第四十六章 初一和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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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司楠在一阵一阵的鞭炮声中醒来，平儿还在旁边呼呼大睡。虽然头一天过了子时就睡了，在现代不过再正常不过，可司楠来到大昭四个月了，已经习惯了日升而起日落而息，再加上夜里放鞭的人家也多，睡的也不踏实，结果这一醒来，也已经辰时中了。
因为不需要到处拜年，所以也没有人来叫醒她们。司楠扒着窗户往外看，天已经晴了，昨夜雪下的还挺大挺久，地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吴来福正在院子里扫雪，墙角已经堆的高高的一层了。
枕头边放着叠好的新衣服，司楠摸了摸，高兴的穿上了。等她出了东屋，正和站在西屋门口撩着门帘打哈欠的吴燕儿撞了个脸对脸，司楠才发现大家都起的晚了。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大家都穿上了赶制出来的新衣服，司楠和平儿两个是一模一样的大红对襟罩衣，下身穿了同色的棉裤，因为不准备出门，所以没有系裙子。司楠连头绳都是大红的，还簪了朵红绒花，粉雕玉琢，和年画上的娃娃似的。
初一早上还是要吃饺子，都说不饿，吴嫂子就一个人包了一百多个猪肉萝卜馅儿的饺子，萝卜也解腻，每个人就都应景儿吃的些。
吃完饺子，李素兰象征性的给每个人都发了红包，大家都笑嘻嘻的接了。都知道是那么个意思，所以也没人打开来看红包里包了多少钱。司楠把红包塞到自己放碎银子的荷包里收了起来，平儿则和吴亮在讨论下次大集去买糖吃。
初一是走亲访友互相拜年的日子，可是司楠和李素兰平儿三个刚来，领居都还没见到一个，就没有需要走动的人家。吴来福的亲戚什么的都在农村老家，离着陵水城好几十里路，这两三年也没走动过，吴嫂子家倒是父母都在，还有哥哥嫂子，可出嫁的闺女回娘家，是初二的事。
“婶子，你和大叔用不用再去郝管事家拜个年？”司楠坐在炕上和平儿翻花绳，看到吴嫂子过来找花样子，顺嘴问了一句。
“哦，不用去，年前不是送了一回礼去了。再说郝大叔家今天肯定人多，也不用我们去凑那个热闹。”吴嫂子拿了花样子，索性就在东屋的炕上坐下了，和李素兰一起讨论起来。
吴嫂子年前买了三尺的云罗给吴燕儿以后缝嫁衣，好像一下子入了迷似的，一头心思开始给吴燕儿准备嫁妆，这才大年初一，就又开始找花样子绣荷包手帕之类的了。
吴嫂子做绣活儿吴燕儿就得跟着一起做，李素兰有时也会跟着帮帮忙。吴来福没事的时候就满院子打扫卫生，卫生也打扫完了，就跟吴亮学几个字，吴亮跟着司楠学了不少了，教一个文盲吴来福绰绰有余。吴贵反而是家里最忙的一个，现在是有点时间就看书，琢么着做算学练习。司楠有一次心血来潮，翻看买来的几本算学书，发现很多内容都和后世一样，但书里用文言文写的晦涩难懂，于是她把知道的都用口语注释了一边，她看不懂的，也没办法，只能让吴贵自己琢么。可吴贵才跟着司楠学了两三个月的字，就算他很用心，也实在是参不透这些高深的学问，也只能先放一边。不过司楠觉得，既然是面向全城统招，考试就不会很难，能把她的几何学会就行。
司楠和平儿最悠闲，悠着悠着就闲的发慌了。
“不玩了，没意思。”平儿先扔了绳子，恹恹地说道。
“平儿姐姐，咱们玩个好玩的吧。”司楠眼珠转了转，想到了五子棋。
“什么好玩的？”平儿问道。
“等下就知道啦！姨母，咱们带围棋来了没有？”司楠没回答平儿，又问了李素兰一句。
“带了。我去给你拿。”李素兰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去找围棋。
“下棋吗妹妹？我不会呀！”平儿说道。
“嗯，算是下棋吧，不过你一定会。”司楠答道。
一时李素兰捧着棋盘过来了，司楠把炕桌上的东西都收到一边，棋盘放在炕桌上，自己执了黑子儿，然后对平儿说道，“平儿姐姐，咱们今天玩的不是围棋，是叫五子棋，就是谁最先在棋盘横向、纵向或斜向形成连续的同色五个棋子，我执黑子，就是这样五颗黑子连起来就算赢了。”司楠一边说一边在棋盘上摆出了三种赢的方式。
平儿直点头，道会了。姐妹俩闷头玩了起来。平儿刚接触五子棋，看棋盘老是有遗漏，司楠赢起来不费吹灰之力，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说要歇一会儿，喊了吴亮来陪平儿玩，这两个倒是旗鼓相当，厮杀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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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那天一大早，李素兰让吴嫂子一家都去吴嫂子的爹娘那，给准备了两坛子香菇肉酱，三斤猪肉，两封绿豆糕，吴来福和吴嫂子又添上自己打的两坛子酒，凑四样礼，带着吴贵吴燕儿吴亮，赶着马车一起去了。
司楠和李素兰平儿娘三个在家随便的吃了饭，又绣了会荷包，下了会儿五子棋，下午未时末吴来福一家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是刚吃了午饭就往回走了吧？我还以为你们得在那住一晚呢。”李素兰见吴嫂子他们回来了，吃惊的说道。
“夫人，家里没什么事，两个老的身体也好，都不用我们担心。吃了午饭，又歇了一会儿才回来，也怕回来晚了要走夜路。”吴嫂子道。
又过了三天，就到了大年初五，俗称破五。这一天，人们要黎明即起，吃饺子，放鞭炮，打扫卫生。鞭炮从每间房屋里往外头放，边放边往门外走。说是将一切不吉利的东西、一切妖魔鬼怪都轰将出去，让它们离人远远的，越远越好。尤其要放“二踢脚”，称“崩穷”，把“晦气”、“穷气”从家中崩走。“破五”意味着只要在新的一年里，不辞劳苦勤勤恳恳便可过上好日子。
一般情况下，腊月三十到正月初五以前，是不允许打扫卫生的，也就扫扫地，还只能在屋里扫，垃圾只能先放在屋里的拐角处。特别大年初一，那是一扫帚也不能动的，说是动了就将好运气弄掉了。可到破五这一天，却非彻底地搞一回大扫除不可了。等到垃圾扫出大门，扫到一个角落，便也将鞭炮从屋里放到了屋外，于是拿来一个极大的爆竹，放在那垃圾堆上，点燃了，轰隆一声，仪式完毕。
所以初五这一天，吴嫂子和李素兰早早的把人都叫起了床，穿戴好吃过饺子后，就都精神抖擞的打扫卫生去了。进院子没人住，虽然吴来福每天会扫扫洒洒，可是屋子里的家具床什么的也落了一层灰，司楠和平儿，吴燕儿，吴亮四个人负责打水擦家具。吴来福和吴贵两个把库房里的东西整理了一遍，李素兰和吴嫂子就负责前院的卫生了。等到各处打扫出来的垃圾都集中到了一起，吴来福放了一个二脚踢在上面，拿香点了，“嘭！啪！”两声，就算结束了。
大年初一，司楠在一阵一阵的鞭炮声中醒来，平儿还在旁边呼呼大睡。虽然头一天过了子时就睡了，在现代不过再正常不过，可司楠来到大昭四个月了，已经习惯了日升而起日落而息，再加上夜里放鞭的人家也多，睡的也不踏实，结果这一醒来，也已经辰时中了。
因为不需要到处拜年，所以也没有人来叫醒她们。司楠扒着窗户往外看，天已经晴了，昨夜雪下的还挺大挺久，地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吴来福正在院子里扫雪，墙角已经堆的高高的一层了。
枕头边放着叠好的新衣服，司楠摸了摸，高兴的穿上了。等她出了东屋，正和站在西屋门口撩着门帘打哈欠的吴燕儿撞了个脸对脸，司楠才发现大家都起的晚了。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大家都穿上了赶制出来的新衣服，司楠和平儿两个是一模一样的大红对襟罩衣，下身穿了同色的棉裤，因为不准备出门，所以没有系裙子。司楠连头绳都是大红的，还簪了朵红绒花，粉雕玉琢，和年画上的娃娃似的。
初一早上还是要吃饺子，都说不饿，吴嫂子就一个人包了一百多个猪肉萝卜馅儿的饺子，萝卜也解腻，每个人就都应景儿吃的些。
吃完饺子，李素兰象征性的给每个人都发了红包，大家都笑嘻嘻的接了。都知道是那么个意思，所以也没人打开来看红包里包了多少钱。司楠把红包塞到自己放碎银子的荷包里收了起来，平儿则和吴亮在讨论下次大集去买糖吃。
初一是走亲访友互相拜年的日子，可是司楠和李素兰平儿三个刚来，领居都还没见到一个，就没有需要走动的人家。吴来福的亲戚什么的都在农村老家，离着陵水城好几十里路，这两三年也没走动过，吴嫂子家倒是父母都在，还有哥哥嫂子，可出嫁的闺女回娘家，是初二的事。
“婶子，你和大叔用不用再去郝管事家拜个年？”司楠坐在炕上和平儿翻花绳，看到吴嫂子过来找花样子，顺嘴问了一句。
“哦，不用去，年前不是送了一回礼去了。再说郝大叔家今天肯定人多，也不用我们去凑那个热闹。”吴嫂子拿了花样子，索性就在东屋的炕上坐下了，和李素兰一起讨论起来。
吴嫂子年前买了三尺的云罗给吴燕儿以后缝嫁衣，好像一下子入了迷似的，一头心思开始给吴燕儿准备嫁妆，这才大年初一，就又开始找花样子绣荷包手帕之类的了。
吴嫂子做绣活儿吴燕儿就得跟着一起做，李素兰有时也会跟着帮帮忙。吴来福没事的时候就满院子打扫卫生，卫生也打扫完了，就跟吴亮学几个字，吴亮跟着司楠学了不少了，教一个文盲吴来福绰绰有余。吴贵反而是家里最忙的一个，现在是有点时间就看书，琢么着做算学练习。司楠有一次心血来潮，翻看买来的几本算学书，发现很多内容都和后世一样，但书里用文言文写的晦涩难懂，于是她把知道的都用口语注释了一边，她看不懂的，也没办法，只能让吴贵自己琢么。可吴贵才跟着司楠学了两三个月的字，就算他很用心，也实在是参不透这些高深的学问，也只能先放一边。不过司楠觉得，既然是面向全城统招，考试就不会很难，能把她的几何学会就行。
司楠和平儿最悠闲，悠着悠着就闲的发慌了。
“不玩了，没意思。”平儿先扔了绳子，恹恹地说道。
“平儿姐姐，咱们玩个好玩的吧。”司楠眼珠转了转，想到了五子棋。
“什么好玩的？”平儿问道。
“等下就知道啦！姨母，咱们带围棋来了没有？”司楠没回答平儿，又问了李素兰一句。
“带了。我去给你拿。”李素兰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去找围棋。
“下棋吗妹妹？我不会呀！”平儿说道。
“嗯，算是下棋吧，不过你一定会。”司楠答道。
一时李素兰捧着棋盘过来了，司楠把炕桌上的东西都收到一边，棋盘放在炕桌上，自己执了黑子儿，然后对平儿说道，“平儿姐姐，咱们今天玩的不是围棋，是叫五子棋，就是谁最先在棋盘横向、纵向或斜向形成连续的同色五个棋子，我执黑子，就是这样五颗黑子连起来就算赢了。”司楠一边说一边在棋盘上摆出了三种赢的方式。
平儿直点头，道会了。姐妹俩闷头玩了起来。平儿刚接触五子棋，看棋盘老是有遗漏，司楠赢起来不费吹灰之力，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说要歇一会儿，喊了吴亮来陪平儿玩，这两个倒是旗鼓相当，厮杀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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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那天一大早，李素兰让吴嫂子一家都去吴嫂子的爹娘那，给准备了两坛子香菇肉酱，三斤猪肉，两封绿豆糕，吴来福和吴嫂子又添上自己打的两坛子酒，凑四样礼，带着吴贵吴燕儿吴亮，赶着马车一起去了。
司楠和李素兰平儿娘三个在家随便的吃了饭，又绣了会荷包，下了会儿五子棋，下午未时末吴来福一家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是刚吃了午饭就往回走了吧？我还以为你们得在那住一晚呢。”李素兰见吴嫂子他们回来了，吃惊的说道。
“夫人，家里没什么事，两个老的身体也好，都不用我们担心。吃了午饭，又歇了一会儿才回来，也怕回来晚了要走夜路。”吴嫂子道。
又过了三天，就到了大年初五，俗称破五。这一天，人们要黎明即起，吃饺子，放鞭炮，打扫卫生。鞭炮从每间房屋里往外头放，边放边往门外走。说是将一切不吉利的东西、一切妖魔鬼怪都轰将出去，让它们离人远远的，越远越好。尤其要放“二踢脚”，称“崩穷”，把“晦气”、“穷气”从家中崩走。“破五”意味着只要在新的一年里，不辞劳苦勤勤恳恳便可过上好日子。
一般情况下，腊月三十到正月初五以前，是不允许打扫卫生的，也就扫扫地，还只能在屋里扫，垃圾只能先放在屋里的拐角处。特别大年初一，那是一扫帚也不能动的，说是动了就将好运气弄掉了。可到破五这一天，却非彻底地搞一回大扫除不可了。等到垃圾扫出大门，扫到一个角落，便也将鞭炮从屋里放到了屋外，于是拿来一个极大的爆竹，放在那垃圾堆上，点燃了，轰隆一声，仪式完毕。
所以初五这一天，吴嫂子和李素兰早早的把人都叫起了床，穿戴好吃过饺子后，就都精神抖擞的打扫卫生去了。进院子没人住，虽然吴来福每天会扫扫洒洒，可是屋子里的家具床什么的也落了一层灰，司楠和平儿，吴燕儿，吴亮四个人负责打水擦家具。吴来福和吴贵两个把库房里的东西整理了一遍，李素兰和吴嫂子就负责前院的卫生了。等到各处打扫出来的垃圾都集中到了一起，吴来福放了一个二脚踢在上面，拿香点了，“嘭！啪！”两声，就算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