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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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摇摇头，“或许吧，我也不清楚，但你能看穿我的内心，不是么？”
廖长夜安静的看着他。
“如果我必须为我的行为道歉，那我不想拖，不论如何，我都要面对曾经犯过的错误，只是之前我还没有准备好。”
洛凡转身看着精神病院里来回走动的、或呆呆傻傻的、或疯疯癫癫的病友们。
“或许我对他们并不认识，可总有熟悉的感觉，他们也是曾经陷入堕神诱惑的人吧？或者，最可能的，他们可能就是之前和我一起在祁连山脉的队友。”
洛凡又看廖长夜，“只有你还精神比较好，他们都已经陷入了怪圈里，”
“所以，我该怎么样才能出去，你会告诉我么？”
他如今的身高还是十三岁的样子，需要仰着头去看廖长夜。
即便身高不匹配，可洛凡的气势依旧不输。
他不愿意对着廖长夜低头。
“所以，这是你的化身，你用我内心最大的愧疚来让我崩溃么？可是抱歉，堕神，我不会让你如愿，我会记得，因为我的错误害他们小队死亡，所以我必须活着为他们赎罪！”
“我要回去，为他们而活，代替他们保护华夏的子民。”
“谢谢你，廖长夜。那么，廖长夜，再见了……”
洛凡拿着不知道哪里顺来的勺子，不锈钢勺子柄狠狠捅进廖长夜腹部，然后搅动，撕扯。
廖长夜没有惊讶，他只是勾着唇角，危险的低头看自己并没有流出血液的伤口。
“洛凡，这里的环境这么好，你难道不想留下么？这里有爱你的父母，你的爷爷，奶奶，你的朋友，一切你在意的都在。”
“这里没有堕神，也没有异能者，这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世界，它平行于你所在的时空，是一个完全和你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地方，只要你停留，你可以无忧无虑的和父母在一起。”
“为什么选择离开呢？洛凡，你难道舍得那些美好？”
洛凡佝偻着腰背，满面泪痕，他在哭，逐渐的他开始忍不住，他在放声大哭。
曾经一夕之间他失去了亲人，他坚强的仰头前行。
而今一切都很美好。
他无数次想要沉迷在这个世界。
甚至于他对以前的记忆几乎模糊了。
一家和睦，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甚至他在想，为什么不清洗掉他的记忆？
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留下。
可是……
他在看到奶奶的时候，茫然了。
这个世界，以他为主，他想要的都会实现。
太完美了，反而虚假。
只要他沉迷在美梦里，就可以得到所有。
可他还能用慧眼看到那些人的虚假。
能看到他们并不存在。
为了防止自己沉迷，他每天都透过慧眼看着周围，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直到廖长夜出现。
漆黑一团的廖长夜。
他是黑色的。
纠结挣扎的洛凡想，他坚持到了。
这个廖长夜一定是这虚假环境唯一的真实，也是唯一的突破口。
“可我要回去，那个世界才是真实。”
“活着总会失去，你是堕神，你不懂，痛苦的活着，比沉沦美梦更接近真实。”
廖长夜伸手抱住洛凡，轻轻安抚他，“辛苦了，我也跟你道歉，让你一直愧疚自责……”
洛凡想推拒，可挣扎两下又放弃了。
他只是想最后再接触一下廖长夜。
周围的环境消散，一切归于空寂。
消弭后的夜幕下洛凡看到无数张牙舞爪的黑暗人影，他们在挣扎咆哮，却不敢靠近。
他和廖长夜身边漂浮着一块巴掌大的漆黑令牌，令牌上有一朵黑色的莲花，那莲花很小，只有拇指大小。
可洛凡清楚看到那黑色莲花吞噬一个黑色人影，然后大了一点点，变化几乎肉眼不可见。
若非他察觉力量的流动，也无法分辨。
洛凡眨着眼睛，快速推开廖长夜，和他拉开距离。
在这个地方，他谁都不信。
廖长夜从怀里拿出一根烟，熟练的点上，那烟是黑色的，深吸一口，吐出的也是黑色烟雾，带着点儿檀香味道。
洛凡盯着看，他脑子在想这是什么地方。
廖长夜见他盯着烟，对他伸手，里面躺着一盒烟，盒面上用烫金绘制着金色建筑，细节看不清，大体看上去像是一个立着的菱形。
洛凡眼睛有些疼，后退一步摇头。
廖长夜就把烟揣在黑色军大衣口袋里。
洛凡这才注意到，廖长夜穿着一身漆黑的军装，右侧肩章也是金色，上面写了“英魂殿”三个字。
令牌转动间，依旧在原地，却跃跃欲试。
廖长夜道，“别愣着，往前走，那边儿还有不少堕神。”
他说着扭头就走，半空中的令牌跃跃欲试，欢欣鼓舞的在周围追逐黑色人影。
那些黑色人影吓得乱窜。
可令牌却依旧没飞离太远，因为要给廖长夜保留安全空间。
洛凡愣了一下，见自己就快脱离令牌的保护圈了，迅速跟上去。
令牌转动间，洛凡看到令牌另一面金色的字体刻着一个复杂的文字，他不认识。
“那是令牌主人的名字，祂把令牌借给我，让我带你回去。”
洛凡不解，“你不是……堕神？”
廖长夜回手给他一个脑瓜崩，“是不是傻？”
洛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胡话。
他认错了，廖长夜不是堕神？
那他是什么？
明明慧眼看到的，他确实浑身漆黑。
廖长夜似乎觉得无聊，还真解释起来，“也不怪你认错，你身上带的那个慧眼看到的是我的魂魄，我们在英魂殿说得好听，到底也是鬼，所以魂魄是黑色的很正常。毕竟是阴神嘛。”
英魂？
洛凡眼睛一亮，“所以你们死后成了英魂？”
廖长夜哼笑一声，偏着头看他，“是啊，我们自己选的，当时那婆娘让我和冯晨选择任务，其实是二选一，选谁去送死。”
“冯晨是我小舅子，也是我好兄弟，我肯定不能让他去，所以嘛，不过那婆娘本来就是看中让我去送死，所以你也不用愧疚。”
洛凡一呆，那一夜是他的心结。
可如今廖长夜说是他自己选的？
“虽然最终还是因为你决定的我们小队战死，可就算没有你，还会有别的任务，这事儿不怪你。”
洛凡忽然顿住脚步盯着廖长夜的后背。
廖长夜感觉到洛凡离开令牌的保护范围，周围的堕神一瞬间扑向他，迅速转身前进一步，正好把洛凡圈入保护内。
洛凡深呼吸，随即开口，“那你们图什么？这也是为了算计我？为什么？我有什么值得算计的？”
廖长夜伸手挠挠头，也有些心虚。
“哎呀你这孩子，那也不是我算计你，我也是受害者，是那婆……是那位在布局，你跟我都是棋子嘛，有什么的。”
洛凡却后退一步，“可我不是自愿的！”
廖长夜看他又要离开安全范围，无奈又上前一步。
“其实当时让你离开，就是让你选择，如果你离开了，你爷爷或许会……”
“我也不能保证，但是你的选择造成了你后面的一切。那位是公平的，她会在一开始就让人选择，可你看不到未来，也不明白自己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他这话仿佛也是说给自己听，当初他也不懂，如今却明了了。
“洛凡，你的选择，决定了你的路，你太优柔寡断了，所以注定一个人走下去。否则你会害了你身边的人。”
“而我们确实是因为你的选择而付出的代价，十三条人命，我们来的时候就知道，八成会为你送命，这是你的考验。事实证明，你确实送我们上路了。”
“这是你的成长，洛凡，你有你的责任，你要承担的很重要，不能为了自我感情去决定什么。”
洛凡苦笑一声，“为什么是我？”
“我知道，刚才你问我选择，就是确定我是否放弃，这一次的选择，你满意了么？你们满意了么？”
廖长夜叹息一声，“洛凡，你在纠结什么？是感叹命运不公还是什么？不论什么，你回去再闹，在这里受堕神影响，你会做出错误决定的。”
洛凡微微摇头，“我很清醒，我只想问，为什么是我？”
廖长夜脸色古怪，“或许你不该问我，你该问你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找到自己的路。你与其问我，不如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这么选择。”
“回去问澜海吧，她应该会告诉你的。你想要的答案，她什么都知道。”
洛凡低着头，感受着自己指间的淡红色【杀机】。
“我离开多久了？”
廖长夜沉思了一下，“你在平行世界过了一年，不过现在，平行世界的你自杀了，你的家人在痛苦。而我们的世界，时间同步。”
洛凡有些讶然，又很好的接受了。
“已经过去一年了啊……”
“堕神把我放在平行世界，是因为我对堕神有威胁对吧。”
廖长夜有些意外。
洛凡却转身，手中一丝淡红色【杀机】浮现。
“既然是我选择的，那我必然要不辜负自己。”
廖长夜并不赞同，“如今的你，并不适合直面堕神，你没有杀他们的能力……”
他又停住了。
那红色淡芒让逼近的堕神后退。
事实证明，洛凡此刻确实有一战之力。
洛凡摇摇头，“或许吧，我也不清楚，但你能看穿我的内心，不是么？”
廖长夜安静的看着他。
“如果我必须为我的行为道歉，那我不想拖，不论如何，我都要面对曾经犯过的错误，只是之前我还没有准备好。”
洛凡转身看着精神病院里来回走动的、或呆呆傻傻的、或疯疯癫癫的病友们。
“或许我对他们并不认识，可总有熟悉的感觉，他们也是曾经陷入堕神诱惑的人吧？或者，最可能的，他们可能就是之前和我一起在祁连山脉的队友。”
洛凡又看廖长夜，“只有你还精神比较好，他们都已经陷入了怪圈里，”
“所以，我该怎么样才能出去，你会告诉我么？”
他如今的身高还是十三岁的样子，需要仰着头去看廖长夜。
即便身高不匹配，可洛凡的气势依旧不输。
他不愿意对着廖长夜低头。
“所以，这是你的化身，你用我内心最大的愧疚来让我崩溃么？可是抱歉，堕神，我不会让你如愿，我会记得，因为我的错误害他们小队死亡，所以我必须活着为他们赎罪！”
“我要回去，为他们而活，代替他们保护华夏的子民。”
“谢谢你，廖长夜。那么，廖长夜，再见了……”
洛凡拿着不知道哪里顺来的勺子，不锈钢勺子柄狠狠捅进廖长夜腹部，然后搅动，撕扯。
廖长夜没有惊讶，他只是勾着唇角，危险的低头看自己并没有流出血液的伤口。
“洛凡，这里的环境这么好，你难道不想留下么？这里有爱你的父母，你的爷爷，奶奶，你的朋友，一切你在意的都在。”
“这里没有堕神，也没有异能者，这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世界，它平行于你所在的时空，是一个完全和你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地方，只要你停留，你可以无忧无虑的和父母在一起。”
“为什么选择离开呢？洛凡，你难道舍得那些美好？”
洛凡佝偻着腰背，满面泪痕，他在哭，逐渐的他开始忍不住，他在放声大哭。
曾经一夕之间他失去了亲人，他坚强的仰头前行。
而今一切都很美好。
他无数次想要沉迷在这个世界。
甚至于他对以前的记忆几乎模糊了。
一家和睦，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甚至他在想，为什么不清洗掉他的记忆？
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留下。
可是……
他在看到奶奶的时候，茫然了。
这个世界，以他为主，他想要的都会实现。
太完美了，反而虚假。
只要他沉迷在美梦里，就可以得到所有。
可他还能用慧眼看到那些人的虚假。
能看到他们并不存在。
为了防止自己沉迷，他每天都透过慧眼看着周围，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直到廖长夜出现。
漆黑一团的廖长夜。
他是黑色的。
纠结挣扎的洛凡想，他坚持到了。
这个廖长夜一定是这虚假环境唯一的真实，也是唯一的突破口。
“可我要回去，那个世界才是真实。”
“活着总会失去，你是堕神，你不懂，痛苦的活着，比沉沦美梦更接近真实。”
廖长夜伸手抱住洛凡，轻轻安抚他，“辛苦了，我也跟你道歉，让你一直愧疚自责……”
洛凡想推拒，可挣扎两下又放弃了。
他只是想最后再接触一下廖长夜。
周围的环境消散，一切归于空寂。
消弭后的夜幕下洛凡看到无数张牙舞爪的黑暗人影，他们在挣扎咆哮，却不敢靠近。
他和廖长夜身边漂浮着一块巴掌大的漆黑令牌，令牌上有一朵黑色的莲花，那莲花很小，只有拇指大小。
可洛凡清楚看到那黑色莲花吞噬一个黑色人影，然后大了一点点，变化几乎肉眼不可见。
若非他察觉力量的流动，也无法分辨。
洛凡眨着眼睛，快速推开廖长夜，和他拉开距离。
在这个地方，他谁都不信。
廖长夜从怀里拿出一根烟，熟练的点上，那烟是黑色的，深吸一口，吐出的也是黑色烟雾，带着点儿檀香味道。
洛凡盯着看，他脑子在想这是什么地方。
廖长夜见他盯着烟，对他伸手，里面躺着一盒烟，盒面上用烫金绘制着金色建筑，细节看不清，大体看上去像是一个立着的菱形。
洛凡眼睛有些疼，后退一步摇头。
廖长夜就把烟揣在黑色军大衣口袋里。
洛凡这才注意到，廖长夜穿着一身漆黑的军装，右侧肩章也是金色，上面写了“英魂殿”三个字。
令牌转动间，依旧在原地，却跃跃欲试。
廖长夜道，“别愣着，往前走，那边儿还有不少堕神。”
他说着扭头就走，半空中的令牌跃跃欲试，欢欣鼓舞的在周围追逐黑色人影。
那些黑色人影吓得乱窜。
可令牌却依旧没飞离太远，因为要给廖长夜保留安全空间。
洛凡愣了一下，见自己就快脱离令牌的保护圈了，迅速跟上去。
令牌转动间，洛凡看到令牌另一面金色的字体刻着一个复杂的文字，他不认识。
“那是令牌主人的名字，祂把令牌借给我，让我带你回去。”
洛凡不解，“你不是……堕神？”
廖长夜回手给他一个脑瓜崩，“是不是傻？”
洛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胡话。
他认错了，廖长夜不是堕神？
那他是什么？
明明慧眼看到的，他确实浑身漆黑。
廖长夜似乎觉得无聊，还真解释起来，“也不怪你认错，你身上带的那个慧眼看到的是我的魂魄，我们在英魂殿说得好听，到底也是鬼，所以魂魄是黑色的很正常。毕竟是阴神嘛。”
英魂？
洛凡眼睛一亮，“所以你们死后成了英魂？”
廖长夜哼笑一声，偏着头看他，“是啊，我们自己选的，当时那婆娘让我和冯晨选择任务，其实是二选一，选谁去送死。”
“冯晨是我小舅子，也是我好兄弟，我肯定不能让他去，所以嘛，不过那婆娘本来就是看中让我去送死，所以你也不用愧疚。”
洛凡一呆，那一夜是他的心结。
可如今廖长夜说是他自己选的？
“虽然最终还是因为你决定的我们小队战死，可就算没有你，还会有别的任务，这事儿不怪你。”
洛凡忽然顿住脚步盯着廖长夜的后背。
廖长夜感觉到洛凡离开令牌的保护范围，周围的堕神一瞬间扑向他，迅速转身前进一步，正好把洛凡圈入保护内。
洛凡深呼吸，随即开口，“那你们图什么？这也是为了算计我？为什么？我有什么值得算计的？”
廖长夜伸手挠挠头，也有些心虚。
“哎呀你这孩子，那也不是我算计你，我也是受害者，是那婆……是那位在布局，你跟我都是棋子嘛，有什么的。”
洛凡却后退一步，“可我不是自愿的！”
廖长夜看他又要离开安全范围，无奈又上前一步。
“其实当时让你离开，就是让你选择，如果你离开了，你爷爷或许会……”
“我也不能保证，但是你的选择造成了你后面的一切。那位是公平的，她会在一开始就让人选择，可你看不到未来，也不明白自己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他这话仿佛也是说给自己听，当初他也不懂，如今却明了了。
“洛凡，你的选择，决定了你的路，你太优柔寡断了，所以注定一个人走下去。否则你会害了你身边的人。”
“而我们确实是因为你的选择而付出的代价，十三条人命，我们来的时候就知道，八成会为你送命，这是你的考验。事实证明，你确实送我们上路了。”
“这是你的成长，洛凡，你有你的责任，你要承担的很重要，不能为了自我感情去决定什么。”
洛凡苦笑一声，“为什么是我？”
“我知道，刚才你问我选择，就是确定我是否放弃，这一次的选择，你满意了么？你们满意了么？”
廖长夜叹息一声，“洛凡，你在纠结什么？是感叹命运不公还是什么？不论什么，你回去再闹，在这里受堕神影响，你会做出错误决定的。”
洛凡微微摇头，“我很清醒，我只想问，为什么是我？”
廖长夜脸色古怪，“或许你不该问我，你该问你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找到自己的路。你与其问我，不如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这么选择。”
“回去问澜海吧，她应该会告诉你的。你想要的答案，她什么都知道。”
洛凡低着头，感受着自己指间的淡红色【杀机】。
“我离开多久了？”
廖长夜沉思了一下，“你在平行世界过了一年，不过现在，平行世界的你自杀了，你的家人在痛苦。而我们的世界，时间同步。”
洛凡有些讶然，又很好的接受了。
“已经过去一年了啊……”
“堕神把我放在平行世界，是因为我对堕神有威胁对吧。”
廖长夜有些意外。
洛凡却转身，手中一丝淡红色【杀机】浮现。
“既然是我选择的，那我必然要不辜负自己。”
廖长夜并不赞同，“如今的你，并不适合直面堕神，你没有杀他们的能力……”
他又停住了。
那红色淡芒让逼近的堕神后退。
事实证明，洛凡此刻确实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