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谋事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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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谌看着霍亦和薄宁两人，叹口气说道：“如此费心，想必还有别的要求才是。”
“知我者，你也。”霍亦点头，丝毫没有被戳穿的感觉，反而是愈发光明正大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北疆之事凶险无比，你此番前去我怎么还有要求，不过是顺便而已。”
明谌挑眉，眼神玩味：“你让我带着的那个李演难不成还会伸出什么变数？”
“变数到不至于。”薄宁接话，“李演是武将世家，自小就习武，兵法阵法也是看了不少，并且运用自如。这样的人王爷你带在身边，有益无害。”
“可是这样的人才，你不留在你的身边，还要送给我，这背后莫不是有故事。”明谌太了解霍亦，若是李演在自己身边，没有别的用处那么也没有留着的必要。可是这人若是这么能干，为什么不留在霍亦自己呢？据他所知，霍亦手中也是有一只强兵的。
“李演是李阜南将军的儿子。”霍亦并不多言，只是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明谌皱眉，李阜南是边境南疆驻守的大将，而这位大将军也是众所周知的名将。在早些年的时候，与南疆之外的游牧民族交战，屡战屡胜，从无败绩。这样传奇的一个武官将军，最后竟然落得一个被满门灭口的下场，也是叫人唏嘘不已。
“如此，我也知道了。”明谌点头，既然霍亦已经将李演的身份说清楚了，他也没必要在忸怩。毕竟李阜南将军如此骁勇善战，他的儿子又得薄宁称赞，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样的人才留在身边是好事，他没必要再推拒。
霍亦点点头，转而对薄宁说道：“这次放心了？”
“嗯。”薄宁颌首，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琳琅，把东西拿过来。”
琳琅上前，递给明谌一个盒子，然后退了下来。明谌接过那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副精致的人皮面具。
明谌扬唇，笑道：“多谢了。”
“不客气，帮你就是帮我自己。”霍亦嘴角也是露出了笑容：“不瞒你说，父皇已经开始做打算了。”
明谌眉头一皱，皇上开始做打算的意思是他已经在做传位的准备了吗？还是说，皇上要为太子殿下清理那些拦路虎呢？
“皇上……”明谌皱眉。
霍亦见明谌心思厚重，无奈摇头，道：“父皇下了圣旨，让诸王就藩不就是预兆了吗？若是有人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的话，等着父皇真的动起手来的话，就来不及了。”
明谌心头一震，也觉得自己果然是心思浮动太大了，否则的话怎么连这件事都给忘了呢。
明谌自顾自的摇摇头，无奈道：“是我疏忽了，竟然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薄宁有些愣神，没有想清楚明谌是为何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下一瞬听到了霍亦的话之后，面露了然。
“婚事在即，忙昏了头才是。旻湘郡主，你见过了吧？”
面对霍亦和薄宁两人揶揄的眼神，明谌只得以手掩面，假作咳嗽，有些不好意思，可眼底却是在面对薄宁的时候闪过一抹落寞。
“也罢了，走吧。我可是叫你来太子宫用膳的，叫你饿着肚子回去的话，姑母只怕会狠狠收拾我一顿才是。”
霍亦笑，带着明谌就往外走了。薄宁目送两人离开，转身对琳琅说道：“琳琅，还有另外俩幅人皮面具都准备好了吗？”
琳琅点头：“准备好了，太子妃。”
“小心点，千万别出纰漏了。否则的话，这件事一旦暴露你就会引来杀身之祸。”薄宁对琳琅严肃的说道。
琳琅欠身，十分恭敬的答道：“琳琅知道了，请太子妃放心。这件事就算是琳琅死都不会说出去的。”
“那就好。”
。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四哥你亲自去监督？”十二和黎宛卿还有秦王霍启都在国色楼，三个人定了个雅间。
秦王看了黎宛卿一眼，又对十二说道：“这件事我也不用瞒你了，你已经成亲了，多少皇室子弟的责任你也该担起来了。这一次，我奉旨监视的人，是晋王。”
“我知道。”十二郑重的点头，又面露不解：“上一次，九哥让我去查案也是和晋王有关，这件事是不是也有关联？”
“没错。”秦王点头：“晋王，是父皇怀疑的第一号人选。”
秦王说完之后，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灭’字，叫十二和黎宛卿两人脸色瞬间一变。看到两人脸色一变，秦王立刻做了个噤声儿的动作，十二和黎宛卿只好按耐住心中的震惊。
“这件事太子妃也知道吗？”黎宛卿问。
秦王点头：“太子妃是北裘大将军的女儿，这件事自然是不会不知道的。皇上对于太子妃也是格外的看重。”
说实话，秦王当初对于这位太子妃并不看好，如今看来这位太子妃是很懂得收敛风头的人。从平日里的举动和宫人们的风评来看，太子妃的品性极高，自然也配得上未来国母的称号。
黎宛卿沉默不语，边塞李阜南将军一家被灭门一案，在朝中引起轰动，却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和晋王有关。晋王……黎宛卿心中渐渐冰凉，晋王曾经对黎家有过恩惠，若是……
秦王和十二并没有注意到黎宛卿的神色，而是各有所思。
十二对于这个消息接受很快，比起早一年的时候太子让他去调查贪污案时监视晋王的反应要小得多了。只是十二并不清楚，晋王这样做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说，李阜南将军一家真的是晋王灭口，那么晋王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难道是造反吗？！
十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而看向秦王，却又发现秦王凝眉不展，“四哥？四哥？”
“怎么了？”秦王回过神来，看到十二目光沉重的看向在自己。
“这件事若是真的是他做的，目的何在呢？”十二问。
秦王不语，他刚刚是提示了十二晋王可能会和李家灭门惨案有关，十二的反应太大，若是他再说出晋王可能与温庄长公主有私底下的来往的话，十二是不是……秦王眼神一沉，这件事还得先瞒着十二，他到底还是太年轻。
秦王方才在桌上写的字已然蒸发成水汽儿，他无奈的摇摇头，对十二说道：“十二，你怎么不想一下，若是你，你的目的是怎么样的？”
“我？”十二喃喃自语，“若是我……”
看着十二有些迷茫的样子，黎宛卿不觉有些心疼，刚刚想要开口叫十二，却是被秦王一个手势打断。看着秦王坚定的眼神，黎宛卿只好作罢。
“士为人才，不为我用则为敌，若为敌，必杀之。”十二凝眉想了一会儿，一字一句的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听得黎宛卿心头一沉。
而秦王则是露出了欣慰的目光，到底还是皇家的人，若是连这样的一个假设都不能做到的话，他也不配知道其他相关的事了。
“没错。”秦王这两个彻底落实了十二心中的猜想。
十二不解，晋王并没有早饭的实力，虽然他手中有强兵，可是那些人难道能够敌得过薄家军和皇帝近卫营吗？这样做的打算到底是要做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可是这件事背后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十二面色愈发冷然：“就算是要兵权，那兵权最后也是落在了薄家老二的手里，跟他也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
“所以，连带着薄家的那人也要调查。”秦王连着说道。
“什么？”十二皱眉，看向秦王：“那么，九嫂知道这件事吗？”
秦王惊讶于十二对于薄宁的维护，他看向黎宛卿，发现黎宛卿的目光和十二的目光如出一辙。看来，那位太子妃的魅力的确是非凡，否则的话，十二怎么会这么护着她？
“自然是知道的。”秦王说。
“这么说九嫂也知道他的事？”十二问。
“是。”秦王点头，“若说起来的话，这件事还是太子妃提议的。的确，是个很聪明的人呢。”
十二沉默不语，的确。若是薄宁将这件事说出来的话，薄家人就能洗脱嫌疑，而皇帝也只会派人去调查薄家老二，而不是一起调查。虽说皇帝本来就不会调查太子妃的母家，可是若太子妃表态，那么皇帝必定心悦。
黎宛卿这时却是开口说道：“那位，和写意家应该早就没了关系才是。这一点，皇上只怕比谁都清楚。”
黎宛卿这话里有话，可秦王和十二也知道这件事黎宛卿也只是听了这么一说，当中内情也是不知道的。
“不管如何，这一趟我是去定了。”秦王笑，这一趟他是借着晋王世子的婚事前去晋王封地，这一去的凶险也是吉凶未卜。以晋王那么机敏的性格，若是察觉出了这是皇帝的试探，他若是把自己扣在封地，作为人质也是可能的。
十二顿时又露出了不开心的面容，对秦王抱怨道：“四哥，你和九哥都把我当成小孩儿来看，什么都不告诉我。”
秦王哈哈大笑，倒是没有想到十二竟然还是这么孩子气的直接抱怨起了他和霍亦两人，无奈之下只好解释：“这件事不是不告诉你，而是背后的凶险不能让你去涉险。若是他发觉父皇的心思，又或者我哪些地方露出破绽，很有可能我就此留在封地作为‘人质’。而他若有底气的话，兵戎相见也不是不可能的。”
见十二面露担心，秦王挑眉一笑，话锋一转：“若是他是清白的，自然是怎么去的，怎么回。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当年名满京城，大抵是不会去做这种遗臭万年的事。”
秦王很快又换了一种说法，十二只得是嘟囔道：“谁知道他会不会鬼迷心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否则的话无风不起浪，父皇和九哥也不会让你去查他了。”
秦王听见十二的嘟囔，不由得失笑。而一旁的黎宛卿也跟着说道：“十二说的有道理，这件事说不定就变了味道，四哥你出门在外实在是要多加小心，四嫂和小郡主可都还指望你呢。”
听到黎宛卿说道了秦王妃秦瑜之时，秦王眼底闪过一抹无奈，最后还是对黎宛卿说道：“十二弟妹，若是以后有时间的话，你去王府陪陪你四嫂，叫她入宫去也不错。总之，也少有让她孤单一人得好。”
秦王这话说得万分无奈，刚刚的话字字句句都是为了秦王妃好，可是又里里外外的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黎宛卿心中留了个心眼，看来秦王和秦王妃之间只怕是有什么误会才是。而黎宛卿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这个误会竟然和自己有关。
“四哥放心，叫写意请四嫂入宫，几个小家伙只怕也能玩到一起。”黎宛卿笑了笑，愈发温婉。她自从嫁给了十二以后，那种尖锐高傲的气质渐渐地变得温婉了，也是为人妻的职责。
“如此甚好。”秦王颇为感叹，又对十二说道：“虽说我离京，可是你在京城也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儿？”十二闻言，倏然抬头，满眼期待的看向秦王，连一旁黎宛卿揶揄的眼神都没有注意到。
秦王看了黎宛卿一眼，一字一句道：“多注意温庄长公主府。”
“什么？”十二低呼：“这和姑母有什么关系？！”
“刚刚还再说你，如今你又沉不住气了。”秦王叹了口气，这件事说出来的后果还真是叫十二震惊无比。而秦王原本的想法是不打算告诉十二这件事和长公主府有关的，可是他要离开京城这么久，若是十二没有防备，只怕早晚都要吃亏。不若还是现在直接告诉他来得好。
黎宛卿安抚十二：“不一定和姑母有关系，十二你不要这么激动。”
十二看了黎宛卿一眼，努力平息自己的气息，他不能不惊讶，今日他听到的消息实在是令他有些难以接受。
他一直以为，他生活在一个很安定的世界里，可实际上似乎并非如此。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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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谌挑眉，眼神玩味：“你让我带着的那个李演难不成还会伸出什么变数？”
“变数到不至于。”薄宁接话，“李演是武将世家，自小就习武，兵法阵法也是看了不少，并且运用自如。这样的人王爷你带在身边，有益无害。”
“可是这样的人才，你不留在你的身边，还要送给我，这背后莫不是有故事。”明谌太了解霍亦，若是李演在自己身边，没有别的用处那么也没有留着的必要。可是这人若是这么能干，为什么不留在霍亦自己呢？据他所知，霍亦手中也是有一只强兵的。
“李演是李阜南将军的儿子。”霍亦并不多言，只是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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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我也知道了。”明谌点头，既然霍亦已经将李演的身份说清楚了，他也没必要在忸怩。毕竟李阜南将军如此骁勇善战，他的儿子又得薄宁称赞，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样的人才留在身边是好事，他没必要再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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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了，走吧。我可是叫你来太子宫用膳的，叫你饿着肚子回去的话，姑母只怕会狠狠收拾我一顿才是。”
霍亦笑，带着明谌就往外走了。薄宁目送两人离开，转身对琳琅说道：“琳琅，还有另外俩幅人皮面具都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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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太子妃也知道吗？”黎宛卿问。
秦王点头：“太子妃是北裘大将军的女儿，这件事自然是不会不知道的。皇上对于太子妃也是格外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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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可是这件事背后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十二面色愈发冷然：“就算是要兵权，那兵权最后也是落在了薄家老二的手里，跟他也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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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沉默不语，的确。若是薄宁将这件事说出来的话，薄家人就能洗脱嫌疑，而皇帝也只会派人去调查薄家老二，而不是一起调查。虽说皇帝本来就不会调查太子妃的母家，可是若太子妃表态，那么皇帝必定心悦。
黎宛卿这时却是开口说道：“那位，和写意家应该早就没了关系才是。这一点，皇上只怕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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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这话说得万分无奈，刚刚的话字字句句都是为了秦王妃好，可是又里里外外的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黎宛卿心中留了个心眼，看来秦王和秦王妃之间只怕是有什么误会才是。而黎宛卿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这个误会竟然和自己有关。
“四哥放心，叫写意请四嫂入宫，几个小家伙只怕也能玩到一起。”黎宛卿笑了笑，愈发温婉。她自从嫁给了十二以后，那种尖锐高傲的气质渐渐地变得温婉了，也是为人妻的职责。
“如此甚好。”秦王颇为感叹，又对十二说道：“虽说我离京，可是你在京城也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儿？”十二闻言，倏然抬头，满眼期待的看向秦王，连一旁黎宛卿揶揄的眼神都没有注意到。
秦王看了黎宛卿一眼，一字一句道：“多注意温庄长公主府。”
“什么？”十二低呼：“这和姑母有什么关系？！”
“刚刚还再说你，如今你又沉不住气了。”秦王叹了口气，这件事说出来的后果还真是叫十二震惊无比。而秦王原本的想法是不打算告诉十二这件事和长公主府有关的，可是他要离开京城这么久，若是十二没有防备，只怕早晚都要吃亏。不若还是现在直接告诉他来得好。
黎宛卿安抚十二：“不一定和姑母有关系，十二你不要这么激动。”
十二看了黎宛卿一眼，努力平息自己的气息，他不能不惊讶，今日他听到的消息实在是令他有些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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