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少时人心已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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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温庄长公主尚未成婚，而皇帝初初掌权的时候，朝中局势尚未稳定，不少人还在蠢蠢欲动。而这时候，温庄长公主和太皇太后则是决定从世家女之中选出几名女子来充实皇帝的后宫，顺便平衡一下朝中局势。
首当其冲的就是左丞相府秦家。
“你已经决定好了？”温庄长公主看着秦栀温婉尔雅的容颜，她挺喜欢这个女子的，她们之间还是有某些相似的地方。
秦栀低低的应了一声，家族的命令哪里容得她拒绝这件事。况且……
“是父亲的意思，我是家中长女，自然是不能让妹妹去代替我。”秦栀的想法和秦家人的想法并不相同。她对于入宫这件事并不看好，秦家已经是家大势大，再选一个人入宫，多半也是为了牵制秦家。父亲把皇帝看的太简单了，以为能够掌控皇帝。
想到这里，秦栀看了眼前优雅高贵的女子一眼，心中只在暗暗的觉得父亲决策的错误。就算他能掌控皇帝，可是太皇太后和温庄长公主怎么会让他如愿呢？这样的局面，秦家最多能够在风光个十多二十年，最后一定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因为父亲的不知足和贪婪。
温庄长公主看着秦栀不悲不喜的面容，眼神之中很快闪过一抹异色，随即便是说道：“即便是你不想，但并不代表你妹妹也不想。我可是看到她私底下巧遇过好几次皇帝了。这若是传了出去，叫别人怎么看？”
“我会去警告她，秦家不能把所有女儿都送到宫里来。”秦栀看向温庄长公主语气坚定，橦儿的心思她也是明白，可是父亲不同意让橦儿入宫。
也是，一个心里装着皇帝的女儿，怎么可能还为家族去做贡献呢？那时候，只怕会成为谋害家族的一把利刃才是。
“警告？”温庄长公主嗤笑，看向秦栀的目光有些怪异：“难道你不知道你那个妹妹是从来不知道‘警告’二字为何的么？若是警告有效的话，本宫以前对她的警告难不成还不足以她反省她的野心么？”
“长公主……”秦栀有些为难的看着温庄长公主，她也是有些清楚温庄长公主对于妹妹秦橦的不喜，多半也是因为父亲把橦儿宠坏了，仗着自家的权势就敢挑战长公主的权威。
“你也不用多说，她若是入宫，本宫不会善待她。就算是本宫以后嫁了人，她也不会在宫里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温庄长公主已然把话给挑明了，秦家的女人到这后宫之中绝对不能再有什么别的想法。否则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秦栀不会作为秦家的棋子。所以她可以容忍秦栀在后宫之中的存在，可是秦橦不一样。秦橦喜欢霍珩（皇帝），她又是那样任性的一个人，对皇帝的占有欲一定会在后宫之中搅起一场腥风血雨。
她并不希望秦家的人入宫，可相对来说，温庄长公主更喜欢省事儿的秦栀。
“长公主放心吧，这件事不会像长公主说的那样。橦儿不会入宫，我回宫之后就会立即让父亲给她选一门好的亲事，待我入宫以后就把她嫁出去。”秦栀见温庄长公主脸色不好，便是急急忙忙保证道。
她是秦家的嫡长女，是家族最最年长的女子，这时候她不得不为家族做考虑。秦家的确不能太嚣张。
温庄长公主看着秦栀这般保证，心头还是有些遗憾，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为何你是秦家女呢？”
听到温庄长公主这句话，秦栀随即为之一怔，过了一会儿也苦笑道：“为何我是秦家女呢？”
温庄长公主看着秦栀面带苦笑的面容，想起暨王裴祯曾经对她说的一句话，“此生，我必定是非卿不娶。”
而这个‘卿’指的，是秦栀。
“那你有没有想过，裴祯怎么办么？”温庄长公主目光落在秦栀身上，也为这两人之间曲折的感情表示遗憾。若是没有这个选妃一事，只怕皇帝最后是会为秦栀和裴祯两人赐婚的吧？
秦栀听到裴祯的名字突然落下泪来，温庄长公主不忍直视，便是扭过了头去。她这一生已经是苦了，可秦栀比她更苦，要嫁给一个从小被当成弟弟的人，而这个人还是皇帝。最起码，没有人敢左右她温庄的婚事。
“事已至此，只好让他忘了我。然后……另娶她人。”秦栀微微昂着头，目光朦胧，可她的模样看起来那么决绝。
温庄长公主看着秦栀这般目光，叹了口气，道：“怎么会呢？若是裴祯能忘了你，早就忘了你。又怎么会等你等到现在呢？”
温庄长公主说到这里，秦栀已经泪流满面，可是早就在裴祯和家族之间，她早就做出了选择，她选择的是家族。
秦栀一边摇头，一边说道：“长公主，您比谁都知道，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此生我注定要对不起裴祯，若是有来世的话，我一定会紧紧跟随他，绝不放手。可是今生，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不要来生！要什么来生！”
裴祯突然从内殿之中冲出来，直接冲到了秦栀跟前，毫不顾忌的紧紧抓住秦栀的手：“栀儿，求求你，自私一回。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长公主……”秦栀瞪大了眼睛看向温庄长公主，她没有想到长公主竟然会让裴祯躲在这里！
“不要看长公主了，这件事是我求了长公主的，长公主原本不同意的。”裴祯见心上人仿若震惊的看着长公主，也不希望她误会了长公主，便是开口解释：“栀儿，长公主会帮我们的。你放弃家族使命好不好，我会护着你一世安稳。相信我。”
秦栀养在深闺，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虽然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有这样的情况。
秦栀还没有开口说话，整个人已经哭得不行了。
她是真的好喜欢裴祯，她从记事开始的生活里就有了裴祯的存在，她一直以为这个大哥哥会陪着她一辈子的。可是到底是造化弄人。
在裴祯的怀里，秦栀开始挣扎，却是语不成调：“裴祯，你放手。这件事已经没有可能，你已经晚了一步，已经晚了一步。”
“不会！不会！”
裴祯强行把秦栀按在自己怀里，语气坚定得叫人心碎。
“不不不……”秦栀无力软瘫在裴祯的怀里，哭道：“不是不是，皇上的圣旨在我入宫以前就传到了左相府了！”
“什么？！”
“怎么可能？！”
裴祯和温庄长公主纷纷道！
温庄长公主更加是快步走到内殿之中去，一把掀开了帘子，床上躺着的人赫然就是昏睡着的皇帝！而目睹这一切的秦栀，简直就是惊讶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秦栀震惊无比，她看向裴祯，没有想到裴祯竟然肯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也没有想到长公主竟然也会配合裴祯。
温庄长公主脸色极为不好，冷着脸道：“如你所见，皇上一直都在我的宫里，从你进宫之前便是。可是你说的圣旨绝对不会是皇上下的，那就只有可能是太皇太后的意思了。”
裴祯有些绝望的看着秦栀，他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么？
他就算连同温庄长公主一起把皇上迷晕了，也挡不住秦栀要嫁入皇宫的命运么？
温庄长公主实在是看不得裴祯和秦栀这样的一对苦命鸳鸯，当即便是转身要走：“我去找皇祖母，让她收回成命！”
“长公主！”
秦栀和裴祯纷纷跪下，温庄长公主看着这两人面上心如死灰的表情，简直就是怒其不争：“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意思！本宫为了你们，难道你们还要拦着本宫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难道你们就要这样认命么！？”
“长公主……”秦栀觉得嘴里十分苦涩，却是下一瞬就被温庄长公主大力的拉扯了起来，听到温庄长公主恶狠狠的声音。
“秦栀，你够了！”温庄长公主目露不争且凶狠的看着秦栀，另一只手指着跪在地上的裴祯，厉声说道：“你看看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却为了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求我帮你！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何曾看过他那样低声下气过，你就这么狠？看着他的希望落空？什么家族，难道你们秦家只有你一个女儿了么？还是说是你贪慕虚荣想要嫁给皇上成为皇贵妃！？秦栀你告诉我！”
最后一句话，温庄长公主几乎就要把秦栀扯得摔到，语气也是十足的怒其不争！
“不是的，不是的……”秦栀已经哭得没有力气反驳温庄长公主的话，只是默默流着眼泪看着裴祯。
“那你就告诉我，也告诉裴祯，他为你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温庄长公主都陡然间松开了秦栀的手，秦栀就要跌到地上。
险险就在秦栀要跌落下来的时候，裴祯倏然起身，眼疾手快的将秦栀搂到了自己怀里。他是不愿意她有一点点的受伤，哪怕是一点点。
……
“后来呢？”薄宁听到这里，神色哀戚，她没有想到老王爷竟然是这样至情至性的人。
“后来？”邢婳神色有些迷茫，随即又苦笑，道：“后来……”
“后来我回到了左相府，橦儿来到我的房间，说恭喜我。然后姐妹俩就在房里偷偷把埋了十年的女儿红挖了出来，在我房里一醉方休。”
说道这里，邢婳愈发的显露出痛苦的神色……
“什么？！怎么可能？！”
当日秦栀回府，次日，左相府传出了左相府嫡长女突发疾病暴毙而亡的消息。当这个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恰巧，裴祯也在温庄长公主宫里。
温庄长公主比起有些发狂的裴祯来说冷静不少，她一把扯下裴祯，冷然道：“这件事情有古怪，你不要冲动！”
“我怎么能不冲动？！怎么能！”裴祯一把挥开了温庄长公主的手，情绪已经失控。
温庄长公主见情绪已经失控的裴祯，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异色，当即便是一巴掌就挥了过去，响亮的巴掌拍在了裴祯脸上，裴祯又是痛又是惊讶。他没有想到，温庄竟然会动手打他！
“裴祯你冷静点！”温庄长公主颠覆以往端庄高贵的模样，愈发的冷艳起来：“若是这件事是真的，就要调查清楚真相，若不是真的就要查到秦栀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这么发狂，难道真相就会跳到你面前来么！？我认识的裴祯怎么会这么没出息！”
裴祯听到这话猛然间抬头看向温庄长公主，道：“对！我错了！她既然已经答应了我，必定不会的……”
温庄长公主看裴祯有些冷静下来了，心头这才松了口气，问：“你可是知道秦栀有什么隐疾？”
“隐疾？”裴祯目光奇怪的看向温庄长公主，摇摇头，道：“没有，她身子不错。”
“那么这件事必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温庄长公主恶狠狠的说道：“这个人自然最有可能就是秦橦了！”
裴祯的目光倏然聚集凶光，就要爆发，又被温庄长公主一巴掌拍在肩上回过神来：“叫人去查，这件事一定会有别的情况。”
……
“可当年的时候秦橦的手段远远高过我了，她对长公主说了是我舍不得裴祯，又不能违抗皇命，只好以死了结此事。如此精妙的布局，就算是今时今日，写意你也觉得可怕吧。可惜我当年不知道，她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我的错，教裴郎白白等了我这么多年，也委屈了元予，更害死了致玉。”
听完了当年大致的真相，薄宁只觉得秦橦果真心机深沉，也够狠毒。竟然连亲姐姐也能下手，一次不成还有毒计，时至今日，她都不肯放过邢婳。
“所幸的是，长公主做到了答应我的事。”邢婳想到那件事，心头竟然衍伸出一丝报复的快感：“她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得到心上人的一丝真心。”
没有自己孩子？！
裴元予和薄宁皆是震惊无比的看向邢婳，难道说老五和老六都不是皇贵妃秦橦的孩子？！
早在温庄长公主尚未成婚，而皇帝初初掌权的时候，朝中局势尚未稳定，不少人还在蠢蠢欲动。而这时候，温庄长公主和太皇太后则是决定从世家女之中选出几名女子来充实皇帝的后宫，顺便平衡一下朝中局势。
首当其冲的就是左丞相府秦家。
“你已经决定好了？”温庄长公主看着秦栀温婉尔雅的容颜，她挺喜欢这个女子的，她们之间还是有某些相似的地方。
秦栀低低的应了一声，家族的命令哪里容得她拒绝这件事。况且……
“是父亲的意思，我是家中长女，自然是不能让妹妹去代替我。”秦栀的想法和秦家人的想法并不相同。她对于入宫这件事并不看好，秦家已经是家大势大，再选一个人入宫，多半也是为了牵制秦家。父亲把皇帝看的太简单了，以为能够掌控皇帝。
想到这里，秦栀看了眼前优雅高贵的女子一眼，心中只在暗暗的觉得父亲决策的错误。就算他能掌控皇帝，可是太皇太后和温庄长公主怎么会让他如愿呢？这样的局面，秦家最多能够在风光个十多二十年，最后一定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因为父亲的不知足和贪婪。
温庄长公主看着秦栀不悲不喜的面容，眼神之中很快闪过一抹异色，随即便是说道：“即便是你不想，但并不代表你妹妹也不想。我可是看到她私底下巧遇过好几次皇帝了。这若是传了出去，叫别人怎么看？”
“我会去警告她，秦家不能把所有女儿都送到宫里来。”秦栀看向温庄长公主语气坚定，橦儿的心思她也是明白，可是父亲不同意让橦儿入宫。
也是，一个心里装着皇帝的女儿，怎么可能还为家族去做贡献呢？那时候，只怕会成为谋害家族的一把利刃才是。
“警告？”温庄长公主嗤笑，看向秦栀的目光有些怪异：“难道你不知道你那个妹妹是从来不知道‘警告’二字为何的么？若是警告有效的话，本宫以前对她的警告难不成还不足以她反省她的野心么？”
“长公主……”秦栀有些为难的看着温庄长公主，她也是有些清楚温庄长公主对于妹妹秦橦的不喜，多半也是因为父亲把橦儿宠坏了，仗着自家的权势就敢挑战长公主的权威。
“你也不用多说，她若是入宫，本宫不会善待她。就算是本宫以后嫁了人，她也不会在宫里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温庄长公主已然把话给挑明了，秦家的女人到这后宫之中绝对不能再有什么别的想法。否则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秦栀不会作为秦家的棋子。所以她可以容忍秦栀在后宫之中的存在，可是秦橦不一样。秦橦喜欢霍珩（皇帝），她又是那样任性的一个人，对皇帝的占有欲一定会在后宫之中搅起一场腥风血雨。
她并不希望秦家的人入宫，可相对来说，温庄长公主更喜欢省事儿的秦栀。
“长公主放心吧，这件事不会像长公主说的那样。橦儿不会入宫，我回宫之后就会立即让父亲给她选一门好的亲事，待我入宫以后就把她嫁出去。”秦栀见温庄长公主脸色不好，便是急急忙忙保证道。
她是秦家的嫡长女，是家族最最年长的女子，这时候她不得不为家族做考虑。秦家的确不能太嚣张。
温庄长公主看着秦栀这般保证，心头还是有些遗憾，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为何你是秦家女呢？”
听到温庄长公主这句话，秦栀随即为之一怔，过了一会儿也苦笑道：“为何我是秦家女呢？”
温庄长公主看着秦栀面带苦笑的面容，想起暨王裴祯曾经对她说的一句话，“此生，我必定是非卿不娶。”
而这个‘卿’指的，是秦栀。
“那你有没有想过，裴祯怎么办么？”温庄长公主目光落在秦栀身上，也为这两人之间曲折的感情表示遗憾。若是没有这个选妃一事，只怕皇帝最后是会为秦栀和裴祯两人赐婚的吧？
秦栀听到裴祯的名字突然落下泪来，温庄长公主不忍直视，便是扭过了头去。她这一生已经是苦了，可秦栀比她更苦，要嫁给一个从小被当成弟弟的人，而这个人还是皇帝。最起码，没有人敢左右她温庄的婚事。
“事已至此，只好让他忘了我。然后……另娶她人。”秦栀微微昂着头，目光朦胧，可她的模样看起来那么决绝。
温庄长公主看着秦栀这般目光，叹了口气，道：“怎么会呢？若是裴祯能忘了你，早就忘了你。又怎么会等你等到现在呢？”
温庄长公主说到这里，秦栀已经泪流满面，可是早就在裴祯和家族之间，她早就做出了选择，她选择的是家族。
秦栀一边摇头，一边说道：“长公主，您比谁都知道，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此生我注定要对不起裴祯，若是有来世的话，我一定会紧紧跟随他，绝不放手。可是今生，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不要来生！要什么来生！”
裴祯突然从内殿之中冲出来，直接冲到了秦栀跟前，毫不顾忌的紧紧抓住秦栀的手：“栀儿，求求你，自私一回。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长公主……”秦栀瞪大了眼睛看向温庄长公主，她没有想到长公主竟然会让裴祯躲在这里！
“不要看长公主了，这件事是我求了长公主的，长公主原本不同意的。”裴祯见心上人仿若震惊的看着长公主，也不希望她误会了长公主，便是开口解释：“栀儿，长公主会帮我们的。你放弃家族使命好不好，我会护着你一世安稳。相信我。”
秦栀养在深闺，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虽然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有这样的情况。
秦栀还没有开口说话，整个人已经哭得不行了。
她是真的好喜欢裴祯，她从记事开始的生活里就有了裴祯的存在，她一直以为这个大哥哥会陪着她一辈子的。可是到底是造化弄人。
在裴祯的怀里，秦栀开始挣扎，却是语不成调：“裴祯，你放手。这件事已经没有可能，你已经晚了一步，已经晚了一步。”
“不会！不会！”
裴祯强行把秦栀按在自己怀里，语气坚定得叫人心碎。
“不不不……”秦栀无力软瘫在裴祯的怀里，哭道：“不是不是，皇上的圣旨在我入宫以前就传到了左相府了！”
“什么？！”
“怎么可能？！”
裴祯和温庄长公主纷纷道！
温庄长公主更加是快步走到内殿之中去，一把掀开了帘子，床上躺着的人赫然就是昏睡着的皇帝！而目睹这一切的秦栀，简直就是惊讶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秦栀震惊无比，她看向裴祯，没有想到裴祯竟然肯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也没有想到长公主竟然也会配合裴祯。
温庄长公主脸色极为不好，冷着脸道：“如你所见，皇上一直都在我的宫里，从你进宫之前便是。可是你说的圣旨绝对不会是皇上下的，那就只有可能是太皇太后的意思了。”
裴祯有些绝望的看着秦栀，他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么？
他就算连同温庄长公主一起把皇上迷晕了，也挡不住秦栀要嫁入皇宫的命运么？
温庄长公主实在是看不得裴祯和秦栀这样的一对苦命鸳鸯，当即便是转身要走：“我去找皇祖母，让她收回成命！”
“长公主！”
秦栀和裴祯纷纷跪下，温庄长公主看着这两人面上心如死灰的表情，简直就是怒其不争：“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意思！本宫为了你们，难道你们还要拦着本宫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难道你们就要这样认命么！？”
“长公主……”秦栀觉得嘴里十分苦涩，却是下一瞬就被温庄长公主大力的拉扯了起来，听到温庄长公主恶狠狠的声音。
“秦栀，你够了！”温庄长公主目露不争且凶狠的看着秦栀，另一只手指着跪在地上的裴祯，厉声说道：“你看看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却为了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求我帮你！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何曾看过他那样低声下气过，你就这么狠？看着他的希望落空？什么家族，难道你们秦家只有你一个女儿了么？还是说是你贪慕虚荣想要嫁给皇上成为皇贵妃！？秦栀你告诉我！”
最后一句话，温庄长公主几乎就要把秦栀扯得摔到，语气也是十足的怒其不争！
“不是的，不是的……”秦栀已经哭得没有力气反驳温庄长公主的话，只是默默流着眼泪看着裴祯。
“那你就告诉我，也告诉裴祯，他为你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温庄长公主都陡然间松开了秦栀的手，秦栀就要跌到地上。
险险就在秦栀要跌落下来的时候，裴祯倏然起身，眼疾手快的将秦栀搂到了自己怀里。他是不愿意她有一点点的受伤，哪怕是一点点。
……
“后来呢？”薄宁听到这里，神色哀戚，她没有想到老王爷竟然是这样至情至性的人。
“后来？”邢婳神色有些迷茫，随即又苦笑，道：“后来……”
“后来我回到了左相府，橦儿来到我的房间，说恭喜我。然后姐妹俩就在房里偷偷把埋了十年的女儿红挖了出来，在我房里一醉方休。”
说道这里，邢婳愈发的显露出痛苦的神色……
“什么？！怎么可能？！”
当日秦栀回府，次日，左相府传出了左相府嫡长女突发疾病暴毙而亡的消息。当这个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恰巧，裴祯也在温庄长公主宫里。
温庄长公主比起有些发狂的裴祯来说冷静不少，她一把扯下裴祯，冷然道：“这件事情有古怪，你不要冲动！”
“我怎么能不冲动？！怎么能！”裴祯一把挥开了温庄长公主的手，情绪已经失控。
温庄长公主见情绪已经失控的裴祯，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异色，当即便是一巴掌就挥了过去，响亮的巴掌拍在了裴祯脸上，裴祯又是痛又是惊讶。他没有想到，温庄竟然会动手打他！
“裴祯你冷静点！”温庄长公主颠覆以往端庄高贵的模样，愈发的冷艳起来：“若是这件事是真的，就要调查清楚真相，若不是真的就要查到秦栀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这么发狂，难道真相就会跳到你面前来么！？我认识的裴祯怎么会这么没出息！”
裴祯听到这话猛然间抬头看向温庄长公主，道：“对！我错了！她既然已经答应了我，必定不会的……”
温庄长公主看裴祯有些冷静下来了，心头这才松了口气，问：“你可是知道秦栀有什么隐疾？”
“隐疾？”裴祯目光奇怪的看向温庄长公主，摇摇头，道：“没有，她身子不错。”
“那么这件事必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温庄长公主恶狠狠的说道：“这个人自然最有可能就是秦橦了！”
裴祯的目光倏然聚集凶光，就要爆发，又被温庄长公主一巴掌拍在肩上回过神来：“叫人去查，这件事一定会有别的情况。”
……
“可当年的时候秦橦的手段远远高过我了，她对长公主说了是我舍不得裴祯，又不能违抗皇命，只好以死了结此事。如此精妙的布局，就算是今时今日，写意你也觉得可怕吧。可惜我当年不知道，她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我的错，教裴郎白白等了我这么多年，也委屈了元予，更害死了致玉。”
听完了当年大致的真相，薄宁只觉得秦橦果真心机深沉，也够狠毒。竟然连亲姐姐也能下手，一次不成还有毒计，时至今日，她都不肯放过邢婳。
“所幸的是，长公主做到了答应我的事。”邢婳想到那件事，心头竟然衍伸出一丝报复的快感：“她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得到心上人的一丝真心。”
没有自己孩子？！
裴元予和薄宁皆是震惊无比的看向邢婳，难道说老五和老六都不是皇贵妃秦橦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