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非你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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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钓梅花枪铜质枪柄,柄长五十公分,柄上用铁铸有一条腾云驾雾的白龙,龙头长角,龙爪有力,龙上鳞片清晰可见,龙头龙尾栩栩如生。枪身光亮,全长一米三十,两公分宽的优质铁条绕枪身而上,直到枪锋。初看枪锋别无异样,但细看之下让人惊魂落魄,枪锋的每处菱角上均暗藏着一个倒钩,钩尖分叉,犹如一把张开的小剪刀向外伸出,随时等待对手前来试锋,而钩嘴又如同鹰嘴,直待对手的血肉之躯前来朝供。这枪到了天龙的手里,那正是好枪配高手,如虎添翼,威风凛凛,可说是一枪在手横扫千军。“大师,小辈献丑了。”他提枪跃出厢房,不料这一跃却比往日多出了一米多远,心里正在奇怪,只听得了因说:“小施主,放下梅花枪再跃一次试试。”他忙照话去做,不想这一跃竟然跃出了六七米远,惊得了因都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对小徒说:“云了,快去把那件为师前些日捡到的铁马夹取来。”又对天龙说:“小施主,看来你与我佛确实有缘,如来日再见,贫僧再看你的枪法。时候不早了,贫僧师徒整理一下,也该上路了。”天龙看了天色已近傍晚,便对了因说:“大师,那你快去整理吧,我俩等你。”这时恰好云了非常吃力地提着一件鼓囊囊的马夹走了过来,了因忙过去接过马夹递给了天龙。“小施主,这是贫僧前些日,在怪石林前的山坡上捡来的,重约四十来斤,你往后就穿在身上练跳跃,数年后必有成就。稍候,小施主,贫僧去去就来。”了因带着徒弟走了,天龙穿上这四十来斤重的铁马夹,提着三十二斤重的梅花枪,和邵丽君、菲妮回到厢房,让她俩从旅行袋里取出半湿不干的衣服打了个包袱,再找出柴刀小刀,最后让她俩吃了锅里的野兔,这时了因师徒各提着一只包袱走了今来。“大师,这些东西你们带着,路上肯定有用。”了因念叨了一声“阿弥陀佛”后,让徒弟整理了一下旅行袋后提着,和天龙三个趁着夜色离开了吉仁寺,投别处避难去了。在这之前,天龙什么都没想过,心里只想尽快送走了因师徒,逃脱三恶三淫的魔爪,所以把身上的钱全拿了出来,自己没留分毫。可当他带着邵丽君、菲妮从城南长途汔车站回到了城东,这脚刚踏入小吃街,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这肚子顿时“咕噜”一声提出了抗议,忙往身上一摸,才想到身上没钱了,这还不犯愁起来。今天刚离开永乐宫,也没在外吃餐饭,过个夜,这六七十元钱已经没了,如此时回家定能填饱肚子,还能睡个好觉,但又怎么向邵家父母和骆氏奶娘交代呢?第一次出门就如此,还不让人捞住了笑柄,这多丢脸?可不回家又能去哪儿混一碗饭吃,讨一张床睡?何况还有牡丹姐和菲姐姐。正在走投无路之时,有个甜甜的声音传从右侧传了过来。“天龙哥哥。”接着就见有个女孩来到了面前,拉住天龙的手“嘻嘻”地笑了一阵后,这才说:“天龙哥哥,还没吃饭吧,是爹爹让我来叫你的。”见他不动身,眼晴还眨巴眨巴地望着自己,又说:“天龙哥哥,你不认识我啦?我是邓记点心店的四秀啊。你想想,你从秃石岛回来,和你奶娘在我家店里吃汤团。”经邓四秀这么一提醒,天龙这才想了起来,高兴地说:“你家汤团特好吃,我都吃了三大碗。”就这么,他牵着邵丽君的手,和菲妮跟在邓四秀身后,走了十来步路,踏进了邓记点心店,被直接带到了后房。这邓记点心店有上下两层,百来十个平方的营业面积,宁波汤团是邓家的招牌点心,但也经营正宗的宁波菜肴,在滨州城里很有名,故而生意也不错。老板邓华是宁波人,与妻子带着四个女儿,三个侄子,二个外甥女,也没请外姓伙计,全家人起早贪黑,和气待客,在小吃街上也有四五个年头了。邓华是个识好歹的人,初到滨州时,就知道这里是四大豪门的天下,如不寻座大山靠靠,你的手艺再好,也甭想在这座古城里开店,便托老乡介绍,找上了永乐宫的少当家,也不用交什么钱,只要递上一些宁波的土特产,其实永乐宫也不稀罕这些,只不过是摆个形式,走走过程,最后在永乐宫的外姓簿上落个名,到开张营业这一天,由东方飞龙出面,请来城东一些门派的当家和地方名流,摆上几桌酒席,外人也就知道这邓记点心店是永乐宫的外姓族人,从此不再有人会来为难,这店自然也就开得顺畅。由于快到关门的时候了,邓华夫妇也没去后屋招呼一声天龙,只是让女儿邓二秀先送过去两碗汤团,让永乐宫的五少主先填填饥,再让小女四秀陪着说话,直到关了店门,这才在楼下摆了一桌菜,请天龙和邵丽君出来上座,一家人这才围桌而坐。“邓叔。”还没动筷子,天龙就把了因师徒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问:“我俩可以在这里吃住几天吗?只要一张床就够了。”别说天龙是永乐宫的五少主,就是他在吉仁寺的这件义事,也让邓华全家敬佩不已。“住下吧,三五年都行。”邓华说着,让妻子取出全部营业款约五十来元给天龙,天龙死活不收,邵丽君也说:“邓叔,龙哥和我吃住在这里,已经是麻烦你们了,如让我恩婆知道,必然重责,你就别再为难我龙哥了。”邓华知道四大豪门的族规都非常严厉,自然也就算了,只能在好吃好喝上盛情款待他们三人。吃罢晚饭,大家来到后屋,争着要看黄金棍、柳叶刀、银钩梅花枪。除了邓四秀外,邓华的女儿、侄子、外甥女都是别家的徒弟,也有两三年的功底,自然都是些对好器械爱不释手的人,但却没见过如此别致的枪棍刀,况且又这么得重,提在手上都吃力,别说使了,都夸天龙三人好臂力。大家说笑了一阵后,各自回屋睡觉,邓华夫妇扭不过天龙,只好拿来一床铺被,在十二平方大的仓库里搭了个铺,又寒暄了几句后,彼此睡觉。虽然已累了一天,可天龙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弄得邵丽君、菲妮也没法睡,只好陪他说话。“龙哥,你是不是在想小太保的事?”到底是情侣娃娃,天龙的心里在想什么,菲妮一猜就知道。原来刚才在后屋说笑时,邓三秀他们都提到了二十年一回的小太保角逐,还说五城七县十八岛上的后生小辈,有不少人几天前已到了城东,在小广场上摩拳擦掌,信誓旦旦,只等后天上擂台,使出平生绝学,将自己的对手打翻在地,过五关斩六将地杀到前十三名,那就是光辉灿烂的小太保了。“菲姐姐,上擂台我不怕,可我不够参赛的年龄怎么办?”天龙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在为自己的年龄犯愁。不料邵丽君嘻嘻地说:“龙哥,岁数上的事,我早已为你想好了,快睡吧,到时我准保你能上擂台比武。”对邵丽君的聪慧,天龙是绝对的信任,此刻听她这么一说,也不问是用什么办法,就安下了心来,双手搂住两个情侣,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角逐小太保比赛开打的第一天,吃了早餐,天龙将那件铁马夹留在邓记点心店,将银钩梅花枪扛在肩上,和手持黄金棍的邵丽君、手捏柳叶刀的菲妮就往店对面的小广场里挤,用力地往南擂台方向靠。小广场和四周的大街上早已挤满了人,就连附近的大树上都爬满了,这就是古城的武术盛况。由于选手比二十年前增加了三倍之多,所以比赛时间由原来的七天暂时定为二十天。上千个参赛选手挤在广场南擂台两侧,擂台前排座着市府领导白一秋、姚为、滨州武术协会主席东野一郎、副主席岳贞、成员盖天雷、扬七郎、东方飞龙、郑可凡、江世、朱铁橹、项杰,陈东旭、陈烈刚、于丰、司马空、巫得龙。后排是滨州门派的掌门,和附近市县的武术界观摩代表。到了上午八点整,东野一郎飞身跃上擂台,简要地说了几句话后,换上这届比武大会的主持于丰上台,说了一下比赛的规则和程序后,比赛正式开始。“第一场,马玉对阵弓大千。”于丰叫了一声后,就见左右两侧各有一名选手上了擂台,一个拿双节棍,一个提春秋大刀,招呼也不打,便撕杀了起来。这种真刀真枪的比赛让人看得十分过瘾,可说是南拳北腿,形意八卦,刀剑棍棒,十八般武艺这里都有,随着彼此起伏的喝彩声,不断有人被抬下擂台,比赛一直打到晚上八点才结束。第二天又是一阵好打,可直到结束,天龙也没等到主持叫自己的名子,这心里又急又恼,但又不能对邵丽君生气,只好无精打彩地跟在她的身后,回到了邓记点心店,饭也不吃,就一头扎进了仓库。“牡丹姐,你家五少主他怎么啦?”邓华瞧出了不对,忙问邵丽君,到了这时,她也只能实话实说了。“我龙哥也想比赛,名是我替他报的,可都两天了,也没人让他上场,所以气恼。”在吃饭的顾客中有个老头叫朱大爷,是北滨湾码头上的船老大,听了邵丽君的话后,便说:“小姑娘,据老头所知,这届的第一轮共有四天,现在仅过去一半,让你的龙哥不要焦急,只要报上了名,准能上擂台,到时我给他助威。”这朱大爷的话原本是安慰邵丽君的,可谁想到了第四天的下午,主持比赛的于丰果然叫道:“第一轮的最后一场,仇小宝对阵王天龙。”邵丽君听了脸上一喜,忙伸手推了一下吃愣中的天龙说:“龙哥,快上呀。”菲妮推着天龙往擂台靠。当第一轮的最后两名选手上了擂台,小广场上倾刻喧哗了起来,随即便是嘘声一片。原来与天龙对阵的仇小宝是东野光明的高徒,不但人长得高大粗壮象条水牛,年龄二十一岁,而且在滨州的后生小辈中也较有名气,身材要比天龙足足大了几个号,这比赛怎么打,可说是大人欺侮小孩嘛,所以才会引来大家的阵阵喧哗与嘘声。“象是你家的五少爷。”岳贞听见别人的嘘声后,这才发现天龙手持一杆稀奇古怪的梅花枪,满脸喜悦地站在擂台上,这心里顿时吃惊不小。“他和牡丹姐,不是在怪石林吗,怎么又跑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啊?”现在听了盖天雷的话,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吱吱捂捂地说:“是他。是他。”可坐在不远的东方飞龙此刻的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天龙这年龄是怎么混入参赛队伍中的,喜的是仇小宝手上的那柄青龙刀只要在天龙的身上碰一下,那这杂种就算不死,至少也要落个残废。可比赛一开打,就让人大跌眼镜,始料不及。也不知这天龙用得是什么邪门招数,手中的梅花枪刚触到仇小宝的大刀,这大刀便被磕飞了。随即天龙就趁对手吃惊那一瞬间,用枪柄朝他一捅,大叫一声:“儿子,下去吧。”没想到这仇小宝还真听话,双手捂着肚子“噌噌噌”地往后急退了数十步,身子往后一仰跌下了擂台,小广场上顿时一片寂静。随即便欢腾了起来,叫声掌声久久不息,主持人于丰用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大家安静下来,随后宣布第二轮开始,王天龙对阵周通。这周通是永乐宫的小辈,二十三岁,又是个粗壮汉子,可却在银钩梅花枪上走不了一招,就被天龙打下了擂台,这让所有人都看不懂了,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就连岳贞和东野一郎这样的人物都觉得奇怪。比武还没结束,东野一郎便借故离开,一路打听之后,终于在牡丹亭里找到了和邵丽君、菲妮说话的小外孙。“不简单啊,小天龙。”说着,他伸手取过靠在亭柱上的银钩梅花枪,掂量了一下分量后放回原位,在小外孙的身边坐了下来,夸道:“瞧不出你小小年纪,竟然能使三十来斤重的梅花枪,比我年轻时还厉害。小天龙,永乐宫里没这杆枪,能告诉我,这枪是从哪里来的吗?”天龙也不懂撒谎,就把吉仁寺的事说了一下,一郎听后笑笑,点点头说:“看来,你还真与了因大师有缘,古城不知有多少人物去过吉仁寺,我和你恩婆也去过好几回,但了因大师没谁的面子都没给,我和你恩婆还碰了几鼻子灰,不想你就这么偶遇一次,了因大师就把吉仁寺的这三件镇寺之宝给了你。”他起身摸摸小外孙的头,高兴地走出了牡丹亭,去帮岳贞解开小天龙一招将对手打下擂台的迷团。“快瞧,牡丹姐,那人就是古城第二美少女金丽晶。”菲妮说了句,用手指着牡丹亭外一个身穿黑色练功服,手持白蜡棍,留着男式短发,肤白貌秀,五官端雅,闪着大眼,很有灵气地在寻找什么人,都把邵丽君给看傻了。“哇,还真有这么美丽的人,嫉妒死人了。”她夸张地张大着嘴,显得十分惊讶,谁料这金丽晶张望了一下后,竟然往牡丹亭走来。“不会是来找我龙哥的吧。”菲妮嘀咕了一句,金丽晶已走进了牡丹亭,见了天龙就说:“我喜欢你,非你不嫁,你娶我吧。”见天龙听了后,傻乎乎地看着金丽晶,菲妮忙说:“金丽晶,他不懂嫁呀,娶呀这些东西。你说说,你为什么非要爱我龙哥呀?”金丽晶很是大方,笑嘻嘻地说:“美女嫁英雄,这还要理由啊。我打听过了,今天是他十四周岁的生日,除了这根棍,我只能把自己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他,祝他生日快乐。”菲妮笑得很灿烂,邵丽君问:“你把自己送给了我龙哥,你不后悔?”金丽晶乐了,笑着说:“只要你俩不后悔,我才不后悔呢。我知道,你俩是他的娃娃情侣。”邵丽君点头“嗯”了声,起身拉住金丽晶的手说:“那你说话可要算话,往后就象菲菲姐这样,得天天陪着我龙哥,不许再喜欢其他男孩子。”
银钓梅花枪铜质枪柄,柄长五十公分,柄上用铁铸有一条腾云驾雾的白龙,龙头长角,龙爪有力,龙上鳞片清晰可见,龙头龙尾栩栩如生。枪身光亮,全长一米三十,两公分宽的优质铁条绕枪身而上,直到枪锋。初看枪锋别无异样,但细看之下让人惊魂落魄,枪锋的每处菱角上均暗藏着一个倒钩,钩尖分叉,犹如一把张开的小剪刀向外伸出,随时等待对手前来试锋,而钩嘴又如同鹰嘴,直待对手的血肉之躯前来朝供。这枪到了天龙的手里,那正是好枪配高手,如虎添翼,威风凛凛,可说是一枪在手横扫千军。“大师,小辈献丑了。”他提枪跃出厢房,不料这一跃却比往日多出了一米多远,心里正在奇怪,只听得了因说:“小施主,放下梅花枪再跃一次试试。”他忙照话去做,不想这一跃竟然跃出了六七米远,惊得了因都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对小徒说:“云了,快去把那件为师前些日捡到的铁马夹取来。”又对天龙说:“小施主,看来你与我佛确实有缘,如来日再见,贫僧再看你的枪法。时候不早了,贫僧师徒整理一下,也该上路了。”天龙看了天色已近傍晚,便对了因说:“大师,那你快去整理吧,我俩等你。”这时恰好云了非常吃力地提着一件鼓囊囊的马夹走了过来,了因忙过去接过马夹递给了天龙。“小施主,这是贫僧前些日,在怪石林前的山坡上捡来的,重约四十来斤,你往后就穿在身上练跳跃,数年后必有成就。稍候,小施主,贫僧去去就来。”了因带着徒弟走了,天龙穿上这四十来斤重的铁马夹,提着三十二斤重的梅花枪,和邵丽君、菲妮回到厢房,让她俩从旅行袋里取出半湿不干的衣服打了个包袱,再找出柴刀小刀,最后让她俩吃了锅里的野兔,这时了因师徒各提着一只包袱走了今来。“大师,这些东西你们带着,路上肯定有用。”了因念叨了一声“阿弥陀佛”后,让徒弟整理了一下旅行袋后提着,和天龙三个趁着夜色离开了吉仁寺,投别处避难去了。在这之前,天龙什么都没想过,心里只想尽快送走了因师徒,逃脱三恶三淫的魔爪,所以把身上的钱全拿了出来,自己没留分毫。可当他带着邵丽君、菲妮从城南长途汔车站回到了城东,这脚刚踏入小吃街,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这肚子顿时“咕噜”一声提出了抗议,忙往身上一摸,才想到身上没钱了,这还不犯愁起来。今天刚离开永乐宫,也没在外吃餐饭,过个夜,这六七十元钱已经没了,如此时回家定能填饱肚子,还能睡个好觉,但又怎么向邵家父母和骆氏奶娘交代呢?第一次出门就如此,还不让人捞住了笑柄,这多丢脸?可不回家又能去哪儿混一碗饭吃,讨一张床睡?何况还有牡丹姐和菲姐姐。正在走投无路之时,有个甜甜的声音传从右侧传了过来。“天龙哥哥。”接着就见有个女孩来到了面前,拉住天龙的手“嘻嘻”地笑了一阵后,这才说:“天龙哥哥,还没吃饭吧,是爹爹让我来叫你的。”见他不动身,眼晴还眨巴眨巴地望着自己,又说:“天龙哥哥,你不认识我啦?我是邓记点心店的四秀啊。你想想,你从秃石岛回来,和你奶娘在我家店里吃汤团。”经邓四秀这么一提醒,天龙这才想了起来,高兴地说:“你家汤团特好吃,我都吃了三大碗。”就这么,他牵着邵丽君的手,和菲妮跟在邓四秀身后,走了十来步路,踏进了邓记点心店,被直接带到了后房。这邓记点心店有上下两层,百来十个平方的营业面积,宁波汤团是邓家的招牌点心,但也经营正宗的宁波菜肴,在滨州城里很有名,故而生意也不错。老板邓华是宁波人,与妻子带着四个女儿,三个侄子,二个外甥女,也没请外姓伙计,全家人起早贪黑,和气待客,在小吃街上也有四五个年头了。邓华是个识好歹的人,初到滨州时,就知道这里是四大豪门的天下,如不寻座大山靠靠,你的手艺再好,也甭想在这座古城里开店,便托老乡介绍,找上了永乐宫的少当家,也不用交什么钱,只要递上一些宁波的土特产,其实永乐宫也不稀罕这些,只不过是摆个形式,走走过程,最后在永乐宫的外姓簿上落个名,到开张营业这一天,由东方飞龙出面,请来城东一些门派的当家和地方名流,摆上几桌酒席,外人也就知道这邓记点心店是永乐宫的外姓族人,从此不再有人会来为难,这店自然也就开得顺畅。由于快到关门的时候了,邓华夫妇也没去后屋招呼一声天龙,只是让女儿邓二秀先送过去两碗汤团,让永乐宫的五少主先填填饥,再让小女四秀陪着说话,直到关了店门,这才在楼下摆了一桌菜,请天龙和邵丽君出来上座,一家人这才围桌而坐。“邓叔。”还没动筷子,天龙就把了因师徒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问:“我俩可以在这里吃住几天吗?只要一张床就够了。”别说天龙是永乐宫的五少主,就是他在吉仁寺的这件义事,也让邓华全家敬佩不已。“住下吧,三五年都行。”邓华说着,让妻子取出全部营业款约五十来元给天龙,天龙死活不收,邵丽君也说:“邓叔,龙哥和我吃住在这里,已经是麻烦你们了,如让我恩婆知道,必然重责,你就别再为难我龙哥了。”邓华知道四大豪门的族规都非常严厉,自然也就算了,只能在好吃好喝上盛情款待他们三人。吃罢晚饭,大家来到后屋,争着要看黄金棍、柳叶刀、银钩梅花枪。除了邓四秀外,邓华的女儿、侄子、外甥女都是别家的徒弟,也有两三年的功底,自然都是些对好器械爱不释手的人,但却没见过如此别致的枪棍刀,况且又这么得重,提在手上都吃力,别说使了,都夸天龙三人好臂力。大家说笑了一阵后,各自回屋睡觉,邓华夫妇扭不过天龙,只好拿来一床铺被,在十二平方大的仓库里搭了个铺,又寒暄了几句后,彼此睡觉。虽然已累了一天,可天龙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弄得邵丽君、菲妮也没法睡,只好陪他说话。“龙哥,你是不是在想小太保的事?”到底是情侣娃娃,天龙的心里在想什么,菲妮一猜就知道。原来刚才在后屋说笑时,邓三秀他们都提到了二十年一回的小太保角逐,还说五城七县十八岛上的后生小辈,有不少人几天前已到了城东,在小广场上摩拳擦掌,信誓旦旦,只等后天上擂台,使出平生绝学,将自己的对手打翻在地,过五关斩六将地杀到前十三名,那就是光辉灿烂的小太保了。“菲姐姐,上擂台我不怕,可我不够参赛的年龄怎么办?”天龙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在为自己的年龄犯愁。不料邵丽君嘻嘻地说:“龙哥,岁数上的事,我早已为你想好了,快睡吧,到时我准保你能上擂台比武。”对邵丽君的聪慧,天龙是绝对的信任,此刻听她这么一说,也不问是用什么办法,就安下了心来,双手搂住两个情侣,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角逐小太保比赛开打的第一天,吃了早餐,天龙将那件铁马夹留在邓记点心店,将银钩梅花枪扛在肩上,和手持黄金棍的邵丽君、手捏柳叶刀的菲妮就往店对面的小广场里挤,用力地往南擂台方向靠。小广场和四周的大街上早已挤满了人,就连附近的大树上都爬满了,这就是古城的武术盛况。由于选手比二十年前增加了三倍之多,所以比赛时间由原来的七天暂时定为二十天。上千个参赛选手挤在广场南擂台两侧,擂台前排座着市府领导白一秋、姚为、滨州武术协会主席东野一郎、副主席岳贞、成员盖天雷、扬七郎、东方飞龙、郑可凡、江世、朱铁橹、项杰,陈东旭、陈烈刚、于丰、司马空、巫得龙。后排是滨州门派的掌门,和附近市县的武术界观摩代表。到了上午八点整,东野一郎飞身跃上擂台,简要地说了几句话后,换上这届比武大会的主持于丰上台,说了一下比赛的规则和程序后,比赛正式开始。“第一场,马玉对阵弓大千。”于丰叫了一声后,就见左右两侧各有一名选手上了擂台,一个拿双节棍,一个提春秋大刀,招呼也不打,便撕杀了起来。这种真刀真枪的比赛让人看得十分过瘾,可说是南拳北腿,形意八卦,刀剑棍棒,十八般武艺这里都有,随着彼此起伏的喝彩声,不断有人被抬下擂台,比赛一直打到晚上八点才结束。第二天又是一阵好打,可直到结束,天龙也没等到主持叫自己的名子,这心里又急又恼,但又不能对邵丽君生气,只好无精打彩地跟在她的身后,回到了邓记点心店,饭也不吃,就一头扎进了仓库。“牡丹姐,你家五少主他怎么啦?”邓华瞧出了不对,忙问邵丽君,到了这时,她也只能实话实说了。“我龙哥也想比赛,名是我替他报的,可都两天了,也没人让他上场,所以气恼。”在吃饭的顾客中有个老头叫朱大爷,是北滨湾码头上的船老大,听了邵丽君的话后,便说:“小姑娘,据老头所知,这届的第一轮共有四天,现在仅过去一半,让你的龙哥不要焦急,只要报上了名,准能上擂台,到时我给他助威。”这朱大爷的话原本是安慰邵丽君的,可谁想到了第四天的下午,主持比赛的于丰果然叫道:“第一轮的最后一场,仇小宝对阵王天龙。”邵丽君听了脸上一喜,忙伸手推了一下吃愣中的天龙说:“龙哥,快上呀。”菲妮推着天龙往擂台靠。当第一轮的最后两名选手上了擂台,小广场上倾刻喧哗了起来,随即便是嘘声一片。原来与天龙对阵的仇小宝是东野光明的高徒,不但人长得高大粗壮象条水牛,年龄二十一岁,而且在滨州的后生小辈中也较有名气,身材要比天龙足足大了几个号,这比赛怎么打,可说是大人欺侮小孩嘛,所以才会引来大家的阵阵喧哗与嘘声。“象是你家的五少爷。”岳贞听见别人的嘘声后,这才发现天龙手持一杆稀奇古怪的梅花枪,满脸喜悦地站在擂台上,这心里顿时吃惊不小。“他和牡丹姐,不是在怪石林吗,怎么又跑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啊?”现在听了盖天雷的话,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吱吱捂捂地说:“是他。是他。”可坐在不远的东方飞龙此刻的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天龙这年龄是怎么混入参赛队伍中的,喜的是仇小宝手上的那柄青龙刀只要在天龙的身上碰一下,那这杂种就算不死,至少也要落个残废。可比赛一开打,就让人大跌眼镜,始料不及。也不知这天龙用得是什么邪门招数,手中的梅花枪刚触到仇小宝的大刀,这大刀便被磕飞了。随即天龙就趁对手吃惊那一瞬间,用枪柄朝他一捅,大叫一声:“儿子,下去吧。”没想到这仇小宝还真听话,双手捂着肚子“噌噌噌”地往后急退了数十步,身子往后一仰跌下了擂台,小广场上顿时一片寂静。随即便欢腾了起来,叫声掌声久久不息,主持人于丰用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大家安静下来,随后宣布第二轮开始,王天龙对阵周通。这周通是永乐宫的小辈,二十三岁,又是个粗壮汉子,可却在银钩梅花枪上走不了一招,就被天龙打下了擂台,这让所有人都看不懂了,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就连岳贞和东野一郎这样的人物都觉得奇怪。比武还没结束,东野一郎便借故离开,一路打听之后,终于在牡丹亭里找到了和邵丽君、菲妮说话的小外孙。“不简单啊,小天龙。”说着,他伸手取过靠在亭柱上的银钩梅花枪,掂量了一下分量后放回原位,在小外孙的身边坐了下来,夸道:“瞧不出你小小年纪,竟然能使三十来斤重的梅花枪,比我年轻时还厉害。小天龙,永乐宫里没这杆枪,能告诉我,这枪是从哪里来的吗?”天龙也不懂撒谎,就把吉仁寺的事说了一下,一郎听后笑笑,点点头说:“看来,你还真与了因大师有缘,古城不知有多少人物去过吉仁寺,我和你恩婆也去过好几回,但了因大师没谁的面子都没给,我和你恩婆还碰了几鼻子灰,不想你就这么偶遇一次,了因大师就把吉仁寺的这三件镇寺之宝给了你。”他起身摸摸小外孙的头,高兴地走出了牡丹亭,去帮岳贞解开小天龙一招将对手打下擂台的迷团。“快瞧,牡丹姐,那人就是古城第二美少女金丽晶。”菲妮说了句,用手指着牡丹亭外一个身穿黑色练功服,手持白蜡棍,留着男式短发,肤白貌秀,五官端雅,闪着大眼,很有灵气地在寻找什么人,都把邵丽君给看傻了。“哇,还真有这么美丽的人,嫉妒死人了。”她夸张地张大着嘴,显得十分惊讶,谁料这金丽晶张望了一下后,竟然往牡丹亭走来。“不会是来找我龙哥的吧。”菲妮嘀咕了一句,金丽晶已走进了牡丹亭,见了天龙就说:“我喜欢你,非你不嫁,你娶我吧。”见天龙听了后,傻乎乎地看着金丽晶,菲妮忙说:“金丽晶,他不懂嫁呀,娶呀这些东西。你说说,你为什么非要爱我龙哥呀?”金丽晶很是大方,笑嘻嘻地说:“美女嫁英雄,这还要理由啊。我打听过了,今天是他十四周岁的生日,除了这根棍,我只能把自己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他,祝他生日快乐。”菲妮笑得很灿烂,邵丽君问:“你把自己送给了我龙哥,你不后悔?”金丽晶乐了,笑着说:“只要你俩不后悔,我才不后悔呢。我知道,你俩是他的娃娃情侣。”邵丽君点头“嗯”了声,起身拉住金丽晶的手说:“那你说话可要算话,往后就象菲菲姐这样,得天天陪着我龙哥,不许再喜欢其他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