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大婚晚成之老婆别想逃 > 第七十五章:你给我喝了什么?

第七十五章:你给我喝了什么?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许暨东的目光始终放在夏含笑身上没有收回,夏含笑垂着眼眸,并未抬头看过他一眼。即使如此,夏含笑似乎都能猜到许暨东在用什么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的心里是隐隐不安的,上次见许暨东的时候,她就是隐隐不安的,这是一种心虚心理,明明知道自己什么错都没有,可是那个孩子在了,就让她忍不住心虚,她不是演员,不能无时无刻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只能垂下眼睛,让人看不见她眼睛里的情绪。

    在她感到最不安的时候,夏寒生温热的手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给她一个极安心的笑意。

    夏含笑微微一愣,虽然嘴角对夏寒生溢开了笑意。

    这一幕在别人眼里看着温情至极,但是在许暨东看来却都是无情!

    许暨东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瞥向夏含笑:“速度够快,看来你们今天是来挑婚礼布景?”

    本只是试探性的问问,心里自然希望得到的是一个否定的答案。

    夏寒生握住了夏含笑的手,替她扛住了许暨东的话:“我们是要结婚了,许先生就没有祝福?”

    “祝福?”许暨东脸上始终是那副笑意,他说不出口的,夏寒生倒是主动向他要了,他弯起的嘴角渐染上冷意:“那就祝你们婚礼能顺利办成。”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足够让夏含笑心底一惊。她似乎能感觉到许暨东话里更多的是什么成分。

    她不敢深想,也不去看许暨东,只是对夏寒生耳语:“寒生,就用红色,我们回去吧。”

    夏寒生侧目看着夏含笑,知道她不想呆在这儿面对这个男人,关心的注视着她,答应了下来:“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嗯。”

    “怎么?布景还没有挑好就急着要走,是在躲我?”这一点认知,许暨东还是有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夏含笑听到了许暨东这句话,垂着的眸子扬起,带着半分凌厉:“许暨东,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我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夏含笑,这一点上,你以后会知道!”他是否重要,总有一天,他会用自己的行动告知夏含笑。

    “走吧。”夏含笑没有心情和许暨东说下去,微微平复了自己,任由夏寒生握着手迈出了酒店。

    三人背道而驰,许暨东站在原地未动,身后是离开的夏含笑和夏寒生。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许暨东脸上玩味、讥讽尽敛,只留一分冷意。握起的拳头情景暴起,一身笔挺的西装却让他穿出异常强大的气场。

    坐上了车,许暨东微闭着眸子。刘博之有些为难的看着手上的请帖,不知道该如何,犹豫了许久以后才将请帖递到了闭着眼的许暨东面前,轻声开口:“BOSS,这是夏家送来的请帖,你要去吗?”

    闻声,许暨东微微张开了眼睛,修长的手接过了那份请帖,看到请帖上赫然写着新郎;夏寒生,新娘;夏含笑,薄唇紧闭着,没有张口说一句话,但是脸上的冷意却十分了然。

    看来,这个婚礼,他无论如何都要去了!

    进了客厅,许暨东捏了捏发痛的眉心,将外套扔在了沙发上,整个人也坐在沙发上,垂着冷眸,并未注意到站在楼梯口的夏含玉。

    夏含玉站在那儿迟迟未出声,等到许暨东发现自己,但是许暨东并未发现她,坐在沙发上甚至连楼梯处一眼都没看。

    夏含玉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自己走了过来,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格外的清晰,客厅里没有开灯,脚步声显得很婉转,许暨东的指尖里夹了一根烟,烟雾萦绕,听到有些熟悉的脚步声,不由抬眼看去。

    夏含玉站的并不近,坐在许暨东的角度来看并看不清她的脸,只是脚步声和外貌看起来像极了夏含笑。

    他看着那个走过来的人,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来,苦笑在他的脸上格外的有味道。

    他肯定是想夏含笑想疯了,怎么会觉得夏含笑出现在这儿呢?她好不容易掏出这个金丝笼,她怎么可能回来?

    可是,身影和音容都是那么熟悉,正步步朝着他靠近。

    夏含玉今天来显然是别有目的的,她手里还拎着酒瓶,完全靠近了许暨东才笑着出声:“暨东哥,你回来啦。”

    一声亲昵的称呼让他整个人一僵,烟蒂燃到尽头都不知,他彻底的确认了,这个女人不是夏含笑,夏含笑从来不会如此叫他,她只会称呼夏寒生为‘哥’,猛地,又想到了今天的场景,许暨东的心酸涩的难受,嘴角扯了扯,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森然的目光在夜晚格外阴霾:“夏含笑,就想这么轻易结婚?你未免想的太天真了!”

    “暨东哥?暨东哥?”夏含玉看到许暨东正在出神,不由走近又叫了几声:“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烟熄灭了,但是烟雾却还没散,他整个人身上都是古龙水混合着烟草的味道,他的目光看向了她:“你怎么来了?”

    夏含玉娇憨的靠在许暨东的肩头,娇娇出声:“我是你的未婚妻,怎么就不能来了,我想你了。”

    夏含玉的手不安分在许暨东身上划着圈圈,媚眼如丝,本就够短的裙子下伸出了她一双撩人的长腿蹭着许暨东的西装裤。

    许暨东看了她一眼,起身:“回去吧,我明天还有个会议。”

    “暨东哥!”夏含玉猛的抓住了许暨东的手臂,眼睛里有受伤的成分:“你在躲着我?”

    许暨东的眉头微锁,转过身拨开了夏含玉的手:“含玉,我说的很清楚,除了爱情,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爱情这玩意,倔强的像是夏含笑一般。不是他想给就给的了,这种由心脏控制的感情,他不能用理性头脑去判断。

    夏含玉这次平静了,没有像是上次那般激动:“那如果我要婚姻呢?”

    那她如果什么都不奢求了,不奢求许暨东的爱,只是要他妻子的位置,他能给吗?

    “抱歉,我做不到。”许暨东转过身,本就没开灯的客厅里只是依稀透着月光看到他的背影,但这一个高大的背影却足够冷情!

    “为什么?”夏含玉苦笑问出声。

    许暨东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在夏含笑离开以后,他也想过,只要是夏含玉想要的,哪怕是婚姻他也可以尝试给,他可以把一切都给她报答她之前对他所做的一切,可到了那一步,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

    并不是因为他的心里还为谁留着这个位置,他是不想耽误夏含玉,他不会爱上夏含玉,这是必然的,他爱的是十年前和七年前的夏含玉,他总觉得,这两人并不像是一个人。对于现在这个夏含玉,他是不爱的。

    “含玉,不要让几年前的事牵绊了你自己,你应该去找更好的。”许暨东转身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们都不应该让恩情迷了眼睛,放下这段关系,对两人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

    这要是平时的夏含玉听到许暨东这么说,早就哭着吼着,抱着许暨东的腰身对他说自己有多爱他,多么离不开他,让他不要离开她。

    可是今天夏含玉没有,她握紧了手里的酒瓶,不让脸上的神色露出异样来。硬扯出嘴角的一丝笑意:“你是因为夏含笑,是吗?”

    “不,我是为了你。”许暨东出口阻断了夏含玉的话:“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你不会幸福。”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爱夏含笑,不爱她。

    “那好,既然已经这样了,就让我们回归各自的位置上。”夏含玉深吸了一口气,在许暨东站立的地方坐了下来,将酒注入了高脚杯里:“今天就让我们好好喝一场,把所有的感情都灌下去,再也不要想起。”

    她低头倒酒,整张脸都被埋在垂下的长发内。

    她的手有些微颤,咬着嘴巴死死的不让自己把情绪爆发出来。

    许暨东坐了下来,看着夏含玉,觉得有些古怪,她将酒杯送到他手边的时候,他并没有接,奇怪的看着夏含玉。

    夏含玉一愣,随后脸上染上释然的笑意:“现在连一杯酒都不愿意和我喝了吗?”

    许暨东抬手端起酒杯,看着她,将酒杯送到了嘴巴。

    “先不要喝,在喝之前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夏含玉阻止住许暨东喝酒的动作开口。

    许暨东挑眉:“说什么?”

    夏含玉淡笑,将酒杯高高举起去碰许暨东的酒杯:“就祝我哥和夏含笑婚姻幸福,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许暨东的手一收紧,瞳仁紧缩,眸中有说不出情绪,暗色的让人觉得有些恐慌。

    夏含玉还在端着酒杯,嘴角溢开了笑意:“你不是说是为了我才不和我结婚的吗?那就喝下这杯酒,让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而不是因为夏含笑。”

    许暨东看了一眼酒杯,夏含玉吧话说到这份上,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只是证明他是为了夏含玉的幸福而不和夏含玉结婚,又不是代表他明天不可以做什么。、许暨东的杯子碰着夏含玉的杯子,一扬手,杯子里的酒全部落入喉咙,火辣辣的,一直辣到了心底。

    夏含玉将酒杯在唇边碰了一下并未喝,而是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轻问:“暨东哥,夏含笑,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忘了她……”

    许暨东一杯酒下肚,头脑有些晕沉:“我也不知道。”

    是啊,夏含笑有什么好的?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身材最好的,甚至对他一个笑脸都不会给,为什么他就做不到对她放手。

    “我知道了。”夏含玉手托着下巴,痴痴的看着他开口:“我知道你为什么忘不了她,因为你对她就像是我对你一样。”

    “……”许暨东的头颅有些重,并未在意夏含玉说了什么。

    夏含玉用手指了指沙发,痴混合着哭,笑出了声:“不是有句歌词吗,叫有些人不知道哪里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是啊,有些人不知道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含玉,你给我喝了什么?”许暨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站起了身子,涣散的目光带着一分凌厉问夏含玉。

    夏含玉扶住许暨东,笑着:“暨东哥,我们跳舞吧,我们交往到现在只跳了一次的舞,我们再来跳一次好不好?”

    说着,她的双手勾住了许暨东的脖颈,将整个人缩在许暨东的怀里。

    许暨东心里有些发燥,莫名的想要伸手狠狠的抱住夏含玉压倒在床。

    夏含玉窝在许暨东的怀里,眼睛有些迷离:“暨东哥,你知道你第一次对我说,你爱夏含笑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痛吗?我不明白,之前那么爱我的你怎么会变了心……”

    “现在,我知道了,是夏含笑太诡计多端,我玩不过她。但是马上,她就要嫁给我哥了,她再也不会和我抢你,可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我推开?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为了你,我可以付出所有的一切!”

    “我玩不过夏含笑,但是我会用方法告诉你,究竟是谁爱你。”

    七年前,他以这种方法爱上了一个女孩,并且苦苦找了她七年。夏含玉不是那个女孩,但她要用同样的方法让许暨东缅怀,甚至愧疚,永远爱着她,再也不离开她。

    夏含玉并不知道自己错了,爱情不是靠着肢体维持,她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这一点。

    “含玉……”

    许暨东几次张口喊她,欲问她到底有没有在酒里动手脚,为什么他身上的感觉这么怪?

    夏含玉始终没有回答许暨东的问题,一直在自言自语,窝在许暨东的怀里,一言一语都奇怪极了。

    许暨东想要推开她,但是双手却不受控制的死死抱住了她,心里有一团火,他急需发泄。

    夏含玉抬头,诱人的唇瓣一点点贴上他的薄唇,主动的吻着他。

    一个人一发不可收拾,许暨东拥住她,狠狠的吻了下去,两人一路拉扯到了卧室,身上的衣物早已凌乱不堪,火在身体里燃烧,必须脱掉所有的衣服这股火才能熄灭。

    迷离中,许暨东恍惚,似乎看到了喘息的夏含笑,他怀里的女人,在他的眼睛里变成了夏含笑。

    他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抬手摸上了女人的发际,滚烫的喉结窜动了两下后都是满满的思念:“夏含笑,你就折磨我吧,尽情的折磨我吧。”

    他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自从夏含笑离开后,他的眼前总是晃动着她的身影,无论他怎么驱赶都没有用。

    夏含玉抱着许暨东的身躯,眼神迷离,听到许暨东的话,身体不由一僵,眼睛里燃烧着嫉妒,却又无可奈何,她不能让自己的计划被破坏,她的手环住了许暨东,轻声:“暨东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让我好好看看你。”许暨东握住了夏含玉有所动作的手,眼睛里都是深情的看着她:“夏含笑,我想你了,真的想你了。”

    “我也想你,暨东哥。”委屈的眼泪在夏含玉的眼眶,却又不得不把戏演下去。

    她哭了,许暨东心疼的吻着她的眼角,两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床边挪去,等到许暨东吻着她的时候,忽然起身,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暨东哥,你怎么了?”夏含玉一愣,尝试伸手拉许暨东。

    许暨东扶着墙壁艰难的咽着喉咙,目光幽深:“你不是夏含笑!”

    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幻觉,但是她同样也不是夏含笑!她身上的味道和夏含笑不一样,夏含笑从来不用香水,是一股自然的体香,但是眼前这个女人身上香气太浓郁。

    “你听我说,不管我是不是夏含笑,暨东哥,你需要我,这是真的!”夏含玉站起身,走近了许暨东的身边,红唇欲贴着他:“你现在应该很难受,暨东哥,相信我的话,你需要我。”

    “滚开!”许暨东已经分不清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谁,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个女人不是夏含笑!

    那刚刚有问题的酒让许暨东浑身力道像是被抽空一般,夏含玉越是靠近他一分,他就越难捱一分。

    “不要拒绝我,我是真的爱你,暨东哥,我是真的爱你。”夏含玉不管不顾的抱住了许暨东的腰身。

    许暨东的眉头皱紧,身上一层一层冷汗冒了出来,他一甩手,将全部的力量都用在她的身上,将夏含玉甩出了一米远。

    他早已混淆,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他迈着不稳的脚步进了浴室,反锁开了冷水。

    夏含玉身上甩的有些痛,腿上甚至出血了,踉踉跄跄站起来,用手敲着浴室的门:“暨东哥,你出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许暨东的门紧锁,不让自己出去,同样的,也不让外面的人进来。他连衣服都没有脱,直接开了花洒,冷水一遍一遍冲着他滚烫的身躯。

    夏含玉敲着门,越来越无力的滑坐在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整个人贴着浴室门瘫化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为什么宁愿去冲冷水也不愿意接受她,他的意志力真的就强大到那种地步吗?

    夏含玉并不相信,在浴室外守了一夜,浴室里面的水龙头也响了一夜,直到天明,许暨东浑身湿透拉开了浴室的门。

    “暨东哥……”夏含玉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许暨东吃惊出声。

    许暨东身上都是冷水,头发也浸了水,可想而知,他冲了一夜的冷水,夏含玉下手究竟有多重!

    他的目光幽深,甚至带着一分警告盯着夏含玉:“夏含玉,看在以前的份上,我可以什么不和你计较,但是我告诉你,我讨厌欺骗,更不喜欢别人耍我!”

    “不,不,不,我没有,我只是希望留在你身边 ……”她知道,理智的许暨东不可能留着自己,但是不理智的许暨东却不一定,她这才动用了这种手段。

    “昨晚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但我给不了你幸福。”许暨东脱掉身上湿掉的衬衫,披上了一件外套,看了夏含玉一眼,冷然出声:“你可以走了。”

    “暨东哥……”夏含玉失神。

    “走!”许暨东极力压抑着不让自己的吐出那个‘滚’字。

    七年前的事是他这辈子最内疚的事,他恨不得七年前就抓住那个女孩。那种事得对女孩是多大的伤害,可是他从夏含玉身上感受不到她有很在乎,或者受伤的痕迹。

    这种事,没有女人想经历,更别说第二次,但是夏含玉却这么做了,她是七年前那个女孩吗?为什么,她连一分触动都没有。

    许暨东的情绪也很奇怪,他此刻对夏含玉竟有些恼火,像是被夏含玉欺骗了一样,但究竟是如何的,却并不那么明了。

    夏含玉咬着嘴唇看了许暨东一眼,最终还是走了。

    这次,许暨东是真的生气了,他从来没用那么重的口气对她说过话。

    夏含玉走后,许暨东再也撑不住了,栽倒在那张大床上。

    许暨东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脑子里有很多场景,一遍遍的在回放,等到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李妈看着他惊喜出声:“先生,你醒啦?”

    “我怎么了?”许暨东扶着自己的额头,浑身有些难受。

    李妈皱着眉头,忙解释:“您生病了,您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何必折腾自己,淋一夜的冷水,不高烧才怪,这次是轻的了,以后可要注意一些。”

    许暨东深喘了一口气,坐起了身子,他浑身都酸痛的难受,整个大脑也是空落落的,像是睡了很久一般,肠胃也感到了饥饿。

    “我下去把早饭端上来,您已经20多个小时没有进食了,肯定很饿。”李妈拉开了窗帘,说着就要下去。

    许暨东的手一僵,眉头紧皱叫住了李妈:“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给您下去把早饭端上来啊。”李妈疑惑的又重复了一次。

    “我是问你,你说我昏睡了多久?”

    “20多个小时。”

    “……”许暨东一怔,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瞳孔瞬间收缩。

    今天竟然真的是星期六,他昏睡了一天一夜,毫无知觉的睡了一天一夜,也就是说,他又错过一天,今天已经是夏寒生和夏含笑的大婚?

    许暨东忽然下床,摇摇晃晃的要出去。

    “先生,您这是干什么?您身体还没好呢。”李妈见许暨东下了床,忙担心出声。

    许暨东看李妈一眼,并未回答,看了一眼床边的药,知道是他该吃的,他拿起药片塞进嘴里,干吞下去以后直接出门。

    他现在体质太弱,她必须要靠药物来维持头脑清醒。

    此刻,夏含笑已经坐在了新娘休息室里,姚嘉嘉陪着她。

    “含笑,时间好快,你都要结婚了。”姚嘉嘉坐在夏含笑的身边,颇为感触的说了一句。

    夏含笑任由化妆师整理着自己的发饰,握住姚嘉嘉的手淡笑:“傻子,你也有这一天。”

    “我不急,我还是先解决事业再说。”姚嘉嘉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碰了碰额头,抬手替夏含笑整理额前的碎发:“在你身上,我看出来上天是公平的。你看,你之前受了那么多苦,现在终于都补偿给你了,有了夏寒生这么好的丈夫,马上还会有可爱的孩子,你的以后会很美满。”

    “希望如此。”夏含笑低着头,嘴角带着笑容说道。

    “一定会,我会每天祈求老天保佑你的。”

    “你还是多祈求保佑你自己吧,我也希望老天赶快把真命天子赐给你,来解救你这个灰姑娘。”

    “讨厌,别看你大婚,我就不敢欺负你,小坏蛋。”

    “好了好了,不开你的玩笑。”夏含笑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拍了拍姚嘉嘉的手:“不管如何,我都相信,姚嘉嘉值得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

    “含笑,今天你是新娘,可以不要对我这么煽情让我哭吗?”姚嘉嘉拥抱夏含笑,轻叹了一口气:“记得把捧花扔给我,说不定不久后,我就真的找到了。”

    “好,等会一定扔给你。”

    “就这么说定了!”

    姚嘉嘉伸出手要夏含笑盖章,夏含笑的手刚碰上姚嘉嘉的指尖,外面的侍从便进来通报了。

    “夏小姐,有宾客想要见你一面。”

    “好,进来吧。”夏含笑有些疑惑,她认识的人今天没几个来的,怎么会有宾客想见她。

    等到侍从口中的‘宾客’走进来的时候,夏含笑微讶的站起身:“是您?”

    方齐眉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走了过来,满目都是慈母般的笑意:“不欢迎我来参加你的婚礼?”

    “额,当然不是,您能来,我自然欢迎。”夏含笑忙笑着解释,请方齐眉坐下来。

    方齐眉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将自己手上的礼物放到了夏含笑的面前:“看看我给你的结婚礼物喜不喜欢。”

    “让您破费了。”夏含笑微窘,她没有想到方齐眉会来,更没想到方齐眉会给自己准备礼物。

    “打开来看看。”方齐眉伸手推到了夏含笑的面前。

    在方齐眉的面前,夏含笑点头打开了锦盒,里面稳稳的躺着一式三件的珠宝,看起来就价值连城。

    “这……”夏含笑惊住了,她当然知道这珠宝的价格在哪儿档次,可是她和方齐眉并不熟,加上上一次也不过是三次,方齐眉一下子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她当然吃惊。

    “太贵重了,这个礼物我不能收。”夏含笑盖上了礼盒,将它重新推到了方齐眉的面前。

    方齐眉又将礼物推到了她的手边,叹了一口气:“收着,别浪费我的一番心意。”

    “可这太贵重了。”夏含笑面露难色。

    方齐眉关上礼盒,推到了夏含笑的礼物堆了去,淡然出声:“别看的太贵重,这是你应该得的,是我替一位故人送的,你就收着吧。”

    如果,夏含笑的父亲,她的丈夫还在,他会给的更多。这是夏含笑应得的,世间最珍贵的珠宝也没有一个女儿来的珍贵。

    “执行官,真的不合适。”夏含笑执意不肯收,这份礼物太贵重,收了她心里有负担。

    方齐眉叹了一口气,诚恳的说道:“那有拿过来的礼物再收回去的?收下吧,你要不收下,那你就太把我当外人了。”

    夏含笑看着那份礼物,脸上的神色还是有些为难,再看看方齐眉脸上定定的神色,最终应了下来:“那好吧。”、

    既然方齐眉执意要说这是结婚礼物,有把礼物都送到了这儿,她不收下反而真的有些疏远,虽然她和方齐眉本来就疏远,但是人家刻意和自己拉距离,她再拒人千里之外,未免太不识抬举了。

    “今天要笑的开心点,结婚是人生大事。”方齐眉见夏含笑收下了礼物,不由叮嘱了一句。

    夏含笑点头,听着她这像母亲一般的言语,嘴角染上了笑意:“我会的。”

    方齐眉和夏含笑又说了几句,但是似乎要赶时间,她始终没有坐下来,一直站在和夏含笑说话,最后看了一次手表,似乎真的有事。

    “我还有个会,就不留下来看仪式了,好好照顾自己。”方齐眉拿起了包准备离开。

    夏含笑一愣,忙问:“不留下来吃饭了吗?”

    “不留了,工作忙起来总是没完没了的。”方齐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夏含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送方齐眉到休息室的门口。

    方齐眉要出去的时候忽然站住了脚,并没有离开走,而是打开了自己的包,从包里取出了一枚精致的胸针交到了夏含笑的手上:“这个给你,我希望你结婚的时候能够佩戴。”

    夏含笑张开手心看着那枚胸针,就是上次她看到方齐眉佩戴的那一枚,上面是简单的樱桃形状,小小的樱字刻在了樱桃上,反过来,胸针的后面赫然的刻着一个‘李’字。

    这枚胸针上有一个奇怪的图腾,她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家族徽章。她听说过方齐眉丈夫李明超的事迹,现在方齐眉又给了她李家的徽章,还让她结婚的时候带上,夏含笑有些弄不懂方齐眉的意思了。

    “这是……”

    “好了,我要走了。”夏含笑的话刚出声,方齐眉便开口了,拥了拥夏含笑说道:“有些事的答案,以后你会懂,现在还不是时候。”

    方齐眉这句话像是有什么秘密一般,让夏含笑觉得古怪之极,她看着方齐眉,终究什么还没有问,方齐眉便离开了休息室。

    至于那枚胸针,依然还乖乖的躺在夏含笑的手心,她看着那上面的图腾怔怔出神。她记得,母亲留给她手链的锦盒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图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其中,恐怕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送走了方齐眉,姚嘉嘉好奇的看着门口,问夏含笑:“含笑,那个贵太太是谁啊,你什么时候有这么有钱的朋友了?”

    “不是,她是我以前公司的执行官。”

    “是吗,那你的执行官挺大方的,一下子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姚嘉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又伸手翻了翻礼物,听到了动静,以为方齐眉重新回来了,忙缩回了手朝门口看去。

    夏寒生从外面走进来,姚嘉嘉吓了一跳,忙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心脏:“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那个执行官回来了呢。”

    “你怎么来了?外面不忙吗?”夏含笑看到夏寒生一愣,淡笑开口问。

    夏寒生今天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西装,本人本就温润潇洒,加上白色的衬托,身上的绅士气息越加浓烈了,他的胸口别着新郎两字,提醒他,他即将娶眼前这个女人。

    “有爸在,我进来看看你,感觉怎么样?”夏寒生在夏含笑面前弯腰,握住了夏含笑的手。

    姚嘉嘉看到两人十指交握,脸上露出了贼兮兮的笑容,两根十指拼成一个一字,暧昧的相戳着,刻意的干咳两声:“咳咳咳,看来我这颗电灯泡真是又大又亮,我还是躲到一边去,等到亲热好了,记得叫我。”

    姚嘉嘉开着玩笑,说着朝着夏含笑抛了一个飞吻,躲过夏含笑佯怒的目光出了休息室,还替他们细心的关上门。

    “嘉嘉真是,她太喜欢开玩笑了。”夏含笑无奈笑着摇头。

    夏寒生脸上也是笑意,握住她的手越发紧了:“她这样挺好,最起码和你不生分。”

    “嗯。”夏含笑笑着点头应下来,又问:“你在外面累吗?”

    “不累,累的是爸。”他站在外面只负责接待宾客,甚至连说话都不需要,只要路过脸就好。反而是夏凌峰忙碌的在宴会里招待来自各个领域的上级们。

    他乘着不忙的空档还是过来了这边,看看夏含笑准备的如何。

    “紧张吗?”夏寒生近了她几分,带着一分期待问。

    夏含笑诚实的点了点头:“有点。”

    毕竟是一场婚礼,无论你带不带感情,面对那么多见证人,都会有点紧张。

    “其实我也紧张。”夏寒生露出一口皓齿对夏含笑承认。

    夏含笑的眼睛溢着笑意:“你现在是不是该出去了?时间好像差不多了。”

    “是吗?”夏寒生抬手看了看手表,又看她:“好像是的,还有半小时,我先出去准备。”

    “嗯。”夏含笑握着他的手,抬头看着站起来的他,叮嘱了一声:“小心一点。”

    “我知道。”夏寒生轻拍了拍了她的手,伸手抚了抚她的手掌,低声说道:“别紧张,有我。”

    夏含笑眨了眨眼点头,目送着夏寒生离开。

    坐了好一会儿,夏含笑的头发有些微乱。化妆师看到了夏寒生出去了,用梳子给夏含笑的头发定型,不由羡慕出声:“夏小姐真是好福气,有夏先生这么好的丈夫,以后肯定会很幸福。”

    夏含笑淡笑,并不答话,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脸上精致的妆容,渐渐滑出了一丝苦涩,原来,她穿上婚纱也可以很漂亮,遮住脸上的伤疤,她也能美的如此炫目。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婚纱梦,她也有过,但是现实重叠,却总是相差太远。在她曾经的梦里,她穿着婚纱嫁给许暨东便是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可是今天实现了却有出入,还是能让人嗅出物是人非的味道。

    休息室的门微动,夏含笑听到有人进来,因为化妆师在为她处理头发,她不能转头,她猜是姚嘉嘉回来了,开着玩笑:“别猫着步子偷看了,寒生走了,你进来吧。”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人明显顿住了脚步。

    “嘉嘉?”没有听到后面的回答,夏含笑尝试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得到回答。

    她有些奇怪,微微转头:“嘉……”

    一个名字没有叫出来,却忽然顿住了。

    眼前的人并不是姚嘉嘉,而是一个她认为今天不会出现的男人,许暨东。

    许暨东的双手插在西装裤里,直直的看着她,眼睛里有不可忽视的惊艳,今天的她确实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圣洁的婚纱穿在她的身上,再适合不过。但是看着这样美的夏含笑,许暨东的心里微微发涩,原因很简单,她的婚纱并不是为了他而穿。

    他们之间,本来也有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他们真的有这一步,那天,她脸上的神色也会像是现在这样幸福?

    “你来这儿干什么?”夏含笑一惊以后,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许暨东的高烧还未退,但是头脑却无比清晰,迈着步子靠近了夏含笑,声音里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我以为,我今天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你会很清楚。”

    “……”

    夏含笑眉头皱着,并不知道许暨东话里的意思,整个人充满了警惕。

    许暨东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朝着夏含笑脸上抚去,夏含笑盯着那一只手,就在快要伸过来的时候,忽然一偏头躲了过去。

    她不明白许暨东要做什么,可是心里越来越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