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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相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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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白菜都叫猪给拱了?薛傲听着,极其不乐意。柳初妍确是一棵好白菜,但他可不是猪。回头,他要好好教训她一下。薛傲瞪着成雪珂的背影,捏了捏指节骨。

    “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柳初妍哪里还能不懂得他心里那点小九九,敲了敲他手臂,瞟他一眼。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料,薛傲被她戳破,反而毫不掩饰道出了心声。

    “你明明是猪,哪里是君子了?”成雪珂被成修齐提着后颈,脚不能着地,便手攀着他肩膀,转过来,朝薛傲做了个鬼脸。

    “你才是小猪。”薛傲横她一眼。

    “我不是猪,你才是猪。”

    “你才是。”

    “诶,子盛哥哥。”这人还真跟个孩童杠上了,柳初妍哭笑不得。

    柳初妍不知道他为何就是要去招惹成雪珂,薛傲明白,暂时,她也不会懂。但此刻,他若不听她劝阻,继续胡闹,就会惹人反感,便收了话头。

    成雪珂见他不再与她扯嘴皮子,嘿嘿着,得逞般笑了:“你就是猪。”

    “淘气包。”忽而,成修齐猛地将她放在地上,拍拍她头顶,语气却是宠溺,又无可奈何。

    柳初妍止步一看,不注意间,几人已至一座大屋前。说是大屋,实际上由数十座小屋构成,座座落于或方或圆的大石块上,小屋之间有竹梯或石阶连通。显而易见,成明德是找了一处山峰间的低谷,借由地势造了这么一群小屋。高山之上,夏日无高温。低谷之中,冬日无严寒。真是好地方。她万万没想到,在这崖壁背后,竟有这样一处另类洞天。

    “表妹,进来吧。”成修齐瞧她站在门外,兀自思索,便是薛傲也光顾着观赏房屋,不肯挪动,“薛公子,还请进屋来叙。”

    “叙什么叙,吃完饭就送他们走。”成明德坐在桌边,面色凛然,全无方才的亲近。

    柳初妍与薛傲对视一眼,顿觉头疼。这老的也跟个孩子似的,变脸却比小孩子还快。

    “楚楚,怎么还站着呐,快进来,坐下吃饭。”正当二人尴尬,不知所措时,有人从厨房端了碗热羹出来,是成明德的妻子任氏,一边布菜一边招呼着,“我们这儿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楚楚上桌,这位小爷也一道坐吧。”

    “舅妈。”柳初妍是第一次见她,却对亲人有着天然的亲近感,霎时便笑了,顺从地坐到了桌边。薛傲毕竟是外人,不敢造次,蹭过去坐到柳初妍身旁。

    “你,坐那儿。”成明德筷子戳了戳桌面,指着他对面的位子。

    “舅舅,不合适吧?”薛傲神情窘迫。说起来,成明德可是与柳初妍血缘最相近的长辈了,他若坐在他对面,成什么了?

    “我还不是你舅舅呢。”成明德虽居于深山老林,可对外界之事并非一无所知。而且,昨日,韩老夫人便修书一封告知他,她做主,将他这外甥女许给信国公府的二爷了。信中所描述的青年,正直果敢,品行高洁,为人宽宏大量,谨言慎行,哪里像面前这个赖皮样子。还有,韩老夫人说他位居正二品左都御史,能文能武,最擅带兵布阵,却连他的阵都破不了。如此看来,韩老夫人不是夸大了事实,就是在骗他。不过,平日里,他便对薛家兄弟的事迹有所耳闻。他还当那些故事皆是谣传,此刻亲身体验,才知那些事十有*都是真的。

    薛傲向来傲慢,待人没几分好颜色,但面对柳初妍的舅舅,却半点不敢马虎,见他横眉冷竖,语气不忿,忙低眉顺眼道:“舅舅,我与楚楚的婚期已定下了。不日便成亲,我不叫您一声舅舅,便失了晚辈的礼数了。”

    成明德不以为然,看柳初妍一眼,伸出筷子搅了搅桌上一盘白菜:“好白菜都叫猪给拱了。”

    “爹爹,你在说你自己是猪吗?”不料,成明德此举叫成雪珂给误会了,还脱口而出说了句极损的话。

    薛傲一听,不禁乐了,却被柳初妍瞪了一眼,忙将笑意憋了回去,忍得很是辛苦。

    柳初妍却也在心底笑开了,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难怪雪珂表妹那样说薛傲,原来随的是舅舅这性子。成明德还真是挖坑给自己跳。

    “雪珂,怎么这样说话,没大没小的。”任氏一直笑盈盈的,便是桌上气氛叫成明德搅差了,也未曾冷脸。眼下,忽听成雪珂贬损自己父亲,便板了脸,一把扯起她,“都九岁了,还不长记性,不尊老不爱幼,当着你表姐的面儿也不知收敛。去,给我抄弟子规一百遍。”

    “娘,我还没用膳呢。”

    “不用吃了,进去。”任氏不心软不妥协,已是将成雪珂关进了屋里,自己也随了进去。

    成雪珂虽爱胡闹,但对于严肃苛刻,手段强硬的母亲,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抄弟子规,临关门前还悻悻地冲薛傲做了个鬼脸。

    薛傲耸肩,表示不是他的错。

    柳初妍在来的路上,曾想象过,自己的舅舅,舅妈,表哥会是什么样子,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是这样一家子。他们,与她和爹娘,是完全不一样的相处方式。而成明德,也不是个爱听大道理,能听进话的。她该如何是好?

    “舅舅,自打初妍满周岁起,便再未相见。初妍敬您一杯。”柳初妍思索片刻,自顾自倒了酒,说道。

    “姑娘家,喝什么酒。”成明德筷子一推,已是将酒杯推到了薛傲面前。

    “舅舅,子盛敬您一杯。”薛傲立时便懂了,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倒还算干脆,成明德叫成修齐给他倒酒,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问柳初妍:“表姑身子还好吧?”

    “挺好的,只是人老了,精力总是不济,易累。”

    “哦。”成明德明白,她这是故意说得可怜些,好叫他心生不忍,去看韩老夫人呢。他才不上当。

    “韩府分家了,舅舅您知晓了吧?”

    “嗯,听说了,还是他的功劳。”成明德瞥薛傲一眼。

    “晚辈不敢居功,这是韩老夫人的意思。”薛傲忙推脱责任。

    “若不是你鼓动表弟,又在表姑耳旁吹风,韩府怎么可能分家。”成明德呵呵一笑,“你倒是好本事,年纪轻轻就做了左都御史,还把别人家搅得一团乱。”

    “舅舅,子盛不过是背靠信国公府,日子过得顺畅些罢了,并没什么本事。”

    “你知道就好。”

    “舅舅。”成明德似乎对薛傲有极大的成见,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柳初妍不由得担心起来,“舅舅,子盛哥哥虽年纪轻,但一身本事,已是同龄人中的翘楚。去年年底,浙江闹倭寇,便是子盛哥哥剿灭的。”

    “当我不知道呢,为了打倒忠王,将倭寇引入金陵,害晋王冤死。小勇小谋,害人不浅,真是厉害,果真是人中俊杰。”成明德一脸讥讽之意。

    这是从另一个角度,对忠王之事的解读,仔细论起来并无错处,柳初妍无法反驳,闭嘴不言。

    “爹,忠王不忠,八年前害死姑父,去年谋杀了惠王,今年又栽赃晋王。其间,双手更是沾染鲜血无数,本就该肃清。薛公子与刘将军等的法子只是浅见了些,初衷是好的。”成修齐见薛傲二人竟无言以对,说道。

    “知道浅见,还为他开脱?”成明德的脸色越发难看,很显然他并不喜欢这个话题。

    成修齐却没有打住的意思,继续劝说:“爹,薛公子年纪轻,能有如今的作为,已是不易了。”

    “及不上你。”

    “爹,儿子一身本事,不及您万分之一,且尚无用武之地,如何与薛公子比拼?”

    “你想出山?”成明德面色一凛。

    “爹爹,不是儿子想出山,而是江山社稷需要您,该出山的是您。”

    “好儿子,竟为外人当起说客来了。他们二人给你灌了什么*汤?”

    “爹,表妹与薛公子未曾与儿子说过半句外间之事,只是儿子自己这样认为。”

    柳初妍确实没和成修齐交谈过请成明德出山的事,也未料到他居然会劝说自己的父亲出山。

    薛傲本想,待他与成明德攀些交情,再行劝说相请事宜,但眼下,成修齐已提及此事,他不便再回避问题,面色正经,抱拳:“舅舅,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成明德毫不犹豫拒绝。

    柳初妍见此,急忙打圆场:“舅舅,您用完午膳了吧,那让初妍陪您出去走走可好?”

    “一个姑娘家,净操心这些,看样子是被教坏了。不成,我得修书一封与表姑,叫她悔婚。你和他这桩婚不成,否则好好一个姑娘,都被带到坑里去了。”成明德说着,便起身,往书房行去。

    没想到,成明德竟起了这心思,柳初妍反应不及,瞬时,他便消失在眼前,似乎又用了什么障眼之术。

    “表哥,舅舅这是?”

    “楚楚,他不过是讨厌他罢了。”成修齐瞟薛傲一眼。

    “讨厌他?为何要讨厌子盛哥哥?”柳初妍纳罕。

    薛傲亦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不知何处得罪了成明德,不单讨厌他,还要拆他姻缘:“还请成兄明示。”

    “他,其实只是讨厌左都御史。”

    “这有何区别?”

    “他讨厌所有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成修齐无可奈何笑。

    柳初妍柳眉微蹙,按了按额头,忽而想起一件事来:“是因为舅公吗?”

    “嗯。”成修齐颔首,“当年,祖父的案子便是交由当时的左都御史处理。不料,左都御史被魏无量收买,伪造证据,构陷祖父,害得祖父冤死狱中,名节被辱。爹爹咽不下这口气,却又无计可施,甚至时刻有性命危险,只好匆匆逃出金陵。便是从那刻起,他就无比讨厌‘左都御史’一职。他认为,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非奸即恶。即便他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左都御史都是坏人,却还是忍不住要这样想。”

    “如此说来,子盛哥哥可真是无辜又委屈。”柳初妍长叹一口气。成明德这样倔强又顽固,一句话都不肯听她的,还讨厌薛傲,他们怎么可能请得动他。

    薛傲听完他一番话,若有所思,忽而身子一震,好似是想到了什么法子,抬眼,双眸清明,跃跃欲试,搭了成修齐肩膀:“成兄,书房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