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重生之深爱 > 第27章 搬

第27章 搬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顾朗茳左手牵着季斐,右手提着牛奶,昂着下巴哼着歌,头还一点一点的,连带着把上辈子算进来,他也没这么得意过。

    季斐忍不住侧头看了看他,不得不说顾朗茳的脸是英俊的,至少是季斐至今为止看到的最帅的一个,跟四方小电视里头那些男主角比都不差,可是现在......季斐真心觉得,顾朗茳笑的跟个傻冒似的。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样想的时候,自己也笑的像个傻瓜。

    到了宿舍门口,迎面遇上个熟人,瞅着顾朗茳的手挑眉,“哟,顾朗茳,这谁呀?怎么还牵手呀,怕他丢了不成?”季斐这才想起他一路都是被顾朗茳牵过来的,当下就要抽回去,顾朗茳却将他抓的死紧,季斐不敢当着别人面挣,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偷偷瞪他。

    顾朗茳却毫不在意,反倒将人一把拉到身边来,手直接搭他肩上,冲对面的人说,“可不是怕他丢了吗?我这大半年做梦都找他呢,快找疯了。”

    季斐的心猛然震了震,愣愣看着他。

    对面那人看季斐一眼,“看着挺斯文呀,这么难管?”直接就把季斐当作顾朗茳堂弟表弟之类的亲戚了,估摸着是大人托了他照顾。

    “不是,是我惹他生气了,全怪我。”

    “哟,你小子也有认错的时候呀。哎,不跟你们说了,我吃饭去,今天有人请我客了。”

    跟那人打了招呼,顾朗茳照旧牵起季斐的手得意洋洋地往宿舍走,只是手比刚才抓的更紧,季斐瞧着他理所当然、无所畏惧又无所避讳的样子,突然很想问问他,你怎么就能一点都不怕呢?你不怕被人知道?喜欢一个男孩子,难道真的不过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可他没问,他突然觉得很安心很安心,就连以往那种深埋心底的隐讳的恐惧也突然消失了,只剩一种温暖,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温暖,他隐隐觉得,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这个世上都会有一人在他身边,用真心来关怀他,爱护他,再不会只剩他一人。

    章建原来的宿舍楼都是六人间的,顾朗茳住的是新修的,四人间那种。宿舍里其它人还不知道他要降到高一去,这会儿照旧在外边玩呢,只剩平时跟他交情最好的小平头梁阳还在那纠结,本想着等他回来揪住他衣领海扁一顿,结果见他左牵人,右提奶,一副刚追到媳妇似的志得意满样,他愣是没下去手,“顾、顾朗茳,降级......真有那么高兴?”

    “这还用说。”顾朗茳懒得理他,让季斐在一旁坐着,自己开始收拾行李,季斐要帮忙他还不让,将人按到椅子上,拿了本《复活》塞他手,“乖乖坐着。”又回头冲梁阳喊,“没见正收拾吗?帮忙!”

    梁阳本来还想了一肚子要劝他的话,想说你都十七了,高中毕业可就二十了啊,你比我还大龄啊!可见他一脸臭屁的幸福样,愣是没劝出口,“操,刚小季说帮你怎么不要?敢情我就是一免费劳力呀!”

    两个人都是行动派,说收拾就收拾,但到底都是男生,平日里在家都有爹妈惯着,这收拾东西的活还真不拿手,顾朗茳似乎还好那么一点点,梁阳直接把顾朗茳一柜子衣服搅成个团子扔行李箱了。

    顾朗茳骂一声,“操,你这是让我全换新的呀。”把团子拿出来抖了抖,甩成油条状再扔进箱子。

    季斐实在看不下去了,“衣服我来,你们去整理其它的。”

    梁阳瞅着他利落地摊开衣服又叠好,一件件叠的板板整整、仔仔细细,衬衫领子都是立着的,跟新买的一样,惊叹道,“小季呀,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可真贤惠!”

    顾朗茳瞬间得意起来,再看看正在叠衣服的人,他突然觉得说不出的满足,上辈子一生争强好胜,与人斗与已斗,得到的越来越多,心却越来越空虚,还不及此刻的踏实安心。人这一辈子到底期盼些什么呢?钱,抑或名利?得到后才知道,不及所爱之人一笑。

    季斐笑笑,“这没什么,折多了就出经验了。”

    顾朗茳心里像被什么突然刺了下,皱了皱眉,扔了手里的书走到他身边,“那你也教教我。”

    季斐不以为意,边叠衣服边道,“这有什么教的。”

    梁阳也在一边笑,“得了吧,你别浪费人小季时间,你大少爷学个屁叠衣服呀。”

    顾朗茳不管,硬捡了条出来跟着叠,季斐也不管他,等都叠好了回过头见他还拿着先前那件衣服折来折去,好好一件羊毛衫差点没给他整成格子衫,季斐由衷佩服,“你沿着缝来呀,把每个折角的地方抓齐点,你看我,是这样......”

    梁阳正帮顾朗茳收拾书呢,突然道,“顾朗茳,我现在可算真服你了,果然是天才少年呀,这、这都是什么?怎么跟我老子柜子里的有点像?靠,全英文的!”梁阳手上拿的那本是大卫.李嘉图的《政治经济学与赋税原理》,李嘉图是伦敦交易所里著名的投机商人,投机这种事虽不像索罗斯做的那样轰烈,著书立说却比他还高出一个层次。顾朗茳前世在这个年纪其实真挺浑的,完全是个没文化只靠拳头的小流氓,认祖归宗后没少吃这方面的亏,在那群公子哥的圈子里也玩不转,又因为他大哥有意下套,没少出丑。也幸得他有一股子誓不罢休的犟脾气,又因为跟养父较着劲,愣是跟着他爷爷选的那几个特级教师从小学知识开始恶补,一有时间就不分白天黑夜地学,他人本就聪明,又真下了苦功,加之那老师都是针对他的情况特聘的,几年下来倒真是脱胎换骨。后头又出国了两年,再就是数年经商,知识方面自然不是往日可比的。但他骨子里还是不喜欢读书,也觉得没多大用处,现实社会那是真刀真枪的,谁跟你玩理论,玩的还是外国人那套,根本不适合中国国情嘛。不过病逝之前那两三年,他倒是突然静了心,喜欢拿些书来琢磨,方知人家之所以流传数十年,享誉国外,确实是有它的真本事在的。

    凭他以前的底子,重生回来对付高中的知识,只要稍下功夫自然是小菜一碟,也因此多出了很多时间。这些时间自然不能浪费,他都是有规划有安排的,不过像上课这种情况他除了读书也不能耍出什么花样。但也不能老拿着课本看呀?于是拿了些经典著作来研究,补补前世这块缺的。相较于译本,他更喜欢看原版,译过来的总觉得加了别人的思想在,他不喜欢。

    季斐凑过去将书翻了翻,也吃了一惊,“这个,你看的懂?”

    顾朗茳有些心虚,他以前怎样季斐都是知道的,不过半年不见,他天赋再高英文也不可能突然好到这个地步,他怕季斐起疑,也怕自己不知该怎样回答,总不能说以前都是装无知吧。

    季斐倒没有多纠结,瞅了瞅书上用黑笔划的那些标记,由衷地道,“你可真厉害。”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佩服,还隐隐带着些喜欢,顾朗茳放下心来,凑他耳边低声道,“再厉害也是你的人。”

    季斐脸热了热,不理他,也不帮他收拾东西了,坐到椅子上看他自己那本中文的《复活》去。

    不得不说,顾朗茳虽然是一男的,东西还真不少,最后收拾的差不多了,顾朗茳扛一包提一箱,梁阳扛一包,季斐问,“我拿什么?”

    顾朗茳说,“剩下的都归你,你拿齐全了跟上来啊。”说着跟梁阳先走了。

    “妈的,你的东西比人小季的重两倍”,爬完楼,梁阳把东西放下,一口气灌了半瓶水,冲门口看了看,说,“你还有多少东西呀,要不我们再回去接一趟吧,别都让人小季拿呀。”话刚说完,就见季斐气喘吁吁追上来了。

    顾朗茳连忙去接,“别跑呀,都到门口了。”说着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我、我不用,顾朗茳,你还有什么没拿呀,你宿舍有人回来了,我问了,他们说就剩这个是你的了。”说着把手一伸,梁阳凑过来看,就见季斐左手拿了只脸盆,右手提了个空桶,哦,不是空桶,里头放了块肥皂。

    梁阳回头看看自己搬回来的那包,嘴角抽了抽,看了顾朗茳一眼。

    顾朗茳淡定地道,“哦,原来以为还有一抽屉书了,突然想起来让平叔带回去了,确实只剩这个了。你跑这么快,进去坐会儿吧。”

    “真的就剩这点东西了,你再仔细想想?”季斐被他推着进去,仰着头问他。顾朗茳接了他手里的盆子桶子放好了,转身倒了杯水给他。

    梁阳默默站门口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瞅了那盆子、桶子一眼,突然有一拳头挥过去的冲动。

    东西没怎么收拾,顾朗茳宿舍那几个人已经知道消息了,先是震惊,然后是劝说,最后一宿舍人加季斐一起去学校外面下馆子,大家开始骂骂咧咧的,后来说说笑笑,因为是特殊的日子,便上了点酒,有人多喝了几杯,趁着酒劲说,“顾朗茳,其实我挺讨厌你的,凭什么大家都服你,你个留级生!”

    季斐脸色变了变,顾朗茳从桌下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笑了笑。

    梁阳踢了那人一脚,“萧晋你说什么呢!”

    “他不就是留级生吗?哦,现、现在连留级生都不是了,到高一跟人争成绩夺名次去了,嘿嘿,顾、顾朗茳,你怎么就会这个,敢跟高、高三的去比吗?”

    梁阳这下火了,“你他妈什么意思?留级生怎么了,老子也是留级生,你瞧不起是吧?你倒是留个级试试看能不能混成顾朗茳那样啊!”

    旁边一人连忙劝,“梁阳你别激动,萧晋他喝多了,不是这意思。”

    “妈的我看他是酒后吐真言,我说平日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呢,敢情瞧不起老子是留级生呀。”

    顾朗茳道,“算了,梁阳,管别人怎么看,自己乐呵就成。”说着冲季斐呵呵笑了笑,季斐心情本来有点沉的,见他这样,倒好受了点。

    季斐那宿舍是六人间的,可就两个铺位被人占了,一个是季斐的,一个是昨天见的那男同学的,剩下四个铺位都没人。也就是说这宿舍一共就他、顾朗茳还有昨天见的那同学三个。

    季斐帮着顾朗茳收拾了床铺,把第二天要用的书都准备好,写了个学期安排就爬上床了,直到晚上另外一同学也没回来。

    季斐躺在上铺望着房顶发呆,顾朗茳睡下铺。

    季斐睡了半天没睡着,问,“顾朗茳,你睡了吗?”

    “没。”

    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响,顾朗茳已经翻身起来站在上下铺之间的梯子上,望着他,“怎么了?是要我去关灯吗?”

    夜里很安静,静的能听到彼此浅淡的呼吸声,季斐明湛湛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打量着什么,良久,突然笑了,浅浅的酒窝显出来,显得特别天真,“我想跟你说说话。”

    “你说。”

    “你别站梯子上,铁的,冷,睡下面也能说。”

    顾朗茳温柔地看着他,“我想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