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烂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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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大殿上。
一个双手附后的挺拔身影站立，正是李罡淳，身旁一个黑袍佝偻老者，看其脸色，伤势已然痊愈。
“天阙，魂天宿，我李家都要得到。”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有一石二鸟之计。”
“哦？”
场中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佝偻老者身影一点点变淡，隐匿在暗处。
于此同时，毗邻龙湖城的晋阳城中，苏平跟着苦伦已经两余日了，这苦伦不知疲乏，苏平自己却吃不消，暗自腹诽，苦行僧的脚力实在可怕，堪比牛马。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周围摊贩叫卖声、买客的还价声交之入耳，令人心烦，迟迟等不到能让这苦伦出手的机会，一直苦恼中的苏平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没有机会，自己可以制造机会。
适逢此时，不远处走来几个嚣张过道的佩剑青年，身着软甲，一人脸上带疤，看得出，这几人是练家子，苏平心生一计。
他突然蹿到苦伦面前，道：“你等一下，我买个东西就回来。”说完，往一旁的一个百货店跑去。
苦伦面无表情，真的站在原地等起苏平来，像是有意要把苏平带回烂柯山。
苏平自然不是真的要买东西，而是见到先前佩剑青年走进这店中。在一个柜台前，他找到这几人，丢出来一袋银子，道：“请你们出手对付一个和尚。”
“和尚？”其中一个矮个下意识反问道。
“你们的任务就是逼他出手，他很强，不过我可以保证他不会伤你们。”
几人脸色古怪，为首的疤脸青年拿过柜台上的银袋，拉开一道口，眯着看了一眼，顿时换上嬉笑神情道：“好说好说，那和尚在哪？”
“你们在远处等着，看好待会和我一起走的那个和尚。”苏平说完，走出店中，佩剑几人跟上去，却没跟远，站在店门口，只伸个脑袋瞧过去。
“大哥，这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谅他也不敢，而且目标一个和尚而已，境界低的不是我们对手，境界高的不会对我们出手，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不愧是大哥，看得就是通透。”
“好了，就是那个和尚，出手！”疤脸青年颇为受用地一笑，见到苏平走到一个和尚身旁，敛起神色，冷声下令道。
几个青年看似吊儿郎当，身手却是不凡，看得出是在生死历练中摸爬滚打出来，疤脸青年声音刚落下，几道身影已经各就各位，下一刻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便极为默契地从各处攻向苦伦。
剑风呼啸，周围妇孺见到剑上寒光，失声尖叫，场中众人，除了苏平和苦伦，都是慌不择路地逃窜开来，一时间，乱成一团。
五道剑光同时攻来，苦伦却像是没有见到，面无表情地弯下腰，扶起身旁被人流冲撞倒地的小男孩，轻声道：“你没事吧？”
小男孩正欲回答，余光瞥见即将加身的剑光，脸色唰得惨白，差点晕厥过去。
苦伦牵着小男孩的手，缓缓站直身子，身上破旧僧衣突然一颤，无风自动，一直死死盯着苦伦等待时机的苏平眼中一眯，模糊中，他似乎看到有一道轻微的波动以苦伦为中心辐散开来。
下一刻，被波动接触到的剑身瞬间停在当场。
持剑几人脸色涨红，他们感受到了那股自己生不出一丝抵抗心思的强大力量。
苏平皱起眉头，心中暗道，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念及此，苏平后脚蹬地，身子像是惊雷，瞬间冲向苦伦，同时，一手探出，抓向苦伦左手袖子。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苦伦就是把魂天宿藏在左手边。
苦伦像是没有察觉到苏平的接近，对着小男孩挥挥手道：“没事就好，回家吧。”
“他...”小男孩脸色惶恐，指着苦伦后面的人影，还没说完，苏平已经欺身到了苦伦近处，一只手抓向了苦伦袖子。
“得手了！”苏平见苦伦还是没有反应，心中一喜，手中变势，狠狠抓合下去。
然而，手中传来的却只是普通的衣物触感，并没有摸到剑。
苏平脸色惊疑，又拨动一遍苦伦的袖摆，除了干瘦的胳膊之外，别无他物。
苦伦终于转过头来，看向苏平。
苏平讪讪然，甩了甩手道：“你的衣服那里有点脏了，我帮你掸掸。”
苦伦不可置否点点头，转身走开，苏平眼神示意几个青年后，追上没有走远的苦伦。
几个青年凑到一块，看向和尚的背影，脸色复杂。
“大哥，这是高人吧。”
“何止是高人，是高高高人。”
苏平挠了挠脑袋，看向苦伦的侧脸，道：“你把那剑藏在哪了？”
“在我袖子里。”
“我刚才摸了，明明没有。”
“你刚才是在摸剑？”
“啊，我...我只是奇怪，那么长一柄剑，是怎么藏进袖子里的。”
“须弥芥子，一座大山，一粒尘埃。”
“......”苏平垂头丧气，自己刚得到这柄堪比太阿的神剑，还没焐热就落入别人之手，实在是对不起大伯。
哎，苏平一路叹息，却没放弃，一直跟着苦伦上了烂柯山。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深处山中。
环视一圈，和平常大山没什么区别，苏平疑问道：“你们寺庙叫烂柯寺？”
“不，叫烂柯山。”
“烂柯山不是这山的名字吗？”
“不，这山叫般若山。”
苏平暗暗腹诽，真是古怪，怪不得能出苦伦这样一个怪咖。
又走一阵，两人终于到了烂柯山脚下，停下步子，抬头看向那个恢宏磅礴的烂柯山寺门，即使离得还有些距离，都能感受其中散发的佛法正气，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入眼处便是正视前面的巍峨白石山门，门额之上悬有蓝底金边匾额，上书‘烂柯山’三字，山门前有石狮一对，雌雄相对，系大师手下精雕细琢之大作，门前沿下而来的便是数十阶石梯。石梯两边植着两排青松劲柏，秋风轻袭下不时坠落几片飘飘然的黄叶落在石梯之上，黄叶衬着白石阶，肃杀中带着几道悠远。
这么一看，除了磅礴气势和正道佛法之气，倒真的是没瞧出其他玄机。
苏平不再迟疑，稍稍休整状态后，就拾阶而上，边缘发黄的落叶踩在脚底，发出嘎吱的碎裂声音，在萧瑟风声下倒显得颇有些落寞。
李家大殿上。
一个双手附后的挺拔身影站立，正是李罡淳，身旁一个黑袍佝偻老者，看其脸色，伤势已然痊愈。
“天阙，魂天宿，我李家都要得到。”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有一石二鸟之计。”
“哦？”
场中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佝偻老者身影一点点变淡，隐匿在暗处。
于此同时，毗邻龙湖城的晋阳城中，苏平跟着苦伦已经两余日了，这苦伦不知疲乏，苏平自己却吃不消，暗自腹诽，苦行僧的脚力实在可怕，堪比牛马。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周围摊贩叫卖声、买客的还价声交之入耳，令人心烦，迟迟等不到能让这苦伦出手的机会，一直苦恼中的苏平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没有机会，自己可以制造机会。
适逢此时，不远处走来几个嚣张过道的佩剑青年，身着软甲，一人脸上带疤，看得出，这几人是练家子，苏平心生一计。
他突然蹿到苦伦面前，道：“你等一下，我买个东西就回来。”说完，往一旁的一个百货店跑去。
苦伦面无表情，真的站在原地等起苏平来，像是有意要把苏平带回烂柯山。
苏平自然不是真的要买东西，而是见到先前佩剑青年走进这店中。在一个柜台前，他找到这几人，丢出来一袋银子，道：“请你们出手对付一个和尚。”
“和尚？”其中一个矮个下意识反问道。
“你们的任务就是逼他出手，他很强，不过我可以保证他不会伤你们。”
几人脸色古怪，为首的疤脸青年拿过柜台上的银袋，拉开一道口，眯着看了一眼，顿时换上嬉笑神情道：“好说好说，那和尚在哪？”
“你们在远处等着，看好待会和我一起走的那个和尚。”苏平说完，走出店中，佩剑几人跟上去，却没跟远，站在店门口，只伸个脑袋瞧过去。
“大哥，这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谅他也不敢，而且目标一个和尚而已，境界低的不是我们对手，境界高的不会对我们出手，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不愧是大哥，看得就是通透。”
“好了，就是那个和尚，出手！”疤脸青年颇为受用地一笑，见到苏平走到一个和尚身旁，敛起神色，冷声下令道。
几个青年看似吊儿郎当，身手却是不凡，看得出是在生死历练中摸爬滚打出来，疤脸青年声音刚落下，几道身影已经各就各位，下一刻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便极为默契地从各处攻向苦伦。
剑风呼啸，周围妇孺见到剑上寒光，失声尖叫，场中众人，除了苏平和苦伦，都是慌不择路地逃窜开来，一时间，乱成一团。
五道剑光同时攻来，苦伦却像是没有见到，面无表情地弯下腰，扶起身旁被人流冲撞倒地的小男孩，轻声道：“你没事吧？”
小男孩正欲回答，余光瞥见即将加身的剑光，脸色唰得惨白，差点晕厥过去。
苦伦牵着小男孩的手，缓缓站直身子，身上破旧僧衣突然一颤，无风自动，一直死死盯着苦伦等待时机的苏平眼中一眯，模糊中，他似乎看到有一道轻微的波动以苦伦为中心辐散开来。
下一刻，被波动接触到的剑身瞬间停在当场。
持剑几人脸色涨红，他们感受到了那股自己生不出一丝抵抗心思的强大力量。
苏平皱起眉头，心中暗道，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念及此，苏平后脚蹬地，身子像是惊雷，瞬间冲向苦伦，同时，一手探出，抓向苦伦左手袖子。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苦伦就是把魂天宿藏在左手边。
苦伦像是没有察觉到苏平的接近，对着小男孩挥挥手道：“没事就好，回家吧。”
“他...”小男孩脸色惶恐，指着苦伦后面的人影，还没说完，苏平已经欺身到了苦伦近处，一只手抓向了苦伦袖子。
“得手了！”苏平见苦伦还是没有反应，心中一喜，手中变势，狠狠抓合下去。
然而，手中传来的却只是普通的衣物触感，并没有摸到剑。
苏平脸色惊疑，又拨动一遍苦伦的袖摆，除了干瘦的胳膊之外，别无他物。
苦伦终于转过头来，看向苏平。
苏平讪讪然，甩了甩手道：“你的衣服那里有点脏了，我帮你掸掸。”
苦伦不可置否点点头，转身走开，苏平眼神示意几个青年后，追上没有走远的苦伦。
几个青年凑到一块，看向和尚的背影，脸色复杂。
“大哥，这是高人吧。”
“何止是高人，是高高高人。”
苏平挠了挠脑袋，看向苦伦的侧脸，道：“你把那剑藏在哪了？”
“在我袖子里。”
“我刚才摸了，明明没有。”
“你刚才是在摸剑？”
“啊，我...我只是奇怪，那么长一柄剑，是怎么藏进袖子里的。”
“须弥芥子，一座大山，一粒尘埃。”
“......”苏平垂头丧气，自己刚得到这柄堪比太阿的神剑，还没焐热就落入别人之手，实在是对不起大伯。
哎，苏平一路叹息，却没放弃，一直跟着苦伦上了烂柯山。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深处山中。
环视一圈，和平常大山没什么区别，苏平疑问道：“你们寺庙叫烂柯寺？”
“不，叫烂柯山。”
“烂柯山不是这山的名字吗？”
“不，这山叫般若山。”
苏平暗暗腹诽，真是古怪，怪不得能出苦伦这样一个怪咖。
又走一阵，两人终于到了烂柯山脚下，停下步子，抬头看向那个恢宏磅礴的烂柯山寺门，即使离得还有些距离，都能感受其中散发的佛法正气，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入眼处便是正视前面的巍峨白石山门，门额之上悬有蓝底金边匾额，上书‘烂柯山’三字，山门前有石狮一对，雌雄相对，系大师手下精雕细琢之大作，门前沿下而来的便是数十阶石梯。石梯两边植着两排青松劲柏，秋风轻袭下不时坠落几片飘飘然的黄叶落在石梯之上，黄叶衬着白石阶，肃杀中带着几道悠远。
这么一看，除了磅礴气势和正道佛法之气，倒真的是没瞧出其他玄机。
苏平不再迟疑，稍稍休整状态后，就拾阶而上，边缘发黄的落叶踩在脚底，发出嘎吱的碎裂声音，在萧瑟风声下倒显得颇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