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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雨夜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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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无痕为什么如此悲愤痛苦,怒不可遏?为什么这么凶狠狂暴,那么仇恨不远处的庄园?因为,他就是深受其害的人,那位庄园主阎家旺害得他爹娘惨死家破人亡,那段刻骨铭心的苦难岁月早已深深地刻在心里,终生不会忘记。他每当想起肝肠寸断的家仇,就恨得咬牙切齿。那时候,他虽然很小,但是听了爹爹以及乡亲们的讲述,撕心裂肺的仇恨就牢牢地记在心里。他每当想起死去的爹娘就痛哭不止,想起仇人阎家旺就恨得怒不可遏,悲愤怒骂。随着年龄增长,他心中这个滴血的痛、切齿难忘的恨,刻画得越来越深。血海深仇让他的心变得更加冷酷,本是英俊的脸庞不时地溢出怒容,扭曲得变形,令人生畏。

    夜无痕复仇的誓愿越来越强烈,为了这一天快些到来,一直不懈地苦练武艺,修炼身心,终于有了一身好功夫。一番准备后,他怀着急切的复仇之心回到家乡,直奔仇人住处而来,要亲手杀了活阎王。没想到,他出师不利,误打误撞遇到那位武功奇高的女子,结果负伤而逃,险些丧命。他恨千刀万剐的仇人阎家旺,也恨那个打伤自己令家仇难报的女子,他的心在流血,愤怒的脸在扭曲,夜色中变得更加冷酷可怕。

    乌云滚滚,夜色漆黑,大地沉静,疾风劲吹。

    夜无痕正被熊熊的怒火焚烧,流血的痛、十几年的仇恨让他昂起头来,对着乌云翻涌黑暗难见的夜空,振起双臂一声长啸:“我要报仇!阎家旺,你这个王八蛋,小爷一定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喊声异常凄厉,十分震撼,要是仇人在面前,不被吓死也会被吓瘫。

    “嘎——”一道强烈的闪电撕破了漫天乌云,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轰轰雷声,大地在震颤,万物被惊魂。转眼间,大雨犹如瓢泼一般倾倒下来,群山、房屋、花草、树林……一切的一切都淹没在暴风雨中,难寻难见。

    面对狂风暴雨,夜无痕从内心发出了雷鸣般的怒吼:“我要报仇!不杀了活阎王,我夜无痕誓不为人!”随着震天呼喊,他心里的愤怒瞬间外泄,犹如铁打钢铸的雄狮屹立在大地上,任凭风吹雨打;好似一尊无敌的战神,怒视着那座吃人的魔窟。

    漫天的暴雨泼洒而下,没有冲去复仇之人满脸的怒容;声声惊雷震天动地,无法炸开战神心中的仇恨坚冰;耀眼的闪电撕天击地,刻画出了狂暴的“雄狮”威严刚毅的身形;暴雨被疾风裹挟,猛击钢铸铁打的战神,这位顶天立地的汉子无所畏惧,难以撼动。

    血又从臂膀伤处渗出来,在雨水冲刷下染得衣袖殷红。这片殷红是“雄狮”内心誓愿的表露,是战神愤怒的外泄。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仇恨,脸上满是怒容。“报仇!报仇!报仇……”在紧绷的身躯里,这两个字无处不在,无时不有。仇恨治愈了内伤外患,愤怒让他力量无穷,夜无痕好似一只暴怒的雄狮在风雨中狂奔,直扑魔窟妖洞。

    “嘎啦啦——”雷声阵阵,“哗啦啦——”暴雨倾盆,“呼——”狂风裹挟着雷电暴雨冲击着大地,可怕的夜色、恐怖的气势,令万物惊魂。大雨泼灭了无法遮蔽的火把,赶走了值更巡逻的人们,阻隔淹没了一座座房屋院落。在恐怖的夜色里,在惊人的风雨中,庄园里的房屋已经变成一个个“孤岛”,犹如蜷缩的鬼魂在瑟瑟抖动,偌大的庄园死一般沉静。

    夜无痕翻墙进入仇恨的庄园里,如入无人之境,四处奔走寻找仇人阎家旺,急于发泄满胸的愤怒之情。

    夜被浓浓的乌云遮盖得更加黑暗,呼啸的风雨占据了整个庄园,说笑声吓得躲进屋内,灯光抖动昏暗难见。

    夜无痕找了几处房屋,都是下人们居住,没有见到阎家旺的身影。他没有焦急烦躁,继续寻找仇人,深信在这个暴风骤雨的黑夜里一定能报仇雪恨。寻觅中,他又来到一座院落,见院门已经被狂风吹开,径直走了进去。这是一座二层小楼,在黑夜的暴雨里看不清楚,却在瞬间的闪电中显露出来,看上去别致壮观与众不同。

    屋内亮着灯,夜无痕快步来到墙根下探听,屋子里传出了说笑声,听起来是一男一女。那男子是不是阎家旺,他拿不准,有些犹豫,却不能放弃,必须进去查看清楚。屋门已经插上,他刚要把刀伸进缝隙拨开门闩,忽然听到跑动的踏水声“噼啪噼啪”由远而近,急忙躲到暗处角落里。果然,有个身穿长衫的人撑着一把油布雨伞进入院内。

    那个人来到门前屋檐下收起雨伞,看了看灌满雨水的鞋子,又看看没完没了的狂风暴雨,摇摇头叹了口气。那个人抬起头来看看二楼,听到娇滴滴的女人声飘出来,苦涩的脸上闪了一下笑容,接着就是叹息声,似乎有些无奈,也有无奈的渴望。他摇了摇头,喊道:“老爷,我们搜遍了宅园内外,没有见到那些打斗的人,看来,大雨天他们已经逃走了。”

    屋内的男人应道:“是嘛,奇怪,那些家伙在这里打了一仗又离去,真是咄咄怪事。他们要是和我阎家无关,为什么来这里闹事呀?”

    “说起来是有些奇怪,可能是……他们可能是仇家,被追杀得无路可逃,躲到咱们府里又被发现,双方才打起来。不然,他们不会没有伤及阎府的人就逃走了,看来和咱们没有关系,是无意中闯进这里的。”

    “嗯,有道理,不过,决不能掉以轻心,他们也有可能是奔咱们来的,故意闹出这么大的响动恐吓我阎家。管家,不可大意,还要严加防备。”

    管家眉头微皱,若有所思:“不会吧,他们要是有意来这里闹事,一定会悄无声息地行动,决不会暴露行踪,更不会自己打起来。他们一定是仇家,因为追杀到此才引起打闹,又怕被咱们发现,不得不匆匆逃去。”

    “嗯,可能如你所言吧,不管他们是什么用意,那些人来历不明,不可不防。”屋内的人问,“管家,他们有几个人呀,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听起来,他们来头不小,闹得很凶嘛。”

    “不知道,他们来去匆匆,还没有等到发现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咱们府里的人谁都没有见到。”管家劝道,“老爷,放心吧,那些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呢,这么大的风雨,早都跑到爪哇国去了,不会再来这里闹事了,只管安心休息吧。”他看看二楼,愁容里露出一丝苦笑。

    “管家,不可大意,你要多安排一些人巡逻守护,免得节外生枝。”

    管家眉头紧锁,愁容更甚,看着漫天风雨应道:“老爷,我知道了。”说完,他又低声自语,“哼,话可是好说,这大雨天怎么巡逻呀,不是活遭罪嘛。再说了,这么大的风雨鬼都不会来,能查到什么呀,多此一举。”他摇了摇头,又是一声叹息。

    夜无痕听着二人对话,暗暗地猜疑,屋内男子很可能是阎家旺,要不然就是他的儿子,否则管家不会这样低三下四,更不会冒着大雨来这里禀告。他没有动,躲在暗处观察偷听,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屋内是阎家的什么人,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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