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七嘴八舌分析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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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少栋虽认出晋王府的私印，可店铺亏损严重，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偷偷将私印抹去后，拿去典当换了银子好填补亏空。
起初只是一匣子，可最终到底拿了多少，连孙少栋自己也记不清。
接连数日，贺氏皆是出手阔绰，不但填补亏空，还在城西又开了间药材铺子，专门给晋王府后院供些滋补汤药。如此，自然跟晋王府走得近些，几乎少不得三两日贺氏便带着小女去晋王府，偶尔盘桓一二，王妃竟然还会留膳，有时还有不少的赏赐送入府中。
起初，街坊邻居眼见他家攀了高枝，恭贺的讪笑的皆而有之。
直到有一日，故友来访，听闻他家给晋王府供药膳，拔腿便走，一溜烟跑得没了人影。
孙少栋渐渐地隐约有些不安，毕竟丰都城内大大小小的药房百来号，为何自家如何承下这般富贵。
他便留了个心眼，等自家小女落单时，便问小女每次进入王府可有异常，小女胆怯只说并无，贺氏负责煎药，她负责看守火炉，等药煎好后送去后院。孙少栋让她留心这药方子，一看吓一跳，居然是寻常女子安胎之药，且小女亲眼目睹老王妃将此药一饮而尽。
整个丰都城，谁不知道晋王隐疾。
他又想晋王府中有寡居在家的义女董萋萋，也许是董萋萋有了身子，不好与外人道，才让老王妃配合如此这般。
可小女言之凿凿，说董萋萋根本进不了王妃内院。又说董萋萋在王府日子艰难，全靠大公子平日接济。
孙少栋将贺氏扣在府中，仔细一番盘问，才知晋王府年过半百的王妃的的确确有了身子！
孙少栋胆小，自然不肯叫贺氏再去，可躲了两日，晋王妃竟然寻了过去，其贴身伺候的丫头亲自登门要接贺氏入府。说的好听点是接人，却带着护甲侍卫。
如此，贺氏再不敢隐瞒，说老王妃腹中胎儿的的确确是晋王爷的子嗣，她也是托人介绍才接了这桩买卖，等赚了银钱自然随他离开丰都。
此事密不透风。
只是司卿卿等人进入丰都地界的前一日，城中忽有小儿传唱，说老王妃失贞与府中侍卫勾搭珠胎暗结，街头巷尾传唱众多，事关秘辛，竟有人登门朝贺氏打探。
吓得夫妇二人紧闭门扉，连生意也顾不上做。
可当天晚上，晋王府的马车再一次停在孙府的门外，这次来的是晋王收养的小儿，质问贺氏传言真假。贺氏不敢言明，叫人好生一通砸打。
“将军，我们本是约定昨日前便逃难去。后来夫人不知从何处听来说裴夫人要来，如何也不肯走。又是央告王妃定要入府见您一面，否则我等升斗小民焉能出现在晋王府的家宴上。”
孙少栋几经周折，终于说出个大概。
裴明绍下令入殓死者，又着孙少栋换了身干净衣裳，一行人坐在桃花别院的亭子内。
宁语儿从睡梦中被叫醒，此番王府家宴，她因身子不适并未前去，又左等众人不归便早早歇下，哪知再起身时，已是如此波折。
“所以，今日之事，都是巧合？”
宁语儿听了个大概，凝眉问道。她自幼在惠安王府长大，这些内院的秘辛之事，自然听得比司卿卿要多得多，甚至在她眼中，晋王妃有孕根本算不得风浪。
相反，为何偏偏选在今夜，将此事公之于众。
“这怎么会是巧合？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兰月在一旁插嘴问道。
“若不是巧合，将此事抖出来，对晋王府谁有好处？这并不是件值得宣扬的好事儿。”
宁语儿又道。
“自然是晋王那个养子了啊。夫人您看，若是晋王当真有了嫡亲子嗣，那他算什么？养子终究是养子嘛。”
兰月一边说着一边自我点头认可。
青禾一边给自家夫人斟茶，一边示意兰月噤声：“你住口吧！连你的脑袋都知道是他，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兰月并未理睬，接着又问。
“所以，老王妃当真有了身孕？”
“此事怕是有几分真。王府府医隔几年便换一茬，换下来的没多久不是暴毙就是横死。”
“若是王妃有孕，这不是好事吗？为何还要藏着掩着？”
兰月再问。
司卿卿与宁语儿相视一笑，大概猜出了几分。
晋王因救驾伤及根本，直言不可能再有子嗣，因为梁帝才过继宗室子嗣给他，眼见着宗室子嗣养大了，晋王府要添新丁。
要么是欺君罔上。
要么是晋王府内斗。
司卿卿更偏向后一种。毕竟晋王小儿给人的观感实在不甚舒适，阴森又失衡，完全符合他寄居晋王府的人设。
试想一下，你当了十几年的王府嫡子，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过继的，可总有一天这偌大的王府会落到他手上，晋王妃虽比晋王年轻个十来岁，可老王爷总要走在前头。等他掌了家，这十来年的忍辱负重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司卿卿所知，这宗室之子双亲都还好端端活在梁京城内。
如此一来，京都未必不知丰都城内发生的一切。
“所以，孙家母女身死是因为知晓晋王妃有了身孕，才被杀人灭口？”
兰月坐下问道。
“应该不是，毕竟孙家母女对如今的王妃只有好处。今日宴席间，王妃待她母女二人的态度比董姑娘好得多。”
青禾终于回道。
“也不尽然，还跟那个玄铁匣子有关。那日，晋王府的大公子到府上见过那口玄铁箱子，还多问了两句。当晚，府上就遭了盗贼，还是我儿养着两只黄毛犬将人咬伤腿赶了出去。”
孙少栋喝了口酒，努力稳住心神。
“盗贼？晋王府的大公子来偷玄铁箱子？”
司乾承皱眉问。
“定不会是他。以他的个性，屠了孙氏满门也会将这口箱子挪走！”
司卿卿开口道。
“那倒是的。我看他行事张狂，此事老王爷未必知晓。”
司乾承附和道。
“未必。”
裴明绍挥挥手，陈禾领着一众黑羽卫先行离开。
孙少栋早已没了眼泪，哑着嗓子道：“将军大人，若是能为我等主持公道，老孙头就是死一百次也记着您的恩情。”
裴明绍招招手道：“看来，还是要去一趟晋王府。”
孙少栋虽认出晋王府的私印，可店铺亏损严重，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偷偷将私印抹去后，拿去典当换了银子好填补亏空。
起初只是一匣子，可最终到底拿了多少，连孙少栋自己也记不清。
接连数日，贺氏皆是出手阔绰，不但填补亏空，还在城西又开了间药材铺子，专门给晋王府后院供些滋补汤药。如此，自然跟晋王府走得近些，几乎少不得三两日贺氏便带着小女去晋王府，偶尔盘桓一二，王妃竟然还会留膳，有时还有不少的赏赐送入府中。
起初，街坊邻居眼见他家攀了高枝，恭贺的讪笑的皆而有之。
直到有一日，故友来访，听闻他家给晋王府供药膳，拔腿便走，一溜烟跑得没了人影。
孙少栋渐渐地隐约有些不安，毕竟丰都城内大大小小的药房百来号，为何自家如何承下这般富贵。
他便留了个心眼，等自家小女落单时，便问小女每次进入王府可有异常，小女胆怯只说并无，贺氏负责煎药，她负责看守火炉，等药煎好后送去后院。孙少栋让她留心这药方子，一看吓一跳，居然是寻常女子安胎之药，且小女亲眼目睹老王妃将此药一饮而尽。
整个丰都城，谁不知道晋王隐疾。
他又想晋王府中有寡居在家的义女董萋萋，也许是董萋萋有了身子，不好与外人道，才让老王妃配合如此这般。
可小女言之凿凿，说董萋萋根本进不了王妃内院。又说董萋萋在王府日子艰难，全靠大公子平日接济。
孙少栋将贺氏扣在府中，仔细一番盘问，才知晋王府年过半百的王妃的的确确有了身子！
孙少栋胆小，自然不肯叫贺氏再去，可躲了两日，晋王妃竟然寻了过去，其贴身伺候的丫头亲自登门要接贺氏入府。说的好听点是接人，却带着护甲侍卫。
如此，贺氏再不敢隐瞒，说老王妃腹中胎儿的的确确是晋王爷的子嗣，她也是托人介绍才接了这桩买卖，等赚了银钱自然随他离开丰都。
此事密不透风。
只是司卿卿等人进入丰都地界的前一日，城中忽有小儿传唱，说老王妃失贞与府中侍卫勾搭珠胎暗结，街头巷尾传唱众多，事关秘辛，竟有人登门朝贺氏打探。
吓得夫妇二人紧闭门扉，连生意也顾不上做。
可当天晚上，晋王府的马车再一次停在孙府的门外，这次来的是晋王收养的小儿，质问贺氏传言真假。贺氏不敢言明，叫人好生一通砸打。
“将军，我们本是约定昨日前便逃难去。后来夫人不知从何处听来说裴夫人要来，如何也不肯走。又是央告王妃定要入府见您一面，否则我等升斗小民焉能出现在晋王府的家宴上。”
孙少栋几经周折，终于说出个大概。
裴明绍下令入殓死者，又着孙少栋换了身干净衣裳，一行人坐在桃花别院的亭子内。
宁语儿从睡梦中被叫醒，此番王府家宴，她因身子不适并未前去，又左等众人不归便早早歇下，哪知再起身时，已是如此波折。
“所以，今日之事，都是巧合？”
宁语儿听了个大概，凝眉问道。她自幼在惠安王府长大，这些内院的秘辛之事，自然听得比司卿卿要多得多，甚至在她眼中，晋王妃有孕根本算不得风浪。
相反，为何偏偏选在今夜，将此事公之于众。
“这怎么会是巧合？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兰月在一旁插嘴问道。
“若不是巧合，将此事抖出来，对晋王府谁有好处？这并不是件值得宣扬的好事儿。”
宁语儿又道。
“自然是晋王那个养子了啊。夫人您看，若是晋王当真有了嫡亲子嗣，那他算什么？养子终究是养子嘛。”
兰月一边说着一边自我点头认可。
青禾一边给自家夫人斟茶，一边示意兰月噤声：“你住口吧！连你的脑袋都知道是他，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兰月并未理睬，接着又问。
“所以，老王妃当真有了身孕？”
“此事怕是有几分真。王府府医隔几年便换一茬，换下来的没多久不是暴毙就是横死。”
“若是王妃有孕，这不是好事吗？为何还要藏着掩着？”
兰月再问。
司卿卿与宁语儿相视一笑，大概猜出了几分。
晋王因救驾伤及根本，直言不可能再有子嗣，因为梁帝才过继宗室子嗣给他，眼见着宗室子嗣养大了，晋王府要添新丁。
要么是欺君罔上。
要么是晋王府内斗。
司卿卿更偏向后一种。毕竟晋王小儿给人的观感实在不甚舒适，阴森又失衡，完全符合他寄居晋王府的人设。
试想一下，你当了十几年的王府嫡子，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过继的，可总有一天这偌大的王府会落到他手上，晋王妃虽比晋王年轻个十来岁，可老王爷总要走在前头。等他掌了家，这十来年的忍辱负重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司卿卿所知，这宗室之子双亲都还好端端活在梁京城内。
如此一来，京都未必不知丰都城内发生的一切。
“所以，孙家母女身死是因为知晓晋王妃有了身孕，才被杀人灭口？”
兰月坐下问道。
“应该不是，毕竟孙家母女对如今的王妃只有好处。今日宴席间，王妃待她母女二人的态度比董姑娘好得多。”
青禾终于回道。
“也不尽然，还跟那个玄铁匣子有关。那日，晋王府的大公子到府上见过那口玄铁箱子，还多问了两句。当晚，府上就遭了盗贼，还是我儿养着两只黄毛犬将人咬伤腿赶了出去。”
孙少栋喝了口酒，努力稳住心神。
“盗贼？晋王府的大公子来偷玄铁箱子？”
司乾承皱眉问。
“定不会是他。以他的个性，屠了孙氏满门也会将这口箱子挪走！”
司卿卿开口道。
“那倒是的。我看他行事张狂，此事老王爷未必知晓。”
司乾承附和道。
“未必。”
裴明绍挥挥手，陈禾领着一众黑羽卫先行离开。
孙少栋早已没了眼泪，哑着嗓子道：“将军大人，若是能为我等主持公道，老孙头就是死一百次也记着您的恩情。”
裴明绍招招手道：“看来，还是要去一趟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