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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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祈正式进入了黑主学院夜间部。第一次与夜间部众人出现在学院里的时候就造成了大轰动,围在周围的日间部女生们发现夜间部又多了一名陌生的俊美少年后，立刻就淡定不能了。当那些女生们发现那个少年竟是模特奇纳的时候，更是兴奋得无法自持。
由于群众太过激动,风纪委员的工作可是加重了不少，直接导致锥生零那一整天脸色都黑得令人恐惧。而那一天的经历让零心里更加确定了日向祈根本是个祸害这样一个结论。
至于日向祈本人，在经历了女生们如此恐怖的热情兼晚上无比无聊的课程后,他已经开始准备长期地翘课了。
然后，第二天的下午……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房间里,银发的少年淡淡地询问着自己对面显得有些紧张的金发少年。
蓝堂拿出一个细长的管状容器，有些疑惑地问道：“祈…大人,您要这个是……”
日向祈面无表情地接过容器,眯起眼睛注视着容器中淡红色的流动液体。
容器中所装的正是血族为了抑制吸血冲动而饮用的血液锭剂。在这个潜规则是不准吸血的学院里,血液锭剂是每个血族都必备的常用物品,并没有什么稀奇。而蓝堂之所以感到困惑，是因为玖兰枢曾说过祈大人的血液锭剂由他亲自准备，并暗示他们不要主动提供这些东西给对方。
听到蓝堂的疑问，日向祈面色不改地说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停顿了数秒后，又淡淡道：“难道我需要这个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很显然，日向祈并不知道玖兰枢曾经对部下的暗示。
蓝堂心头一凛，急忙低下头，恭敬地说道：“抱歉，是我逾越了。”
尽管内心还是有些疑惑，但蓝堂觉得大概只是自己想多了，便将这些疑问都压在了心里。
日向祈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容器收起来，然后站起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蓝堂也跟着走了出去。
当日向祈打开了宿舍大门的时候，蓝堂忍不住出声询问道：“祈大人，您要去哪？”
“出去走走而已……”
少年淡漠的声音依稀传来。蓝堂下意识地想阻止，但回过神来对方已经离开了宿舍。当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想法后，蓝堂既震惊又莫名。
自己到底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阻止那位大人出门啊……
然而当好几个小时后，面对上课时间到了而某个人依然没有回来的状况以及面色极其阴沉的玖兰枢，蓝堂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那种不妙的直觉是怎么回事了。
日向祈走出夜间部的宿舍门后，就径直向着学校大门走去了。他知道玖兰枢一定在窗口看着自己，但他却没有回头。
黑主学院对学生的出入没有特别限制，唯一的要求就只是不能晚于门禁回来。因此日向祈很轻易地就出了校门，然后坐上了一辆私家车。
藤原开着车离开了校门，对后座的人说道：“我还以为你要销声匿迹好一阵子呢。怎么刚进学校就要我来接你？哎，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日向祈一脸懒得搭话的样子，懒懒地回答道：“我不是让你查了敦贺莲的行程吗？你还问我要去哪儿？”
藤原嘴角一扬，玩味地笑道：“我说，你这么急切地要见你的‘敦贺前辈’…该不会敦贺莲就是你神秘交往的男朋友吧？”
日向祈淡淡回答道：“你猜对了。”
对方坦率的承认让藤原有些惊讶。
或许是觉得我可以信任？又或者是敦贺莲值得他这么大方地承认？这么想着的藤原小声地叹息道：“可怜了黄濑……”
听到对方似乎在嘀咕着什么，日向祈皱眉道：“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藤原推了推眼镜，转移话题地说道：“今天你男友似乎没有工作，正好休息，是不是很巧？我会把你送到公寓，你自己去找他吧。”
呵，工作狂终于也知道休息了？
日向祈在心里轻笑，也不再向藤原询问什么，顺势说道：“嗯，辛苦了。”
之后的时间里，日向祈没有再说话，藤原也因对方周身隐约流露的冷凝气场而没有再向祈搭话。直到开到目的地，送走了日向祈，藤原才松了口气地驱车离开，像是在抱怨似的嘟囔道：“最近奇纳真是越来越怪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从车上下来后，日向祈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略微皱眉，然后快速地走到了莲的公寓前按响了门铃，在对方惊喜的目光中，以一副主人的姿态坐上了沙发。
莲先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笑着走过去，坐在了对方的身边，说道：“我还以为要有一阵子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呢。另外，这身制服很适合你。”
日向祈似乎刻意忽略了最后那句，脸上依然没有表情，淡淡道：“嗯…有点事。”
说着祈便从制服口袋中拿出一个像是试管的东西递给了莲，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说道：“身体有什么异常感觉的话就喝这个。”
非常简短的一句话，再没有任何其他解释，但莲却没有丝毫疑问地点了点头，并将那个东西放在了橱窗中。以这段时间和莲相处的经验，祈立刻就意识到了莲对自己的信任。他知道莲习惯将重要的东西放在显眼的橱窗里。
观察完对方的反应后，日向祈静静地注视着目光含笑的莲，然后说道：“你什么都不问吗？怎么看那个东西都很可疑吧？你不怕那个有问题吗？”
听到对方的疑问，莲轻轻地叹气，然后目光坚定地直视对方的眼睛，说道：“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心意，我绝对信任你。在要求成为你的食物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觉悟。或许以前没有说清楚，那么我现在明白地告诉你，在提出那种要求之前，我就爱上你了。我知道你很危险，但我不在乎。所以…我首先都会选择相信你。就算你真的要做对我不利的事，我也只能认了，我不后悔。”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感觉，但听到莲这么突然又直接的表白，日向祈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了。对方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祈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
良久之后，日向祈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看着对方淡淡道：“刚才我给你的那个东西…丢掉它吧，你不会用到了。”
“哦？”莲只是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的疑问词。
“我是血族中最高等级的纯血一族，被我咬了的人类会堕落成没有理智的最低等的吸血怪物。我给你的是血液锭剂，那个只能暂时抑制你吸血的*，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日向祈难得地和莲谈论起了血族世界的事。
听完对方的话后，莲皱眉苦笑道：“虽然我说过不管怎样都不会后悔，但是如果真的失去理智的话还真是有点糟糕呢……”
不想变成那样，他还想以自己的意志去爱对方。莲的内心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感情。
“我当然不会让你变成那样。我会将你转变为血族。作为我给予你永恒生命和力量的代价，我要求你今后作为我的伴侣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日向祈面无表情地说出了惊人之语，然后优雅地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浅尝了一口，然后皱眉道：“你为什么喜欢喝这种苦苦的东西？果然还是酒比较好……”
听到对方的抱怨，莲觉得很是可爱，下意识地笑出了声。
日向祈不满地瞪了一眼对方，然后冷冷地说道：“请你搞清楚我刚才话里的重点。”
“抱歉…”莲收敛了笑意，然后认真地回答道：“我接受你的提议，倒不如说我很愿意。”
虽然对血族的世界了解不多，但莲隐约也能察觉到将一个人类转变为血族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或许转变会失败，或许自己会有危险，或许自己今后的立场会很不妙，但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同样也不在乎血族的力量和永恒，但永远陪在恋人身边这点却深深地吸引着他。成为血族，就能离那个人更近一些，莲是这么想的。况且，成为一个吸血鬼，还依然可以生活在阳光下，这就已经是相当不可思议又值得庆幸的事了。
仿佛是从对方的眼中感受到了那种情意，日向祈的眼中也浮现出一丝暖意。
日向祈难得用温和的语气说道：“转变过程中可能会有些痛苦，你撑得住吗？”
这对莲来说是预料之中的事。不管多痛苦多危险，只要想到熬过去就可以永远和对方在一起，他就有了巨大的勇气。所以莲只是目光坚定地点头。
日向祈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站起身俯视对方，红色的双眸闪着妖异的光芒，诱惑般地低语道：“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黑主学院夜间部的上课时间再次来临，夜间部的宿舍像往常一样被热情的女生们包围，两位风纪委员则一个面露难色一个面色冰冷，一切看上去都和平常没有任何不同。然而，夜间部宿舍内却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血族们心中的夜之帝王此刻的脸色明显十分阴沉，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蓝堂都低着头瑟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在令人难耐到窒息的沉默中，玖兰枢终于开了口。
“蓝堂。”
平静到诡异的语气加深了众血族心中的不安，被直接点名的蓝堂更是慌张了起来。
“是、是！枢大人您有何吩咐！”
蓝堂有些夸张地大叫了出来，但玖兰枢似乎并不在意，又或者他只是更关注另一件事情。
“祈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蓝堂的脑子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枢大人询问的人是谁，然后一边在心里狠狠诅咒某个让枢大人不高兴害了自己的家伙，一边迅速回答道：“祈大人说他只是出去走走……”
眼见着枢大人的脸色更加不好了，蓝堂简直欲哭无泪。
“…算了，大家先去上课吧。”玖兰枢说着便准备带头出门，突然看见蓝堂的表情带着奇怪的犹豫之色，便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蓝堂？”
“啊？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蓝堂依然有些犹豫。
玖兰枢直觉这件事和祈有关，但他只是像平常一样用庄严的姿态说道：“这是你说出来之后由我来判断的事。”
听到对方说的话后，蓝堂一脸恍然大悟，像一个忠实的信徒般大声说道：“是！枢大人。”
玖兰枢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说道：“那么，蓝堂，你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事？”
蓝堂闻言赶紧说道：“是这样的，枢大人，您曾经说过祈大人需要的血液锭剂由您亲自提供，但是今天祈大人却自己主动跟我索要……”蓝堂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困惑的表情。
玖兰枢闻言挑眉道：“他是在走之前跟你要的吗？他走的时候也把那个东西带走了吗？”
蓝堂低头回答道：“是的，枢大人。”
玖兰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率先走向了大门，说道：“到上课的时间了。”
——哎？
蓝堂有些愕然地呆立在原地。
枢大人明明刚刚还很不高兴的样子，为什么突然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地去上课了呀求解释Σ(っ °Д °)っ
架院看着一脸呆相的表弟深深地叹气，然后走上前去猛拍了把对方的脑袋，说道：“还发什么呆啊？去上课啊。”
被打了脑袋的蓝堂很不爽地开始了“反击”。而架院则对于表弟终于恢复活力这件事感到安心。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吸血鬼们忘在了脑后，本来日向祈对他们来说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连最重视那个人的枢大人都没有对此有什么意见，他们自然懒得去管对方去了哪里，顶多就是在心里对日向祈这种对枢大人不敬的行为感到不满罢了。
而被认为没有意见的玖兰枢表面虽然十分平静，实际上内心却起了波澜，所谓的平静也只不过是习惯性地伪装出来的。
玖兰枢戴着完美的面具走出了宿舍，但即使如此，一直看着枢前辈的优姬和枢细心的好友一条还是隐约发觉了枢的心不在焉。
此时的玖兰枢心中盘旋着一个疑问，让他无法不去在意。
他了解祈，那个人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去使用血液锭剂，更何况对方一开始就已经明确说过不愿意用了。但是现在，他却主动向蓝堂要血液锭剂……
既然血液锭剂不是祈自己要用的，那么他究竟是想给谁用呢？
尽管以枢的智商，很轻易地推理出了一个答案，但从情感上他却不愿意接受。
一个被祈吸过血的人类，一个祈亲自带着血液锭剂赶到对方身边的人类，一个让祈陪到现在都不回学校的人类……
玖兰枢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从各种意义上看，这个人类都让祈太过在意了，这对一个纯血族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难道祈想要步他姐姐的后尘吗？！
玖兰枢的分析看似是为日向祈着想，但他内心中却涌动着一股难以克制的嫉妒之情。察觉到这点的枢，不由在心中苦笑——为了那份对血族帝王来说不该存在的卑劣心情。
而此时，玖兰枢纠结的那个人类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熟睡。
日向祈给了敦贺莲他自己的血，然后经过一段痛苦的融合，莲终于成功地被转变成了一个吸血鬼。而他现在则因为之前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和体力而累得睡着了。
日向祈静静地望着莲俊秀的侧脸，思考着他们的未来。
为了不重蹈姐姐的覆辙，他已经将莲转变为了血族，但还是不够。即使成为了血族的一员，但原本只是个人类的莲在血族的世界里也不过是个力量弱小的低级存在。若是遇到强大的血族，再加上血族本能中对高等级者的服从，恐怕情况依然会很糟糕。
让莲留在自己身边的话或许会更安全，但是黑主学院注定将是争端的集中地区，莲留在那里或许反而更危险，但是……
难得有些举棋不定的日向祈深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将其点燃。袅袅的烟雾中，红色的双眸显得很是朦胧。
烟草的味道让日向祈的头脑逐渐冷静了下来，然后他想到了曾经擅自离自己而去的恋人哈娜，他再次将视线定在了现在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的男人的脸上。
日向祈淡淡地笑了，对着空气喃喃道：“作为一个弱小的人类，你也为我做了不少了…这次，也该我付出点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4号就考完试了，不过后来立刻去了外地玩于是没有更新，结果最后一天（前天的样子？）竟然发高烧到39.8℃，快到40了吓尿了！总之这几天发烧，身体实在难受，没办法码字更新，现在虽然只有低烧，但是肋骨、腰和背都超痛……打字的姿势你们都懂的，我拿小腰小骨头实在桑不起，用了两三天的时间终于码出了一章太心酸了，现在还好痛的说……我这是在用绳命更新啊！！！！！！！小天使们快点用花花和地雷来安慰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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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g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18 21:47:50
日向祈正式进入了黑主学院夜间部。第一次与夜间部众人出现在学院里的时候就造成了大轰动,围在周围的日间部女生们发现夜间部又多了一名陌生的俊美少年后，立刻就淡定不能了。当那些女生们发现那个少年竟是模特奇纳的时候，更是兴奋得无法自持。
由于群众太过激动,风纪委员的工作可是加重了不少，直接导致锥生零那一整天脸色都黑得令人恐惧。而那一天的经历让零心里更加确定了日向祈根本是个祸害这样一个结论。
至于日向祈本人，在经历了女生们如此恐怖的热情兼晚上无比无聊的课程后,他已经开始准备长期地翘课了。
然后，第二天的下午……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房间里,银发的少年淡淡地询问着自己对面显得有些紧张的金发少年。
蓝堂拿出一个细长的管状容器，有些疑惑地问道：“祈…大人,您要这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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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器中所装的正是血族为了抑制吸血冲动而饮用的血液锭剂。在这个潜规则是不准吸血的学院里,血液锭剂是每个血族都必备的常用物品,并没有什么稀奇。而蓝堂之所以感到困惑，是因为玖兰枢曾说过祈大人的血液锭剂由他亲自准备，并暗示他们不要主动提供这些东西给对方。
听到蓝堂的疑问，日向祈面色不改地说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停顿了数秒后，又淡淡道：“难道我需要这个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很显然，日向祈并不知道玖兰枢曾经对部下的暗示。
蓝堂心头一凛，急忙低下头，恭敬地说道：“抱歉，是我逾越了。”
尽管内心还是有些疑惑，但蓝堂觉得大概只是自己想多了，便将这些疑问都压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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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向祈打开了宿舍大门的时候，蓝堂忍不住出声询问道：“祈大人，您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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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淡漠的声音依稀传来。蓝堂下意识地想阻止，但回过神来对方已经离开了宿舍。当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想法后，蓝堂既震惊又莫名。
自己到底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阻止那位大人出门啊……
然而当好几个小时后，面对上课时间到了而某个人依然没有回来的状况以及面色极其阴沉的玖兰枢，蓝堂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那种不妙的直觉是怎么回事了。
日向祈走出夜间部的宿舍门后，就径直向着学校大门走去了。他知道玖兰枢一定在窗口看着自己，但他却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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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开着车离开了校门，对后座的人说道：“我还以为你要销声匿迹好一阵子呢。怎么刚进学校就要我来接你？哎，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日向祈一脸懒得搭话的样子，懒懒地回答道：“我不是让你查了敦贺莲的行程吗？你还问我要去哪儿？”
藤原嘴角一扬，玩味地笑道：“我说，你这么急切地要见你的‘敦贺前辈’…该不会敦贺莲就是你神秘交往的男朋友吧？”
日向祈淡淡回答道：“你猜对了。”
对方坦率的承认让藤原有些惊讶。
或许是觉得我可以信任？又或者是敦贺莲值得他这么大方地承认？这么想着的藤原小声地叹息道：“可怜了黄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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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祈在心里轻笑，也不再向藤原询问什么，顺势说道：“嗯，辛苦了。”
之后的时间里，日向祈没有再说话，藤原也因对方周身隐约流露的冷凝气场而没有再向祈搭话。直到开到目的地，送走了日向祈，藤原才松了口气地驱车离开，像是在抱怨似的嘟囔道：“最近奇纳真是越来越怪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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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感觉，但听到莲这么突然又直接的表白，日向祈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了。对方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祈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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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日向祈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看着对方淡淡道：“刚才我给你的那个东西…丢掉它吧，你不会用到了。”
“哦？”莲只是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的疑问词。
“我是血族中最高等级的纯血一族，被我咬了的人类会堕落成没有理智的最低等的吸血怪物。我给你的是血液锭剂，那个只能暂时抑制你吸血的*，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日向祈难得地和莲谈论起了血族世界的事。
听完对方的话后，莲皱眉苦笑道：“虽然我说过不管怎样都不会后悔，但是如果真的失去理智的话还真是有点糟糕呢……”
不想变成那样，他还想以自己的意志去爱对方。莲的内心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感情。
“我当然不会让你变成那样。我会将你转变为血族。作为我给予你永恒生命和力量的代价，我要求你今后作为我的伴侣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日向祈面无表情地说出了惊人之语，然后优雅地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浅尝了一口，然后皱眉道：“你为什么喜欢喝这种苦苦的东西？果然还是酒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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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祈不满地瞪了一眼对方，然后冷冷地说道：“请你搞清楚我刚才话里的重点。”
“抱歉…”莲收敛了笑意，然后认真地回答道：“我接受你的提议，倒不如说我很愿意。”
虽然对血族的世界了解不多，但莲隐约也能察觉到将一个人类转变为血族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或许转变会失败，或许自己会有危险，或许自己今后的立场会很不妙，但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同样也不在乎血族的力量和永恒，但永远陪在恋人身边这点却深深地吸引着他。成为血族，就能离那个人更近一些，莲是这么想的。况且，成为一个吸血鬼，还依然可以生活在阳光下，这就已经是相当不可思议又值得庆幸的事了。
仿佛是从对方的眼中感受到了那种情意，日向祈的眼中也浮现出一丝暖意。
日向祈难得用温和的语气说道：“转变过程中可能会有些痛苦，你撑得住吗？”
这对莲来说是预料之中的事。不管多痛苦多危险，只要想到熬过去就可以永远和对方在一起，他就有了巨大的勇气。所以莲只是目光坚定地点头。
日向祈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站起身俯视对方，红色的双眸闪着妖异的光芒，诱惑般地低语道：“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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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们心中的夜之帝王此刻的脸色明显十分阴沉，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蓝堂都低着头瑟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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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堂的脑子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枢大人询问的人是谁，然后一边在心里狠狠诅咒某个让枢大人不高兴害了自己的家伙，一边迅速回答道：“祈大人说他只是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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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枢直觉这件事和祈有关，但他只是像平常一样用庄严的姿态说道：“这是你说出来之后由我来判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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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枢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说道：“那么，蓝堂，你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事？”
蓝堂闻言赶紧说道：“是这样的，枢大人，您曾经说过祈大人需要的血液锭剂由您亲自提供，但是今天祈大人却自己主动跟我索要……”蓝堂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困惑的表情。
玖兰枢闻言挑眉道：“他是在走之前跟你要的吗？他走的时候也把那个东西带走了吗？”
蓝堂低头回答道：“是的，枢大人。”
玖兰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率先走向了大门，说道：“到上课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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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堂有些愕然地呆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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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吸血鬼们忘在了脑后，本来日向祈对他们来说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连最重视那个人的枢大人都没有对此有什么意见，他们自然懒得去管对方去了哪里，顶多就是在心里对日向祈这种对枢大人不敬的行为感到不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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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玖兰枢心中盘旋着一个疑问，让他无法不去在意。
他了解祈，那个人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去使用血液锭剂，更何况对方一开始就已经明确说过不愿意用了。但是现在，他却主动向蓝堂要血液锭剂……
既然血液锭剂不是祈自己要用的，那么他究竟是想给谁用呢？
尽管以枢的智商，很轻易地推理出了一个答案，但从情感上他却不愿意接受。
一个被祈吸过血的人类，一个祈亲自带着血液锭剂赶到对方身边的人类，一个让祈陪到现在都不回学校的人类……
玖兰枢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从各种意义上看，这个人类都让祈太过在意了，这对一个纯血族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难道祈想要步他姐姐的后尘吗？！
玖兰枢的分析看似是为日向祈着想，但他内心中却涌动着一股难以克制的嫉妒之情。察觉到这点的枢，不由在心中苦笑——为了那份对血族帝王来说不该存在的卑劣心情。
而此时，玖兰枢纠结的那个人类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熟睡。
日向祈给了敦贺莲他自己的血，然后经过一段痛苦的融合，莲终于成功地被转变成了一个吸血鬼。而他现在则因为之前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和体力而累得睡着了。
日向祈静静地望着莲俊秀的侧脸，思考着他们的未来。
为了不重蹈姐姐的覆辙，他已经将莲转变为了血族，但还是不够。即使成为了血族的一员，但原本只是个人类的莲在血族的世界里也不过是个力量弱小的低级存在。若是遇到强大的血族，再加上血族本能中对高等级者的服从，恐怕情况依然会很糟糕。
让莲留在自己身边的话或许会更安全，但是黑主学院注定将是争端的集中地区，莲留在那里或许反而更危险，但是……
难得有些举棋不定的日向祈深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将其点燃。袅袅的烟雾中，红色的双眸显得很是朦胧。
烟草的味道让日向祈的头脑逐渐冷静了下来，然后他想到了曾经擅自离自己而去的恋人哈娜，他再次将视线定在了现在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的男人的脸上。
日向祈淡淡地笑了，对着空气喃喃道：“作为一个弱小的人类，你也为我做了不少了…这次，也该我付出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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