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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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曦，我喜欢你……”
沉默间隙，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时钟指针滴答的声音，黎木不清楚自己声音的分贝是否足以让艾曦听清，但确实有些小了，不是刻意表白，而是不经意间的自然流露。
有时候，有人可以关心，和可以被人关心，同样幸福。
艾曦吃东西变大口了，嘴满满塞了一只蒸饺让脸颊鼓了起来，头一次见她吃东西这么香，以前就是饿肚子时，她也从来不忘端着架子，黎木看得入迷，好想伸手摸一摸她微鼓的脸颊，她好看的嘴唇也因为食物抹上一层油亮，比任何唇彩都要诱人。
真怀疑人的耳朵是不是会选择性接收，对于“喜欢”、“爱”这类的字眼往往异常敏感，艾曦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在吃完最后一口后舔了舔嘴唇，目光停留在桌上已被消灭一半的食物上，可心思却留在黎木未说完的半句话……
“你说什么？”
艾曦不是故意想让黎木重复，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折中说一句无关紧要的作为缓冲……不过仔细想一想，艾曦确实又有点想让黎木再说一遍，想看她顶着一张微红的脸，再说一遍“我喜欢你”。
“我说……”黎木直起身子，鼓起所有勇气居然只说了一句，“你肯定听见了！别装傻！”
“你……”
黎木转移话题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粥冷了……我去热一下。”
“小木，我吃饱了。”
黎木端着粥拐进了厨房，她只听到了“小木”，以及总监大人略微带点撒娇的语气，就像是错觉，黎木一瞬间热血沸腾，嘴咧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合起来，最后还是强行咬住下唇，收起她那八颗牙齿。
*
从进入八月份开始，黎木的心就躁动了，发工资是一方面，但她现在的目光显然是看得更长远，三天以后，也就是中国的传统佳节——七夕。
搁以前，黎木连七夕是哪一天都不知道，准确说，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她常满嘴怨气地拉着胡筱婉吐槽，“情人节、白□□人节、黑□□人节、还有中国传统情人节，半仙，你说情人怎么都这么喜欢过节呢？！”
当胡筱婉面带微笑地回答她，其实每个月的十四号都是情人节时，黎木觉得只有一句“呵呵”能表达自己内心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的澎湃。
现在黎木才明白当初自己一句“情人节有什么好过的”，这句话究竟有多酸。
可是，今年不一样了，黎木在电子日历上圈出七夕那一天，几乎要把手机屏幕盯出一个洞来，小眼神里似乎在蓄谋什么，没错，这一天比任何一个传统佳节都要重要，尽管不放假！
情人节，这个足以让酒店高楼都摇摇晃晃的节日，多少人在这天脱单，多少人在这天从女孩变成……女人。
其实黎木没别的要求，25年头一次过情人节，她就想找个机会，把初吻甩给艾曦而已，认认真真，能确定关系的那种。尽管黎木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但恋爱中的女人不都是傻子吗？她勉强也算恋爱了，这种情况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她这还是有生之年第一次。
日子过得又快又慢，反正黎木是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了，七夕节前一天，公司同胞们都把焦点集中在这个有人欢喜有人愁的节日上，可唯独是艾曦，就和木头人一样。
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黎木终于忍不住旁敲侧击一下，“阿西，明天有……有安排吗？”
“没有。”
多么言简意赅的回答，黎木不气馁，“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嗯？”
“发工资了，我犒劳犒劳你，每天接我上下班~~~”
明天情人节，我想和你吃烛光晚餐，可这么肉麻的话，黎木完全说不出口，说出来多矫情。
“好啊，我没意见。”
情人节的玫瑰花，多么烂俗，可黎木却早几天去花店预订了，地址写的是公司。
虽然烂俗，可不管什么时候，这带刺的玫瑰都是炫耀的资本，黎木想，艾曦收到花儿的表情会是怎么样呢？
“哎呦喂~~~”
一声“哎呦喂”弄得整个企划部都没有心思工作，某八卦女同事又开始声情并茂地“表演”，“艾总监收到的那玫瑰，啧，简直了，羡慕死了……”
接着引发了大片的感叹：
“都是女人，这差别也太大了……”
“去年我老公还送了西兰花，今年愣是一片菜叶子都没有！”
“……”
黎木想，我亲自挑的花束，眼光能差嘛，听着女同胞们羡慕艾曦，不就是在变相地夸奖自己？她偷偷摸摸给艾曦发了一条短信，就三个字：喜欢吗？
然后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有回复。
部门主管跑过来说，今天日子特殊，有对象的可以提前一小时下班，大家一下子炸开了锅，没对象的都拿出化妆包开始补妆，弄得就像马上有约会似的，又没对象还得留下来干活，多苦逼。
黎木也开始收拾东西，看了看短信，艾曦居然还没有回复，办公室的人直接空完了。
走出门口，不仅是企划部，整个公司所剩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这个公司的单身率一下子从百分之五十降到了零啊，黎木背着手，踱着步子走到艾曦办公室前，敲敲门，不等她回答就直接进去了。
进去艾曦办公室以后，黎木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八卦女同事会表现得那么夸张，一个墙角……堆满了玫瑰花，还都是和自己买的同款，黎木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花店老板理论一下，这玫瑰花，哪里独一无二了？都烂大街了。
黎木杵在原地，在心里默默数着玫瑰花的捧数，……十一，十二，十三，整整十三捧，自己送的都不知道在哪个旮旯。
“你怎么来了？”
黎木还是继续观察着玫瑰花，整个企划部女同事加起来，也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玫瑰花，艾曦是多有能耐，换句话说，有多少人想追艾曦？
“……这个，还没来得及处理。”艾曦注意到黎木的眼神停在哪，一大堆玫瑰花确实有些尴尬，“怎么了，有事吗？”
“我……就是……”还有必要问她喜不喜欢吗？估计，艾曦压根没在意这些花吧，第一次给喜欢的人送花，这样…黎木多少有些失落，不过她依然笑嘻嘻：“公司福利，有对象的人可以先下班。”
有对象的人可以先下班，这句话，黎木绝对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但艾曦却领悟到了一层含沙射影的意思，有点微妙，艾曦只是微微点点头，浅笑一下，“是吗？福利还不错。”
“所以你也早点下班。”黎木见势拿走她手里的文件。
“好了，别闹。”艾曦抢回来，低头说着，“再等我一会儿。”
有些人的心思很好揣摩，比如黎木，突然心血来潮想吃西餐，艾曦依着她，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都明白。七夕，艾曦并没有过太多美好的回忆，说来也好笑，她和初恋就是在这一天分手的，再后来，她和高玮认识，虽然惊喜浪漫他样样在行，但也就是那样，没有感觉反而有点厌烦，以至于艾曦觉得情人节更像是多余，因为这一天，她受到的纷扰比平时都多。
堵车，继续堵车，而且今天赌得比平时都厉害。
“说了早点下班，工作哪能做得完……”黎木小声嘟哝，肚子都饿了，突然想起前些天好像在车上放了一盒饼干，于是左找右找，刚准备伸手去拉储物格，艾曦突然叫住她。
“你找什么！”
黎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弱弱地回答：“我找……吃的。”
艾曦盯着黎木的手，她下一秒就要拉开手套箱。“车里没吃的。”
有没有吃的黎木还不清楚，“有的，我上次放了一盒饼干还没吃。”
“我吃了……马上就吃晚饭，别吃了。”
“你还吃饼干啊……呶，这不还在嘛~”黎木直接拉开了，其实第一眼不是看到饼干，而是一个礼盒，包装得很精致很漂亮，黎木顿了一下，拿出那盒饼干，木木地拆开吃起来，心里叹了一口气，就是情人节的礼物，她也落在了别人后头。
艾曦看黎木的反应，根本没有关注到礼盒，完全是自己多虑了，也是，以黎木的性格，第一反应恐怕也是关注吃的。上次和黎木逛街时，黎木指着专柜的一条手链说很喜欢，后来艾曦再经过那家店，就把手链给买了下来……就是觉得，黎木应该会很开心。
晚餐如黎木所愿，在一家西餐厅解决，一幅大大的易拉架海报醒目，情侣拥吻可享受五折优惠，黎木和艾曦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飞过一缕不自然的神色，得了，刚发工资，不差这五折。。。
今晚上，估计单身汪已经自觉宅在家里，所以不管走到哪都是情侣专场，电影院这种场合就更不用说了，不管什么场次的电影，都是满座。
好不容易找了一部口碑差的烂片，刚好还有俩座，竟然是一前一后的，黎木想自己是作了什么孽，苍天才这样对她，下次，一定要提前半个月定好电影票才行。
“你不是想看电影吗？那就看这一场吧……”
黎木沮丧的模样太明显，满脸苦笑，“那就看这个吧。。。”
黎木后座是艾曦，左右两旁都是情侣，窸窸窣窣有说有笑的，更可气的是前边那对，片头才刚放完，接吻就接了五分钟，黎木光看他们头顶了。
不以看电影为目的的看电影，都是耍流氓！
烂片果然是烂片，才看了不到半个小时，黎木哈欠连天，回去她得下个枪版的，睡前看一看，催眠效果绝了。
黎木约莫又困了半小时，影片还剩下半小时，艾曦也觉得无趣得很，看着前座的黎木正打着瞌睡，脑袋顺着靠椅溜到了一个男人的肩膀上，男人正忙着和女友调-情，毫不客气地把黎木给推开了，黎木醒了一会儿，瞌睡虫又爬了上来。
果然是猪，在电影院都能睡着，之前黎木睡沙发时就说脖子不舒服，艾曦担心她这样对脊椎不好，便伸手拍拍黎木的肩膀把她弄醒，“我们回去。”
电影院吵，黎木不知道她说的什么，但看她起身了，就立马拿起包跟在艾曦后面出去。
黎木：“怎么不看了？”
“你说呢？你都睡着了。”
黎木又打了个哈欠，“嗯，比传说中还烂。”
“你下午给我的短信……”刚刚看电影的时候，实在无聊，艾曦才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只有三个字：喜欢吗？
“什么意思？”
“什么短信？”黎木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才想起送玫瑰花那茬。“没……没什么。”
“你是不是给我送东西了？”这个很容易推测出来，喜欢后边还隐藏了一个宾语。
艾曦这样一问，黎木就觉得自己有点委屈，还是别别扭扭地承认了：“……我给你送了花。”
花？难怪黎木进她办公室时一直盯着那一堆玫瑰花出神，黎木不擅长隐藏情感，稍微对她有点了解的，就能看出她脸上挂着的小心思，艾曦以为黎木是吃醋了，所以晚上什么事都依着她。
“你怎么不早说？”
“我想给你个惊喜……”黎木越说越没底气，玫瑰花对艾曦来说，怎么会是惊喜呢？
“去哪？”黎木见她开车方向不对。
ag离这不远，当黎木看到那栋熟悉的大厦时，就知道了艾曦的目的地，她把车停在临时停车位，匆匆忙忙下了车，“你在这等我一下。”
黎木跟了出去，“怎么了，我和你一起。”
等再回到办公室时，已经是一干二净了，连玫瑰的香味都没有，艾曦之前有交代保洁阿姨，让她把那些花都处理掉，“小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送了花……”
她开车折回公司，就是为了找花吗？听她又叫一声“小木”，黎木所有的憋屈都散了，甚至开始感动，艾曦刚刚匆忙的背影，现在让黎木觉得这个女人很在乎自己。
“艾曦，我喜欢你……”
沉默间隙，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时钟指针滴答的声音，黎木不清楚自己声音的分贝是否足以让艾曦听清，但确实有些小了，不是刻意表白，而是不经意间的自然流露。
有时候，有人可以关心，和可以被人关心，同样幸福。
艾曦吃东西变大口了，嘴满满塞了一只蒸饺让脸颊鼓了起来，头一次见她吃东西这么香，以前就是饿肚子时，她也从来不忘端着架子，黎木看得入迷，好想伸手摸一摸她微鼓的脸颊，她好看的嘴唇也因为食物抹上一层油亮，比任何唇彩都要诱人。
真怀疑人的耳朵是不是会选择性接收，对于“喜欢”、“爱”这类的字眼往往异常敏感，艾曦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在吃完最后一口后舔了舔嘴唇，目光停留在桌上已被消灭一半的食物上，可心思却留在黎木未说完的半句话……
“你说什么？”
艾曦不是故意想让黎木重复，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折中说一句无关紧要的作为缓冲……不过仔细想一想，艾曦确实又有点想让黎木再说一遍，想看她顶着一张微红的脸，再说一遍“我喜欢你”。
“我说……”黎木直起身子，鼓起所有勇气居然只说了一句，“你肯定听见了！别装傻！”
“你……”
黎木转移话题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粥冷了……我去热一下。”
“小木，我吃饱了。”
黎木端着粥拐进了厨房，她只听到了“小木”，以及总监大人略微带点撒娇的语气，就像是错觉，黎木一瞬间热血沸腾，嘴咧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合起来，最后还是强行咬住下唇，收起她那八颗牙齿。
*
从进入八月份开始，黎木的心就躁动了，发工资是一方面，但她现在的目光显然是看得更长远，三天以后，也就是中国的传统佳节——七夕。
搁以前，黎木连七夕是哪一天都不知道，准确说，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她常满嘴怨气地拉着胡筱婉吐槽，“情人节、白□□人节、黑□□人节、还有中国传统情人节，半仙，你说情人怎么都这么喜欢过节呢？！”
当胡筱婉面带微笑地回答她，其实每个月的十四号都是情人节时，黎木觉得只有一句“呵呵”能表达自己内心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的澎湃。
现在黎木才明白当初自己一句“情人节有什么好过的”，这句话究竟有多酸。
可是，今年不一样了，黎木在电子日历上圈出七夕那一天，几乎要把手机屏幕盯出一个洞来，小眼神里似乎在蓄谋什么，没错，这一天比任何一个传统佳节都要重要，尽管不放假！
情人节，这个足以让酒店高楼都摇摇晃晃的节日，多少人在这天脱单，多少人在这天从女孩变成……女人。
其实黎木没别的要求，25年头一次过情人节，她就想找个机会，把初吻甩给艾曦而已，认认真真，能确定关系的那种。尽管黎木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但恋爱中的女人不都是傻子吗？她勉强也算恋爱了，这种情况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她这还是有生之年第一次。
日子过得又快又慢，反正黎木是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了，七夕节前一天，公司同胞们都把焦点集中在这个有人欢喜有人愁的节日上，可唯独是艾曦，就和木头人一样。
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黎木终于忍不住旁敲侧击一下，“阿西，明天有……有安排吗？”
“没有。”
多么言简意赅的回答，黎木不气馁，“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嗯？”
“发工资了，我犒劳犒劳你，每天接我上下班~~~”
明天情人节，我想和你吃烛光晚餐，可这么肉麻的话，黎木完全说不出口，说出来多矫情。
“好啊，我没意见。”
情人节的玫瑰花，多么烂俗，可黎木却早几天去花店预订了，地址写的是公司。
虽然烂俗，可不管什么时候，这带刺的玫瑰都是炫耀的资本，黎木想，艾曦收到花儿的表情会是怎么样呢？
“哎呦喂~~~”
一声“哎呦喂”弄得整个企划部都没有心思工作，某八卦女同事又开始声情并茂地“表演”，“艾总监收到的那玫瑰，啧，简直了，羡慕死了……”
接着引发了大片的感叹：
“都是女人，这差别也太大了……”
“去年我老公还送了西兰花，今年愣是一片菜叶子都没有！”
“……”
黎木想，我亲自挑的花束，眼光能差嘛，听着女同胞们羡慕艾曦，不就是在变相地夸奖自己？她偷偷摸摸给艾曦发了一条短信，就三个字：喜欢吗？
然后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有回复。
部门主管跑过来说，今天日子特殊，有对象的可以提前一小时下班，大家一下子炸开了锅，没对象的都拿出化妆包开始补妆，弄得就像马上有约会似的，又没对象还得留下来干活，多苦逼。
黎木也开始收拾东西，看了看短信，艾曦居然还没有回复，办公室的人直接空完了。
走出门口，不仅是企划部，整个公司所剩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这个公司的单身率一下子从百分之五十降到了零啊，黎木背着手，踱着步子走到艾曦办公室前，敲敲门，不等她回答就直接进去了。
进去艾曦办公室以后，黎木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八卦女同事会表现得那么夸张，一个墙角……堆满了玫瑰花，还都是和自己买的同款，黎木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花店老板理论一下，这玫瑰花，哪里独一无二了？都烂大街了。
黎木杵在原地，在心里默默数着玫瑰花的捧数，……十一，十二，十三，整整十三捧，自己送的都不知道在哪个旮旯。
“你怎么来了？”
黎木还是继续观察着玫瑰花，整个企划部女同事加起来，也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玫瑰花，艾曦是多有能耐，换句话说，有多少人想追艾曦？
“……这个，还没来得及处理。”艾曦注意到黎木的眼神停在哪，一大堆玫瑰花确实有些尴尬，“怎么了，有事吗？”
“我……就是……”还有必要问她喜不喜欢吗？估计，艾曦压根没在意这些花吧，第一次给喜欢的人送花，这样…黎木多少有些失落，不过她依然笑嘻嘻：“公司福利，有对象的人可以先下班。”
有对象的人可以先下班，这句话，黎木绝对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但艾曦却领悟到了一层含沙射影的意思，有点微妙，艾曦只是微微点点头，浅笑一下，“是吗？福利还不错。”
“所以你也早点下班。”黎木见势拿走她手里的文件。
“好了，别闹。”艾曦抢回来，低头说着，“再等我一会儿。”
有些人的心思很好揣摩，比如黎木，突然心血来潮想吃西餐，艾曦依着她，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都明白。七夕，艾曦并没有过太多美好的回忆，说来也好笑，她和初恋就是在这一天分手的，再后来，她和高玮认识，虽然惊喜浪漫他样样在行，但也就是那样，没有感觉反而有点厌烦，以至于艾曦觉得情人节更像是多余，因为这一天，她受到的纷扰比平时都多。
堵车，继续堵车，而且今天赌得比平时都厉害。
“说了早点下班，工作哪能做得完……”黎木小声嘟哝，肚子都饿了，突然想起前些天好像在车上放了一盒饼干，于是左找右找，刚准备伸手去拉储物格，艾曦突然叫住她。
“你找什么！”
黎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弱弱地回答：“我找……吃的。”
艾曦盯着黎木的手，她下一秒就要拉开手套箱。“车里没吃的。”
有没有吃的黎木还不清楚，“有的，我上次放了一盒饼干还没吃。”
“我吃了……马上就吃晚饭，别吃了。”
“你还吃饼干啊……呶，这不还在嘛~”黎木直接拉开了，其实第一眼不是看到饼干，而是一个礼盒，包装得很精致很漂亮，黎木顿了一下，拿出那盒饼干，木木地拆开吃起来，心里叹了一口气，就是情人节的礼物，她也落在了别人后头。
艾曦看黎木的反应，根本没有关注到礼盒，完全是自己多虑了，也是，以黎木的性格，第一反应恐怕也是关注吃的。上次和黎木逛街时，黎木指着专柜的一条手链说很喜欢，后来艾曦再经过那家店，就把手链给买了下来……就是觉得，黎木应该会很开心。
晚餐如黎木所愿，在一家西餐厅解决，一幅大大的易拉架海报醒目，情侣拥吻可享受五折优惠，黎木和艾曦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飞过一缕不自然的神色，得了，刚发工资，不差这五折。。。
今晚上，估计单身汪已经自觉宅在家里，所以不管走到哪都是情侣专场，电影院这种场合就更不用说了，不管什么场次的电影，都是满座。
好不容易找了一部口碑差的烂片，刚好还有俩座，竟然是一前一后的，黎木想自己是作了什么孽，苍天才这样对她，下次，一定要提前半个月定好电影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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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木沮丧的模样太明显，满脸苦笑，“那就看这个吧。。。”
黎木后座是艾曦，左右两旁都是情侣，窸窸窣窣有说有笑的，更可气的是前边那对，片头才刚放完，接吻就接了五分钟，黎木光看他们头顶了。
不以看电影为目的的看电影，都是耍流氓！
烂片果然是烂片，才看了不到半个小时，黎木哈欠连天，回去她得下个枪版的，睡前看一看，催眠效果绝了。
黎木约莫又困了半小时，影片还剩下半小时，艾曦也觉得无趣得很，看着前座的黎木正打着瞌睡，脑袋顺着靠椅溜到了一个男人的肩膀上，男人正忙着和女友调-情，毫不客气地把黎木给推开了，黎木醒了一会儿，瞌睡虫又爬了上来。
果然是猪，在电影院都能睡着，之前黎木睡沙发时就说脖子不舒服，艾曦担心她这样对脊椎不好，便伸手拍拍黎木的肩膀把她弄醒，“我们回去。”
电影院吵，黎木不知道她说的什么，但看她起身了，就立马拿起包跟在艾曦后面出去。
黎木：“怎么不看了？”
“你说呢？你都睡着了。”
黎木又打了个哈欠，“嗯，比传说中还烂。”
“你下午给我的短信……”刚刚看电影的时候，实在无聊，艾曦才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只有三个字：喜欢吗？
“什么意思？”
“什么短信？”黎木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才想起送玫瑰花那茬。“没……没什么。”
“你是不是给我送东西了？”这个很容易推测出来，喜欢后边还隐藏了一个宾语。
艾曦这样一问，黎木就觉得自己有点委屈，还是别别扭扭地承认了：“……我给你送了花。”
花？难怪黎木进她办公室时一直盯着那一堆玫瑰花出神，黎木不擅长隐藏情感，稍微对她有点了解的，就能看出她脸上挂着的小心思，艾曦以为黎木是吃醋了，所以晚上什么事都依着她。
“你怎么不早说？”
“我想给你个惊喜……”黎木越说越没底气，玫瑰花对艾曦来说，怎么会是惊喜呢？
“去哪？”黎木见她开车方向不对。
ag离这不远，当黎木看到那栋熟悉的大厦时，就知道了艾曦的目的地，她把车停在临时停车位，匆匆忙忙下了车，“你在这等我一下。”
黎木跟了出去，“怎么了，我和你一起。”
等再回到办公室时，已经是一干二净了，连玫瑰的香味都没有，艾曦之前有交代保洁阿姨，让她把那些花都处理掉，“小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送了花……”
她开车折回公司，就是为了找花吗？听她又叫一声“小木”，黎木所有的憋屈都散了，甚至开始感动，艾曦刚刚匆忙的背影，现在让黎木觉得这个女人很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