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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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乔眯着混浊的眼睛，上上下下把谈诉打量了很多遍，“小子你为什么穿着我们厂的工作服？”
谈诉心念转动，已经明白了大概，先前管理局的士兵读档案的时候提到过修理工学徒，给自己的衣服既然是这家修理厂的工作服，那么林最本人很可能就是在这里做学徒，不由迅速改变了主意。
“这位师傅，我是来找林最的，他不在吗？”
老乔常年抽烟，喉咙总是不舒服，咳了几声才问道，“你就是林最刚刚领养的死了老爸的瞎眼小子？”
他的定语加的这么多，简直把谈诉现在的假身份了解的一清二楚，但谈诉是昨天才逃来k-17碰到林最的，对方昨晚才在管理局修改了档案资料，之后直到现在也没有来过修理厂，那么为什么能提前就把自己的存在编了出来？
尽管如此，谈诉还是点头做了肯定的答复。
老乔目光中露出一丝怜悯，摇头晃脑，“唉，年轻轻的，林最要待会才来，你坐旁边等等他吧，真是个小娃娃，离不开大人。”
说完冲着那群看热闹的修理工吆喝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你们手里的活都干完了？战舰的代替零件都拆下来了？”
修理工们顿时霜打了一样散开，心不在焉地接着摸鱼。
谈诉把战舰两个字听的清楚，因为老乔身上浓重的烟味还异常清晰，知道这个老师傅还没走，便刻意往前摸索着走了两步。
果然老乔凶狠地叫住他，“小子，别再往前了，知道你前面是什么吗？一架战舰，货真价实的。”
那语气里其实藏着一丝微妙的炫耀还有焦灼。
谈诉果然露出艳羡的神色，“师傅您真厉害，连战舰也可以修理吗？”
老乔不知为何又咳了半天，意识到周围多少修理工竖着耳朵在听，虚荣心爆棚，脱口而出，“那当然，这不过是个最低级的z级巡逻舰，别说它了，就是机甲，我老乔都会弄，想当年，我可是给元帅阁下修过机甲的。”
谈诉低下头，心里失望，联邦元帅的机甲长虹融合了远古遗迹的“神赐”，具有自我修复的功能，全宇宙才三架，而融合时间大约在五十年前，根本不需要修理工修理，只是像老乔这样的底层修理工是不会明白其中的含义的，所以才能悄悄地吹嘘。
看来在这家修理厂是找不到机甲修复的可能了。
谈诉有点惋惜，白白浪费了一次出逃的可能，平白要遭受一次不知名的惩戒。
但他并不觉得后悔，总不能真的坐以待毙，因为畏惧失败的惩罚放弃挣扎，就不是谈诉了，那个拼着失明和基因崩溃的风险也要从帝国逃出来的少年。
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他乘坐的巡逻舰落在了原氏处理厂，这家属于民用，不属于军部，说明军部对帝国的战舰也不放在心上了，他暂时没有被搜索的风险。
放下了一部分心，再继续待在这也没什么意义，谈诉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尽量避免和林最碰面，换一家修理厂询问会好些。
悄悄退后两步，按着进门时走的步数和距离，他可以准确摸索到原路离开，只要走过一遍，就不会走错路，且重复的精确度极高。
但他显然打错了算盘，熟悉的声音和带着凉意的气息笼罩了他，林最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肩膀，“既然来了，为什么着急回去？”
刚刚已经把零关掉了，所以现在发出这个声音的无疑是林最本人，他的声音非常有特色，带着一种金属一般冷硬的质感，谈诉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对方的语气里不怀好意的成分太明显，想忽略都不行。
老乔听见声响扭过头，“来的正好，快去做饭，然后把仓库的大型器械都搬过来!”
林最应了一声，然后微微低头，在谈诉耳朵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威胁道，“你违背了任务内容，回去再收拾你。”
语毕假装亲昵地拍了拍谈诉的背，“不要乱跑。”
修理厂忙碌的日常，边上多了个谈诉似乎也没什么影响，林最好像把他忘了，径自去了仓库，谈诉耳边充斥着喘气声敲击声咳嗽声，还有机械的轰鸣。
脚尖转了个方向，他不确定有没有人注意自己，但既然已经违背了所谓“任务”，惩罚不可避免，何不做的彻底一点，所以当老乔的余光再一次扫到谈诉原本坐的地方，就不见了少年的踪影。
老乔皱皱眉，此时林最推着一架重型器械过来，这架器械很高，而且十分沉重，就是十个老乔一起上也不可能推动，林最却一个人做到了，所有修理工起初都很震惊，也因此林最才能得到这份工作，毕竟力气大实在很方便。
新的机械被架设和使用，老乔爬上去借用机械拆开了战舰的外壳，想到修好它能得到的好处，这张风干的老脸也忍不住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谈诉沿着脑内记忆的位置离开修理厂，没有遭到任何阻拦，仿佛真的就是来找个普通的认识的人。
他习惯性打开零，迅速说道，“导航到另一家最近的飞船修理厂。”
“好的主人，确认导航开始，前方直行……”
离他最近的另一家修理厂坐落在n区和m区的交界处，和只修理小型民用飞船的原氏不同，这里有半军方的背景，这次谈诉试探地询问了零关于修理厂的资料，没想到连十分细节的东西零都能回答，包括它背后的军方靠山是一位叫做孟德烈的中校。
谈诉保持着极快的速度，零会适时给他提示路况，尽管是在黑暗中前行，他还是克服了心理障碍，很多人看不见的时候会畏首畏尾，担心前方碰到障碍物，哪怕旁边有个人提醒说前面很安全，也做不到百分百地毫无顾忌，但谈诉可以。
幸好忧虑似乎是多余的，林最并没有追上来抓住他，也许是修理厂的工作绊住了脱不开身，也许是有自信48小时以内找到他，不管怎么样，都给了谈诉喘息的时间。
下午的街道有些过分安静，根据零的描述，四周竟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些静止的半悬浮车，n区的供能停止比m区更早，混乱也来的更快，这种宁静显然有些问题，快到修理厂的时候谈诉从空间钮取出了一块暗红色的矿石，矿石大约成年人的拳头大小，他握在手里跨进了修理厂。
修理厂的负责人孟德久和老乔是两个极端，老乔是技术型，这位则是脑满肠肥型，靠着军方背景招揽了不少有点能耐的本土修理工，专门负责军部和政府的悬浮车检修，还有到宇宙港□□检修巡逻舰。
大型战舰有专门的军部修理人员，用不上他们。
尽管如此，也够这家修理厂的负责人用鼻孔看人了，何况孟德久还是孟德烈的表亲。
孟德久正在看电视，色眯眯地盯着立体光幕里面容甜美的女明星不时发出猥琐的笑声，女明星是红极一时的星际巨星塔莉莎，近两年几乎火遍全联邦，立体影像十分逼真，孟德久看的陶醉，忍不住就想摸摸塔莉莎柔嫩的脸颊，手指却穿过了光幕。
孟德久惋惜地叹了口气，立体光幕里的塔莉莎穿着类联邦的军服，饰演一个为联邦尽忠的女军官，只是这段被称为荧幕经典的片段已经来来回回播放了很多次，再经典也有点腻味，由于连不上外网收不到首都星的台，根本没有新鲜的可以看。
终于他把视线移到了毫无怨言的谈诉身上，这个少年看起来也异常出色，只是孟德久不好男色，所以没有色心，只有嫉妒。
“你说有珍贵的矿石要和我交易？”孟德久关掉了立体影音设备，抖了抖肥的几乎流油的肉脸，幸好谈诉看不见他这个形象，十分强/奸视觉。
谈诉点了点头，凭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递出了手里的暗红色矿石，孟德久顿时瞪圆了一双小肉眼，“这……这难道是火鸦石？！”
“是的，纯度百分之九十九的火鸦石。”
孟德久猛然站起身，一身肥肉颤了颤，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咳咳，我是说，火鸦石这么珍贵，你手里这块这么大纯度这么高可能是假的嘛，我这有最好的检测仪，能够分辨真假，不如交给我做一下检测。”
谈诉却握拳收回了矿石，“孟先生，给您做检测可以，但请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您能不能提供机甲零件，如果没有，我就要和别人做这笔交易了。”
孟德久愣了愣，重新打量了一身灰色工作服的谈诉，买得起机甲的人会这么一副寒酸样？
不过也说不准，对方连九十九纯度的火鸦石都有，一个普通的机甲应该也不是多困难的事。
“没问题，没问题，机甲零件而已，有的是，从z级到b级应有尽有，不过再高级的可就是联邦不允许私人拥有的了。”
谈诉这才重新把矿石递过去，孟德久几乎是抢的夺走了那块矿石，双眼放光地拿去了仪器室，修理战舰机甲需要熔炼矿石，所以矿石检测仪确实具备，他捧着火鸦石亲自去检测，就怕被底下的人知道自己得了这么个好宝贝。
孟德久把仪器室的工人全都赶走，淫威积压多年之下，根本不会有人忤逆他，谈诉悄无声息地跟着他进去，孟德久发现了却没放在心上，一个瞎子，到时候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任由自己说。
大约过了十分钟，检测结果出来了，果然是制造s级机甲必须的火鸦石，孟德久激动得几乎浑身的肉都颤抖起来，s级机甲产量稀少，全是因为高纯度火鸦石的稀缺，火鸦石不能靠仪器提纯，只能依赖自然开采，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如果得了这块矿石，他往后就有机会搭上大家族。
谈诉迟迟听不见回应，冷淡地提醒，“孟先生，结果如何？”
孟德久这才如梦初醒，如果真要拿出价值相当的机甲零件做交换，那么他得赔进去多少，不行，坚决不能承认，“什么火鸦石，我看就是个普通的石头，长得像罢了，真是浪费老子的时间，滚滚滚，没空陪你个小孩玩。”
谈诉淡淡“哦”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么请把矿石还给我吧。”
孟德久奸诈地笑了笑，随手从旁边的储物格里拿了一块差不多大小的普通矿石朝谈诉丢了过去。
谈诉听声辩位，准确地接住了矿石略微摩挲了一下，“孟先生，这似乎不是我的那一块。”
“怎么不是？你一个瞎子还能看见？告诉你，别想拿块破石头冒充火鸦石就来讹诈我，你知道孟德烈中校吗！那是老子的表哥，劝你识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谈诉笑了，笑的很好看，他喃喃自语道，“没错，我是个瞎子。”
孟德久哼道，“知道就赶紧滚吧。”
谈诉却按着孟德久说话的方位欺身上前，准确地卡住了他粗肥的脖颈，把孟德久哐当一声掼到他身后的储物架上，轻声道，“可是你就快是个死人了。”
老乔眯着混浊的眼睛，上上下下把谈诉打量了很多遍，“小子你为什么穿着我们厂的工作服？”
谈诉心念转动，已经明白了大概，先前管理局的士兵读档案的时候提到过修理工学徒，给自己的衣服既然是这家修理厂的工作服，那么林最本人很可能就是在这里做学徒，不由迅速改变了主意。
“这位师傅，我是来找林最的，他不在吗？”
老乔常年抽烟，喉咙总是不舒服，咳了几声才问道，“你就是林最刚刚领养的死了老爸的瞎眼小子？”
他的定语加的这么多，简直把谈诉现在的假身份了解的一清二楚，但谈诉是昨天才逃来k-17碰到林最的，对方昨晚才在管理局修改了档案资料，之后直到现在也没有来过修理厂，那么为什么能提前就把自己的存在编了出来？
尽管如此，谈诉还是点头做了肯定的答复。
老乔目光中露出一丝怜悯，摇头晃脑，“唉，年轻轻的，林最要待会才来，你坐旁边等等他吧，真是个小娃娃，离不开大人。”
说完冲着那群看热闹的修理工吆喝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你们手里的活都干完了？战舰的代替零件都拆下来了？”
修理工们顿时霜打了一样散开，心不在焉地接着摸鱼。
谈诉把战舰两个字听的清楚，因为老乔身上浓重的烟味还异常清晰，知道这个老师傅还没走，便刻意往前摸索着走了两步。
果然老乔凶狠地叫住他，“小子，别再往前了，知道你前面是什么吗？一架战舰，货真价实的。”
那语气里其实藏着一丝微妙的炫耀还有焦灼。
谈诉果然露出艳羡的神色，“师傅您真厉害，连战舰也可以修理吗？”
老乔不知为何又咳了半天，意识到周围多少修理工竖着耳朵在听，虚荣心爆棚，脱口而出，“那当然，这不过是个最低级的z级巡逻舰，别说它了，就是机甲，我老乔都会弄，想当年，我可是给元帅阁下修过机甲的。”
谈诉低下头，心里失望，联邦元帅的机甲长虹融合了远古遗迹的“神赐”，具有自我修复的功能，全宇宙才三架，而融合时间大约在五十年前，根本不需要修理工修理，只是像老乔这样的底层修理工是不会明白其中的含义的，所以才能悄悄地吹嘘。
看来在这家修理厂是找不到机甲修复的可能了。
谈诉有点惋惜，白白浪费了一次出逃的可能，平白要遭受一次不知名的惩戒。
但他并不觉得后悔，总不能真的坐以待毙，因为畏惧失败的惩罚放弃挣扎，就不是谈诉了，那个拼着失明和基因崩溃的风险也要从帝国逃出来的少年。
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他乘坐的巡逻舰落在了原氏处理厂，这家属于民用，不属于军部，说明军部对帝国的战舰也不放在心上了，他暂时没有被搜索的风险。
放下了一部分心，再继续待在这也没什么意义，谈诉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尽量避免和林最碰面，换一家修理厂询问会好些。
悄悄退后两步，按着进门时走的步数和距离，他可以准确摸索到原路离开，只要走过一遍，就不会走错路，且重复的精确度极高。
但他显然打错了算盘，熟悉的声音和带着凉意的气息笼罩了他，林最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肩膀，“既然来了，为什么着急回去？”
刚刚已经把零关掉了，所以现在发出这个声音的无疑是林最本人，他的声音非常有特色，带着一种金属一般冷硬的质感，谈诉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对方的语气里不怀好意的成分太明显，想忽略都不行。
老乔听见声响扭过头，“来的正好，快去做饭，然后把仓库的大型器械都搬过来!”
林最应了一声，然后微微低头，在谈诉耳朵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威胁道，“你违背了任务内容，回去再收拾你。”
语毕假装亲昵地拍了拍谈诉的背，“不要乱跑。”
修理厂忙碌的日常，边上多了个谈诉似乎也没什么影响，林最好像把他忘了，径自去了仓库，谈诉耳边充斥着喘气声敲击声咳嗽声，还有机械的轰鸣。
脚尖转了个方向，他不确定有没有人注意自己，但既然已经违背了所谓“任务”，惩罚不可避免，何不做的彻底一点，所以当老乔的余光再一次扫到谈诉原本坐的地方，就不见了少年的踪影。
老乔皱皱眉，此时林最推着一架重型器械过来，这架器械很高，而且十分沉重，就是十个老乔一起上也不可能推动，林最却一个人做到了，所有修理工起初都很震惊，也因此林最才能得到这份工作，毕竟力气大实在很方便。
新的机械被架设和使用，老乔爬上去借用机械拆开了战舰的外壳，想到修好它能得到的好处，这张风干的老脸也忍不住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谈诉沿着脑内记忆的位置离开修理厂，没有遭到任何阻拦，仿佛真的就是来找个普通的认识的人。
他习惯性打开零，迅速说道，“导航到另一家最近的飞船修理厂。”
“好的主人，确认导航开始，前方直行……”
离他最近的另一家修理厂坐落在n区和m区的交界处，和只修理小型民用飞船的原氏不同，这里有半军方的背景，这次谈诉试探地询问了零关于修理厂的资料，没想到连十分细节的东西零都能回答，包括它背后的军方靠山是一位叫做孟德烈的中校。
谈诉保持着极快的速度，零会适时给他提示路况，尽管是在黑暗中前行，他还是克服了心理障碍，很多人看不见的时候会畏首畏尾，担心前方碰到障碍物，哪怕旁边有个人提醒说前面很安全，也做不到百分百地毫无顾忌，但谈诉可以。
幸好忧虑似乎是多余的，林最并没有追上来抓住他，也许是修理厂的工作绊住了脱不开身，也许是有自信48小时以内找到他，不管怎么样，都给了谈诉喘息的时间。
下午的街道有些过分安静，根据零的描述，四周竟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些静止的半悬浮车，n区的供能停止比m区更早，混乱也来的更快，这种宁静显然有些问题，快到修理厂的时候谈诉从空间钮取出了一块暗红色的矿石，矿石大约成年人的拳头大小，他握在手里跨进了修理厂。
修理厂的负责人孟德久和老乔是两个极端，老乔是技术型，这位则是脑满肠肥型，靠着军方背景招揽了不少有点能耐的本土修理工，专门负责军部和政府的悬浮车检修，还有到宇宙港□□检修巡逻舰。
大型战舰有专门的军部修理人员，用不上他们。
尽管如此，也够这家修理厂的负责人用鼻孔看人了，何况孟德久还是孟德烈的表亲。
孟德久正在看电视，色眯眯地盯着立体光幕里面容甜美的女明星不时发出猥琐的笑声，女明星是红极一时的星际巨星塔莉莎，近两年几乎火遍全联邦，立体影像十分逼真，孟德久看的陶醉，忍不住就想摸摸塔莉莎柔嫩的脸颊，手指却穿过了光幕。
孟德久惋惜地叹了口气，立体光幕里的塔莉莎穿着类联邦的军服，饰演一个为联邦尽忠的女军官，只是这段被称为荧幕经典的片段已经来来回回播放了很多次，再经典也有点腻味，由于连不上外网收不到首都星的台，根本没有新鲜的可以看。
终于他把视线移到了毫无怨言的谈诉身上，这个少年看起来也异常出色，只是孟德久不好男色，所以没有色心，只有嫉妒。
“你说有珍贵的矿石要和我交易？”孟德久关掉了立体影音设备，抖了抖肥的几乎流油的肉脸，幸好谈诉看不见他这个形象，十分强/奸视觉。
谈诉点了点头，凭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递出了手里的暗红色矿石，孟德久顿时瞪圆了一双小肉眼，“这……这难道是火鸦石？！”
“是的，纯度百分之九十九的火鸦石。”
孟德久猛然站起身，一身肥肉颤了颤，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咳咳，我是说，火鸦石这么珍贵，你手里这块这么大纯度这么高可能是假的嘛，我这有最好的检测仪，能够分辨真假，不如交给我做一下检测。”
谈诉却握拳收回了矿石，“孟先生，给您做检测可以，但请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您能不能提供机甲零件，如果没有，我就要和别人做这笔交易了。”
孟德久愣了愣，重新打量了一身灰色工作服的谈诉，买得起机甲的人会这么一副寒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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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没问题，机甲零件而已，有的是，从z级到b级应有尽有，不过再高级的可就是联邦不允许私人拥有的了。”
谈诉这才重新把矿石递过去，孟德久几乎是抢的夺走了那块矿石，双眼放光地拿去了仪器室，修理战舰机甲需要熔炼矿石，所以矿石检测仪确实具备，他捧着火鸦石亲自去检测，就怕被底下的人知道自己得了这么个好宝贝。
孟德久把仪器室的工人全都赶走，淫威积压多年之下，根本不会有人忤逆他，谈诉悄无声息地跟着他进去，孟德久发现了却没放在心上，一个瞎子，到时候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任由自己说。
大约过了十分钟，检测结果出来了，果然是制造s级机甲必须的火鸦石，孟德久激动得几乎浑身的肉都颤抖起来，s级机甲产量稀少，全是因为高纯度火鸦石的稀缺，火鸦石不能靠仪器提纯，只能依赖自然开采，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如果得了这块矿石，他往后就有机会搭上大家族。
谈诉迟迟听不见回应，冷淡地提醒，“孟先生，结果如何？”
孟德久这才如梦初醒，如果真要拿出价值相当的机甲零件做交换，那么他得赔进去多少，不行，坚决不能承认，“什么火鸦石，我看就是个普通的石头，长得像罢了，真是浪费老子的时间，滚滚滚，没空陪你个小孩玩。”
谈诉淡淡“哦”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么请把矿石还给我吧。”
孟德久奸诈地笑了笑，随手从旁边的储物格里拿了一块差不多大小的普通矿石朝谈诉丢了过去。
谈诉听声辩位，准确地接住了矿石略微摩挲了一下，“孟先生，这似乎不是我的那一块。”
“怎么不是？你一个瞎子还能看见？告诉你，别想拿块破石头冒充火鸦石就来讹诈我，你知道孟德烈中校吗！那是老子的表哥，劝你识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谈诉笑了，笑的很好看，他喃喃自语道，“没错，我是个瞎子。”
孟德久哼道，“知道就赶紧滚吧。”
谈诉却按着孟德久说话的方位欺身上前，准确地卡住了他粗肥的脖颈，把孟德久哐当一声掼到他身后的储物架上，轻声道，“可是你就快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