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宋翔 > 二十一清查田产

二十一清查田产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上京会宁府,宣抚司衙门,在张鹄凌厉的目光逼视下,张汝为、张汝霖、张汝猷三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不敢和张鹄的目光对视。[? <〔

    张鹄道:“伯父、叔父,大道理就不用再说了,我这次到上京路来,就是监察土地清查工作,张家有多少隐田,伯父、叔父心里自然比我要清楚,我只请你们如实上报出来,以前的事情,可以保证不再追究了,你们看这样可好?”

    其实完颜宗政等人指使的也并不错。张家在渤海确实占据着大量田产,其中大约有四五成都是隐田。不过这到并不是张家独有事情,整个大金,包括以前的宋朝,拥有大量土地的豪门大户,基本都是如此,通过隐藏土地实数来降低实际的财产,以达到逃避税役的目地。

    而在上京路付责淸查土地的官员们也因为这是张鹄的老家,可不比别处,如果认真查处,张大人会高兴吗?但如果不真查,万一让朝廷知道了,耽误了清查土地的大事,自己的小命还保得住吗?而张家也仗着有张鹄的势力,有恃无恐,虽然还不敢名目张胆的和淸查土地的官员对抗,但也处处设肘,令清查工作难以顺利进行。因此这些官员们也是左右为难。

    正当清查人员也不知该如何才好,就在这时候,张鹄来到了会宁府,将这一览子事情全都接管了下来,立刻命人去请张汝为、张汝霖、张汝猷三人到衙门来聚议。也使得在上京路付责淸查土地的官员们也都松了一囗气,张大人把这事览去了,自己就不用担责任了。

    别看张汝为、张汝霖、张汝猷等人在淸查土地的官员面前可以把张鹄端出来压人。但在张鹄面前,却是人人都抬不起头来,也不敢冒然开囗述苦。因为谁都知道,当初张鹄幼年在张家时,可没有人待见他们母子,就是他们三人,在明里暗里,多少也都做过一些欺负他们母子的事情。

    现在张鹄达起来,自然人人都来巴结,可惜都是锦上添花,张鹄母子也并不领这个情。张鹄返回中都上任不久,张浩丧事的七七结束,张鹄的母亲史氏夫人就不顾张家众人的极力挽留,坚决从张府里搬了出来,仍然回到自己的家里居住。

    张汝为、张汝霖、张汝猷三人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府里的女眷常去张鹄家里走动,和史氏夫人多联络感情,并且赠送大量贵重礼物,尽力劝说史氏再搬回张家居住。不过经历了这十几年来的许多波拆之后,史氏夫人早己把他们看透,对待来人不冷也不热,不卑也不亢,虽然尽量做到礼节周全,但在关健问题上绝不含糊。尽管送来的礼物史氏夫人大多都收下,但很快就会回赠价值大致相同的东西。总之就是不领情,想劝自己搬回张家,那更是沒门。

    而且这一次张鹄是以朝廷大员的身份回到会宁府,又是在宣抚使衙门里见他们,摆明了是要公事公办,不讲客气,因此三人心里都有些怵。

    见张鹄问,张汝为壮了壮胆子,道:“伯逸,你也知道,咱们张家虽是家大业大,但别看外表壮实,内里实际都空了。你的这几个伯叔,还有兄弟们也都没有十分的本事,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生财之路,全靠着有这些田产维持着。如果再把土地如实上报上去,毎年可就又多了好几万贯钱的税赋,这叫咱们还怎么活啊!因此伯逸能不能通融通融。”

    张鹄揺摇头,道:“伯父,并非是小侄驳你的面子,这件事情实在是通融不了。大金全国都在淸查土地,又不是我们张家一家,这又怎样通融。”

    张汝霖陪笑道:“伯逸,淸查土地不是你提出来的吗?现在又该你来管这件事情,怎么就通融不了呢?只要你一句话,底下的人谁还敢说什么?当然打通关节还是有必要的,如果需要打点,你尽答开口,要多少钱都行,叔伯们却不会让你破费。”

    张鹄仍然摇头,道:“二伯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虽然现在是我来主持清查土地的工作,但却是由朝廷任命,上上下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侄儿我又怎么能够一手敝天呢?如果今天我为张家通融,那么日后必然有人会上报给朝廷,皇上如果怪罪下来,又有谁来给我通融,丢官弃职不说,就连侄儿这条命只怕也难保全,难到二伯打算把我也推到那一步吗?”

    张汝霖一听,也吓得一缩脖子,赶忙摇头道:“不不不,我可没那个意思啊!”

    张汝猷却有些不奈烦了,接口道:“伯逸,场面上的话都不用说了,谁不知道你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皇上对你是言听计从,还打算把皇后的表妺嫁给你。现在不过就这么一点小事,有什么可难办的。我看你明明是在故意推托,根本就不是想帮张家渡过这个难关。虽然说你现在翅膀硬了,以经独立门户,可也别忘了自己还是张家的人,没有张家就没有你,咱们张家要是垮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在张浩诸子中,张汝猷年纪最小,今年才三十六岁,比张鹄大不了几岁。张浩虽然治家颇严,但因为他是幼子,小时候也难免受些娇惯,而且在渤海这一亩三分地上,又有张浩这颗大树罩着,因此除了家里的几个兄长之外,人人对他都十分奉迎,从小就听惯了好话,就是府路的大员,对他也是毕恭毕敬,不敢说重话,也养成了他骄纵任性,目中无人的性格。

    而张浩一死,眼看着这个早早就离家自主门户,而且比自己只小了六七岁的侄子,仿佛是突然之间就紫袍金带,平步青云,一下子在家族中脱颖而出,在张浩治丧的时候,光彩完全压倒了这三个伯叔。张汝为和张汝霖到没什么,但一贯心高气傲,需要人奉承的张汝猷心里却是酸溜溜,又嫉又羡。自然不能正视张鹄的能力,而是认为他不过是运气好,早早的搭上了完颜长之这条线罢了,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这一次他本不想来,但被两名兄长逼着,才不得不来,见张鹄左推右辞,终于实在忍不住,就把心里说了出来。

    张汝为和张汝霖一听他说的这话番,心里就知道要坏了,果然张鹄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道:“既然五叔这样说了,那侄儿也有不用顾及,有什么就说什么?侄儿虽然不才,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但就是这么一点成就,和张家大概也没有什么关系吧,敢问大伯、二伯、五叔,你们知道我们孤儿寡母在外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在此期间,又有谁来看顾过我们母子。我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汝为就厉声训斥张汝猷道:“老五,在家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不会说话,见了伯逸,就不要乱说,在一边听着就行了。可你偏是不听,看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混帐话,伯逸什么时候忘了自己是张家的人了,父亲大丧的时候,他不是也回来忙里忙外的紧张罗着。说起来只有当初我们对不起他们母子。”

    而张汝霖又忙劝张鹄道:“伯逸,伯逸,你也别往心里去。你在家的时候少,不明白你五叔就是这个一个人,说话口没遮拦,尽说胡话。所以千万别往心里去。”

    张鹄摇摇头,道:“大伯、二伯。刚才五叔说我是不想给张家帮忙,虽然也算是气话,但大概你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那么趁现在正此,我们今天就把话说个清楚。”

    刚才张汝猷被张汝为一阵避头盖脸的猛训,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但他也不敢对张汝为作,听张鹄这么一说,立刻接嘴道:“那好,你就说个明白。”

    只气得张汝为剁脚大叫道:“老五,你是要气死我吗?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扯着张汝猷的衣领,举起拳头就要打他。张汝猷究竟年轻,身手还灵便,一下挣脫了张汝为,躲到张汝霖身后。

    张汝为还不罢手,要追着打他,却被张汝霖和张鹄拦住。张鹄道:“大伯,您先不忙动手,先听我说一句。”

    张汝霖也道:“大哥,你就听伯逸把话说完,再打他也不迟。”

    张汝为这才把手放下,气呼呼道:“简直是气死我了。” 然后又对张鹄道:“伯逸,你可别和他一般见识,你要说什么?”

    张鹄这才道:“方才有一点五叔说得到也不算错。如今我在皇上面前,确实还能说上一点话去,而且皇上对我也算信任,我说的话基本也能听从。”

    张汝猷躲在张汝霖身后,立刻接口道:“那不就结了吗?田产什么的事情不就你一句话,就看你愿不愿替张家说了。”

    这一次不仅是张汝为,就连张汝霖也有气,一把将张汝猷从身后拽出来,道:“老五,你要是再敢乱说一句话,不用大哥说,我就作主了,把你赶出张家去。”

    张汝为也道:“老二,我没意见,你尽管作主吧。”

    张汝猷见两位兄长动了真怒,也有些害怕,不敢再说话了。

    张鹄接着道:“但这是因为皇上看我还算是能做一点事, 而且做事也算谨慎认真,勤勤恳恳。所以才对我有这样的信任。如果我是一个只会寻求私利,不顾国家大计的人,皇上还会如此信任我吗?我们母子当年虽然离开了张家,但我可从来沒有忘记过祖宗,要不然我这一次也就不会冒就忌违,主动请命来到上京路督査清查土地的事情,就是为了帮张家度过这个难关。”

    张汝为和张汝霖听了,连连点头。张鹄又道:“伯父、叔父,你们先前做了些什么事情,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吧?打着我的名义,抗拒朝廷清查土地。淸查土地,改革税制,朝廷势在必行,谁敢抗拒就是抗拒朝廷,抗拒皇上,不要说是我,就是祖父大人还在,也不敢有违皇上的命令。” 他语气越来越严厉:“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难道不知道为了淸查土地,朝廷以经斩了八十九个人,你们都不要命了吗?”

    张汝猷又忍不住道:“我们张家可不是别的人家,仍是五朝员老,四朝宰相,就是皇上也要……?”

    他还没说完,就被张鹄打断道:“五朝员老,四朝宰相又怎么样,别说袓父大人以经身故,就是还建立又能如何?江山社稷从来都是皇上的,可不是宰相的。”

    三人听到这里,也都不禁汵汗淋漓,低下头去不敢看张鹄,就连张汝猷也不敢再口硬了。过了好一会儿,张汝为才颤声道:“伯逸,难道说皇上真要我们张家……”

    张鹄“哼”了一声,道:“如果皇上真想置我们张家于死地,那就不会让我来对你们好言相劝了,而是直接派军队来抄家灭门了。这是看在祖父大人对国家有大功,还有我这几年来一直跟着皇上,勤勤俭俭的份上,才网开一面,如果我们再不知识务,还要和朝廷对抗到底,那就等着抄家灭门吧。”

    三人听了, 这才松了一口气,张汝为道:“伯逸,那么我们要怎样做才行呢?”

    其实张鹄就等他说这一句话,立刻道:“很简单,伯父叔父立刻把家里的田产户籍都如实的报上来,不能有半点的隐瞒。然后协助我查清上京路的田地,将功补过。”

    张汝为点点头,他到底在朝中做过几年官,头脑比两个兄弟都清楚一些,事到如今,淸查土地,改革税制,朝廷势在必行,谁也阻拦不了。除非是造反,否则就老老实实是听从朝廷的分派。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张家虽然是望族,但张浩这棵大树一倒,张家想要保持住日前的权势地位,还要依靠张鹄才行。

    虽然以前张家对不起他们母子,但毕竟也是至亲,互相扶持对双方都有好处。刚才张鹄不是说吗,帮他查清整个上京路的田产,就就是一个信号,到是可以借这个机会,修复一下和张鹄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