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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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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自行决策,将他带来见爷了是嘛,明明爷之前严令过不得任何精灵打扰?”

    火启拉开古老厚实的雕花木门,看见两个精灵,扬了扬眉。

    不待对方开口,火启便自行接下:“阿忒,你的判断很正确。”

    火忒本以为会受到谴责,没想到火启居然肯定了他,一时激动,急忙行了弯腰礼,毕恭毕敬道:“谢启殿下。”

    火启转而看向一旁稍显冷漠,毫无表情的邹泤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一别多年,别来无恙啊,阿泤。”

    这时,邹泤人的脸也缓和了下来,道:“启哥还跟以前一样,喜欢板着脸糊弄我们。”

    “哈哈,还是阿泤你了解我,”对待熟识多年的兄弟,火启自动更改了自我称呼,“阿泤你来得也正好,我正有件事决断不下,你一来,我就省了许多麻烦了。”

    “是指对一个精灵如何处理嘛?”邹泤人接道。

    “莫非,阿泤你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火启挑眉。

    “是。启哥能让我见见他嘛?”

    “啧啧,有何不可,不过的亏你来得及时,不然你知道我的性子,为了火儿的安全,我恐怕已经处理掉他了。”火启正色道。

    邹泤人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赶上了,其实一得到司伽可能在火族的,被火族小公主所救消息之后,他真的是抛下水族那一个尚未收拾好的烂摊子,马不停蹄,昼夜不分的赶来了!毕竟如果是跟火儿有关的事情,火启很有可能是会宁肯错杀也不放过的,因为火儿对于他,对于火族的意义实在太过重大,使得火启不能冒一丝一毫的风险。好在,这么多天,老天总算是让他遇见一件好事了。

    “那么,他是在这个房间里嘛?”邹泤人松了一口气,问道。

    “不然能让我下禁令,秘密审问的家伙还能在哪,你明知道我在哪,他就在哪。”火启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火忒退下,转身带邹泤人进入了房间。

    司伽眼巴巴地一直瞅着门口,火启只半开着门,他身子又高大,挡住了来人,他看不见来者的样子,又不好意思大喊大叫,可他明明听到了邹泤人的名字,只好伸长脖子巴望,心里干着急,不过,他们总算是进来了。

    明明只有几十步的距离,为何却如此遥远,明明近在眼前,却还是望穿秋水。

    当邹泤人终于立定在司伽眼前时,司伽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一半了。

    司伽就那么看着邹泤人,邹泤人相较之前,更为削瘦,想必这一个月内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司伽一时竟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明明是大男人,这时候不知道为何莫名想哭了,而与此同时,邹泤人也回望着他,眼里有着庆幸,也有着释然之意,显然是司伽还活在这世间,这精灵域令他倍感安慰吧,毕竟是曾说要罩的小弟,那便是一辈子的兄弟。

    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看你们这样子,也不必多说了,你的身份,爷认可了。”火启歪嘴一笑,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转而接着对邹泤人道,“阿泤你远道而来,风尘仆仆,我立刻着手安排你的接待事宜,这几天你就留在我这儿吧,也好让为兄尽尽地主之谊。”

    “启哥客气了,不过此次我单独前来,来之前仅告知了阿姐,势必无法久留,何况,我族仍有许多棘手之事尚待处理,我处理完这儿的事,便要马上回去了,恐怕对不住启哥的盛情了!”邹泤人拱了拱拳,抱歉道。

    “哎哎哎,你这话可不行啊,阔别多年,我怎么能就这么放你走,你怎么也要留个两天!”

    火启执意道。

    “启哥,我……”

    “你若真担心水族事务,那就更要留下来了,留下来,告诉为兄,为兄也可以指点你一二,不是嘛?再说,凭我对你的了解,你对政治,可是一窍不通,回去无非也是陪着海亚公主罢了。不过你又是否想过,在这种时刻,也许公主她更想要一个人待着,静静呢?你的离去,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安慰。”火启上下打量了邹泤人一身的黑色装束,才缓缓而谈。

    “启哥你说的很在理,可阿姐她……”邹泤人提起海亚的时候,眼里悲伤之色难掩。

    “放心吧,再说你们那里我上次带去的兵不是还没撤嘛,没事的,安全得很。”火启见邹泤人有所动摇,再接再厉道。

    “纵使如此,也许启哥你说的是对的,可是阿泤还是希望能尽快回去,哪怕阿姐不希望我的陪伴,但在这时候,我必须要在阿姐身边,即使毫无作用。”邹泤人或又坚决道。

    “那今天吧,必须今天留下来,今晚呆在这,明天再走!”火启做了让步。

    “阿泤你不必再多说,为兄心意已决,何况若是你答应,我就告诉你一个消息,一个你迫切想知道的消息。”火启笑吟吟的。

    “消息?莫非是——”邹泤人脑海里蹿过快如流光的想法,他剑眉微皱。

    “不用猜了,就是那个你这一个多月来忙死忙活之际,还要压榨自己抽出时间,调派人手去暗暗查探的那鼎鼎大名的大人的下落,怎么,这个礼物,分量够了吗?”火启忽然凑上去,附耳道。

    邹泤人剑眉忽的松了,他略一挣扎,便是做出了决定,他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如此,阿泤就先谢过启哥。”

    “那么,你们先好好谈吧,”火启指了指邹泤人和一直观望谈话,安安静静等待的司伽,随即大步离开,与邹泤人擦肩而过时,他低低地问了一句,“也不知阿泤你,对那位大人,安了怎样的心思?”

    邹泤人听得这挑趣的话,血一涌,脸就红了,他还来不及解释,火启已经关上门出去了。

    那蠢女人,我怎么会对她安心思呢!启哥真是的!几年没见,倒是八卦了,邹泤人心里暗想,不过,那蠢女人,在那之后,到底怎么样了,还好吗,伤势那么严重,没事吗?邹泤人到底还是在暗暗地忧心。

    “老大,老大?”

    “嗯,怎么了?”邹泤人回过神来,就看见司伽的手在眼前摆动。

    “没事,就是叫了你几声,你一直不应我。”

    “哦,这样啊。”

    “是啊,对了,老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想必司伽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身为水族公主的唯一的亲弟弟,水族的天珏公爵,我想知道你在哪儿,还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邹泤人笑笑,如今,终于到了双方各自公开身份,坦诚相待的时候了。

    “不过嘛,主要还是因为我派去去异度水宫的探子,遇见了启哥的武装军团,他们透露给我说,火儿妹妹前不久在那埋藏亚特兰蒂斯的神秘大湖上,救了个男性精灵,这我一想,除了你还能有谁?如此一来,我想不知道都难了。”邹泤人微笑道。

    “那大哥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当然。”

    “可大哥,那时候,明明你们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好起来?你是拖着伤过来的嘛!”司伽心里一紧,虽然邹泤人的关心让他感动,但是他也不想唯一的兄弟出点什么意外。

    “这个嘛,说来话长,也正是我今天来要跟你谈的事情,但我可以先告诉你的是,我的伤并无大碍,阿姐也已痊愈,你不必担心。只是在那之后,除了现在被我找到的你,其余的人均下落不明。虽然我动用了水族所有的情报网,也没能找到任何有关的踪迹。不过好在,刚刚启哥告诉我他已经找到,找到,”邹泤人顿了顿,继续道,“找到美人鱼王了。至于青水域主的话,我想既然我们都能安然回来,他势必也还活着,估计是回了他那个青水域,在伤好之前好好隐藏起来了吧。可唯有伊念寺小姐,唯有那位青铜女王,毫无消息,毫无踪迹,仿佛世间蒸发。”

    毫无消息,毫无踪迹……怎么会?世间蒸发?不可能!伊念寺说好在任务完成前会一直陪着我的,她怎么可能消失不见,不可能,不可能的!司伽的心被那八个字压得重重的,喘不过气来,他的气息一下子也紊乱了起来,显然是陷入了惊慌失措中。

    “不过你不要慌,阿姐答应我会尽全力搜寻的,你不要慌,大哥,大哥,一定会把她带回来见你的!”仿佛知晓司伽对伊念寺的深情相思,暗暗痴恋,邹泤人也表示了理解,努力地想要抚平司伽的情绪。

    “那,那,那说话算数啊,老大!”司伽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的眼神凄哀,任谁看了都有些于心不忍。

    “嗯。好了好了,我们先不谈这个,在讲正事前,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吧,司伽。”邹泤人就近靠过来,拍了拍司伽的肩膀,安慰道。

    “你问吧,老大,对了,老大,你坐吧。”司伽指了指刚才那把被火启坐过的椅子道。

    “好。”

    邹泤人点点头,坐了下来,顺势摘下了手上的白手套,搁在了一旁的雕花金桌上,他坐的笔挺,贵族风范自然而然地表现了出来。

    “白手套,黑西装……老大,是出什么事了。”司伽犹豫了一会,最终鼓起勇气问道。

    他在一开始便注意到了邹泤人不同寻常的打扮,只是之前碍于火族族长在场,而且这种不太好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可不问又不妥。

    一般来说,对于水族这种家族,他们的礼仪同人类世界的欧洲人差不多,白手套,黑西装,不是开车的司机,那就该是葬礼了……若是葬礼,是谁死了呢?不会是海亚,不会是老大,水族之内,又会是谁呢?这一个月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是睡了一个月,一无所知啊!司伽感到分外的懊恼。

    “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呢,结果是在我问你之前,你问了啊,”邹泤人嘴角勾了勾,黑色的眼神里少有地流露出悲戚的神色,“这个,是为了海克斯而穿的。”

    海克斯?!对啊!海克斯!

    听到这个名字,一霎间,零散的记忆碎片在司伽脑海中快速闪过,炙热的岩浆,为了爱情的毅然决然的身影,刺穿的胸膛,坠落,叫人心惊的绝望,哭喊……

    司伽觉得头疼难耐,交织错杂的记忆令他痛苦,忽然间,他痛苦的神色没了,眼神一派空明,只因他忽然意识到,海克斯,他确实是死了……

    因为,他,第一次的时候,没能抓住他的手,所以,他死了……

    想到这儿,司伽的眼里竟开始流泪,一行清泪,满腹悔恨。

    “我知道,你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也不好受,何况是阿姐呢……”邹泤人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着流泪的司伽,声音轻若细蚊,“阿姐可是看着海克斯死在他面前啊,阿姐她还,还……这让人如何受得了啊。”

    世间上,最痛苦的,还是生离死别。他为救你而死,而你却要苟活于世,踽踽独行剩余孤寂的几十载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