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牛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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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帜的手机一个劲的响起的时候，他艰难的睁开眼看了看外面，拉了一半的窗帘外面才刚蒙蒙亮。蒋婷跟孩子跟他不睡在一个房间。
“哪个傻叉……”他忍不住心里谩骂。
“喂？方帜，你他妈昨天故意塞给老子俩姑娘，破坏我跟袁淇夫妻和谐是吧？”
方帜立即清醒，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果然自己直觉没错，这小子讹上自己了。
“你他妈还真是贼贱贼贱的，你自己想玩还拉我垫背，不知道你老婆什么人吗？你他妈也太损了吧！”
“你昨天就是故意的，绝对的！我告诉你你怎么也洗不白的，今天这事你最好瞒紧了我跟你说，以后每次我去你那你还得继续按质量安排好。不然我就跟袁淇说你在酒里故意给我下药还往我这塞人。故意的就是故意的！”何红岩用最温柔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什么叫按质量安排好，你以为我他妈拉皮条的呢？你这么讹我你俩早晚得掰！”
“不劳你费心，捂好你自己吧！”
何红岩说完先挂了电话，方帜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闭着眼睛紧皱眉头：“他妈这是什么狗屎玩意儿！”
方帜一头埋进枕头，不一会儿隔壁传来孩子的哭声，他再次抬头，天已经亮透了。
起身拉了窗帘，继续补个觉吧。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他妈的这狗逼，比自己偷吃还难受……”
方帜闭着眼睛，脑子却异常清醒。“这事还是先瞒着吧，什么也不要说。”他这么想着，也给涂新发了信息出去。
8点多，客厅里已经有了声音，涂新的信息回复过来，“昨天不是说宁拆十桩婚？”
方帜起身穿好衣服，“别了，有点难受。”
*
驱车来到何红岩家楼下的小区，电话拨出去，半晌何红岩慵懒的声音传来，“干什么，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方帜语气尽量平静道：“你在几幢几楼？”
“什么鬼？你在我家？不见！”
“你不见我我现在让涂新打电话问袁淇。”
“好好好，3幢503。”
方帜挂了电话，果然，怎么可能这么坦然面对袁淇。
关了车门，方帜站在红岩家小区门口，“唉，方帜，你这是在干什么呀？替前女友管教老公？”内心虽然纠结，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何红岩开门的时候，棕色的头发没有打理。虽然有些凌乱，但是增添了一丝慵懒，白皙无瑕的皮肤，映衬着一双摄人心魄的浅色眸子。
不得不说，何红岩是方帜见过的，长得最美丽的男人。
看也没有看方帜一眼，开了门就坐在沙发上继续酝酿睡意。
方帜看了客厅一圈，门口有两双女鞋，大概是昨天另外两个女人的吧，可他不确定。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方帜明显也是一脸倦容，不知从何说起。
何红岩见他如此，干脆直接进了房间，一头栽进床上不再理会他。
他跟着进了房间，这是何红岩自己的房间，床上也只有何红岩自己？
“你昨天自己睡的？”
何红岩故意扭过头去，看起来不打算理会他。
方帜气不过一拳对在何红岩背上，“你他妈这是玩我呢？”
何红岩终于睁开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方帜，幽幽说道：“你是不是有病！你看我这一米五的床能睡得下三个人吗？”
方帜的情绪明显又被刺激到，蹙紧眉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有什么资格说何红岩？
“你看够了没？小爷我虽然长得好看但是我对男的不感兴趣！尤其对个子矮的更不感兴趣！”
方帜怎么也是一米八差两公分的个子，想当年他也是打篮球的，如今被何红岩这个妖孽反复嫌弃个子矮。
“何红岩你跟袁淇到底怎么回事？她哪对不起你你要这么死性不改？”方帜终于还是被激怒。
“你来我这，你老婆知道吗？”何红岩幽幽一句话，堵的方帜哑口无言。
何红岩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两人不由得看向他床头的手机，来电显示是“老丈人”，归属地是北城。两人眼神不由得同时一紧。
何红岩缓了一会，小心翼翼接起电话：“喂，您好……”
“啊！有存，当然有存，早上这会儿没来得及看来电提醒呢……爸，爸您有什么事？”
可以看出何红岩的眼神非常复杂，那可不是，这个时候老丈人打电话过来，他不复杂才怪！方帜不由得冷哼一声。
挂了电话，何红岩的眉头也迟迟没有平复，打开微信给袁淇发了信息，“醒了吗？有事。”
穆俊超这会刚好带两个孩子出去散步，让袁淇睡个回笼觉。袁淇见到何红岩的信息倒是微信语音立即打过来，“怎么了？”
“老婆，咱爸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是昨天晚上回来了今天中午想见见我。”
“他见你？一定没什么好事！可见还是要见的，他如果提钱你就把事情推我身上，就说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咱俩快离婚了！”
“啊？这能说吗？我还没见过他，这印象多不好啊！”
“脑子进水了吧你。反正……辛苦了。”
袁淇那边挂了语音，方帜一直蹙眉，这……看不懂。
袁淇的父亲，对他们来说，是个未知领域。
“何锦今天中午回不来，要不，你陪我去，我自己有点慌。”何红岩一脸坦诚对着方帜道，目光里明显的求助。
“我陪你去，以后你乱搞别跟袁淇说跟我有关系。”
“好！”何红岩答应得很快。
“孩子跟离婚是怎么回事？你跟袁淇打算离婚了？”方帜继续穷追不舍。
“离婚也没你什么事，少操心。”何红岩的语气，又恢复了正常。
“你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善变。”方帜忍不住回怼。
“女人圈子里待多了。”
方帜算是明白了，何红岩不仅可以顶替他“浪子”的称号，还能取代他“话题终结者”的别名，最主要是他取代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袁淇老公”的位置。
“老丈人”都开口了，肯定要会会。
*
何红岩换了衣服，临走的时候推开住隔壁卧室的门说了句：“我出去了。”
袁淇的信息发来，“别开车，打车去，或者说车是租的。”何红岩看着信息，不由得猜出个一二三。
二人一前一后下楼，何红岩上了方帜的车，报了袁爸电话里的地址，幸福里。
“幸福里的房子我们家五年前买的时候还托了好些关系，袁淇家这个地址是首批开盘的，应该更早……”方帜一边开车一边嘀咕。
三四线城市虽然房价不高，但是城南的房子跟城北的价格相差还是很大的，尤其10年前首批在城里买房的人，非富即贵。一个村里有一户两户都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方帜家从小卖部到大超市再到饭店，也算经商。何红岩家以前做电器生意，父亲去世后，也算是拿了一些赔偿。穆俊超家他父母是街道有名的“知识分子”。袁淇一直说袁爸在在做小本生意，现在要是说在县城或者市区有房子一点也不稀奇，可是十年前的“黄金地段”，何红岩也不是很清楚袁淇原生家庭的事情，甚至从来没听袁淇提过。
袁爸再次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何红岩客气回应说已经到楼下了。
不一会，小区门口出来一位中等身高50多岁的男人，一边打电话一边目光搜索着。
“爸。”何红岩对这个字有点陌生了，“我穿白色t恤的，在这边。”何红岩朝对方招招手，小区门口的男人跟何红岩目光确认后，露出慈祥的笑容。
袁爸因为笑的开怀，面上的褶皱看的也有着明显，再加上他没有同龄人的发福，看起来倒是有一种精明能干的感觉。
何红岩率先迎了上去，方帜倒好车，从车上下来，晃晃悠悠跟上何红岩一起。
袁爸看着二人一起，眼神略微打量二人后，因为刚才是何红岩挥手的，他也率先跟何红岩握手道:“淇只说去年不方便办婚礼，我昨天才知道孩子已经百天了，你看着，都没见过面。”
“您客气了，是之前一直也没回来，孩子小又不方便两边跑，一直没见上您。”
袁爸上下打量何红岩，忍不住夸赞道：“啧啧，我这女婿长得可真俊。跟淇挺登对的。走走走，你阿姨在家里等你们呢！”
袁爸一边张罗何红岩，一边打量方帜。方帜一身吊儿郎当的气息稍稍收敛道：“叔叔好，今天跟红岩下午约了的，就说道一起过来了。我跟袁淇……也是同学。”
袁爸眼里略带笑意，连忙点头道：好好，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我们年纪大了，都是你们之间相互往来，互相帮助。袁淇这孩子不太爱说话，人缘从小到大还挺好。”
二人连忙点头，跟在袁爸后面一前一后进了小区。
“待会儿见到你阿姨，嘴巴放甜一点，我知道袁淇跟她妈妈关系好，但是你阿姨人也很好的，你叫一声妈其实不吃亏，别学袁淇，脾气死倔，多说点好听的又不会少块肉。”袁爸一边走一边交代，何红岩听得心里七上八下。
方帜也是听的明白，袁淇不认这后妈。两人眼神稍作交流，方帜试探着开始安慰道：“哎呀，叔，袁淇没少跟我们说小时候您也疼她的……您跟阿姨在一起那会袁淇也不小了，我不是说改口就能改口的您说是吧？”
袁爸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眼方帜，一看就是个嘴巴灵光不会自己吃亏的长相，他笑笑回应道：“这孩子看着挺有福相，一看就很讨小女孩子喜欢，结婚了没呀？”
“妈呀，这老头眼睛贼精啊，该不会知道什么吧？”方帜心里暗忖。“结了结了，叔叔眼光真好，我从小到大人缘都不错。”方帜开始给自己贴金。
“门口那大奔？是你的？”袁爸直接问起。
“额，对，家里做生意，买来撑面子的。”
何红岩心里有些打鼓，袁淇的意思显然是别露富，要是袁爸问自己房子车子的事情，他是答还是不答？
算了，让方帜出头去，自己还是少说话吧。
“红岩是坐高铁回来的？”袁爸开始了。
“啊，对，袁淇不会开车，两个儿子压力大，我们也暂时不打算买车。”这也不算撒谎吧。
而一边的方帜就纳闷了，“过年回来开的还是卡宴呢……”他看了眼何红岩，表面却并无声色。
阿姨开门后，何红岩礼貌递上路上来时提前准备好的礼盒，两边客气了一番，阿姨看上去也是笑的很开心。
席间，方帜忍不住打开话匣子问道：“袁叔家这房子买的早吧，早些年我爸妈托了好多关系都不好买的。”
阿姨却笑的更开了，“对啊，这小伙子有见识呀，我那时候也是托关系，不过当时承包商算是我发小，光有钱都不一定拿得到这个地段的房子的。”
袁爸面色明显沉了些，却依然重新挂着笑容解释道：“你阿姨是土生土长的老城关，我跟袁淇她妈离婚后也没啥钱，大部分都是借的，你阿姨眼光好，特意挑了这个地段。”
“那是的呀，我本来就是城里人又不可能跟你回村里住乡下的对吧，你娶我买这儿的房，理所应当。你看，有懂行的孩子在呀，没买亏对不对，就还了几年钱嘛！”阿姨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往红岩碗里夹菜。
“红岩，你娶我们家袁淇，给了多少彩礼啊？”阿姨一脸微笑的看着何红岩，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方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实际上竖着耳朵听答案。
何红岩酝酿了一下，一眼真诚的看着阿姨道：“我也是单亲，跟袁淇结婚的时候比较突然，也没什么钱，就把我的工资卡给她了，她也没多问我要，呵呵。”说完，一脸微笑的看向阿姨，又看看袁爸。
“呵，呵呵……”桌上人不由得都尬笑了两声，这不等于白嫖吗？
何红岩却舒了一口气，按袁淇交代的，推给袁淇总没错。
方帜的手机一个劲的响起的时候，他艰难的睁开眼看了看外面，拉了一半的窗帘外面才刚蒙蒙亮。蒋婷跟孩子跟他不睡在一个房间。
“哪个傻叉……”他忍不住心里谩骂。
“喂？方帜，你他妈昨天故意塞给老子俩姑娘，破坏我跟袁淇夫妻和谐是吧？”
方帜立即清醒，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果然自己直觉没错，这小子讹上自己了。
“你他妈还真是贼贱贼贱的，你自己想玩还拉我垫背，不知道你老婆什么人吗？你他妈也太损了吧！”
“你昨天就是故意的，绝对的！我告诉你你怎么也洗不白的，今天这事你最好瞒紧了我跟你说，以后每次我去你那你还得继续按质量安排好。不然我就跟袁淇说你在酒里故意给我下药还往我这塞人。故意的就是故意的！”何红岩用最温柔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什么叫按质量安排好，你以为我他妈拉皮条的呢？你这么讹我你俩早晚得掰！”
“不劳你费心，捂好你自己吧！”
何红岩说完先挂了电话，方帜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闭着眼睛紧皱眉头：“他妈这是什么狗屎玩意儿！”
方帜一头埋进枕头，不一会儿隔壁传来孩子的哭声，他再次抬头，天已经亮透了。
起身拉了窗帘，继续补个觉吧。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他妈的这狗逼，比自己偷吃还难受……”
方帜闭着眼睛，脑子却异常清醒。“这事还是先瞒着吧，什么也不要说。”他这么想着，也给涂新发了信息出去。
8点多，客厅里已经有了声音，涂新的信息回复过来，“昨天不是说宁拆十桩婚？”
方帜起身穿好衣服，“别了，有点难受。”
*
驱车来到何红岩家楼下的小区，电话拨出去，半晌何红岩慵懒的声音传来，“干什么，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方帜语气尽量平静道：“你在几幢几楼？”
“什么鬼？你在我家？不见！”
“你不见我我现在让涂新打电话问袁淇。”
“好好好，3幢503。”
方帜挂了电话，果然，怎么可能这么坦然面对袁淇。
关了车门，方帜站在红岩家小区门口，“唉，方帜，你这是在干什么呀？替前女友管教老公？”内心虽然纠结，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何红岩开门的时候，棕色的头发没有打理。虽然有些凌乱，但是增添了一丝慵懒，白皙无瑕的皮肤，映衬着一双摄人心魄的浅色眸子。
不得不说，何红岩是方帜见过的，长得最美丽的男人。
看也没有看方帜一眼，开了门就坐在沙发上继续酝酿睡意。
方帜看了客厅一圈，门口有两双女鞋，大概是昨天另外两个女人的吧，可他不确定。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方帜明显也是一脸倦容，不知从何说起。
何红岩见他如此，干脆直接进了房间，一头栽进床上不再理会他。
他跟着进了房间，这是何红岩自己的房间，床上也只有何红岩自己？
“你昨天自己睡的？”
何红岩故意扭过头去，看起来不打算理会他。
方帜气不过一拳对在何红岩背上，“你他妈这是玩我呢？”
何红岩终于睁开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方帜，幽幽说道：“你是不是有病！你看我这一米五的床能睡得下三个人吗？”
方帜的情绪明显又被刺激到，蹙紧眉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有什么资格说何红岩？
“你看够了没？小爷我虽然长得好看但是我对男的不感兴趣！尤其对个子矮的更不感兴趣！”
方帜怎么也是一米八差两公分的个子，想当年他也是打篮球的，如今被何红岩这个妖孽反复嫌弃个子矮。
“何红岩你跟袁淇到底怎么回事？她哪对不起你你要这么死性不改？”方帜终于还是被激怒。
“你来我这，你老婆知道吗？”何红岩幽幽一句话，堵的方帜哑口无言。
何红岩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两人不由得看向他床头的手机，来电显示是“老丈人”，归属地是北城。两人眼神不由得同时一紧。
何红岩缓了一会，小心翼翼接起电话：“喂，您好……”
“啊！有存，当然有存，早上这会儿没来得及看来电提醒呢……爸，爸您有什么事？”
可以看出何红岩的眼神非常复杂，那可不是，这个时候老丈人打电话过来，他不复杂才怪！方帜不由得冷哼一声。
挂了电话，何红岩的眉头也迟迟没有平复，打开微信给袁淇发了信息，“醒了吗？有事。”
穆俊超这会刚好带两个孩子出去散步，让袁淇睡个回笼觉。袁淇见到何红岩的信息倒是微信语音立即打过来，“怎么了？”
“老婆，咱爸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是昨天晚上回来了今天中午想见见我。”
“他见你？一定没什么好事！可见还是要见的，他如果提钱你就把事情推我身上，就说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咱俩快离婚了！”
“啊？这能说吗？我还没见过他，这印象多不好啊！”
“脑子进水了吧你。反正……辛苦了。”
袁淇那边挂了语音，方帜一直蹙眉，这……看不懂。
袁淇的父亲，对他们来说，是个未知领域。
“何锦今天中午回不来，要不，你陪我去，我自己有点慌。”何红岩一脸坦诚对着方帜道，目光里明显的求助。
“我陪你去，以后你乱搞别跟袁淇说跟我有关系。”
“好！”何红岩答应得很快。
“孩子跟离婚是怎么回事？你跟袁淇打算离婚了？”方帜继续穷追不舍。
“离婚也没你什么事，少操心。”何红岩的语气，又恢复了正常。
“你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善变。”方帜忍不住回怼。
“女人圈子里待多了。”
方帜算是明白了，何红岩不仅可以顶替他“浪子”的称号，还能取代他“话题终结者”的别名，最主要是他取代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袁淇老公”的位置。
“老丈人”都开口了，肯定要会会。
*
何红岩换了衣服，临走的时候推开住隔壁卧室的门说了句：“我出去了。”
袁淇的信息发来，“别开车，打车去，或者说车是租的。”何红岩看着信息，不由得猜出个一二三。
二人一前一后下楼，何红岩上了方帜的车，报了袁爸电话里的地址，幸福里。
“幸福里的房子我们家五年前买的时候还托了好些关系，袁淇家这个地址是首批开盘的，应该更早……”方帜一边开车一边嘀咕。
三四线城市虽然房价不高，但是城南的房子跟城北的价格相差还是很大的，尤其10年前首批在城里买房的人，非富即贵。一个村里有一户两户都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方帜家从小卖部到大超市再到饭店，也算经商。何红岩家以前做电器生意，父亲去世后，也算是拿了一些赔偿。穆俊超家他父母是街道有名的“知识分子”。袁淇一直说袁爸在在做小本生意，现在要是说在县城或者市区有房子一点也不稀奇，可是十年前的“黄金地段”，何红岩也不是很清楚袁淇原生家庭的事情，甚至从来没听袁淇提过。
袁爸再次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何红岩客气回应说已经到楼下了。
不一会，小区门口出来一位中等身高50多岁的男人，一边打电话一边目光搜索着。
“爸。”何红岩对这个字有点陌生了，“我穿白色t恤的，在这边。”何红岩朝对方招招手，小区门口的男人跟何红岩目光确认后，露出慈祥的笑容。
袁爸因为笑的开怀，面上的褶皱看的也有着明显，再加上他没有同龄人的发福，看起来倒是有一种精明能干的感觉。
何红岩率先迎了上去，方帜倒好车，从车上下来，晃晃悠悠跟上何红岩一起。
袁爸看着二人一起，眼神略微打量二人后，因为刚才是何红岩挥手的，他也率先跟何红岩握手道:“淇只说去年不方便办婚礼，我昨天才知道孩子已经百天了，你看着，都没见过面。”
“您客气了，是之前一直也没回来，孩子小又不方便两边跑，一直没见上您。”
袁爸上下打量何红岩，忍不住夸赞道：“啧啧，我这女婿长得可真俊。跟淇挺登对的。走走走，你阿姨在家里等你们呢！”
袁爸一边张罗何红岩，一边打量方帜。方帜一身吊儿郎当的气息稍稍收敛道：“叔叔好，今天跟红岩下午约了的，就说道一起过来了。我跟袁淇……也是同学。”
袁爸眼里略带笑意，连忙点头道：好好，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我们年纪大了，都是你们之间相互往来，互相帮助。袁淇这孩子不太爱说话，人缘从小到大还挺好。”
二人连忙点头，跟在袁爸后面一前一后进了小区。
“待会儿见到你阿姨，嘴巴放甜一点，我知道袁淇跟她妈妈关系好，但是你阿姨人也很好的，你叫一声妈其实不吃亏，别学袁淇，脾气死倔，多说点好听的又不会少块肉。”袁爸一边走一边交代，何红岩听得心里七上八下。
方帜也是听的明白，袁淇不认这后妈。两人眼神稍作交流，方帜试探着开始安慰道：“哎呀，叔，袁淇没少跟我们说小时候您也疼她的……您跟阿姨在一起那会袁淇也不小了，我不是说改口就能改口的您说是吧？”
袁爸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眼方帜，一看就是个嘴巴灵光不会自己吃亏的长相，他笑笑回应道：“这孩子看着挺有福相，一看就很讨小女孩子喜欢，结婚了没呀？”
“妈呀，这老头眼睛贼精啊，该不会知道什么吧？”方帜心里暗忖。“结了结了，叔叔眼光真好，我从小到大人缘都不错。”方帜开始给自己贴金。
“门口那大奔？是你的？”袁爸直接问起。
“额，对，家里做生意，买来撑面子的。”
何红岩心里有些打鼓，袁淇的意思显然是别露富，要是袁爸问自己房子车子的事情，他是答还是不答？
算了，让方帜出头去，自己还是少说话吧。
“红岩是坐高铁回来的？”袁爸开始了。
“啊，对，袁淇不会开车，两个儿子压力大，我们也暂时不打算买车。”这也不算撒谎吧。
而一边的方帜就纳闷了，“过年回来开的还是卡宴呢……”他看了眼何红岩，表面却并无声色。
阿姨开门后，何红岩礼貌递上路上来时提前准备好的礼盒，两边客气了一番，阿姨看上去也是笑的很开心。
席间，方帜忍不住打开话匣子问道：“袁叔家这房子买的早吧，早些年我爸妈托了好多关系都不好买的。”
阿姨却笑的更开了，“对啊，这小伙子有见识呀，我那时候也是托关系，不过当时承包商算是我发小，光有钱都不一定拿得到这个地段的房子的。”
袁爸面色明显沉了些，却依然重新挂着笑容解释道：“你阿姨是土生土长的老城关，我跟袁淇她妈离婚后也没啥钱，大部分都是借的，你阿姨眼光好，特意挑了这个地段。”
“那是的呀，我本来就是城里人又不可能跟你回村里住乡下的对吧，你娶我买这儿的房，理所应当。你看，有懂行的孩子在呀，没买亏对不对，就还了几年钱嘛！”阿姨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往红岩碗里夹菜。
“红岩，你娶我们家袁淇，给了多少彩礼啊？”阿姨一脸微笑的看着何红岩，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方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实际上竖着耳朵听答案。
何红岩酝酿了一下，一眼真诚的看着阿姨道：“我也是单亲，跟袁淇结婚的时候比较突然，也没什么钱，就把我的工资卡给她了，她也没多问我要，呵呵。”说完，一脸微笑的看向阿姨，又看看袁爸。
“呵，呵呵……”桌上人不由得都尬笑了两声，这不等于白嫖吗？
何红岩却舒了一口气，按袁淇交代的，推给袁淇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