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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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淇发了二月的财务报表和三月的营销方案到秦久邮箱。又给袁妈订了一张一周后的高铁票，转发给了何红岩。
她的大外甥女和小外甥也就是袁静和前夫的一个女儿，和现姐夫的一个儿子，今年都回了老街。
袁妈之后也打算跟袁峰的爸爸也就是袁淇的“后爸”，回乡下过养老生活了。
对于袁淇来说，也是一件值得心安的事情。
最后又给戚默默打包了一箱面膜，准备年后下单寄出。
何红岩倒是睡得晚，“好，我到时候跟妈联系。”
再过一周袁淇就出月子了，袁妈现在是别人的“老婆”，满月了也该回去了。
“谢谢啊！”袁淇难得跟何红岩客气。
送袁妈回家，她思来想去还是何红岩这个“女婿”最合适。
“那我初八回杭州，你再养养……”何红岩的信息又过来。
“不用，有月嫂……”袁淇又删除，初八是孩子们满月，在老家是要办满月酒的。热闹一点也好。
“畅想你的自由时光吧！”
“好的，我替你释放一下。”
看到这一句，忍不住咧嘴傻笑。
不能跟他贫嘴了，于是静音了手机。秦久的转账信息却及时进来，，备注：2014第四季度工资。
袁淇每月拿2万工资，分红另算。这秦老板发工资的方式不扣税还多了6666？
这孩子生的挺好，一边领生育金一边赚外快。
“所以6666是啥？”袁淇还是忍不住问起。
秦久回复：“孩子红包，我是长辈。”
袁淇思忖，忘了问秦久离婚后有没有孩子了，不然这个礼以后以什么形式还回去呢……
袁淇没收。
生孩子没收亲戚红包，以后也懒得还，秦久的她也不收。
“心意和红包，我选贵的收下了。”然后退还了秦久的转账。
“工资放您那，用的时候再找您取，晚安。”
礼貌拒绝，没有给秦久回复的空间。
秦久和方帜眉眼尤其相似，又比方帜纤瘦精明，是袁淇身边少有的“商人”。
这种人的真诚，袁淇未必能“消受得起”。
秦久的转账却重新发起，6666
“工资我给你存着”
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方帜家生孩子街坊邻居都随了礼的，何红岩家也托人来了。”
方帜并不知道袁淇怀孕的事情，更别说生孩子了。
这么说起来，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袁淇只能接收，然后聊天截图发给了何红岩。
又撤回，故意停在输入键盘上截取了秦久的上一句话和自己已收款的记录，这样既可以看的更直观，而且没有提及“工资”。
“哈哈，老婆收着给儿子买奶粉。”
袁淇打开手机备忘录，最近她和何红岩的账目往来有点多。
最终躺在河山身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袁淇做了一个很短但很清晰的梦……
梦里袁淇和姐姐袁静，袁爸和袁妈一家四口，坐在一张方桌。
桌上是三四个简单的菜式，一家人袁爸袁妈满面笑容的聊着什么。
桌边一角坐着小小的袁淇，梦里只看得到她的小小的背影……
被一声啼哭唤醒的时候，袁淇及时醒来。迅速起身在恒温壶旁边拿起消过毒的两个奶瓶，分别舀了3勺奶粉，加了60ml水，泡了两壶45度的奶。
袁妈闻声从隔壁过来的时候，她递了一瓶过去。
“没事，妈，我自己喂，你赶紧喂好小海睡吧。”
说完便转过身走向在委屈巴巴的小河山，轻轻抱起。
袁妈拿了奶道:“一会我来给他换尿不湿。”便转身去了隔壁。
每三四小时一次喂一次奶，不可能每一次都是别人弄，袁淇手笨但是麻利。穿小孩子衣服换尿不湿这种比较生涩，但是吃奶拍奶嗝还是很及时的。
窗外一片安静，袁淇亦心若止水。
*
9吧初四开始营业，这条步行街上很多饭店都还在闭店。小城里一到过年回来的年轻人多，白天拜年，晚上聚会。
酒吧延续情人节热销五款cp特调，初四下午两点，后院的“茶吧”已经陆续上人，下午四点半左右，座无虚席。
前台的预约电话时不时响起，直到晚上6点多，刘子嫣在群里发了一张预订单。
“今晚卡座的位置都订出去了。”
包厢有最低消费，他们一般不预定，免得不必要的麻烦，平时都是熟客跟秦久自己联系。
“晚上我也去。”方帜第一个回复。
“不在家陪嫂子坐月子了？”群中有人问起。
“憋死咯！”方帜回复。
群里好几个偷笑的表情。
七点多，方帜打着方向盘，把自己的大奔停在了停车位上。正要下车的时候，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停滞了动作，继而又下车，冲着背影喊道：“吴芮……”
果然，对方闻声，转过头来。
方帜的初……夜，吴芮。
吴芮一件正红色羽绒服，里面是一件小v领的黑色连衣裙，搭配一双长靴。
外面的灯光很是晦暗，可她早上朋友圈里也是这一身衣服，所以方帜一眼认出。
可爱的丸子头随意盘起，由于身材比较娇小，这一身邻家女孩的打扮，让方帜看了，有一种极强的保护欲。
比起和袁淇不了了之的青春恋情，吴芮才是他的“启蒙老师”。
吴芮当时是有男朋友的，方帜充其量只是个“炮友”。
吴芮眼里有一丝尴尬，但很快弯了眉眼招呼道：“好巧啊，方帜你也在这里。”
“嗯，群里有几个同学晚上约了这里，你不在群里。”
“后来跟我说了，所以我这不过来了。”
方帜上下轻扫了吴芮一眼，继而眼神转向别处道：“嗯……难得聚聚嘛！”
组局的是班上的“氛围组”，当年篮球队和拉拉队的大多数人，吴芮说这话，多少有点假了。
当年她主动送上门方帜不拒绝，如今她的搪塞，方帜又何必较真。
“一起走吧。”方帜随手关了车门，余光瞥到斜对面正在倒车的卡宴，“小县城里这车真不多见。”他暗暗思忖。
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的时候，一个短发姑娘一身休闲打扮，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嘟囔着：“何红岩，你这停车技术不行啊！”
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何红岩的妹妹，何小雪。
何红岩从驾驶座，一双大长腿缓缓跨步下来，“不好开，太难开了。”
“听说百分之九十的卡宴都卖给浙商了，我有钱也不买这车。”
方帜不由得蹙眉，这不是袁淇那个不明不白“结婚”的老公何红岩，还能是谁？
“哈哈哈，下次换李叔那台揽胜开就好开了。”
“可以，那个跟你哥我的身高绝配！”
两人一路走来，方帜站在门口纳闷。“大兄弟，你买彩票中奖了？”他站在门口，看着何红岩跟何小雪过来，确定何红岩看到自己的时候，他才说出口。
何红岩可没穆俊超讲究，两人针尖对麦芒。
“什么彩票中奖，哥是被富婆包养了。”何红岩脱口而出。
何小雪忍不住轻咳，这不是内涵袁淇吗？
方帜对何红岩跟袁淇的“结婚”本来就心里难以接受，这会看着何红岩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莫名的有点“羡慕嫉妒恨”。
“你这富婆可以呀，给咱也介绍一个？”方帜的眼神对上何红岩一张“美艳”的面庞，他一个男人都觉得对方长相“魅惑”。
何红岩上了一步台阶，与方帜正面而立，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认真道:“你……差了四五公分，不达标。”
方帜178，何红岩182。
但是他这个“不达标”，总让方帜想歪，或者在场的人，都很自然“想歪”。
方帜冷哼一声，“你这嘴巴这么毒，你们家管事儿的没回来？”
何小雪不由得看向何红岩，这是遇到对手了呀，知道袁淇能管得住何红岩！
何红岩看着一脸欢乐的何小雪，忍不住嫌弃。
“家里冷，别冻坏了我家管事儿的。”
“绝了”何小雪有被恶心到。
方帜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跟何红岩提袁淇，可不是自己找膈应。
方帜转身进了酒吧，何红岩跟何小雪也一前一后的进来。
“嗨！妹妹，好久不见啊！”何红岩冲刘子嫣打招呼。
刘子嫣看了一眼反应过来，“hello，你老婆袁淇没回来呀？”
何红岩笑的千娇百媚，“怎么，想她啊？”
方帜听着何红岩的调侃，不由得“呵”了出声。
袁淇这个人真是摸不透，方帜这种她接受不了，何红岩这种顶着一张“妖孽”脸招摇过市的，她却给“收了”。
刘子嫣看出方帜假装的漫不经心，不再接话。
“久哥在吗？”何红岩问起。今天约的都是袁淇交代的几个朋友，他们结婚没有在家办席，场面上这个应付，既然回来了也还是要聚聚的。
“在，一会我帮你转告他。”刘子嫣可能是看在袁淇的面子上，对何红岩友善了不少。
一一，叶佳佳，涂新，还有康哥陆续来了。康哥虽知红岩“爸爸”内情，却听了默默的话一起来凑个热闹。
大家不介意袁淇嫁给了谁，但是对袁淇的祝福是真心的。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仪式感的。
方帜跟吴芮也去了其他桌。
方帜那桌，还有一个人，徐南毅。
方帜是袁淇第一个公开喜欢的男生，徐南毅却是她谈的第一个男朋友。
如今，何红岩，也在。
吴芮顺势的就坐在了方帜边上，没有什么避讳，甚至有点刻意。
徐南毅跟袁淇是小学同学，高三再遇见时，他和方帜同桌，都在文科班，袁淇在理科班。吴芮倒是听说过袁淇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徐南毅一件藏青色衬衣加一件蓝白开衫。白净的面庞，鼻梁上一副轻巧的黑色半框眼镜。
酒过三巡，见吴芮的手搭在方帜大腿上，徐南毅的面上一怔，不由得眉间轻蹙。
方帜结婚的时候，他也去了酒席。徐南毅年前订婚的时候，方帜也在评论区表示祝福。
方帜看出徐南毅面上的不悦，只是低头嘴角弧度轻起。
端了桌上的酒向徐南毅道：“来来来出来玩，最主要是开心嘛！”
“不了，我不太会喝酒。”徐南毅伸手挡了回去。
方帜面色微沉，“毅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放开点哈哈哈……”
“嗯！你开心就好！”徐南毅微笑道，不再多言。
方帜见他如此，突然兴起问道：“南毅，你知道袁淇她老公今天也在这里吗？”
徐南毅突然面上一怔，“袁淇？……”
那个他曾日日牵挂，每日道晚安，每个节日为她挑一份礼物，关怀备至，却不知为何被分手……
他为她卸载了qq的袁淇……
好遥远的名字……
“袁淇他老公，比我玩的都花，你不会以为，袁淇喜欢纯情小男生吧？”
“方帜你喝多了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跟袁淇谈了一年多，她喜欢什么样的你都不知道？”
方帜不解，他也以为袁淇喜欢纯的，可何红岩哪里纯？长的纯？
“方帜！”徐南毅面有愠色，再多说下去，他不一定稳得住。
“怎么了嘛？袁淇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内敛的？”男人私下聊女人，再正常不过了吧。
徐南毅示意吴芮，原本坐在两人中间的吴芮起身跟方帜换了位置。
“方帜，你疯了吗？你这样私底下议论袁淇，女孩子的名分不重要吗？”徐南毅疑惑问道。
“你这，就我们哥俩唠嗑是吧，你最起码还跟她在一起过，我开开玩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是啊，袁淇自己承认的，她和徐南毅“睡了。”
徐南毅深呼吸，“方帜，你听清楚，我没碰过袁淇！抱都没抱过！”
是的，徐南毅坐在自己边上，说完这句的时候，方帜听的非常清楚。
他只觉得脑子“嗡”了一下。
方帜呆若木鸡，女人装纯很正常，可装“熟”的目的是什么？
他理解不了。
所以去年遇见袁淇的时候，她故意说的？如果当时方帜真的“要”了她，那现在给自己生孩子的只能是袁淇了呀！
可是……
方帜余光瞥了一眼吴芮，“呵呵……”
真戏剧！
她自始至终都在乎，却也给了自己整整十年的机会。
本来可以的，本来可以！
袁淇发了二月的财务报表和三月的营销方案到秦久邮箱。又给袁妈订了一张一周后的高铁票，转发给了何红岩。
她的大外甥女和小外甥也就是袁静和前夫的一个女儿，和现姐夫的一个儿子，今年都回了老街。
袁妈之后也打算跟袁峰的爸爸也就是袁淇的“后爸”，回乡下过养老生活了。
对于袁淇来说，也是一件值得心安的事情。
最后又给戚默默打包了一箱面膜，准备年后下单寄出。
何红岩倒是睡得晚，“好，我到时候跟妈联系。”
再过一周袁淇就出月子了，袁妈现在是别人的“老婆”，满月了也该回去了。
“谢谢啊！”袁淇难得跟何红岩客气。
送袁妈回家，她思来想去还是何红岩这个“女婿”最合适。
“那我初八回杭州，你再养养……”何红岩的信息又过来。
“不用，有月嫂……”袁淇又删除，初八是孩子们满月，在老家是要办满月酒的。热闹一点也好。
“畅想你的自由时光吧！”
“好的，我替你释放一下。”
看到这一句，忍不住咧嘴傻笑。
不能跟他贫嘴了，于是静音了手机。秦久的转账信息却及时进来，，备注：2014第四季度工资。
袁淇每月拿2万工资，分红另算。这秦老板发工资的方式不扣税还多了6666？
这孩子生的挺好，一边领生育金一边赚外快。
“所以6666是啥？”袁淇还是忍不住问起。
秦久回复：“孩子红包，我是长辈。”
袁淇思忖，忘了问秦久离婚后有没有孩子了，不然这个礼以后以什么形式还回去呢……
袁淇没收。
生孩子没收亲戚红包，以后也懒得还，秦久的她也不收。
“心意和红包，我选贵的收下了。”然后退还了秦久的转账。
“工资放您那，用的时候再找您取，晚安。”
礼貌拒绝，没有给秦久回复的空间。
秦久和方帜眉眼尤其相似，又比方帜纤瘦精明，是袁淇身边少有的“商人”。
这种人的真诚，袁淇未必能“消受得起”。
秦久的转账却重新发起，6666
“工资我给你存着”
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方帜家生孩子街坊邻居都随了礼的，何红岩家也托人来了。”
方帜并不知道袁淇怀孕的事情，更别说生孩子了。
这么说起来，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袁淇只能接收，然后聊天截图发给了何红岩。
又撤回，故意停在输入键盘上截取了秦久的上一句话和自己已收款的记录，这样既可以看的更直观，而且没有提及“工资”。
“哈哈，老婆收着给儿子买奶粉。”
袁淇打开手机备忘录，最近她和何红岩的账目往来有点多。
最终躺在河山身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袁淇做了一个很短但很清晰的梦……
梦里袁淇和姐姐袁静，袁爸和袁妈一家四口，坐在一张方桌。
桌上是三四个简单的菜式，一家人袁爸袁妈满面笑容的聊着什么。
桌边一角坐着小小的袁淇，梦里只看得到她的小小的背影……
被一声啼哭唤醒的时候，袁淇及时醒来。迅速起身在恒温壶旁边拿起消过毒的两个奶瓶，分别舀了3勺奶粉，加了60ml水，泡了两壶45度的奶。
袁妈闻声从隔壁过来的时候，她递了一瓶过去。
“没事，妈，我自己喂，你赶紧喂好小海睡吧。”
说完便转过身走向在委屈巴巴的小河山，轻轻抱起。
袁妈拿了奶道:“一会我来给他换尿不湿。”便转身去了隔壁。
每三四小时一次喂一次奶，不可能每一次都是别人弄，袁淇手笨但是麻利。穿小孩子衣服换尿不湿这种比较生涩，但是吃奶拍奶嗝还是很及时的。
窗外一片安静，袁淇亦心若止水。
*
9吧初四开始营业，这条步行街上很多饭店都还在闭店。小城里一到过年回来的年轻人多，白天拜年，晚上聚会。
酒吧延续情人节热销五款cp特调，初四下午两点，后院的“茶吧”已经陆续上人，下午四点半左右，座无虚席。
前台的预约电话时不时响起，直到晚上6点多，刘子嫣在群里发了一张预订单。
“今晚卡座的位置都订出去了。”
包厢有最低消费，他们一般不预定，免得不必要的麻烦，平时都是熟客跟秦久自己联系。
“晚上我也去。”方帜第一个回复。
“不在家陪嫂子坐月子了？”群中有人问起。
“憋死咯！”方帜回复。
群里好几个偷笑的表情。
七点多，方帜打着方向盘，把自己的大奔停在了停车位上。正要下车的时候，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停滞了动作，继而又下车，冲着背影喊道：“吴芮……”
果然，对方闻声，转过头来。
方帜的初……夜，吴芮。
吴芮一件正红色羽绒服，里面是一件小v领的黑色连衣裙，搭配一双长靴。
外面的灯光很是晦暗，可她早上朋友圈里也是这一身衣服，所以方帜一眼认出。
可爱的丸子头随意盘起，由于身材比较娇小，这一身邻家女孩的打扮，让方帜看了，有一种极强的保护欲。
比起和袁淇不了了之的青春恋情，吴芮才是他的“启蒙老师”。
吴芮当时是有男朋友的，方帜充其量只是个“炮友”。
吴芮眼里有一丝尴尬，但很快弯了眉眼招呼道：“好巧啊，方帜你也在这里。”
“嗯，群里有几个同学晚上约了这里，你不在群里。”
“后来跟我说了，所以我这不过来了。”
方帜上下轻扫了吴芮一眼，继而眼神转向别处道：“嗯……难得聚聚嘛！”
组局的是班上的“氛围组”，当年篮球队和拉拉队的大多数人，吴芮说这话，多少有点假了。
当年她主动送上门方帜不拒绝，如今她的搪塞，方帜又何必较真。
“一起走吧。”方帜随手关了车门，余光瞥到斜对面正在倒车的卡宴，“小县城里这车真不多见。”他暗暗思忖。
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的时候，一个短发姑娘一身休闲打扮，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嘟囔着：“何红岩，你这停车技术不行啊！”
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何红岩的妹妹，何小雪。
何红岩从驾驶座，一双大长腿缓缓跨步下来，“不好开，太难开了。”
“听说百分之九十的卡宴都卖给浙商了，我有钱也不买这车。”
方帜不由得蹙眉，这不是袁淇那个不明不白“结婚”的老公何红岩，还能是谁？
“哈哈哈，下次换李叔那台揽胜开就好开了。”
“可以，那个跟你哥我的身高绝配！”
两人一路走来，方帜站在门口纳闷。“大兄弟，你买彩票中奖了？”他站在门口，看着何红岩跟何小雪过来，确定何红岩看到自己的时候，他才说出口。
何红岩可没穆俊超讲究，两人针尖对麦芒。
“什么彩票中奖，哥是被富婆包养了。”何红岩脱口而出。
何小雪忍不住轻咳，这不是内涵袁淇吗？
方帜对何红岩跟袁淇的“结婚”本来就心里难以接受，这会看着何红岩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莫名的有点“羡慕嫉妒恨”。
“你这富婆可以呀，给咱也介绍一个？”方帜的眼神对上何红岩一张“美艳”的面庞，他一个男人都觉得对方长相“魅惑”。
何红岩上了一步台阶，与方帜正面而立，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认真道:“你……差了四五公分，不达标。”
方帜178，何红岩182。
但是他这个“不达标”，总让方帜想歪，或者在场的人，都很自然“想歪”。
方帜冷哼一声，“你这嘴巴这么毒，你们家管事儿的没回来？”
何小雪不由得看向何红岩，这是遇到对手了呀，知道袁淇能管得住何红岩！
何红岩看着一脸欢乐的何小雪，忍不住嫌弃。
“家里冷，别冻坏了我家管事儿的。”
“绝了”何小雪有被恶心到。
方帜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跟何红岩提袁淇，可不是自己找膈应。
方帜转身进了酒吧，何红岩跟何小雪也一前一后的进来。
“嗨！妹妹，好久不见啊！”何红岩冲刘子嫣打招呼。
刘子嫣看了一眼反应过来，“hello，你老婆袁淇没回来呀？”
何红岩笑的千娇百媚，“怎么，想她啊？”
方帜听着何红岩的调侃，不由得“呵”了出声。
袁淇这个人真是摸不透，方帜这种她接受不了，何红岩这种顶着一张“妖孽”脸招摇过市的，她却给“收了”。
刘子嫣看出方帜假装的漫不经心，不再接话。
“久哥在吗？”何红岩问起。今天约的都是袁淇交代的几个朋友，他们结婚没有在家办席，场面上这个应付，既然回来了也还是要聚聚的。
“在，一会我帮你转告他。”刘子嫣可能是看在袁淇的面子上，对何红岩友善了不少。
一一，叶佳佳，涂新，还有康哥陆续来了。康哥虽知红岩“爸爸”内情，却听了默默的话一起来凑个热闹。
大家不介意袁淇嫁给了谁，但是对袁淇的祝福是真心的。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仪式感的。
方帜跟吴芮也去了其他桌。
方帜那桌，还有一个人，徐南毅。
方帜是袁淇第一个公开喜欢的男生，徐南毅却是她谈的第一个男朋友。
如今，何红岩，也在。
吴芮顺势的就坐在了方帜边上，没有什么避讳，甚至有点刻意。
徐南毅跟袁淇是小学同学，高三再遇见时，他和方帜同桌，都在文科班，袁淇在理科班。吴芮倒是听说过袁淇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徐南毅一件藏青色衬衣加一件蓝白开衫。白净的面庞，鼻梁上一副轻巧的黑色半框眼镜。
酒过三巡，见吴芮的手搭在方帜大腿上，徐南毅的面上一怔，不由得眉间轻蹙。
方帜结婚的时候，他也去了酒席。徐南毅年前订婚的时候，方帜也在评论区表示祝福。
方帜看出徐南毅面上的不悦，只是低头嘴角弧度轻起。
端了桌上的酒向徐南毅道：“来来来出来玩，最主要是开心嘛！”
“不了，我不太会喝酒。”徐南毅伸手挡了回去。
方帜面色微沉，“毅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放开点哈哈哈……”
“嗯！你开心就好！”徐南毅微笑道，不再多言。
方帜见他如此，突然兴起问道：“南毅，你知道袁淇她老公今天也在这里吗？”
徐南毅突然面上一怔，“袁淇？……”
那个他曾日日牵挂，每日道晚安，每个节日为她挑一份礼物，关怀备至，却不知为何被分手……
他为她卸载了qq的袁淇……
好遥远的名字……
“袁淇他老公，比我玩的都花，你不会以为，袁淇喜欢纯情小男生吧？”
“方帜你喝多了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跟袁淇谈了一年多，她喜欢什么样的你都不知道？”
方帜不解，他也以为袁淇喜欢纯的，可何红岩哪里纯？长的纯？
“方帜！”徐南毅面有愠色，再多说下去，他不一定稳得住。
“怎么了嘛？袁淇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内敛的？”男人私下聊女人，再正常不过了吧。
徐南毅示意吴芮，原本坐在两人中间的吴芮起身跟方帜换了位置。
“方帜，你疯了吗？你这样私底下议论袁淇，女孩子的名分不重要吗？”徐南毅疑惑问道。
“你这，就我们哥俩唠嗑是吧，你最起码还跟她在一起过，我开开玩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是啊，袁淇自己承认的，她和徐南毅“睡了。”
徐南毅深呼吸，“方帜，你听清楚，我没碰过袁淇！抱都没抱过！”
是的，徐南毅坐在自己边上，说完这句的时候，方帜听的非常清楚。
他只觉得脑子“嗡”了一下。
方帜呆若木鸡，女人装纯很正常，可装“熟”的目的是什么？
他理解不了。
所以去年遇见袁淇的时候，她故意说的？如果当时方帜真的“要”了她，那现在给自己生孩子的只能是袁淇了呀！
可是……
方帜余光瞥了一眼吴芮，“呵呵……”
真戏剧！
她自始至终都在乎，却也给了自己整整十年的机会。
本来可以的，本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