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方袁？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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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帜和李浩然分别之后，两人说要去西湖走走，袁淇以今天穿高跟鞋为由拒绝了。
可李浩然听袁淇不去便急忙说道：“你俩老同学难得在碰面，我趁这会去附近房地产中介先溜一圈，西湖还是你们逛哈。”说完便一溜烟的消失了。
“呦，今天倒挺会来事啊！”方帜明显放开了一些。有旁人在，他不在袁淇面前瞎得瑟。
袁淇也不在他面前装，直接甩了句：“累了，先回了，西湖没啥好逛的，消停点。”
“哎呀，就逛半个小时，我去楼下给你找双平底鞋，你等我。”方帜没给袁淇商亮的机会。
“匡威37……”袁淇懒懒的朝方知的背影补了一句。
5分钟后，房帜拎了一匡威的袋子，袁淇接过来，还在想光脚穿不舒服凑合下吧，结果打开取出鞋盒看到袋子里两双短袜。
袁淇傻笑了两声，方帜也挺会照顾人的嘛，不过她确实被她照顾的不多。
如今她看方帜，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置身事外的身份去看，方帜的好与不好，既然躲不掉，那就当老朋友。不遮不掩。
很多相爱的人不能做朋友，袁淇觉得是因为对方没有遇到更值得的。新欢够好，自然忘的够快。他会学习穆俊超对方帜的态度。虽然还需要时间去淡忘，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袁淇能分清。
然后打开鞋盒一愣，红色的？她红色的衣服只有一件！只穿了一次！
“这么张扬吗？”袁淇疑惑。
“多好看啊！”方帜一脸真挚，亦不知夸人还是夸鞋。
“好吧！”还好今天穿的够素，不过好像每天都没很艳。
袁淇带方帜走了一条小路，昏暗的灯光下，方知总在让她慢点慢点。袁淇嫌弃他腿短，他也不跟他争了，他说吃太饱了不能走太快，袁淇也就随他，慢慢悠悠，10分钟后俩人荡到了西湖。
“袁淇，我们是不是从来没有约过会？”方帜语气非常温柔。
袁淇听不出他的意思，但是回答他道：“嗯，我们什么都没有正式开始过。”她看着平静的湖面。
“可你你知道的，不需要解释啊，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方帜的声音难得的认真，袁淇有点不习惯。
“正常，得不到的更珍贵，其实，只是那个时间太特别。”袁淇真的是过来人的口吻了。
“你对我，就没有遗憾了吗？”转身去看袁淇，很认真很认真。如果袁淇不回答，他又能从她脸上读到多少信息呢。
袁淇转头，迎上的目光，浅浅柔柔的，眼神里没有任何过多的情绪，她的星光是她自己眼里的，不是看着方帜才有的。
一如初见时，她努力举手示意方帜，那日眼里的星光，自带的。她的星光和温柔，又回到了她自己那里，明明还能感受到她眼里的暖光，如灯塔映在湖面般的绵软清亮，可方帜再也融不进去了……
“遗憾吗？”袁淇想得很认真。“只是一种情绪吧，会好的！”袁淇好像还没说完，她蹙着眉头，这个问题这么难吗？
“没有！我仔细想了想，那时候我所有的情绪我都有实际表达过，挺勇敢的了！”袁淇点头似乎最后确认了这个问题，也挂着明媚柔和的笑容。
而方帜眼里的潮湿却忍不住被这句“勇敢”勾了出来。
在她像一个刺猬保护自己的时候，接受方帜说自己不温柔；她勇敢接受也仅仅是来自方帜的关心，纵使那时曾被打巴掌；跟人下跪，遍体鳞伤，可方帜的一件外衣似乎就能保护她……
她面对了雨夜里的方帜，也默认了他第二天对涂新的回应……她和他读了同一所高中……他性格幽默她就劝自己他惹人喜欢说明他确实好……她甚至接受他年少轻狂……在确定还爱的时候放弃徐南毅勇敢去追……
改变，接受，顺从，默认，舍弃，勇敢！桩桩件件，爱里的卑微她尝了个遍，她没有遗憾。
在仅有的贫瘠里，她狠狠的盛开过！
如今，她只是那个被连根拔起，重新栽种的一株，自成一片也好，独立成林也罢，开不开花，都要随风自在。
方帜多希望，她还有期待，还有遗憾
连遗憾都跟自己没关系了，呵呵
可如果我最大的遗憾是你呢
他看过穆俊超眼里的失望
见过陈飞宇眼里的卑微和期待
涂新眼里对袁淇的宠溺和无奈
语文老师对她的欣喜和赞许
何红岩眼里的试探
叶佳佳，戚默默，低马尾女生的不屑
汪令凯眼里的挑衅
吴芮见到袁淇时眼里的卑微
甚至徐南毅眼里的坚定！
而他，也曾在佳佳和涂新甚至低马尾女孩面前为爱宣言……也曾在风雨里匆忙不顾……在尹陆华和袁淇身后不知所措……更在戚默默面前的错愕……在徐南毅跟他说公平竞争的时候愤怒……更曾在自己还躺在医院的时候拔了针管赶去见她！
尽管那天他手上打着石膏，头上脸上都在被纱布裹着！但是那天确实有别的女生照顾她，如果让袁淇贸然来，眼前的局面他确实处理不好……
袁淇不会来，也不能来，自己这么狼狈……
“如果再回到那个下雨的夜里，你还会下来见吗？”方帜的最后一个问题。
“说起来，那天挺不好意思的，那是我第一次想要拥抱一个男生，可却没有勇气，那天……呵呵，怂了”袁淇憨笑道。
“怎么没抱呢，要是抱了，结果肯定就不一样了！”方帜似乎找到了最后的安慰，有点责备袁淇。
“哈哈，太小了，真不敢！算了算了！”袁淇像是在听一个其他人的故事，笑着起身，方帜看着他的侧脸，伸手想要触摸……
袁淇转头的时候，他赶忙拿起手机说：“拍张照吧，西湖留恋。”
袁淇却伸手遮挡了摄像头，“算了算了……”
“回去了，拜拜！”袁淇细手一挥，没再回头。
到家的时候，李浩然的信息发过来，一个北高峰，一个龙井景区，然后让袁淇选一个。
袁淇回复：“龙井，谢谢浩然哥，晚安。”不想跟人瞎聊的时候要礼貌一点。
正想问问穆俊超在干什么的时候，想起来他在值班，算了。
第二天，袁淇被闹钟吵醒。
水洗高腰牛仔短裤，UR纯棉白t，白色防晒服，高马尾，出门前防晒喷雾一顿狂扫，5分钟快速出门。
方帜和李浩然直接在袁淇家楼下接人，导航去了茶园景区。
方帜开车，李浩然副驾驶，看着袁淇接了方帜递的早饭，会意的微笑稍稍持续的有点久。袁淇以为他也想吃，就把面包片的袋子递过去，他摇摇头说吃过了，于是转过头不再看后座的两人。
方帜和袁淇好像都有瞌睡气，两人一路无话。
虎跑路上有些堵，进入景区之后，外面烈日灼灼，对比刚开始的清凉宜人，明显感觉车内温度极速升高。
方帜关了车窗开了空调，袁淇迷迷糊糊打算再睡一觉，方帜路边停靠了一下，快速从后备箱拿了一张薄毯，轻轻搭在袁淇腿上。袁淇没睡着，拉过他递薄毯后直接安心睡了。
待方帜重新回到驾驶座，李浩然用胳膊肘怼了怼方帜道:“你什么时候走成熟路线了，平时不都别人伺候你吗？”
方帜认真开车，好像没打算回应。“用不用哥们帮你一把？”
李浩然继续怂恿。方帜终于看了一眼李浩然，“说！”方帜就一个字。
“哎呀，你这我帮你办事是吧，你这副态度，这事成之后是吧，我可是那啥，红娘！月老你知道吧，对我得客气！”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帮？”方帜继续问道。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也……”李浩然看着熟睡的袁淇，一丝古怪的微笑问道：“这姑娘，你是打算娶回家的吧？”
方帜蹙眉打着方向盘转弯，也顺便打量了下李浩然问道:“你从哪看出来的？”
李浩然咯咯咯笑开了，拳头假装捂住嘴巴道：“看你那一脸怂样就知道了，这叫相生相克，我妈跟我爸就是这样。”
方帜撇撇嘴，不太想承认，但是好像方爸跟方妈也是这样，天天你吵我嚷的，两个人也过了一辈子。
“你俩，到啥程度啦？”李浩然契而不舍的继续问道，“你这，管的有点宽了吧！”方帜直接白了他一眼。
“哎，你瞅我干啥，我就问你身边还有没有比她更想娶的女人吧？你交个底，其他我帮你解决！”李浩然拍拍胸脯道。
方帜一声冷笑，呵呵。
“没有，除了她，娶谁都一样！”方帜在下一个转眼前，看着正前方，目不转睛的回答道。
李浩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懂了！”
到达茶园一角的咖啡厅，袁淇感受到车子停下，也跟着醒了，随手叠好薄毯放在了后座上，从车上下来。
眼前茶香四溢，伴随还未完全蒸发的露水，袁淇不自觉得看了眼身旁的人，“真不错！”袁淇说完便朝着茶园更深处走去。
“这里面应该也有吃的吧？”方帜问道。
“肯定啊，不然大家进来吃什么，不过这里面都挺贵的，有一次我们聚餐自己带大闸蟹！”袁淇回应。
“那感情好，就是开车不能喝酒，要是有时间，喝个小酒哈哈，那就棒呆了。”方帜一边跟在袁淇身后，一边惦记着小酒。
袁淇停下，转身看着走过的一片茶园道:“你这就叫不知足！有美景了想着美食，有美食又想着美酒，有美酒就又想着美……”袁淇收回目光，不再去提。
“嘿嘿，你咋不继续说了，你不是能说的很吗？”方帜继续打趣道。
“你能说你能说，我闭嘴好吧！”袁淇不跟他争了。
袁淇拍山上的时候，方帜也在拍，袁淇终于入了他的手机镜头。
李浩然看着两人，一脸姨母笑，无奈摇头。随后又转身，嘿嘿笑着，笑的抖动了双肩。
袁淇回头看到他下山，疑惑的嘀咕道：“这哥们看起来有点傻兮兮的……”
“呵呵，在你眼里人家都傻，你是聪明的大淇淇！”方帜一手插手袋一手拈了片新茶，嗅了嗅。
“闻出什么了？”袁淇走近问道。
“高露洁茶倍爽！”方帜一脸傲娇道。
“呵呵，呵呵呵！我看你俩是一个比一个傻！”袁淇看李浩然已经下了半山腰，想来是也饿了，就也跟着下山了。
路过咖啡店的时候方帜问袁淇，“大淇淇，你想喝咖啡不？”袁淇看了看咖啡馆里都是情侣，又看了看方帜和前面的李浩然，
“算了，我还是星爸爸吧！”袁淇心想，这的一份下午茶是我三杯星爸爸，瑞幸9.9能喝一喝多星期。
“狮子头吗？”方帜问道。
袁淇脑补了一下画面，迟疑的回答道；“嗯！”
“这家小院子不错，前面是茶园，里面独家包间，古香古色的，有调调。”李浩然走在最前面，在一家小院后门停下来了。
见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吃饭的地方人家是客人，既然这么说了选这家吧！袁淇眼神示意方帜，方帜意会后便上前一步道；“那走吧，哥几个。”
前后连接的院子，三人跟随店家进了后院，李浩然双手背后，看了看后院的几个包厢，跟服务员要了一个翩西北角的包厢，榻榻米设计的，说是没坐过这种日式的，感受一下。
“还有你李大少没感受过的！”方帜调侃道。
李浩然看着菜单回答：“那你还真别说，这地儿我没感受过的太多了！”
袁淇和方帜只能连连点头，赶紧点菜吃饭吧！
日式和中式结合的，方帜这个和袁淇坐在一边，给她认真剥了几个虾，然后也不去看袁淇的表情，袁淇倒是都乖乖吃了，没有说一句其他的，只是背着李浩然的目光，疑惑的看了眼方帜。方帜当做没看到，只要她不嚷嚷，他就当没看见。
饭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方帜跟袁淇说道；“你等下要喝什么咖啡，我去给你买。”
“你还有这爱好？”李浩然看着他问道。
“酒又不能喝，等下吃饱又犯困，还不如喝点提提神。”方帜又给袁淇剥了个甜虾道。
“拿你发给我吧，我去给你俩买。”李浩然拿起手机。
袁淇看了看方帜，方帜没加思索了的便拿着手机道：“行行，都一样。”
袁淇发了个“热美式，无糖”
“那我喝啥”方帜问。
袁淇拿自己手机看了看后，指给方帜道：“梅子茉莉冰咖”
“好。”方帜找到后截图发过去。
李浩然赶忙又填了两块寿司，做了个“ok”的表情便出去了。
十分钟不到，他便右手拎着打包好的咖啡回来了，左手还拿了一个一次性的纸杯先放在桌上，一杯热的无糖美式放在了袁淇面前，一杯冰的放在了方帜面前，服务相当周到。
“你自己的呢？”袁淇问道。
“我等会再买，我约了中介，还要再出去一趟，不然今天又耽误了。”李浩然答道。说着把纸杯重新端过来给袁淇道：“说是新品特调的，你尝尝好喝不，刚送了我一优惠券，好喝我再去买一杯，不好喝算了。”
“这么着急，早不说，早说就不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了。”方帜一脸困惑的样子。“等下，啥玩意呀，干嘛跟她喝？我的呢？”
“哎呀，你一喝酒的能喝出来啥？”
袁淇有点不解，但还是接了过来，看看方帜在开那杯没看自己，就直接仰头喝了。“好喝吗？”李浩然看着袁淇一脸认真，“就方帜那个呀，梅子冰咖？”袁淇咂咂嘴。
“这样啊，我不知道你给他点的啥，店家说是新品我就拿回来了。”他接过袁淇手里的杯子，又道:“不难喝你就喝完，别浪费了。我也去买一杯路上喝。”
袁淇接过，随口干了，本来杯子就小，也没几口。
李浩然又拿着杯子走了，“我带着杯子去买，别又给我拿错了。”边走边嘀咕，最后出了门，还顺带的把移门关好。
袁淇目送他离开，打开面前的热美式。
“我就说这人有点傻，你还不信，神神叨叨的。”袁淇也是一边嘀咕，一边喝了口热美式压压惊。
“来，再吃一个，以后说不定再想让我给你剥就没机会喽！”方帜放了最后一个虾仁在袁淇碗里。
袁淇又气又笑的，深吸一口气，夹起碗里的虾仁，吃完放下筷子。“不吃了，真的饱了，有点难受了都。”说完又压了口咖啡。
“饱了还有肚子喝咖啡。”方帜也放下手里的筷子道。
“哕……”袁淇突然忍不住压了下胸口，有点想呕吐的感觉但又强行压了下去。
“怎么，撑吐了，不想吃不吃了。”方帜放下手机问道。
袁淇却感觉一阵燥热涌上，伴随着头晕，手心和额头都在出汗，胃里一阵难受。
“恶心，难受。”袁淇赶紧说道。
“啊？啥情况呀，有了啊，你这……多少也提前吱一声呀，这谁的呀，穆……穆俊超的？”方帜连忙问道。
袁淇捂着胸口，脑子发晕，但是赶紧摇头。
见她摇头不语，方帜也是一愣。“你这？还有谁呀，徐南毅也多久之前了不可能呀！”方帜嘴巴没停。“今天门口那小白脸的？”方帜突然想到袁淇拍他屁股的画面。
“闭，闭嘴！”袁淇感觉浑身都在出汗，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她怕自己下一秒会晕。
“我要晕，你……”袁淇开始无力，方帜感觉不对劲赶紧跑过来，袁淇已经推开桌子面前的碗筷，此时趴在桌上试图缓解。
方知单膝跪在踏踏米上，一只手犹豫了下，还是搭在袁淇后背，袁淇在室内是脱了防晒服，只单穿了一件t恤，方帜的手放在她后背时感受到她后背全部汗湿。
“袁淇，袁淇，你别睡，你哪不舒服，你快告诉我！”方帜此时只能极力压制紧张的情绪，试图从袁淇口中获取更多信息。
袁淇只感觉头晕眼花，但是她必须保持清醒。她从桌上慢慢挣扎，此时她脖颈处也是更为明显的汗如水洗，脸上以及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全部红得厉害。
方帜试图触碰她的胳膊时发现也是烫的不同寻常。视线扫到袁淇桌上的咖啡的时候，突然目光一凛。
他紧闭双眼片刻后立即拿起手机拨了语音出去，十几秒后，对方未接听。他又继续翻找通讯录打过去。对方接听后他立即骂道：“李浩然你个狗逼在咖啡里放了什么？”
对方一阵沉默后……大概是知道办错了事，便匆匆挂了电话。
方帜此时跪在踏踏米上，也跪在袁淇身边，他闭了双眼，仅片刻，睁开双眼时眼圈通红，眼泪还是没忍住，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他一边用袖子擦了眼泪，一边快速起身出门，进来时拿了一个玻璃杯和满满一玻璃壶的清水，又快速关了门。
扶起袁淇时，看到袁淇头发已经汗湿，他努力压制哽咽的嗓音：“袁淇，没事，多喝点水，没事的！”袁淇说不出话，只能乖乖听话，张开嘴去喝他递过来的水，却不自觉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再滑落……
方帜一直在保持姿势给她喂水，她的眼泪就一直没有停止……
十几分钟后，袁淇实在喝不下去了，她别过头，不想再喝了。
方帜抱起袁淇靠在角落里，又拿了两个靠枕垫在袁淇身后，自己盘坐在她旁边，看着袁淇一直皱着眉头的小脸，全身的红意未褪，还在继续出汗，袁淇指尖发紧，想要抓紧却没有一丝力气……
“袁淇，你听得见对吧，你慢慢试着点头，或者摇头。”方帜的声音，轻的像是在梦里。
“袁淇，很难受是不是”
袁淇闭了闭那双眼里噙满泪水的眼睛，缓慢的但还是点了头。
“我不能体谅你是怎样的感受，但是你告诉我，你要，还是不要。”
“你不要误会，我只想知道怎么样才会让你不难受。还有就是，我一直想娶的人就只有你，你应该知道的吧，不管发生什么，以前是我不懂事，袁淇，是我对不起你……”
“一直想娶的，都是你，袁淇。”
两个人的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一直流……
最终，还是方帜擦了自己的眼泪，也擦了袁淇的眼泪。
“不哭了，你说怎么样不难受，我听你的，你别怕，我在，我听你的。”
袁淇看着方帜，额头上豆大的汗又继续流下来，胸片已经汗湿了一遍又一遍，衣服贴着胸口，清晰可见的轮廓……
她看着方帜，闭眼….咬了唇……最终摇头，她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方帜嘴唇颤抖，还想说些什么，却还是生生咽了下去。低头调节情绪之后，看着袁淇坚定道:“好，你难受，我也陪你……”
他起身，从餐桌上原本袁淇的位置上，拿了一把钢叉，又坐回袁淇身边，袁淇想要伸手阻拦，可她的手抬起来太慢了，方帜已经在她面前，直接把钢叉一把插入左手手背！
袁淇瞬间再次泪崩！
方帜疼的额头青筋凸起！
袁淇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也分不清衣服上究竟是汗还是泪，一直到哭的肩膀颤抖……
方帜却也疼的嘴唇发白，额头上的汗迅速出了密密的一层……
袁淇试图开口说话……“你……拔，赶紧，拔！”
见方帜无动于衷，她伸手想要去碰他左手手指，又怕碰到钢叉，她不敢动……
时间尤为漫长，袁淇和方帜都闭眼等待，而袁淇一直在试图握紧手指，努力清醒，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她终于哭出了声音，手指敢去触碰方帜。
袁淇哭的像个小孩，很无助，看方帜不动，她怕自己的力气不够去拔。她用右手攥紧左边胳膊，努力感受右手的力量，确定之后，她轻轻跪在方帜手边，看了他一眼，他却不看袁淇。
他本来就已经在努力的克制了，他还能怎么样呢？以这样的方式得到她，他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可是袁淇介意！
袁淇努力收了哭声，努力镇定，减少发抖可能会带来的疼痛，半趴在方帜左手前，左手握紧他的四指，想想又觉得不对，转为左手按了他手背后半部，右手握住钢叉，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最终全力拔出！
方帜一声闷哼，额头青筋再次凸起！
袁淇匆忙拿起餐桌上的白色口布，看着鲜血涌出，一边轻轻擦拭一边又再次抽泣，眼泪迷糊了双眼……自己的下唇也流出鲜血。
直到最后，袁淇给方帜的手包裹着，才精疲力尽的双膝跪地，瘫坐在自己脚后跟上……
“没事，左手，养几天就好了！”方帜终于开口说话。眼里是极尽和温柔，和复杂的情绪。
“你，流血了……”方帜继续指着袁淇的唇说道。他想起身去拿纸巾，可看了看左手，还是选择用左手袁淇包扎好的口布，去轻轻擦了袁淇唇上的鲜血。
“你看，肌肤之亲。”方帜举着左手，边笑边递手给她看。
袁淇很想甩手打他一巴掌，方帜的眼睛明显都本能闭上了，可袁淇最终还是下不去手，抬起的右手最终和左手一起，双手掩面而泣……
比起想要的冲动，袁淇更多的是眩晕和无力。她无法在此时，告诉方帜，自己没有和任何男人睡过。
去让方帜悔不当初吗？然后深情相拥？
袁淇不需要！
方帜的人设在她的圈子里，人尽皆知。
各自生活，才是对这段感情，最好的体面。
袁淇要找一个爱的不那么辛苦的
被爱
也去爱
如果没有
也没有关系
不是非爱不可
方帜和李浩然分别之后，两人说要去西湖走走，袁淇以今天穿高跟鞋为由拒绝了。
可李浩然听袁淇不去便急忙说道：“你俩老同学难得在碰面，我趁这会去附近房地产中介先溜一圈，西湖还是你们逛哈。”说完便一溜烟的消失了。
“呦，今天倒挺会来事啊！”方帜明显放开了一些。有旁人在，他不在袁淇面前瞎得瑟。
袁淇也不在他面前装，直接甩了句：“累了，先回了，西湖没啥好逛的，消停点。”
“哎呀，就逛半个小时，我去楼下给你找双平底鞋，你等我。”方帜没给袁淇商亮的机会。
“匡威37……”袁淇懒懒的朝方知的背影补了一句。
5分钟后，房帜拎了一匡威的袋子，袁淇接过来，还在想光脚穿不舒服凑合下吧，结果打开取出鞋盒看到袋子里两双短袜。
袁淇傻笑了两声，方帜也挺会照顾人的嘛，不过她确实被她照顾的不多。
如今她看方帜，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置身事外的身份去看，方帜的好与不好，既然躲不掉，那就当老朋友。不遮不掩。
很多相爱的人不能做朋友，袁淇觉得是因为对方没有遇到更值得的。新欢够好，自然忘的够快。他会学习穆俊超对方帜的态度。虽然还需要时间去淡忘，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袁淇能分清。
然后打开鞋盒一愣，红色的？她红色的衣服只有一件！只穿了一次！
“这么张扬吗？”袁淇疑惑。
“多好看啊！”方帜一脸真挚，亦不知夸人还是夸鞋。
“好吧！”还好今天穿的够素，不过好像每天都没很艳。
袁淇带方帜走了一条小路，昏暗的灯光下，方知总在让她慢点慢点。袁淇嫌弃他腿短，他也不跟他争了，他说吃太饱了不能走太快，袁淇也就随他，慢慢悠悠，10分钟后俩人荡到了西湖。
“袁淇，我们是不是从来没有约过会？”方帜语气非常温柔。
袁淇听不出他的意思，但是回答他道：“嗯，我们什么都没有正式开始过。”她看着平静的湖面。
“可你你知道的，不需要解释啊，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方帜的声音难得的认真，袁淇有点不习惯。
“正常，得不到的更珍贵，其实，只是那个时间太特别。”袁淇真的是过来人的口吻了。
“你对我，就没有遗憾了吗？”转身去看袁淇，很认真很认真。如果袁淇不回答，他又能从她脸上读到多少信息呢。
袁淇转头，迎上的目光，浅浅柔柔的，眼神里没有任何过多的情绪，她的星光是她自己眼里的，不是看着方帜才有的。
一如初见时，她努力举手示意方帜，那日眼里的星光，自带的。她的星光和温柔，又回到了她自己那里，明明还能感受到她眼里的暖光，如灯塔映在湖面般的绵软清亮，可方帜再也融不进去了……
“遗憾吗？”袁淇想得很认真。“只是一种情绪吧，会好的！”袁淇好像还没说完，她蹙着眉头，这个问题这么难吗？
“没有！我仔细想了想，那时候我所有的情绪我都有实际表达过，挺勇敢的了！”袁淇点头似乎最后确认了这个问题，也挂着明媚柔和的笑容。
而方帜眼里的潮湿却忍不住被这句“勇敢”勾了出来。
在她像一个刺猬保护自己的时候，接受方帜说自己不温柔；她勇敢接受也仅仅是来自方帜的关心，纵使那时曾被打巴掌；跟人下跪，遍体鳞伤，可方帜的一件外衣似乎就能保护她……
她面对了雨夜里的方帜，也默认了他第二天对涂新的回应……她和他读了同一所高中……他性格幽默她就劝自己他惹人喜欢说明他确实好……她甚至接受他年少轻狂……在确定还爱的时候放弃徐南毅勇敢去追……
改变，接受，顺从，默认，舍弃，勇敢！桩桩件件，爱里的卑微她尝了个遍，她没有遗憾。
在仅有的贫瘠里，她狠狠的盛开过！
如今，她只是那个被连根拔起，重新栽种的一株，自成一片也好，独立成林也罢，开不开花，都要随风自在。
方帜多希望，她还有期待，还有遗憾
连遗憾都跟自己没关系了，呵呵
可如果我最大的遗憾是你呢
他看过穆俊超眼里的失望
见过陈飞宇眼里的卑微和期待
涂新眼里对袁淇的宠溺和无奈
语文老师对她的欣喜和赞许
何红岩眼里的试探
叶佳佳，戚默默，低马尾女生的不屑
汪令凯眼里的挑衅
吴芮见到袁淇时眼里的卑微
甚至徐南毅眼里的坚定！
而他，也曾在佳佳和涂新甚至低马尾女孩面前为爱宣言……也曾在风雨里匆忙不顾……在尹陆华和袁淇身后不知所措……更在戚默默面前的错愕……在徐南毅跟他说公平竞争的时候愤怒……更曾在自己还躺在医院的时候拔了针管赶去见她！
尽管那天他手上打着石膏，头上脸上都在被纱布裹着！但是那天确实有别的女生照顾她，如果让袁淇贸然来，眼前的局面他确实处理不好……
袁淇不会来，也不能来，自己这么狼狈……
“如果再回到那个下雨的夜里，你还会下来见吗？”方帜的最后一个问题。
“说起来，那天挺不好意思的，那是我第一次想要拥抱一个男生，可却没有勇气，那天……呵呵，怂了”袁淇憨笑道。
“怎么没抱呢，要是抱了，结果肯定就不一样了！”方帜似乎找到了最后的安慰，有点责备袁淇。
“哈哈，太小了，真不敢！算了算了！”袁淇像是在听一个其他人的故事，笑着起身，方帜看着他的侧脸，伸手想要触摸……
袁淇转头的时候，他赶忙拿起手机说：“拍张照吧，西湖留恋。”
袁淇却伸手遮挡了摄像头，“算了算了……”
“回去了，拜拜！”袁淇细手一挥，没再回头。
到家的时候，李浩然的信息发过来，一个北高峰，一个龙井景区，然后让袁淇选一个。
袁淇回复：“龙井，谢谢浩然哥，晚安。”不想跟人瞎聊的时候要礼貌一点。
正想问问穆俊超在干什么的时候，想起来他在值班，算了。
第二天，袁淇被闹钟吵醒。
水洗高腰牛仔短裤，UR纯棉白t，白色防晒服，高马尾，出门前防晒喷雾一顿狂扫，5分钟快速出门。
方帜和李浩然直接在袁淇家楼下接人，导航去了茶园景区。
方帜开车，李浩然副驾驶，看着袁淇接了方帜递的早饭，会意的微笑稍稍持续的有点久。袁淇以为他也想吃，就把面包片的袋子递过去，他摇摇头说吃过了，于是转过头不再看后座的两人。
方帜和袁淇好像都有瞌睡气，两人一路无话。
虎跑路上有些堵，进入景区之后，外面烈日灼灼，对比刚开始的清凉宜人，明显感觉车内温度极速升高。
方帜关了车窗开了空调，袁淇迷迷糊糊打算再睡一觉，方帜路边停靠了一下，快速从后备箱拿了一张薄毯，轻轻搭在袁淇腿上。袁淇没睡着，拉过他递薄毯后直接安心睡了。
待方帜重新回到驾驶座，李浩然用胳膊肘怼了怼方帜道:“你什么时候走成熟路线了，平时不都别人伺候你吗？”
方帜认真开车，好像没打算回应。“用不用哥们帮你一把？”
李浩然继续怂恿。方帜终于看了一眼李浩然，“说！”方帜就一个字。
“哎呀，你这我帮你办事是吧，你这副态度，这事成之后是吧，我可是那啥，红娘！月老你知道吧，对我得客气！”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帮？”方帜继续问道。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也……”李浩然看着熟睡的袁淇，一丝古怪的微笑问道：“这姑娘，你是打算娶回家的吧？”
方帜蹙眉打着方向盘转弯，也顺便打量了下李浩然问道:“你从哪看出来的？”
李浩然咯咯咯笑开了，拳头假装捂住嘴巴道：“看你那一脸怂样就知道了，这叫相生相克，我妈跟我爸就是这样。”
方帜撇撇嘴，不太想承认，但是好像方爸跟方妈也是这样，天天你吵我嚷的，两个人也过了一辈子。
“你俩，到啥程度啦？”李浩然契而不舍的继续问道，“你这，管的有点宽了吧！”方帜直接白了他一眼。
“哎，你瞅我干啥，我就问你身边还有没有比她更想娶的女人吧？你交个底，其他我帮你解决！”李浩然拍拍胸脯道。
方帜一声冷笑，呵呵。
“没有，除了她，娶谁都一样！”方帜在下一个转眼前，看着正前方，目不转睛的回答道。
李浩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懂了！”
到达茶园一角的咖啡厅，袁淇感受到车子停下，也跟着醒了，随手叠好薄毯放在了后座上，从车上下来。
眼前茶香四溢，伴随还未完全蒸发的露水，袁淇不自觉得看了眼身旁的人，“真不错！”袁淇说完便朝着茶园更深处走去。
“这里面应该也有吃的吧？”方帜问道。
“肯定啊，不然大家进来吃什么，不过这里面都挺贵的，有一次我们聚餐自己带大闸蟹！”袁淇回应。
“那感情好，就是开车不能喝酒，要是有时间，喝个小酒哈哈，那就棒呆了。”方帜一边跟在袁淇身后，一边惦记着小酒。
袁淇停下，转身看着走过的一片茶园道:“你这就叫不知足！有美景了想着美食，有美食又想着美酒，有美酒就又想着美……”袁淇收回目光，不再去提。
“嘿嘿，你咋不继续说了，你不是能说的很吗？”方帜继续打趣道。
“你能说你能说，我闭嘴好吧！”袁淇不跟他争了。
袁淇拍山上的时候，方帜也在拍，袁淇终于入了他的手机镜头。
李浩然看着两人，一脸姨母笑，无奈摇头。随后又转身，嘿嘿笑着，笑的抖动了双肩。
袁淇回头看到他下山，疑惑的嘀咕道：“这哥们看起来有点傻兮兮的……”
“呵呵，在你眼里人家都傻，你是聪明的大淇淇！”方帜一手插手袋一手拈了片新茶，嗅了嗅。
“闻出什么了？”袁淇走近问道。
“高露洁茶倍爽！”方帜一脸傲娇道。
“呵呵，呵呵呵！我看你俩是一个比一个傻！”袁淇看李浩然已经下了半山腰，想来是也饿了，就也跟着下山了。
路过咖啡店的时候方帜问袁淇，“大淇淇，你想喝咖啡不？”袁淇看了看咖啡馆里都是情侣，又看了看方帜和前面的李浩然，
“算了，我还是星爸爸吧！”袁淇心想，这的一份下午茶是我三杯星爸爸，瑞幸9.9能喝一喝多星期。
“狮子头吗？”方帜问道。
袁淇脑补了一下画面，迟疑的回答道；“嗯！”
“这家小院子不错，前面是茶园，里面独家包间，古香古色的，有调调。”李浩然走在最前面，在一家小院后门停下来了。
见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吃饭的地方人家是客人，既然这么说了选这家吧！袁淇眼神示意方帜，方帜意会后便上前一步道；“那走吧，哥几个。”
前后连接的院子，三人跟随店家进了后院，李浩然双手背后，看了看后院的几个包厢，跟服务员要了一个翩西北角的包厢，榻榻米设计的，说是没坐过这种日式的，感受一下。
“还有你李大少没感受过的！”方帜调侃道。
李浩然看着菜单回答：“那你还真别说，这地儿我没感受过的太多了！”
袁淇和方帜只能连连点头，赶紧点菜吃饭吧！
日式和中式结合的，方帜这个和袁淇坐在一边，给她认真剥了几个虾，然后也不去看袁淇的表情，袁淇倒是都乖乖吃了，没有说一句其他的，只是背着李浩然的目光，疑惑的看了眼方帜。方帜当做没看到，只要她不嚷嚷，他就当没看见。
饭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方帜跟袁淇说道；“你等下要喝什么咖啡，我去给你买。”
“你还有这爱好？”李浩然看着他问道。
“酒又不能喝，等下吃饱又犯困，还不如喝点提提神。”方帜又给袁淇剥了个甜虾道。
“拿你发给我吧，我去给你俩买。”李浩然拿起手机。
袁淇看了看方帜，方帜没加思索了的便拿着手机道：“行行，都一样。”
袁淇发了个“热美式，无糖”
“那我喝啥”方帜问。
袁淇拿自己手机看了看后，指给方帜道：“梅子茉莉冰咖”
“好。”方帜找到后截图发过去。
李浩然赶忙又填了两块寿司，做了个“ok”的表情便出去了。
十分钟不到，他便右手拎着打包好的咖啡回来了，左手还拿了一个一次性的纸杯先放在桌上，一杯热的无糖美式放在了袁淇面前，一杯冰的放在了方帜面前，服务相当周到。
“你自己的呢？”袁淇问道。
“我等会再买，我约了中介，还要再出去一趟，不然今天又耽误了。”李浩然答道。说着把纸杯重新端过来给袁淇道：“说是新品特调的，你尝尝好喝不，刚送了我一优惠券，好喝我再去买一杯，不好喝算了。”
“这么着急，早不说，早说就不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了。”方帜一脸困惑的样子。“等下，啥玩意呀，干嘛跟她喝？我的呢？”
“哎呀，你一喝酒的能喝出来啥？”
袁淇有点不解，但还是接了过来，看看方帜在开那杯没看自己，就直接仰头喝了。“好喝吗？”李浩然看着袁淇一脸认真，“就方帜那个呀，梅子冰咖？”袁淇咂咂嘴。
“这样啊，我不知道你给他点的啥，店家说是新品我就拿回来了。”他接过袁淇手里的杯子，又道:“不难喝你就喝完，别浪费了。我也去买一杯路上喝。”
袁淇接过，随口干了，本来杯子就小，也没几口。
李浩然又拿着杯子走了，“我带着杯子去买，别又给我拿错了。”边走边嘀咕，最后出了门，还顺带的把移门关好。
袁淇目送他离开，打开面前的热美式。
“我就说这人有点傻，你还不信，神神叨叨的。”袁淇也是一边嘀咕，一边喝了口热美式压压惊。
“来，再吃一个，以后说不定再想让我给你剥就没机会喽！”方帜放了最后一个虾仁在袁淇碗里。
袁淇又气又笑的，深吸一口气，夹起碗里的虾仁，吃完放下筷子。“不吃了，真的饱了，有点难受了都。”说完又压了口咖啡。
“饱了还有肚子喝咖啡。”方帜也放下手里的筷子道。
“哕……”袁淇突然忍不住压了下胸口，有点想呕吐的感觉但又强行压了下去。
“怎么，撑吐了，不想吃不吃了。”方帜放下手机问道。
袁淇却感觉一阵燥热涌上，伴随着头晕，手心和额头都在出汗，胃里一阵难受。
“恶心，难受。”袁淇赶紧说道。
“啊？啥情况呀，有了啊，你这……多少也提前吱一声呀，这谁的呀，穆……穆俊超的？”方帜连忙问道。
袁淇捂着胸口，脑子发晕，但是赶紧摇头。
见她摇头不语，方帜也是一愣。“你这？还有谁呀，徐南毅也多久之前了不可能呀！”方帜嘴巴没停。“今天门口那小白脸的？”方帜突然想到袁淇拍他屁股的画面。
“闭，闭嘴！”袁淇感觉浑身都在出汗，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她怕自己下一秒会晕。
“我要晕，你……”袁淇开始无力，方帜感觉不对劲赶紧跑过来，袁淇已经推开桌子面前的碗筷，此时趴在桌上试图缓解。
方知单膝跪在踏踏米上，一只手犹豫了下，还是搭在袁淇后背，袁淇在室内是脱了防晒服，只单穿了一件t恤，方帜的手放在她后背时感受到她后背全部汗湿。
“袁淇，袁淇，你别睡，你哪不舒服，你快告诉我！”方帜此时只能极力压制紧张的情绪，试图从袁淇口中获取更多信息。
袁淇只感觉头晕眼花，但是她必须保持清醒。她从桌上慢慢挣扎，此时她脖颈处也是更为明显的汗如水洗，脸上以及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全部红得厉害。
方帜试图触碰她的胳膊时发现也是烫的不同寻常。视线扫到袁淇桌上的咖啡的时候，突然目光一凛。
他紧闭双眼片刻后立即拿起手机拨了语音出去，十几秒后，对方未接听。他又继续翻找通讯录打过去。对方接听后他立即骂道：“李浩然你个狗逼在咖啡里放了什么？”
对方一阵沉默后……大概是知道办错了事，便匆匆挂了电话。
方帜此时跪在踏踏米上，也跪在袁淇身边，他闭了双眼，仅片刻，睁开双眼时眼圈通红，眼泪还是没忍住，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他一边用袖子擦了眼泪，一边快速起身出门，进来时拿了一个玻璃杯和满满一玻璃壶的清水，又快速关了门。
扶起袁淇时，看到袁淇头发已经汗湿，他努力压制哽咽的嗓音：“袁淇，没事，多喝点水，没事的！”袁淇说不出话，只能乖乖听话，张开嘴去喝他递过来的水，却不自觉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再滑落……
方帜一直在保持姿势给她喂水，她的眼泪就一直没有停止……
十几分钟后，袁淇实在喝不下去了，她别过头，不想再喝了。
方帜抱起袁淇靠在角落里，又拿了两个靠枕垫在袁淇身后，自己盘坐在她旁边，看着袁淇一直皱着眉头的小脸，全身的红意未褪，还在继续出汗，袁淇指尖发紧，想要抓紧却没有一丝力气……
“袁淇，你听得见对吧，你慢慢试着点头，或者摇头。”方帜的声音，轻的像是在梦里。
“袁淇，很难受是不是”
袁淇闭了闭那双眼里噙满泪水的眼睛，缓慢的但还是点了头。
“我不能体谅你是怎样的感受，但是你告诉我，你要，还是不要。”
“你不要误会，我只想知道怎么样才会让你不难受。还有就是，我一直想娶的人就只有你，你应该知道的吧，不管发生什么，以前是我不懂事，袁淇，是我对不起你……”
“一直想娶的，都是你，袁淇。”
两个人的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一直流……
最终，还是方帜擦了自己的眼泪，也擦了袁淇的眼泪。
“不哭了，你说怎么样不难受，我听你的，你别怕，我在，我听你的。”
袁淇看着方帜，额头上豆大的汗又继续流下来，胸片已经汗湿了一遍又一遍，衣服贴着胸口，清晰可见的轮廓……
她看着方帜，闭眼….咬了唇……最终摇头，她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方帜嘴唇颤抖，还想说些什么，却还是生生咽了下去。低头调节情绪之后，看着袁淇坚定道:“好，你难受，我也陪你……”
他起身，从餐桌上原本袁淇的位置上，拿了一把钢叉，又坐回袁淇身边，袁淇想要伸手阻拦，可她的手抬起来太慢了，方帜已经在她面前，直接把钢叉一把插入左手手背！
袁淇瞬间再次泪崩！
方帜疼的额头青筋凸起！
袁淇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也分不清衣服上究竟是汗还是泪，一直到哭的肩膀颤抖……
方帜却也疼的嘴唇发白，额头上的汗迅速出了密密的一层……
袁淇试图开口说话……“你……拔，赶紧，拔！”
见方帜无动于衷，她伸手想要去碰他左手手指，又怕碰到钢叉，她不敢动……
时间尤为漫长，袁淇和方帜都闭眼等待，而袁淇一直在试图握紧手指，努力清醒，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她终于哭出了声音，手指敢去触碰方帜。
袁淇哭的像个小孩，很无助，看方帜不动，她怕自己的力气不够去拔。她用右手攥紧左边胳膊，努力感受右手的力量，确定之后，她轻轻跪在方帜手边，看了他一眼，他却不看袁淇。
他本来就已经在努力的克制了，他还能怎么样呢？以这样的方式得到她，他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可是袁淇介意！
袁淇努力收了哭声，努力镇定，减少发抖可能会带来的疼痛，半趴在方帜左手前，左手握紧他的四指，想想又觉得不对，转为左手按了他手背后半部，右手握住钢叉，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最终全力拔出！
方帜一声闷哼，额头青筋再次凸起！
袁淇匆忙拿起餐桌上的白色口布，看着鲜血涌出，一边轻轻擦拭一边又再次抽泣，眼泪迷糊了双眼……自己的下唇也流出鲜血。
直到最后，袁淇给方帜的手包裹着，才精疲力尽的双膝跪地，瘫坐在自己脚后跟上……
“没事，左手，养几天就好了！”方帜终于开口说话。眼里是极尽和温柔，和复杂的情绪。
“你，流血了……”方帜继续指着袁淇的唇说道。他想起身去拿纸巾，可看了看左手，还是选择用左手袁淇包扎好的口布，去轻轻擦了袁淇唇上的鲜血。
“你看，肌肤之亲。”方帜举着左手，边笑边递手给她看。
袁淇很想甩手打他一巴掌，方帜的眼睛明显都本能闭上了，可袁淇最终还是下不去手，抬起的右手最终和左手一起，双手掩面而泣……
比起想要的冲动，袁淇更多的是眩晕和无力。她无法在此时，告诉方帜，自己没有和任何男人睡过。
去让方帜悔不当初吗？然后深情相拥？
袁淇不需要！
方帜的人设在她的圈子里，人尽皆知。
各自生活，才是对这段感情，最好的体面。
袁淇要找一个爱的不那么辛苦的
被爱
也去爱
如果没有
也没有关系
不是非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