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厉妃倾权 > 第六章 长廊酒香夜无风

第六章 长廊酒香夜无风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六章

    无风的夜里,月隐云稍,长廊上挂满了红灯笼,穆河抱着酒坛,靠在石柱上,一声不吭的垂着头,这份沉默让骆西禾心疼而又害怕。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同他交谈,他们,还属于同一个世界吗?骆西禾轻轻抬头,望着他一次次灌落在地的酒水,只觉得,她或许不曾理解过,可她明白,现在的穆河,一定很难受。

    她几步向前,脚步声急促而又沉重,直到穆河身前,她才深吸一口气,抬手就要将酒坛夺过,可他却只字不言的紧紧拽着,让骆西禾使足了力气酒坛也不动分毫。

    她沒法子了,才扬起下巴狠狠瞪着他,本來一大堆要说的话,却在下一秒全憋在了心里,只见穆河晃了晃身子,他头也不抬的推开她的手,那汗湿的发挂在额前,微微颤动着,他终是抱着酒坛往前走,却在经过骆西禾的身旁时,不轻不重的道了一句:“别管我!”

    他的声音沙哑而又冷淡,那苍白中透着红晕的脸色,看上去十分疲惫不堪,骆西禾站在那儿,望着他慢慢走远的背景,她忍不住的咬下牙,感觉浑身都在颤抖。

    什么叫别管他,她能不管他么,她舍得就这样转身离开不去管他么,。

    结果,她还是不能放任自己去伤害这个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从他抱着她跳下悬崖的那一刻开始的,骆西禾觉得,如若,当他望向她时,脸上带着的不是笑容,那么她就会莫名的闷闷不乐。

    比如现在,她宁愿这个被伤害的人是自己,宁愿这个正在借酒消愁的人是自己。

    可她明白,穆河比自己更难过。

    但能不能不要走,能不能停下來好好说一次话,能不能抬起头來看看她,悲伤也好,愤怒也罢,只要那一眼,她就会知道,自己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了。

    “别走!”

    她终于赶上他的步伐,这一次,总算抓了他的袖子,紧紧的,不再放开。

    就这一声“别走”,穆河也曾说过,原來这一声喊出,却是如此的无助,原來离开这简单的词语,是这般的伤人。

    就像她从未想过穆河会离开一样,有持无恐。

    “安阳已收复,漠北成了宁国的俘虏!”他扔下酒坛,不紧不慢的转过身來,只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他望着骆西禾略带讶异的样子,淡淡一笑:

    “而你,也该离开了!”

    该离开了……

    她愣然,这一句,让骆西禾呆呆的松开手,不错的,报仇之后,她就要带着孜然的遗物回雁山,不错的,安阳收复后,她就要走了……

    穆河见她一怔一怔的并未回话,便沉默的踢开酒坛子,朝寝宫走去,可就在那一个瞬间,骆西禾突的追上去,将他紧紧扯住。

    那一刻,她心扑通扑通就要跳出來似的紧张和茫然,她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何舍不得放手,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死死扯住,像是最后的挣扎一般拼命。

    而穆河也停下了脚步,他沒有说话,更沒有回头,安静的,只等骆西禾开口。

    而她却半张着嘴,那浓浓的酒香味充斥着她的鼻腔,骆西禾见他不做声,便蹙着眉,恨不得大哭一场作罢,因为,她现在是一句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好。

    可她终究想表达的,无非就是,无非就是,。

    “我不要……”

    她这一声颤抖着,控制不住的快要哭出來一般,在那无风却极寒的夜里,她只觉着穆河转了身,将她轻轻抱住,像是安慰,像是关心,让骆西禾再也忍不住泪水,哭的稀里哗啦!那咸咸的泪水混着酒香,弥漫在心间,她突然,感觉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终于,骆西禾将头埋在他怀里,哭喊着开口:

    “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我不要在看不到你的地方生活!”她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像终于肯认清自己了一般,赖在他胸口,硬声道:“所以不走了,我就陪你,陪你打天下,陪你看奏折,陪你共赏锦绣江山,陪你……走到最后!”

    如果可以,她还想要一个下辈子,再遇见穆河,再跟他白首不离,共度一生。

    “我记住了!”

    他低头,抱着她的力度却不由更紧了几分,那凉凉的嘴角,终于划开了弧度,骆西禾看清了,这一次,他是真的笑了。

    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种事情,原來可以这么开心。

    “你以后不准不理我,不准自己一个人喝闷酒,不准很多很多,最重要的是,你的心,只能属于我骆西禾!”她不知道自己说的有多离谱,也不知道自己的贪婪是有多大,她只知道,穆河就这样抱着她,轻轻点头,仅一句:“好!”

    就这一句好,让骆西禾笑了,他能够给她的,大概不止这一世的温暖罢,但她只要这个,因为,他从不会对别人做出这样的承诺,也不对对别人露出这样的笑容,更不会片刻不离的保护其他人。

    他只待她好。

    有了这个,她还需要拥有什么呢?

    至少现在,骆西禾已经明白,她所找寻的幸福是在哪里了,就在他说要带她走的那一次,她就该明白,穆河会愿意付出一切來对她好。

    “你今天喝了多少,沒醉!”骆西禾擦擦眼泪,她关心的问着,再一伸手,抚向他额头却发现有些烫手,便不由摸摸自己的,蹙眉直道:“生病了!”

    “沒醉!”他抬起头來,轻轻一笑,除了脸颊上的红晕,倒不像醉了的样子,骆西禾抿抿唇,她本來想问安阳收复了,有沒有抓到乌尔那个罪无可赦的大恶人,但看看这气氛,心想还是改日再问。

    “你这里的伤怎么样了!”她话題一转,便瞟向穆河脖子上的绷带,白白的带子上沾着褐色的血与酒渍,而他只是点头:“伤好了!”

    伤好了,她才不信,这才几天,骆西禾知道,不论她如何问,他都会否认自己哪里不舒服的事实,如果真表现出來了,那就是“病入膏肓”,这家伙,总让自己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