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厉妃倾权 > 第五章 犯死敌动深夜愁

第五章 犯死敌动深夜愁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五章

    可她却缓缓起身,一声不吭的,头也不回就步出门外,只剩穆河一人站在那热气腾腾的浴池中,不言不笑,他面无表情的上岸,整个浴房只能听到寂静的滴水声。

    第二日,袖香來寻了骆西禾,似乎是关于前几日“春散”的事情。

    “娘娘,皇上让我來彻查此案,你可有什么思绪!”袖香有模有样的拿着纸墨坐在木凳上,略带严肃的询问骆西禾关于那天的情形。

    “陆九家说,那壶茶是他來之前就摆上的!”她想了想,说出了这样一个关键点,袖香则执笔记下,不由喃喃着:“之前……那当时茶是温的还是热的!”

    “是温的,尝起來还有点甜味,估计是春散的味道!”骆西禾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回答着,她再放下手时,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抬头:“也就是说,茶是刚送來的,把陆九家带到北厢房是我给李顺德的命令,这茶很有可能是在陆九家洗漱期间被替换的!”

    “就算茶是那时候送过去的,那么药,是谁下的,娘娘就那么确定不是陆九家自己在搞鬼!”袖香清理了一下思绪,她抓着毛笔,如此问道,让骆西禾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來:

    “陆九家这个人不会演,他当时不像是知道茶壶被下药的事情,就算是我看错了人,假设他会演戏,装作不知道,那就说明他不是一个愚蠢之人,所以他就会知道倘若羞辱了本宫,他死罪难逃,陆九家要是真聪明,他会自己往火坑里跳!”

    袖香听罢,她蹙着眉点点头,有些思绪混乱的望着那张宣纸上她所写下的线索,但沒过多久袖香却沾了沾油墨,厉声道:“王小!”

    “在!”

    门外很快想起了回应声,袖香抬头,笑着道:“本官要你去查一件事,不过有点困难!”

    “请参将指示,下官定万死不辞!”王小信心十足的站在门口,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而袖香则不紧不慢的在宣纸上写上几个字,她若有所思的开口:

    “把这几月入宫的物资名单给我,特别是流入后宫的物件,务必详细!”

    “喏!”

    王小听罢,连忙接令,应了一声后便匆匆离开了琉璃宫,骆西禾见此,不由开口:“陆九家还跟本宫提到过两个人,只是并未说出他们的名字,听他的说法,似乎是这两个人设计使他入宫才让他找到我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陷害本宫,那么,就得好好想想这件事发生之后,受益人有哪些!”

    “娘娘有头绪了!”袖香见骆西禾思考的如此妥当,倒沒继续顺着她的思路猜想下去,反而如此问道,而骆西禾听罢,则轻轻一笑:“沒多少,但,我怀疑两个人!”

    “谁!”袖香笔不由一停,抬头望向骆西禾。

    骆西禾则悠悠起身,俯在她耳旁,小声道:“李氏父女!”

    “李氏……”袖香将笔放下,她认肯的点头:“这两人嫌疑很大,好了,娘娘我先去审陆九家,先告辞了!”

    她说着便起身,骆西禾却问:“他要被问斩吗?”

    “怎么,娘娘舍不得!”袖香突然变了脸色,她头也不回的问着,而骆西禾听罢也只是一笑:“不,怎会不舍,只是这种败类,早早上刑场才大快人心!”

    “娘娘恨他!”袖香现下脸色总算缓和了许多,她将宣纸折了折,未等骆西禾回答便出了屋门,让她有些欲言又止。

    现在,整个房子又安静了,一安静,她就会想起穆河,一安静,她就满脑子的压抑,她想,穆河会生气吧!昨日这样待他,明明自己应该是去关心他的,可最后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他问。

    你就,那么不想被人看到,和我待在一起的样子。

    而她却选择了沉默,转身就走,要她说不是,她不能说,要她说是,她却说不出口。

    早知如此,她就不來这襄平,不來寻穆河了,落得现在怎样都不是,怎样都是她的错。

    这大概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罢。

    天晚,朝花提着灯笼从琉璃宫外回來,她将灯笼挂在外边的长廊上,再轻轻敲了敲骆西禾的房门,等敲了几声,屋内人才懒懒的应了一声:“进來!”

    “喏!”朝花把门轻轻推开,见骆西禾正对着铜镜发呆,便不由踱步站在她身旁,小声说着: “娘娘,陆九家死了,在天牢,这是袖香姑娘让我转告娘娘的,她沒來得及审!”

    “死了!”她微微蹙眉,但很快一笑:“怎么死的!”

    “据说,是被绳子勒死的!”朝花继续小声的回话,她见骆西禾一脸淡然自若的样子,不由疑惑,犯人死了虽是一大快事,但是陆九家还沒被审,就这么死了,定是那帮害自家主子的畜牲干出來的,这样,谁能心安。

    “他们行动了!”骆西禾拿过木梳,轻轻挽起一撮黑发,又是一笑:“迟早要露出破绽的!”

    “娘娘!”朝花疑惑的眨眨眼,她真是越來越不明白,骆西禾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但她知道,自家主子对皇上定是有意思的。

    不然皇上一出事,主子也不会那般慌神,现在,也就只能期望主子能自己明白过來,她到底心系于谁这个问題。

    “行了,你下去歇着吧!”骆西禾放下木梳,瞟了镜子中的自己一眼,便开始思索这次事件的陷阱起來,而朝花则是应声告退,她沒离开多久,紧接着李顺德就來了。

    他慌慌张张的,那表情跟奔丧似的叫人厌恶,骆西禾蹙眉看都不看他,用上了质问的口吻:“李公公,你算得上三朝元老了,可这來本宫厢房,一声不吭的就把门推开,是不是太不像话,太不给本宫面子了!”

    “奴才罪该万死,奴才求厉妃娘娘饶命,娘娘啊!奴才急是因为这事儿太急了,皇上他,皇上他……”李顺德说到这里似乎有些犹豫,而骆西禾听是关于穆河的事,虽深感好奇但还是装作不在乎的笑了笑,她挑眉,不紧不慢的开口:“皇上,皇上怎么了?刚才公公急成这样,现在成哑巴拉!”

    “娘娘说的是,奴才一时着急,酿成大祸,还请娘娘恕罪,可是娘娘,皇上昨晚喝了很多酒,将寝宫里的侍卫都轰出去了不说,就连奴才也不准进入了,今儿个,皇上又喝多了,娘娘……皇上是奴才从小看到大的,他从來不喝酒,如今却,唉!还请娘娘亲自去寝宫一趟劝劝皇上!”李顺德说得挺是诚恳,他低着头,生怕骆西禾一较劲也把自己轰出去了,可骆西禾的第一反应,却是担心,。

    莫非穆河是为了昨天浴池的事。

    他喝酒了……

    平时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从不表露的穆河,居然喝酒了,还把事闹的那么大,为什么……难道,她真的伤他心了。

    她还以为,穆河不会在意的,怎样都不会在意的,可现在,骆西禾才知道自己错了,她当初不明白穆河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会有心事,会难受,会不安。

    他不是一块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的石头。

    “带我去!”

    她平静的开口,随后起身,但其实,表面镇定的她,比谁都担心那个人的安危。

    “喏,谢娘娘成全!”李顺德见骆西禾答应了,赶紧抬腿,往门外走去,她则跟在后头,灯笼也沒提,就一深一浅的踩在雪地里,往皇上寝宫走去。

    等入了宫门,她远远便瞧见有一人抱着酒坛,站在长廊上摇摇晃晃的走着,那宫里的侍卫还真被全部遣走了,现在夜半三更的怪冷清。

    “你下去,本宫单独和皇上谈谈!”

    骆西禾不动声色的瞟了李顺德一眼,眼神冷如寒雪,她讨厌他,比讨厌李鸳儿更讨厌这个老奸巨滑的宦官。

    “喏!”他瞄了下骆西禾,便匆匆低头,往后退去,随即走远。

    等李顺德不见了,她才迈着步子朝穆河的方向走去,长廊灯火通明,再映着穆河一人孤独的身影,更显寂寞了。

    她走在后头,望着这越來越近的距离,骆西禾不禁有些心慌意乱,就在她头脑一片空白将要靠近他的时候,穆河突然转身,持剑倏地架在骆西禾的脖子上,惊得骆西禾差点给摔地上去了。

    但穆河却在下一秒反应敏捷的将剑收回,他抱着酒坛,那白皙的脸庞竟红扑扑的,眼神有些迷离,而最让骆西禾揪心的,是他那一身的酒味。

    “來干甚!”

    他摇摇晃晃的举起酒坛,狠狠灌了几口,语气淡漠至极:“我下了令,这里谁也不能进來!”

    刚说完,他抓着酒坛又灌了一口大的,等灌到见底沒酒了,他才随手将那坛子丢在一边,正准备掀开另一坛好酒时,他突然停步,跌跌撞撞的跑到栅栏前,撑着石柱就是一阵呕吐。

    这一幕看得骆西禾终于回过神來,她几步向前,轻轻抓住他的袖角,再抚抚他的背部,希望穆河能好受点。

    “你从不喝酒的!”骆西禾蹙着眉,眼里满是担忧,可话音刚落,让她始料未及的是,穆河突然甩开她的手,随意擦了把嘴角,便拿了坛酒,晃着身子往另一头走去。

    他那冷冰冰的沉默,让骆西禾害怕了,她第一次觉得穆河是那样的陌生,是那样的可怕……他,生气了,而且还是气极了。

    否则……

    骆西禾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不由难过。

    否则,他怎会毫不犹豫的打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