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目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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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壹发烧没那么容易好。
他后来，低烧又持续了三天，吃了药，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还去打了点滴，只不过后面热度退了，却又热伤风了。
他这一个多星期的感冒，鼻子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鼻涕倒是没有，就是呼吸不畅，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徐壹难受的厉害，吃饭都没胃口，不知不觉就瘦了好几斤。
沈惠惠这几天本来要出差的，但看徐壹都病成这样了，她还犹豫着是不是要把工作放一放，倒是徐壹和她说，不用她担心，家里还有保姆，他自己也能照顾自己。
沈惠惠就买了一些铁皮石斛，让保姆煮了让徐壹喝，还有让徐壹带着去学校里喝，徐壹这两天，每天都是泡一杯子，带着去学校里。
今天六班下午还有一节体育课，因为身体的缘故，这种室外课，徐壹是可以不用去上的，他就坐在教室里做题目，杯子里的铁皮石斛喝的没味了，徐壹就倒掉了，从饮水机里另外接了一杯水。
体育课下课早，下课铃声还没响，他们班一堆人，浩浩荡荡的就回了教室。
阳彦在体育课上和人打了篮球，出了一身汗，回来的路上，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脸上沾了些水珠，脸颊被太阳晒的红红的，徐壹给他了纸巾，阳彦展开纸巾擦了擦脸。
他看到徐壹桌上放了杯水，便顺手一起拿了过来，喝了几口。
徐壹看他喝了自己的杯子，就急忙说：“我感冒了。”
阳彦喝水的动作没停，他把半杯水灌了下去，才对徐壹说：“那能不能把你的感冒传给我呀？”
徐壹正呆着，阳彦就凑过来，温热的手托起他微凉的脸，“你呀，感冒什么时候才能好。”
徐壹眼睛都不敢眨，发傻的看着阳彦放大的脸，现在这还是在教室里啊，虽然他们在最后一排角落里，可是周围都是同学啊，阳彦做这么暧昧的动作，被看见的话怎么办？
徐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阳彦用手戳了戳他泛着一层红润光泽的脸，似乎觉得在逗他，徐壹就要变成熟番茄了，便松开了手。
他一松手，徐壹就大口喘气，还因为刚才一直紧张的屏气，侧过头，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阳彦瞧着他用纸巾捂住鼻子的样子，就顺顺徐壹的头发，“你啊，快点好起来，最近晚上别开空调了，身体一直不好，都感冒了那么多天了。”
徐壹听着阳彦的唠叨，一点都不觉得啰嗦，他心里美滋滋的，弯着嘴角，忍不住笑。
阳彦就拍拍他脑袋，“上点心，我正和你说着呢。”
徐壹立刻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
高三上来后，新课已经全部教完了，现在他们这帮高三生，每天就是试卷试卷，学校的影印室都被高三的练习试卷给堆满了，每天都有测验，老师分数都懒得打了，直接让学生自己做完批改后打上分数，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估量。
徐壹现在已经不再看课外书了，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学业上，他的几门学科里，数学是弱项，但是他的弱项，在别人眼里也已经是优了，只不过徐壹自己还是不满意的。
他买了很多练习册，放在家里，做完了学校的试卷后，开始做自己买的课外练习，阳彦看他这样认真，虽然他还是很想像以前那样子对待学习三心两意，但是身边有个这么优秀的学习楷模，这让他也不由得对这读书起了一点心思。
他语文不行，特别是阅读理解和作文，他总觉得“thereple'seyes.”，他对于文章的理解不同，也不会按部就班的去套用语文老师给的格式去写，为此阳彦就觉得非常头疼。
这样一来，两个人术业专攻，彼此教授对方自己的强项，竟然还挺互补的。
沈惠惠出差后，徐壹放学后就去了阳彦家里，阳彦很少带同学回家，徐云又一直在阳彦这里听他提起徐壹，徐云对徐壹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她觉得这个男孩长得很秀气，给人的感觉也是乖巧懂事，和阳彦之前的那些朋友是完全两种类型。
徐壹和阳彦在书房里做题，她便切了水果，敲了门，给他们放在了一边的小茶几上，“学习别太累了，适当的也要放松一下，待会把水果吃了。”
徐云走过去，态度很柔和的对他们说道，阳彦嘻嘻的笑了，“知道了，妈，你放心吧，我们读书也没有很累啦！”
他走过去，用叉子戳了一块西瓜塞到徐壹嘴里，徐云看了阳彦一眼，觉得阳彦说话就跟个小孩似的，朝一边的徐壹无奈的笑了笑。
徐云轻轻合上门，朝楼下走去，就在这时候，客厅里传来了玻璃的碎裂声，徐云吓了一跳，连忙跑下了楼，她一下楼，便看到了阳芸芸摔在了地上，身边是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和水渍。
阳英达今晚有酒局，没有回家，徐云叫了一声阳彦，而后颤抖的把阳芸芸给抱了起来，她浑身都发着颤，她的女儿从出生时起，身体便不太好，后来更是因为恶性疾病而濒临死亡，虽然救了回来，身体却很脆弱，每天都要吃很多的药。
而这两年，一直都未复发，徐云的心上便也如一柄长刀悬挂在上，而此刻，看到昏倒在地的阳芸芸，那长刀却终究落下，砍在了她的心头。
阳彦和徐壹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把阳芸芸抱了起来，她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婉柔和，只剩下一片焦灼慌乱，阳彦最先反应过来，他紧抿着唇，对他妈妈说，“快去开车，送芸芸去医院里。”
徐云这才反应过来，她立刻起身，拿了车钥匙，阳彦抱着阳芸芸快步朝外走去。
徐壹跟在他身后，阳彦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定住，他转过身，低头看着徐壹，神色里有股无法言明的复杂情绪，“徐壹，对不起。”
徐壹愣了一下，没弄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然后他就听阳彦对自己说：“我妹妹生病了，我们要去医院，你……先回家吧！”
徐壹听了立刻摇头，他蹙眉，“我和你们一起去医院。”
这个时候，徐云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阳彦朝外看了一眼，屋外无光，黑夜暗沉，车灯的光微弱的亮着，那微弱，好似怀里芸芸的呼吸，他的心口沉沉的痛着，他便不再说话，叹了口气，朝徐壹点了点头。
他们去医院，一路上，因为担忧阳芸芸的状况，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医院，阳彦抱着阳芸芸跑了进去，医生护士跑来，把阳芸芸放在了医疗床上，阳彦他们无法进入急救室，他们看着那扇门关上，门上亮起了红灯。
阳彦站在原地，他的身体就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底是浓重的痛苦，过了片刻，他听到了徐云的哭泣，他妈妈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发出沉痛的呜咽。
阳彦转过身，走过去，搂住了徐云的肩膀，“没事的，芸芸不会有事的。”
徐云不说话，只是摇着头，她突然抓着阳彦的手，眼底满是绝望，她几乎是哭诉一般，不管不顾的说着：“没用的，没有匹配的捐献，她就不可能活过十二岁，我们之前不是在微博上救助过吗，阳彦你再试试啊，上次不是有适合的吗，可是那个人呢，那个熊猫血呢……”
她说完这句，阳彦抬头看了一眼徐壹，徐壹也怔怔看着他们。
他转头，看了一眼空旷幽深的医院长廊，头顶冰冷的白光盘旋着，他觉得好冷。
徐壹又觉得，不会这么巧，他便把目光投向阳彦，可是阳彦却躲开了他的目光。
徐壹这才恍然大悟，他想到自己高一时曾因为微博上的一条信息而怀着满腔热忱跑到医院里来，可他当时没有等到化验结果出来便离开了，后来发生了车祸，手机丢了，自己也弄的一身伤，他回头去看那条微博，却发现删除了。
他当时其实是有些伤心的，网络上哗众取宠，发布一条不实的微博来博取大众的同情的人，有很多，他以为自己被骗了，他少年的真诚，对这个世道的怜悯，都似乎被泼上一层烂泥。
当然，这也不至于让他变的不再去信任去厌世，只是有一段时间，当晚上因为手臂疼痛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很难过。
此刻，他看着阳彦，他心里有个声音，恍恍惚惚，带着不确定，带着犹豫，也带着不敢置信，只不过这种疑问，他没有在这里提出。
他微微侧头，对正在哭泣的徐云和看向自己的阳彦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徐壹说完，便拔腿就走，阳彦猛地站起来，徐云看向他，阳彦抿了抿嘴，“妈，我也去一下。”
他说完，便朝徐壹离开的方向追去，徐壹走得很快，他似乎是逃跑似的，但是阳彦的速度更快，在一个转角，他一把拉住了徐壹的手。
这个时候，还不算晚，但这块地方因为不是病房，所以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空旷寂静的，徐壹被阳彦抓住了手，他没有转过头，阳彦却抓着他的肩膀，迫使他转头，看向自己。
明晃晃的灯光下，徐壹的脸白的吓人，他双眼通红，他看着阳彦，他想要走开，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可是阳彦不允许，徐壹很少有这样剧烈起伏的情绪，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呆着，自己不会让自己生气难受伤心，可旁人会。
他之前觉得，阳彦不会让他难过，可现在，却似乎是想错了。
光在眼前浮动，泪水浸在眼眶里，他深吸了口气，阳彦的脸似乎变的模糊了些，徐壹哑着声音，努力的压制着喉咙里的酸疼，他颤颤的问：“你接近我，对我好，就是因为这个吗？”
徐壹发烧没那么容易好。
他后来，低烧又持续了三天，吃了药，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还去打了点滴，只不过后面热度退了，却又热伤风了。
他这一个多星期的感冒，鼻子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鼻涕倒是没有，就是呼吸不畅，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徐壹难受的厉害，吃饭都没胃口，不知不觉就瘦了好几斤。
沈惠惠这几天本来要出差的，但看徐壹都病成这样了，她还犹豫着是不是要把工作放一放，倒是徐壹和她说，不用她担心，家里还有保姆，他自己也能照顾自己。
沈惠惠就买了一些铁皮石斛，让保姆煮了让徐壹喝，还有让徐壹带着去学校里喝，徐壹这两天，每天都是泡一杯子，带着去学校里。
今天六班下午还有一节体育课，因为身体的缘故，这种室外课，徐壹是可以不用去上的，他就坐在教室里做题目，杯子里的铁皮石斛喝的没味了，徐壹就倒掉了，从饮水机里另外接了一杯水。
体育课下课早，下课铃声还没响，他们班一堆人，浩浩荡荡的就回了教室。
阳彦在体育课上和人打了篮球，出了一身汗，回来的路上，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脸上沾了些水珠，脸颊被太阳晒的红红的，徐壹给他了纸巾，阳彦展开纸巾擦了擦脸。
他看到徐壹桌上放了杯水，便顺手一起拿了过来，喝了几口。
徐壹看他喝了自己的杯子，就急忙说：“我感冒了。”
阳彦喝水的动作没停，他把半杯水灌了下去，才对徐壹说：“那能不能把你的感冒传给我呀？”
徐壹正呆着，阳彦就凑过来，温热的手托起他微凉的脸，“你呀，感冒什么时候才能好。”
徐壹眼睛都不敢眨，发傻的看着阳彦放大的脸，现在这还是在教室里啊，虽然他们在最后一排角落里，可是周围都是同学啊，阳彦做这么暧昧的动作，被看见的话怎么办？
徐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阳彦用手戳了戳他泛着一层红润光泽的脸，似乎觉得在逗他，徐壹就要变成熟番茄了，便松开了手。
他一松手，徐壹就大口喘气，还因为刚才一直紧张的屏气，侧过头，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阳彦瞧着他用纸巾捂住鼻子的样子，就顺顺徐壹的头发，“你啊，快点好起来，最近晚上别开空调了，身体一直不好，都感冒了那么多天了。”
徐壹听着阳彦的唠叨，一点都不觉得啰嗦，他心里美滋滋的，弯着嘴角，忍不住笑。
阳彦就拍拍他脑袋，“上点心，我正和你说着呢。”
徐壹立刻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
高三上来后，新课已经全部教完了，现在他们这帮高三生，每天就是试卷试卷，学校的影印室都被高三的练习试卷给堆满了，每天都有测验，老师分数都懒得打了，直接让学生自己做完批改后打上分数，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估量。
徐壹现在已经不再看课外书了，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学业上，他的几门学科里，数学是弱项，但是他的弱项，在别人眼里也已经是优了，只不过徐壹自己还是不满意的。
他买了很多练习册，放在家里，做完了学校的试卷后，开始做自己买的课外练习，阳彦看他这样认真，虽然他还是很想像以前那样子对待学习三心两意，但是身边有个这么优秀的学习楷模，这让他也不由得对这读书起了一点心思。
他语文不行，特别是阅读理解和作文，他总觉得“thereple'seyes.”，他对于文章的理解不同，也不会按部就班的去套用语文老师给的格式去写，为此阳彦就觉得非常头疼。
这样一来，两个人术业专攻，彼此教授对方自己的强项，竟然还挺互补的。
沈惠惠出差后，徐壹放学后就去了阳彦家里，阳彦很少带同学回家，徐云又一直在阳彦这里听他提起徐壹，徐云对徐壹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她觉得这个男孩长得很秀气，给人的感觉也是乖巧懂事，和阳彦之前的那些朋友是完全两种类型。
徐壹和阳彦在书房里做题，她便切了水果，敲了门，给他们放在了一边的小茶几上，“学习别太累了，适当的也要放松一下，待会把水果吃了。”
徐云走过去，态度很柔和的对他们说道，阳彦嘻嘻的笑了，“知道了，妈，你放心吧，我们读书也没有很累啦！”
他走过去，用叉子戳了一块西瓜塞到徐壹嘴里，徐云看了阳彦一眼，觉得阳彦说话就跟个小孩似的，朝一边的徐壹无奈的笑了笑。
徐云轻轻合上门，朝楼下走去，就在这时候，客厅里传来了玻璃的碎裂声，徐云吓了一跳，连忙跑下了楼，她一下楼，便看到了阳芸芸摔在了地上，身边是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和水渍。
阳英达今晚有酒局，没有回家，徐云叫了一声阳彦，而后颤抖的把阳芸芸给抱了起来，她浑身都发着颤，她的女儿从出生时起，身体便不太好，后来更是因为恶性疾病而濒临死亡，虽然救了回来，身体却很脆弱，每天都要吃很多的药。
而这两年，一直都未复发，徐云的心上便也如一柄长刀悬挂在上，而此刻，看到昏倒在地的阳芸芸，那长刀却终究落下，砍在了她的心头。
阳彦和徐壹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把阳芸芸抱了起来，她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婉柔和，只剩下一片焦灼慌乱，阳彦最先反应过来，他紧抿着唇，对他妈妈说，“快去开车，送芸芸去医院里。”
徐云这才反应过来，她立刻起身，拿了车钥匙，阳彦抱着阳芸芸快步朝外走去。
徐壹跟在他身后，阳彦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定住，他转过身，低头看着徐壹，神色里有股无法言明的复杂情绪，“徐壹，对不起。”
徐壹愣了一下，没弄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然后他就听阳彦对自己说：“我妹妹生病了，我们要去医院，你……先回家吧！”
徐壹听了立刻摇头，他蹙眉，“我和你们一起去医院。”
这个时候，徐云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阳彦朝外看了一眼，屋外无光，黑夜暗沉，车灯的光微弱的亮着，那微弱，好似怀里芸芸的呼吸，他的心口沉沉的痛着，他便不再说话，叹了口气，朝徐壹点了点头。
他们去医院，一路上，因为担忧阳芸芸的状况，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医院，阳彦抱着阳芸芸跑了进去，医生护士跑来，把阳芸芸放在了医疗床上，阳彦他们无法进入急救室，他们看着那扇门关上，门上亮起了红灯。
阳彦站在原地，他的身体就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底是浓重的痛苦，过了片刻，他听到了徐云的哭泣，他妈妈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发出沉痛的呜咽。
阳彦转过身，走过去，搂住了徐云的肩膀，“没事的，芸芸不会有事的。”
徐云不说话，只是摇着头，她突然抓着阳彦的手，眼底满是绝望，她几乎是哭诉一般，不管不顾的说着：“没用的，没有匹配的捐献，她就不可能活过十二岁，我们之前不是在微博上救助过吗，阳彦你再试试啊，上次不是有适合的吗，可是那个人呢，那个熊猫血呢……”
她说完这句，阳彦抬头看了一眼徐壹，徐壹也怔怔看着他们。
他转头，看了一眼空旷幽深的医院长廊，头顶冰冷的白光盘旋着，他觉得好冷。
徐壹又觉得，不会这么巧，他便把目光投向阳彦，可是阳彦却躲开了他的目光。
徐壹这才恍然大悟，他想到自己高一时曾因为微博上的一条信息而怀着满腔热忱跑到医院里来，可他当时没有等到化验结果出来便离开了，后来发生了车祸，手机丢了，自己也弄的一身伤，他回头去看那条微博，却发现删除了。
他当时其实是有些伤心的，网络上哗众取宠，发布一条不实的微博来博取大众的同情的人，有很多，他以为自己被骗了，他少年的真诚，对这个世道的怜悯，都似乎被泼上一层烂泥。
当然，这也不至于让他变的不再去信任去厌世，只是有一段时间，当晚上因为手臂疼痛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很难过。
此刻，他看着阳彦，他心里有个声音，恍恍惚惚，带着不确定，带着犹豫，也带着不敢置信，只不过这种疑问，他没有在这里提出。
他微微侧头，对正在哭泣的徐云和看向自己的阳彦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徐壹说完，便拔腿就走，阳彦猛地站起来，徐云看向他，阳彦抿了抿嘴，“妈，我也去一下。”
他说完，便朝徐壹离开的方向追去，徐壹走得很快，他似乎是逃跑似的，但是阳彦的速度更快，在一个转角，他一把拉住了徐壹的手。
这个时候，还不算晚，但这块地方因为不是病房，所以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空旷寂静的，徐壹被阳彦抓住了手，他没有转过头，阳彦却抓着他的肩膀，迫使他转头，看向自己。
明晃晃的灯光下，徐壹的脸白的吓人，他双眼通红，他看着阳彦，他想要走开，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可是阳彦不允许，徐壹很少有这样剧烈起伏的情绪，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呆着，自己不会让自己生气难受伤心，可旁人会。
他之前觉得，阳彦不会让他难过，可现在，却似乎是想错了。
光在眼前浮动，泪水浸在眼眶里，他深吸了口气，阳彦的脸似乎变的模糊了些，徐壹哑着声音，努力的压制着喉咙里的酸疼，他颤颤的问：“你接近我，对我好，就是因为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