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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野地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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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一切,我跟陈婆说起我昨晚遇见的那两个奇怪的老头,我们还约定今晚再去时,他会送我个礼物呢。

    芦花一听很感兴趣,本着有礼不收白不收的原则,芦花极力怂恿我去赴约。本来我以为是作梦,也根本没当回事,但刚听了陈婆的话,我觉得说不定还真有事。

    陈婆想了想,也点头同意,还让芦花陪我一起去一趟。其实我是想让陈婆陪我去,刚刚看她露的那几手,现在我站在这个老太太身边,真是觉得超有安全感,爆棚了有木有?

    陈婆挥挥手,说她有些累,让我们早去早回。我慢慢的走出家门,芦花显然对刚刚我不屑和它同行而极力邀请陈婆的行为大为不满,刚出门没多久,它就飞得不见踪影。

    我一看它都没影了,就我一个人,我哪敢去啊。想了想,揣着那本茅山咒就想回家。结果刚走了几步,芦花就阴沉沉的站在边上:“你要去哪里?”

    “回家。”

    “刚刚不是说好去山脚下?”

    “你都自个儿飞走了,我干嘛还去。”其实我是怕啊。虽然月光很亮,但是半夜这么走着,之前我是以为在做梦,所以很随意。现在是真实的,活生生的人啊,就算我内里是个三十岁的老姑娘,但是她依旧有颗怕鬼的心啊。何况我明着还是个小女孩呢。

    反正我没胆子往下走。

    芦花对我这种逃兵的行为很不满,它扯着嗓子叫:“陈枝花,你收了个什么怂徒弟,这死丫头临阵脱逃,太废物了。”

    回答它的是陈婆从窗口扔出来的几个板栗,满身带刺没有剥壳的那种。

    砸下它几根毛。

    我乐得大笑,让你骂我,哼。

    有师父撑腰的感觉就是好。我瞬间有底气了。

    带着芦花,我精神抖索着往山脚下走去。

    我是这么想的,这芦花是陈婆的小宠物,既然陈婆让它陪我去,那怎么着它都应该陪着我啊。以陈婆那战斗力,这芦花绝逼是应该指哪打哪的。

    事实证明,我太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货不仅脾气差,还极端记仇。被陈婆那刺板栗砸了后,它蒙声不响的陪着我走了一段,等到那片坟地时,它突然哈哈大笑,伴着一声“玛啦隔壁的劳资让你猖狂”,黑夜中如箭般往前山飞去,瞬时就不见影子。

    这半夜三更的,突然神经病似的发笑,吓得我半死。它还给我躲不见了,尼玛,这绝逼是要坑我啊。我差点没哭出来。

    我有点颤抖的想往回走,不去了不去了,这简直是作死的节奏。

    前面坟地里,有莹莹磷火在飘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火”,幽幽的蓝光飘飘忽忽的在坟间忽隐忽现。

    度娘告诉我们,人体的骨骼里含有较多的磷化钙。人死了,躯体埋在地下腐烂,发生着各种化学反应。磷由磷酸根状态转化为磷化氢。磷化氢是一种气体物质,燃点很低,在常温下与空气接触便会燃烧起来。磷化氢产生之后沿着地下的裂痕或孔洞冒出到空气中燃烧发出蓝色的光,这就是磷火。

    度娘还告诉我们,在夜间,特别是没有风的时候,空气一般是静止不动的。由于磷火很轻,如果有风或人经过时带动空气流动,磷火也就会跟着空气一起飘动,甚至伴随人的步子,你慢它也慢,你快它也快;当你停下来时,由于没有任何力量来带动空气,所以空气也就停止不动了,“鬼火”自然也就停下来了。

    可是没有人告诉我,尼玛这“鬼火”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我都快跑到操场上了,整个人简直快崩溃了。刚刚这一路几百米70度的坡,我是一口气不带歇的冲上来的。

    我连哭都顾不上了,连摔带爬屁滚尿流的往陈婆家赶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玛啦戈壁的死母鸡,老娘下次一定烧锅开水伺侯你。

    “啧啧,你看吧,吓坏人家小姑娘了。”随着话声,身后的鬼火卟的一下灭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下,浑身颤抖,再也撑不住的放声大哭,简直是歇嘶底里的在嘶吼着发泄。

    陈婆来的时候,我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边上两个老头搓着手,略有些尴尬的站着,似乎是想安慰我,不过我不想理他们,姐还没哭痛快。

    别说我矫情,被人三更半夜丢在野地里,还遭鬼火追了一里地,搁谁都得崩溃。

    “是你们。”陈婆声音有些沉。

    我停止哭泣,抬头看向陈婆,听她的意思,似乎是认识这恶作剧的死老头。

    那两老头上下看了看陈婆,有些迟疑:“你认识我们?”

    “哼,当年要不是因为你们,我老婆子也不会嫁来这里。”

    “你……你是陈家的后人。”

    “不错。”

    矮个老头声音有些冷:“没想到,还能见到陈家后人。我以为这么多年不见,你陈家都死绝了。”

    “你们两个千年老不死的都还在,我陈家自然也不会倒下,不说万年长存,但至少会比你们活得晚。”

    “哈哈哈,老毒物,你遇上对手啦。”高个子的老头大笑,笑声粗嘎又阴森,良久,还有些感慨:“上次见到还是个小丫头片子,转眼,你已老成枯树皮了。这世间种种,过眼云烟,还有什么好争的。”

    “废话少说,既然无事,你们哪来滚哪去,老婆子没那眼睛看你们。滚吧滚吧。”

    高个老头又笑了:“这你错了,这次我们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老子昨晚答应这小姑娘要送她份礼物,今晚等了大半天也不见人影,才想上来看看。不过……”

    他摸了摸下巴,有点踌躇:“这小丫头跟你什么关系?”

    “没关系,老婆子纯粹是看你们不顺眼。你们最好马上滚,别待老婆子一把火燎了你那木须洞。”陈婆色容肃穆,话语很是严厉,显是很不待见他们。

    “既然跟你没关系,那老子怎么做就轮不到你来管。”他从怀里掏出一根布条,递给我:“哪,丫头,拿着,老子一向说话算话,也从来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向来不屑送人差的东西。这水天绫你就拿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