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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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这娘子既说是勾引了她的男人,那便叫人将她的男人叫来吧,看看他如何说,否则这仅仅是这位娘子的一面之辞。”乔安安见老太太面色不虞,只是盯着玲子的肚子看,连忙建议道。

    “这怎么能行,他见了这女子怀着孩子不要我了如何是好。”杜娘子拍着大腿哀嚎起来。

    就听见旁边传来一个沙哑虚弱的声音:“我没有怀孩子,更和她的丈夫没有什么关系。”

    “你这狐媚子,老夫人面前还敢狡辩,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说没有,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又扑将上去,要打这女子的脸。

    “大胆!”老夫人怒拍桌子,对着余嬷嬷道:“去将那男子也押过来问。”

    见那女子仍是不管不顾,看向玉竹,玉竹接到示意后上前给了那娘子一个嘴巴,“主子说话哪有你反驳的地。”

    乔安安见玉竹和老夫人之间的往来也暗了神色,嘴角却勾起一抹笑。

    “既是要我做主,便说说要我做什么主吧。”老夫人又对着玲子开口,女孩脸上的血淋漓的滴在地上,头发也被扯的乱七八糟,形容可怖。

    玲子上前对着三位主子磕了头,“老夫人,这女子的男人见我柔弱好欺负,便时时来骚扰我,说些污言秽语,动手动脚。因他管着采买,众人都不愿得罪了他,没人肯为奴婢做主,奴婢只得次次小心躲了。”

    “有一次被这娘子见了,那厮便推说我勾引于他,自此这娘子便三不五时的来辱骂我,掐一把撕扯几下都是轻的,有时还会带了其他人堵着我打,您若不信,奴婢可脱了衣服,奴婢身上全是伤痕。”

    “一开始外人还不信,偶尔还会帮奴婢躲着些,后来被她这阵势打的,奴婢反抗不过,便私下里都说奴婢是个狐媚子了,就是清白也说不清了,那男子更是过分,前日里竟然直接将奴婢的房门撞开,若不是有人路过,他心虚跑了,奴婢此时便吊死在梁上了。”

    玲子说完便声嘶力竭的哭起来,猛的磕头:“求主子们替奴婢做主,哪怕这条贱命不要了,也要让他们还奴婢的清白。”

    老太太初时因那肚子对杜娘子的话已信了七分,毕竟证据确凿,就算这孩子不是那男子的,这丫头也留不下了,如今看着小姑娘十分贞烈,也生出几分怜悯之心,只等那男子来了再做决断。

    又指了管事:“你去看看她的房门是否像她说的一般。”

    “老夫人可别听这小贱人狡辩,她惯是个会骗人的,家中银钱不知那没良心的偷花了多少在她身上。而且,我看她不止一个姘夫。”

    杜娘子终于聪明了一些,想起来就算是被勾引,自己家的男人也难逃责罚,要是将这丫头贱人的名号钉死,那就不一样了。

    只是杜娘子的话没什么信服力,玲子身上的衣服洗的发白,还是上次府上统一制的衣衫,头上也无贵重钗环,哪里像是个富裕的。

    见那男子还没到,老夫人便叫了跟着来的仆妇们问话。

    “你们来说说,这娘子的丈夫平日里如何。”

    一群人跪在地上不做声,玲子见其中有个女子也总是被那男子占便宜,自己还帮过她几回,有几分喜色,便道:“白果是知道的,老夫人。”

    白果见自己被提及十分不乐意,只是躲避着玲子的眼神,含糊的推拒:“没这回事。”

    玲子闻言绝望的呆坐着,没再做声,杜娘子得意道:“狐媚子就是狐媚子,攀扯别人也没用。”见玉竹又要上前忙瑟缩着跪好。

    “好,那这杜娘子是否常常欺辱于她?”老夫人继续问道。

    “这倒是有的。”掌厨的娘子终于“仗义直言”一回,“只是小的们不知这事情具体如何,听杜娘子每日诉苦,只觉的是杜娘子出出气罢了,也没有阻拦。”

    说着话那男子到了,见地上跪了一地人,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忙跪在一边。

    老夫人示意下人复述了对他的指控,那男子直喊冤枉。

    “老夫人明察,小的和这女子什么关系都没有,是她平日里说恋慕我,小的可怜她才和她亲近一二的,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家里婆娘以为小的有二心,拈酸吃醋起了误会吧。”

    又道:“这女子平时便妖妖娆娆的,如今还怀了野种,小的怎么可能跟这种女人好上。”那男子一直没得手,还以为这女人看不上他怀恨在心,如今得了机会,更是要将她往死里整。

    本来贼眉鼠眼的脸上硬装出一身正气来,将乔安安恶心的够呛。

    那娘子听了这话也忙道:“当家的说的对,老太太,是我误会了,但这女子和人私通,怀了野种,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这两个小人如此无耻,玲子白着脸指着他们,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祖母,可叫孙媳问上几句。”老太太点头答应。

    “前日午间,你在何处?”乔安安对着男子问道。

    男子有些慌神:“小的在房中休息。”

    “可有人能证明?”

    “没,没有,大家都在休息,没人证明。”

    “据我所知,你住的地方是多人合住的吧,既如此,找个人来问问有没有人看见你午间回去便可为你证明了。”

    “小的,小的那天回的晚,院里没人了。”

    “哦,那是晚到几时,你别误会,我看你是个好的,不想辱没了你的清白而已。”这话说的阴阳怪气,那小人果然变了脸色。

    “小的记不清了,或许是在外头耽搁了记不起也是有的。”

    “哦,那也是情有可原。”见乔安安缓和了口气,小厮稍稍放松。

    “可是,为何你的香囊落在了没有去过的屋子里呢?来人,拿给他看。”

    这软蛋顿时怂了,还没看见证物就跪在地上求饶。他平日里总去外面拈花吃酒,更是学起了外面的风流公子做派,从青楼女子那里顺了香囊佩戴。

    “小的都招,都是那女子威胁于我,说怀了我的孩子,我害怕闹出事端才去的,我和她真没关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