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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回 我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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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鸟语花香,夏风拂动,当真是山中无甲子。

    端木槿旁边有个成玉有话没话的找着说,端木槿的脚步不觉中已然加快。

    成玉倒是没有察觉,只是觉的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以前爬山的时候,觉的道阻且长,现在是巴不得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真的是应了头发白白的,满额头都是皱纹的饱经风霜的泰戈尔说的——相对论。

    “咚”是木头撞击铜钟的声响,音坡音谷接连不断的传来。

    端木槿一抬首,原来已经到了土地庙了。

    “景姑娘?”成玉回头寻上官秋天,结果不仅上官秋天不见了,连自己的哥哥也不知去哪儿了?

    “人呢?”成玉奇怪的问桂花。

    桂花咬着唇,迟疑的道:“我跟小姐一起走的,没有在意大少爷。想必是和景姑娘一起落在后头了吧。“

    说完,还手上拿着汗巾子,扶在胸口,时不时的喘两口,白色的气在有些冷的山上黏成了团。

    端木槿无波无谰的扯着嘴角笑了笑,成玉提议现在庙里的客房休息休息,等成言他们。端木槿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花开两处,各表一只。

    话说,上官秋天这个人是资本主义惯了,早就被封建社会的那一套大家长制给腐蚀了,别说爬山了,就是说,出门啥的前呼后拥,马车轿子代步。

    重新回归山顶洞人时期的她,望着脚下的山路,是步步惊心,时时在意,根本不敢行踏半步错,到时候就游戏结束,太倒霉了。

    “这山路,要走多久才到头啊?”上官秋天皱着眉头,眼中满是后悔。

    “景姑娘如果不在乎男女大防的话,我来扶着景姑娘走吧。”成言目光真挚的望着上官秋天提议道:“还有许久,看样子,我们才爬到半山腰。”

    “啊!半山腰,这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实在是太讨人厌了。”上官秋天简直要抓狂了,挠了挠脸颊,白皙的脸上顿时有了几道抓痕。

    成言轻轻叹了一口气,知道人家这是委婉的拒绝,就默默的跟在上官秋天的背后,以防万一。

    两人相顾无言,也就相安无事的一路慢慢的爬着。

    上官秋天这个人平常虽然话多,但是一碰到陌生人,这舌头就跟打了结一样,说不出话来。

    与其说不出话来,或者怕说错话,那还不如不说,就让气氛这样不尴不尬的下去吧。

    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夏天的天气就像娃娃的脸,说哭就哭,连个喊1、2、3的准备都不给人做一下。

    上官秋天的脸上凝出一个扭曲的笑:“是我感觉错误了吧。”有凉凉的类似水珠的东西扎在自己的脸上,会不会是露珠?上官秋天存在侥幸心理。

    “景姑娘,看样子要下雨了,咱们还是要跑快一点,前面有一个亭子,去那边等雨停了再说。”成言指了指远处独自一个伫立的孤零零的亭子,拉着上官秋天跑起来:“夏天的雨大,得跑快点。”

    随着成言的话音刚落,老天爷好像为了应正他的话似的,轰隆隆的来了一阵大雷。黑云压城城欲摧。

    上官秋天吓尿,还什么男女大防,跑就是了,自己什么时候,那么容嬷嬷了?!这是老古董,老封建。

    “我去,这雨也下的太大了吧。”上官秋天心有焉焉的道,将手遮在自己的额头上,向远方眺望,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还好我们跑的快,否则这会就成了落汤鸡了。”

    成言不着痕迹的将视线移到了上官秋天的裙摆上,只见上官秋天望了一会儿大雨,走向自己,烟笼梅花百水裙的裙子褶皱是半点没有变样,一如放在衣架上似的。

    好像上官秋天不用迈动腿的就可以飘过来。成言的睫毛微微颤动。

    上官秋天顺着成言的视线,移到自己的裙子处,有些了然的扬了扬下巴:“这是成玉给我的,你放心,我会给钱的。”

    “哦哦,不是,不是。”成言连忙摆手,脸色急切:“景小姐,你误会了,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恩,那你是什么意思?”上官秋天嘴角不禁微微一勾,上官秋天本身长相精致,只是周身气度雍然,清雅至极,让人生不出亵渎之心。

    只是微微一笑,便让那俊美的长相更加彰明起来,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清澈见底的眸子略略弯起,看得成言莫名地心惊肉跳。

    成言将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以前家里请过宫里退休的教养嬷嬷,小妹跟着学习了两日。我是终日听着小妹的抱怨。”成言想到这,笑的极温柔,外面的大雨已经将此处隔成了一个帘子,风声雨声说话声,声声入耳。

    上官秋天眯着眼,歪着头,眼里是一片透明色的水帘,绿叶红花全都成了那个翩若惊鸿的少年的陪衬,就像在品一杯袅袅的清茶,掀开茶盖,那荫荫淼淼的水汽扑鼻而来,端的是生生的让人醉了。

    “你说宫里头的那些公主还有京城当中的豪门贵族家的小姐是怎么办到的?穿着百褶裙子,走动的时候,裙子却可以偏偏不划出痕迹,这怎么可能?听嬷嬷说,更厉害的就是腰带的地方配一个小铃铛,小铃铛都是不会想的。”成言微微的露出一丝笑,如春风细雨般:“当时,我也是不信的,我也想,要是让她们试着跟我们一样的走,并排走,就不信会不出折痕。”

    “今天瞧见了景姑娘,我是信了!”才几个字,如雷霆万钧,上官秋天觉的耳朵都要震的失聪了,一阵一阵的耳鸣。

    本来以为上官秋天听到这话,应该会大惊失色。可是,人家只是笑得如冬日盛放的梅花,优雅透出淡淡镇定,声音空灵语气温柔:“噢!”

    她本该这样,就是应该这样。这才是她原有的样子。

    没有昨天的那种小家小户,见不得世面的味道。想来,昨天给人的感觉,主要还是因为着装,和她故意的掩埋了自己的气质的缘故吧。

    成言挠了挠鬓角,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上官秋天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作战策略,咬定青山不放松。

    厅外的雨是越来越小,叮咚叮咚像是敲三脚架的声音,清脆动人,一片黑的天空,慢慢的谢幕,天青色的**开始穿了出来。带着泥土气息的风,从东南方向吹了进来,又从西北方向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