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术师秘记 > 第八章 拔胸毛

第八章 拔胸毛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是不是一种法术?”我问。

    “算是。”

    “叫什么?”

    “六爻神测…”

    我吞符纸的时候噎住了,像鸭子一样脖子一伸一伸的,聂晨拍了我一下才咽下去。眼睛抹上水,高凉说闭,我闭起眼睛…

    说也怪,根本就没用排除,我心里就没杂念了,那种感觉就是,哪怕即刻天就塌了,也跟我没一点关系。当我按高凉说的,数完数睁开眼睛,透过燃香袅袅的烟雾,我看到了奇异的情景…

    这女厕所的空地上,多出一个黑乎乎的洞,挺大,没有明显的边界,越往中心,那洞的颜色越深,像无底一样,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旋转…

    高凉把香熄灭,那洞就消失了。我回过神,只见聂晨还在那里发呆,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朝我看过来。

    “你也看到了?”我问。

    聂晨拼命点头。

    随着高凉往厕所里走的时候,聂晨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怎么了?”我问。

    聂晨用脚试探着往前踩了踩,“我怕…怕掉进去…”

    高凉往刚才出现的那个‘洞’的中心位置,放了一叠符纸,然后往符纸上压了一个木头雕刻的小人。

    “走,去找那些残灵。”高凉说。

    我原本以为,这晚会有一场‘恶战’,可是,我和聂晨随着高凉在学校里转来转去,天蒙蒙亮了,也没找到那些什么残灵。

    “难道那些鬼东西都跑了?”我问。

    高凉只是摇头,想了想说,“看来得我爹出马了。”

    “你爹?”我脑海中浮现那个病的快死的老头子。

    “嗯,你去接他,天再黑前把他接来。”

    “你呢?”

    “我在这学校外围转转,看能不能找到那只阴灵。”

    “那我那些同学…”

    “到时再帮他们除病。”

    “可是,你爹不是病着的么?”

    “应该好了。”

    我点点头,冲聂晨道,“你得帮我个忙。”

    聂晨打个哈欠,“什么?”

    “你跟班主任说,我家长喊不来,就不让我上课。”

    “行…啊…行吧。”

    我两个晚上没怎么睡,晨读的时候困的东倒西歪的。上午第一节,是我们班主任的代数课。

    “冷雨,你家长喊来了没?”

    “老师,我…”

    班主任手一挥,“再给我去,喊不来就别上课!”

    我起身的时候往后桌看,只见聂晨强忍着笑,我冲她挤挤眼睛。

    当我‘咿呀嘿’的哼着小曲儿来到寝室的时候,只见猪哥正光着膀子,坐在床上拔胸毛…

    我一下子精神了,“我草…猪哥你干嘛?”

    猪哥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要死不断气的说,“医生说我生病是因为发育早,火气旺,所以我拔一拔…”

    “是哪个傻逼医生,让你拔胸毛去火的?”我震撼的问。

    “没…没哪个…”猪哥有气无力的说,“是我自己要拔的,你看我才多大,就长这么多胸毛,肯定是火…火憋的,拔一拔就好了…”

    我不得不佩服猪哥奇异的想象力。要说他平常那么邋遢,拔胸毛拔的还真讲究,面前铺张白纸,拔下来的胸毛一根根的放在上面…

    我多看几眼,身上的汗毛就发抖,赶紧把目光撤了回来。

    “行啦,你别拔了,你这病根本不是火气旺!”

    “那是啥?”

    “是…”我抠抠头皮,“是阴阳失衡,阴虚沉,阳亢浮…”

    “炕?”猪哥看了看我,“嗯啊,哥我是快…快下不了炕了…”

    “……”

    我无语了。

    “对了,你咋没…上课?”猪哥问。

    我说昨天没喊来家长,老师让我回去再喊,我先过寝室来补个觉,下午再回去,还要借一下他的自行车。

    “行。”猪哥说,“你把链子接好就骑,我看你火气比我还旺,那么粗的链子都能…蹬断,我被火憋的晚上去女厕所,你呢?你白天都去,要不,你也跟我一样拔…拔一拔?”

    我不想理他了,跟他说话太费劲。往床上一倒,我就睡着了,睡到中午起来吃了个饭,我把自行车推到学校外面的修车铺接好链子,便蹬着去了古庙村。

    来到那老庙,刚一进到后院,我就看到了高老头子,裤腰里别根烟袋,在院子正中和泥巴。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高老头子,跟昨天病的快死的那个,看起来简直是两个人。

    “高大爷?”我叫了他一声。

    高老头儿停下手里的活,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四周,指指自己的鼻子,“你是…叫我?”

    我心说,这老头子怎么跟个白痴一样?

    “是啊。”我说。

    “你是…”

    “我是…我昨天还过来了的,你不记得了?”

    高老头儿长长的‘哦’了一声。

    “大爷你记起来了?”我问。

    “没有。”老头儿晃了晃脑袋。

    我差点吐血。

    “我张叔让我来的,拜托你跟我去学校抓鬼…记起来没?”

    老头儿使劲想了想,拍了拍头,“是你啊。”

    “对啊。”我松了口气。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小凉呢?”

    “他还在学校那里呢…”

    我把昨晚的经历,还有我的来意,给老头儿说了一遍。

    “高凉找不到那些什么残灵,所以,他让我过来把你请过去…”

    老头儿不说话,眼睛往四下里看,也不知在看什么,忽然,他朝西走过去。我正纳闷这老头儿要做什么时,他捡起地上的一根粗树枝,刮了刮手上的泥巴。

    “走哩。”老头儿说。

    我回过神,“哦,走。”

    一路也没说什么话,来到学校时,天已经黑了。

    我说,“我去找找高凉,然后咱去吃个饭,我身上还有点钱。”

    围着学校转了一圈,我也没找到高凉。

    “算了,不找他啦。”老头儿说。

    我带老头儿来到我跟高凉昨晚吃饭的那小餐馆,点了两份炒饼。这餐馆里闷闷的,不怎么透风。和这高老头儿面对面一坐,我才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馊味儿。当服务员把炒饼端上来,老头儿手也不洗,拿筷子的时候,胳膊从袖子里伸出来,我看到他胳膊上黑黑的,全是泥垢,似乎几年没洗过澡了…我一下子没了胃口,越不想闻,老头儿身上的怪味儿越往我鼻子里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餐馆里吃饭的人似乎都闻到老头儿身上的怪味儿了,往我们这里看,感觉很尴尬。扒拉了两口,我就吃不下了。好容易等老头儿吃完,我赶紧把账给付了。

    “走了大爷。”

    老头儿站着不动。

    “怎么了?”

    老头儿往我盘子里看了看,“剩下这么多在这里,都白瞎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团也不知从哪儿弄的塑料袋子,抽了一个出来,把我剩的那些炒饼倒在了里面…

    回到学校,只见高凉正在大门口那里站着。

    “爹你来了。”高凉说。

    “嗯嗯。”老头儿说。

    “你找到那什么阴灵了没?”我问。

    “没。”高凉说。

    “对了…”

    我把猪哥拔胸毛的事告诉了高凉,催他快点帮猪哥除病。老头儿则问高凉有没吃饭,高凉摇了摇头。

    “把包袱给我吧,你去吃饭哩,我去看看那个叫啥猪的孩子。”老头儿说。

    ‘猪哥’只是外号,老头儿以为是他名字。

    “这不是有吃的么?”高凉指指老头儿手里。

    “这是爹吃剩下的,留着我自个儿吃的,咋能给你吃哩?”老头儿说。

    明明我剩的,老头儿说是他剩的。

    全校的学生都在上晚自习,我和老头儿进门的时候,被保安卡在了那里,我说老头儿是我爷爷。值班的保安狗眼看人低,见这高老头子脏兮兮的,背着个花布包袱,手上提个袋子,里面装着吃剩的炒饼,像个要饭的一样,硬是不让他进。后来,那老保安过来了,见是我,知道我是聂晨的亲戚,跟值班保安说了一下,才把我们放进去。

    来到我们寝室,里面亮着灯。高老头儿停住脚,鼻子嗅来嗅去的,也不知嗅什么。嗅了足有半分钟,他才跟我进寝室。只见猪哥正裹着被子,一抖一抖的蜷在那里。

    “这就是那猪娃?”老头儿问。

    “啊?”我愣了愣,“嗯嗯…”

    来到跟前,我用手推了推,“猪哥。”

    “唔唔…”

    猪哥抖了几下,脸看起来通红。

    “孩子你起开。”

    高老头儿此刻就像变了一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猪哥,表情很凝重。他把包袱跟袋子往床上一放,肩膀往上耸了几下,身上的骨节发出一种轻微的脆响,就像竹子拔节一样。我惊奇的看着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了。

    耸完肩膀之后,老头儿挽起袖子,露出两条黑乎乎的胳膊。他先是用手摸了摸猪哥的头,然后翻开他眼皮看了看,之后,老头儿掀开被子,用两根手指,在猪哥身上这里按一下,那里按一下,动作比年轻人都灵活,忽然,我听到‘啪’一声响,我都没看清老头儿是怎么弄的,就见猪哥‘腾’一下坐了起来,跟诈尸一样。

    老头儿在猪哥眉心一按,撤回手,猪哥缓缓睁开了眼睛。

    “孩子,你感觉好点儿了不?”老头儿声音沙哑的问。

    猪哥脸没之前那么红了,看看老头儿,然后看看我,“冷雨,他是谁?”

    “他是…我不是回去喊家长了么?”

    “啊…”

    “顺便叫了个老中医过来给你瞧病,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