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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最后回眸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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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红的事情在大洋商厦连一个涟漪都没有荡出便无声息的被平息了,到是她被提升组长后让小林和汤圆圆乐呵不少,这样的心情是冷曦无法理解的,就好比人家中大奖那是人家的事情,你外人有什么好开心的?钱能分你?

    冷曦接手苍澜的合约也有了新的转机,虽然苍澜的目的是帮衬冷曦一下,可在合约的修改下他也是颇有收益,用冷曦的说法便是,用叶家的钱让骚包越发金贵而已。

    白帆的钱如预期的要求一样翻了一倍,只是可惜没赶上叶氏股票低谷的时段,不然也非吃进不少,钱占时冷曦还没想到用途,便再次扔给白帆继续高风险的投资。

    对白帆的能力冷曦是欣赏的,有高额回报的同时她也给他高额的分红,算是钱财明细分的合作关系,白帆接过分红时也只是笑笑,那神色自如的很,只是看向冷曦的目光莫名的闪烁,却只说了句,事不可过。

    什么事不可过,冷曦没有问,因为在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过的事情了,有人担心为人处事太过会断了后路,可后路对冷曦来说似有似无的。

    路都是走出来的,走不出来的是便万丈深渊。

    而对有的人来说事情永远不为过,那是因为她还没达到,叶天淇让金华陷害的事情不成,反而使冷曦升了职,她的心情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烤一样。

    “该死的,没一个有用的人。”叶天淇在卧室里发泄一番,最近她心情越发的烦躁,觉得处处不顺心,特别是和王文彬的关系不温不热的让她抓狂。

    “该死的!该死的!”叶天淇整张脸都青红交错的,烦躁的摔了电话,就扯着嗓子喊,“王嫂,王嫂,我的燕窝呢?怎么还不送来?”

    “来了。”王嫂忙不迭的送上温热的燕窝才抹把汗的轻吁。

    “王嫂,我妈呢?”叶天淇喝着燕窝无话找气撒。

    “太太参加兰花会了,估计晚间回来用餐。”王嫂低头看着托盘态度很恭敬,以王嫂对叶天淇的了解知道,这小姐还是顺着点好,不然受罪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哦。我哥呢?”叶天淇蹙眉,怎么没听妈说啊!早知道在家无聊就一起去参加兰花会了,虽然都是一群太太小姐攀比的聚会,但总比一个人无聊好。

    “大少爷上班了。”明知道这问题很傻帽,可也得恭敬的回答。

    “上班,上班,文彬上班,哥也上班,连那个狐媚子都上班,一个个都上班。”叶天淇一恼直接将碗重重的搁在桌上,燕窝溅得到处都是,“不吃了,收掉,我要睡会。”

    “是。”王嫂匆忙的收拾妥当才出去,出门前看了一眼歪斜在床上的叶天淇蹙了蹙眉,神色隐晦不明的离开,一下楼便闪到无人的地方给冷曦打了电话。

    “二少夫人,我是王嫂。小姐估计有了。”王嫂压着声音边说,还边注意四周有无人,很谨慎的模样。

    “有了,什么意思?叶天淇怀孕了?她不知道?”冷曦手中的钢笔在拇指上旋转,一圈一圈的,狭长的眼眸黑沉沉的,这消息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用,只能将王文彬和叶天淇栓得更紧而已。

    “错不了,小姐贴身东西都是我亲自收拾的,最近还酣睡,神情还奄奄的。”王嫂细细的说了几点,作为过来人一看便有几分数的。

    “我知道了,王嫂谢谢。”冷曦轻笑中又随意的聊了些其他的才挂断电话,随即也把这事情抛脑后了。

    叶天淇对孩子是期望了,特别是这三年有了念头,却一直没有好消息,这都成了她的心病,平时看她不在意的,其实背地里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的医生,吃了多少的偏方可就是无用。

    好在王文彬对孩子的事情并不是太热衷,毕竟他的心思大多数用他的科研上,有闲情也想的是怎么和冷曦重温旧情。

    叶天淇睡了一上午才起身,百般无聊下还是梳洗打扮一番的到京大看看王文彬去,毕竟对叶天淇来说王文彬便是她的天,她还是习惯性的以他为主,整个生活的重心,不管王文彬厌恶还是抵触她都要时刻出现在他百米范围内。

    他是她一人的。

    午间的京大显得格外的幽静,虽然时不时的走过几位学子交头接耳间的嬉笑,处处洋溢着青春的朝气,这样勃勃生机的景色是融不进叶天淇的眼里。

    她总是如一只高傲的孔雀般扬起漂亮的羽毛,炫耀的踩着优雅自信的步伐穿越在来往的路上,时不时的对那些打招呼的人轻微一颔首,有种俯视众生的超然感。

    京大许多的师生都认识叶天淇,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的行为,这样的她或多或少也被私下里津津乐道,好的坏的各半,可这些对叶天淇来说只是羡慕的嫉妒。

    王文彬有独立的科研室,位于京大西南角,位置不是最中心,但绝对是一个优雅高端的区域。叶天祺熟门熟路的推开王文彬的办公室,可惜她没有提前说要来,所以办公室里无人,这时间估计都去用餐了。

    叶天淇拨通王文彬的电话,通了,没接,让她原本就烦躁的心情越发的烦躁,不由狠狠的踢了一下沙发,“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作死的吗?”

    王文彬这人看似温煦儒雅,其实也是一个严谨的人,特别对待学术上的问题,生活上也有点轻微被迫症,就如他书架上的书都是按字母顺序排列的,又如他摆放的东西有一丝一毫的移动他都不舒服,非纠正好才行。

    王文彬的秉性让叶天淇从不动这办公室里的东西,这里的东西对王文彬来说是专利、是机密。而她也有一处特定的休息区域,这样的区域不知是对她的重视,还是隔离?

    叶天淇坐在沙发里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王文彬的电话,可就是没人接,原本就对他不放心的心让她极度抓狂烦躁,但还克制住不弄乱这里东西的摆放。

    “接电话啊!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叶天淇不断的踱步,手机被她打得发烫,终在她再次拨打时关机了。

    “啊啊啊!王文彬,你混蛋!你个大混蛋!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你等着。”叶天淇气汹汹的,将手里的皮包投掷在地上,但角度没拿捏好,一个反弹竟然被甩到办公桌上,而笔架便哗啦一声倒了。

    叶天淇一愣,随即是为解恨一般的将笔架全部扫到地上,用脚踩了踩,方拿起皮包走人。可叶天淇终究是敌不过在意王文彬的心,走出门后又愤愤地的折回来,瞪着地上的笔半晌才弯腰捡起重新放回笔架。

    桌上各种专业书籍都摆放工整,唯独一本压在最底部的《江南》散文集让叶天淇一顿,古典藏青的书似乎看了一半被一张书签夹着,叶天淇不由好奇翻开停顿的那页,抽出的却不是书签,而是一张合影。

    合影中的男女很稚嫩,青春懵懂的年纪却笑靥逐开的阳光灿烂,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两人的肩头辉映出一道琉璃的光,那光柔和了两人的笑靥,越发显得璀璨闪亮。

    “呵!呵!”叶天淇死死的瞪着照片中的男女,捏着照片的手指颤抖着,指甲却用力到发白,咽喉中只能发出急促的声音。

    怒急攻心的疼她瞪圆的瞳孔不断收缩发红,整个身躯高频的发抖,照片被揉皱一团,攥紧,揉碎,切齿般的咬破唇瓣,殷红的血合着破碎的怒气冲出胸腔,“王文彬。冷曦。”

    濒临爆发的恨意将叶天淇的理智烧成灰烬,怒火升腾,恨意滋生,一遍又一遍的灼痛叶天淇的心,一手攥着照片,一手抠破手心,疼,很疼,更恨。

    不管叶天淇是怎样的骄纵,但她骨子里依然有叶家人的冷沉,在一遍一遍看清某着事情后,她依然能压制住那升腾的怒,所以她闭目静静的站在那里屏住呼吸。

    终离开后将王文彬的桌子摆放恢复了整洁,却带走那张揉烂的合影,将一颗嫉恨的种子深深的中在心底,任由它疯长般的发芽窜高,等待一个反噬的机会。

    在叶天淇的字典里同样也没有背叛和背弃,而她占有的东西即便是她死了也是她的,而她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摧毁也不保留。

    ……

    清晨阴霾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细雨让墓园添了几分清冷的悲凉,静谧的墓园空旷旷的,只有摇曳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某墓碑前早早就有一位伫立的身影静默的站在雨中,黑色的衣裙,黑色的头巾,黑色的墨镜,黑色的雨伞,黑色清冷的眼眸,唯独那轻颤的羽睫落了一层单薄的白霜。

    飘飞的细雨浸湿了她握伞的手,丝丝缕缕的汇聚成一条条清澈的水线,垂落,落在青绿的草上,落在泥泞的泥土里。而她只是静默的伫立在那,静静地,外界的纷扰都不在她的思绪里,独那墓张碑里黑白的照片。

    黑白的照片,年轻的男人,阳光温煦般的笑靥,却长留在这样清冷之地。

    墓碑前放着一捧白菊,白色的花瓣在雨里轻轻地颤抖,不甚娇弱。

    “两年了!”冷清的声音似如从冰峰雪顶间飘飞的雨,透着无尽的冷,裹着无尽的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墓碑上的照片,一点一点的勾勒出他的乌发,他的眼眉,他的唇峰,他的脖颈,终停在那,缓慢而执着的画出一条直线,一遍一遍的来回。

    “时间真快,一眨眼间都有两年了,两年间我的恨谁来的消?我的情谁来还?你不该早早走的,你走得太轻松,走得太简单。你说,你一死了之的下了黄泉,你让被遗留下的我怎么办?”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的对我?如果不爱何必当初的纠葛?如果厌弃何不早早放手?可你却没有,你自私的沉沦在自己的私欲里,却将我推进了深渊,让我成了行尸走肉的空躯。”

    “你说,这样的你,我该怎么对你?即便将你千刀万剐也不足解我心头的愤恨,即便将你挫骨扬灰也弥补不了我心间的创伤。讥讽的是而你安然的睡在这里。”

    “叶天泽下面冷吗?估计你是不会觉得冷的,因为你必然拥抱着你的爱人吧?就不知道你在下面是否还能享受到攀越巅峰的感觉?呵!”

    “叶天泽啊叶天泽,我最后悔的便是当初遇到了你,不甘为这样的你放弃我的人生,离开真正爱我的人。”

    “明年的今天我希望自己不会再来看你,因为我必然解了心间的愤恨,而你才能成为过去。”

    飘飞的细雨越下越密绸,冰冷的风吹起她的乌发,发丝在空中飞舞,舞出一道道优雅的弧度,丝丝缕缕中沾了雨的清冷,冷艳睥睨如同她给人的感觉。

    萧穆的身影在泥泞的路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也在清冷的墓园里留下一道孤寂的残影,直到消失在雨雾里。

    墓园大道边停着一辆黑色豪华的轿车,车窗紧闭,车后座正坐着一位男人,男人的视线一直尾随着那道残影,久久的凝视,直到消失许久才收回那眸光。

    “少爷,外边的风冷。”司机看了看车外摇曳的树木,蹙眉担心道。

    “没事。”男人的神色带着一丝疲倦的苍白,拢了拢厚实的外套,清亮的声音却透着股温煦的暖。

    司机边推着轮椅边打着雨伞,缓慢的向前走,总是小心的观察男人的神色和雨伞的方位。司机的力气很大,即便是十几层的台阶,他也是轻轻地一提,小心的放下,再次小心的观察男人的神色,那关心的恭敬可见男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男人停留的位置便是有白菊的墓碑,他也是静默的坐在轮椅上,看的却是地上被雨淋湿的白菊,洁白的花瓣沾了泥土,孤寂的停留在冰冷的地上显得悲凉、寂寞。

    男人弯腰轻轻地捧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擦着每一片花瓣,极其轻柔,极其专注,一点点的擦拭着泥水,眼眸里划过温柔的笑靥,那光似划破阴霾云层的阳光,让清冷的雨有了诗情浓语的雅。

    “少爷花脏了,还是用面纸吧!”司机伸手递上一包纸巾,似乎对男人的行为见怪不怪的习惯。

    “不了。”男人唇瓣的笑很深,抬头看着烟雨迷蒙的远方,萧索的神情却透着落寞,“这样的机会该没有了吧!”

    “少爷……。”司机扭头默默的看着男人,眼眶微红,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回去吧!“一声轻叹悠扬回旋,淡淡的情殇,轻轻的优柔。

    这样的雨天,这样的日子,冷曦将自己扔在酒吧里,泡在酒海里,肆意而放纵的熬着。酒不会让她醉,却能让她短暂的忘却时间的流逝,一秒、一分、一时、一天,等过了,似乎她的心也能过了。

    莎士比亚说,欺人的希望是一个佞人,一个食客;当死神将要温柔地替人解除生命羁绊的时候,虚伪的希望却拉住他的手,使人在困苦之中苟延残喘。

    冷曦是相信这样话的,因为她一定不会抱有所谓的‘希望’,她没有‘希望’,如人生、如未来,所以,她看得开,也看不开,甘之如饴的羁绊其中。

    外边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整条街道都清冷冷的一片,风吹着雨打湿行人的衣角,吹飞飘零的落叶,却吹不冷某人的心,因为她的心更冷。

    冷曦蹒跚的走在雨里,酒精让她行动迟缓,神志却越发的清晰,在看见路人打着伞飞奔中,她会莫明的笑,讥讽的、嘲弄的,随后再次摇摇晃晃的沿着绿化带行走,衣服、乌发都湿哒哒的粘在身上、脸上。

    一辆黑色豪华的娇车一步一随的跟着,很慢,很远,却能从摇下的车窗看见后座男人惨白的脸色,和揪心的疼痛感。

    何必如此?

    多少的难言之隐,多少的痴心痴念,多少的疼,多少的爱,终只是遥遥相随,哪怕那是一个易碎的泡沫,也好比瞬间的天堂。

    很想将她拥进怀里,很想为她遮挡风雨,很想轻哝的说我在这里,可推拒开来的路容不得有反悔的选择,只能远远的看一眼,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成为一个过去。

    冷曦独自伫立在街头,静默的看着车水马龙的车,动也不动,其实她什么也没想,因为没有一件值得她回忆的过往,她也不屑去回忆,只是想站在雨里,任由雨水的冲洗,放空脑子里所有的东西。

    一辆跑车飞驰而来,极快的速度溅起泥泞的水浆,嗞一声的急刹车,在后尾随车司机惊悚后的咒骂声里,直接逆向行驶的原路返回,车门一开跃出一道矫捷的身影,路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情况,就见那身影快速的将路边一女人一掌击晕,扛起,重重的扔在副驾座在,跑车如离弦之箭般火速离开。

    而远处尾随的黑色豪华轿车在身影闪出的瞬间,忙让司机停车,后坐的男人同样也快速下车,则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目眦尽裂般撕裂的吼声伴随了一口猩红的血液昏死在地上。

    冷曦!冷曦!

    川流不息的风雨中似乎不断飘荡了那惊慌失措而绝望悲悯的呼唤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