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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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桃也着实心疼赵墨为这个家的付出,他在外这两个月,都瘦成这样了,肯定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也肯定是想着女儿的,只好出声哄女儿:“木子乖乖,这是爹爹,爹爹回来了,你不是哭着要找爹爹吗?现在爹爹回来了。”

    赵墨心酸,女儿还小,他还是得多陪在她身边,多看顾她,在外面的两个月,他没有一刻不想念她们,不担心她们,怕他不在,她们娘俩被人欺负,遇到事情没人为她们出头,她一个女儿带个孩子得多难。

    他想她们娘俩想的一宿一宿的睡不着,他们的女儿有没有哭,有没有想爹爹,有没有生病,有没有好好吃饭。

    现在终于回来了。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转过身,往他背篓里拿出小媳妇喜欢的老婆饼,还有小孩子都喜欢吃的果酱软糕,他还买了香蕉和苹果,堆了一桌子。

    木子还是趴在她娘肩膀上,杨桃抱着女儿,坐在吃饭的桌前,看着赵墨的背影,这时看天色也才巳时左右,他得什么时辰起来,才能那么早赶回家。

    赵墨拿了一个香蕉坐在妻子身边,一手揽着女儿的小屁股,把脸对着女儿:“木子乖乖,爹爹给你买了香蕉,木子喜欢吃香蕉对不对。”

    木子小姑娘这时抬起头来没看看他爹爹,还有他爹爹手里的香蕉。

    杨桃抚额,这是她女儿,她和赵墨都不是这样的人啊,她明明教导女儿要乖巧懂事的,好不好。

    赵墨再接再厉,把香蕉剥开,递到女儿的嘴边,木子小姑娘张开小嘴咬了一小口,赵墨抓住机会:“木子到爹爹这里来吃香蕉,好不好。”

    这次赵墨抱她,木子小姑娘没有躲开,赵墨把女儿抱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把香蕉递给她,看着她双手抱着香蕉,小口小口的吃。

    赵墨又给妻子剥了一个香蕉:“桃子也吃。”然后一只手揽着妻子,一只手护着女儿。

    赵墨嘀嘀咕咕的和女儿说话,有种难以言喻的温柔:“木子,一会儿爹爹给你杀鱼吃,好不好。”

    木子小姑娘点点头。

    赵墨一脸期待:“那木子,我是谁呢?”

    木子小姑娘继续和香蕉奋战:“爹爹。”

    赵墨心情激动,他女儿终于叫他了,然后等她吃完半根香蕉,就抱着她去院子里玩抛高高,木子小姑娘欢乐的笑声都传到隔壁去了。

    “爹爹,爹爹,哈哈哈……”

    赵母听到小孙女的声音,过来看看:“老二,你回来了,难怪木子那么高兴。”

    赵墨稳稳地接住女儿:“恩,娘,我爹呢?”

    “下地去了,你家的洋芋和玉米都成熟了,你爹去看着。”一个村里好的坏的都有,有手脚不干净的,夜里不睡觉背着篮子去偷人家的玉米。

    “恩,我买了鱼,娘,等我爹回来,过来我们这边吃吧。”

    “好,我和你爹的洋芋刨回来了,玉米也掰回来了,多亏了长富帮忙,你家的有你爹时不时去看着,倒是没被偷。”

    “一会都来我家吃饭吧,我去杀鱼。”

    “恩,应该的。”

    “我大哥回来过吗?”

    “没有,怕是团圆饭才回来。”

    “娘,屋里有香蕉,您进去吃吧。”

    “我一个大人吃什么香蕉,那香蕉软好克化,留着给木子吃。”

    木子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出声:“奶奶吃。”

    “娘,木子都说了奶奶吃。”

    “我这小孙女,真是我的心肝。”

    木子小姑娘一会儿就和他爹爹玩起来,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在她爹爹后面。

    彼时赵墨正在刮鱼鳞,木子小姑娘拿着果酱软糕蹲在她爹爹身边,圆圆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爹爹。

    赵墨时不时看看女儿,她的小嘴边沾上了黄黄的果酱和糕屑,那小模样,赵墨的心简直要暖化了。

    杨桃在这边叫她:“木子,娘要出门去了,要不要和娘一起出去,娘背着你哦。”

    木子小姑娘头也不回,吃一口软糕才回她娘亲:“爹爹,不要。”

    赵墨笑了:“木子乖,爹爹待会儿带你去杂货铺,好不好。”

    赵木子点点头:“好。”杂货铺子她知道,爷爷奶奶姑姑还有娘都带她去过,每次都给她买糖吃。

    最后杨桃只好自己出去了。

    那天赵墨带了木子一整天,下午带她出去看鱼,看草,看树,傍晚带她看了归栏的牛羊,还有马,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牵着她的小手带着她奔跑,晚上还给木子洗了澡,看着她睡着。

    看了一会儿,见女儿睡的香甜,赵墨也搂着媳妇上了床,他不止想女儿,也想媳妇,温存之后,他把这次出门挣到的银钱交给媳妇,看到家里的钱一分都没动过,赵墨皱了眉:“你和木子怎地一分钱都没花,别为我省钱,想吃什么想穿什么就买,我看你都瘦了。”大手在小媳妇身上游走,她比两个月前瘦了。

    杨桃趴在赵墨的胸膛,两人肌肤相贴,小手摸着他凹下去的脸颊:“家里什么都有,有米有肉还有油,菜地里还有蔬菜,我和木子吃的不差,你看木子都胖了,小手藕节似的,胖嘟嘟的,我也不瘦,你看。”

    赵墨轻笑:“想我了,还不够。”

    杨桃大方的承认:“恩,想你了,怎么也不够,心里想你,哪儿都想你。”

    赵墨轻笑出来,还是家里好啊。

    赵墨回家来之后,家里好像一下有了主心骨,玉米洋芋十多天就收回来了。快到中秋节了,赵墨特意带着小媳妇和女儿去了一趟镇上。

    这是木子第一次去镇上,她坐在爹爹的手臂上,好奇的看着街道两边的商铺,小手抓着爹爹的衣服,时不时转头看看自己的娘亲。

    周围都是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还好爹爹和娘亲都在自己的身边。

    赵墨穿着青灰色的短打,杨桃和女儿都穿着粉色的衣裳,木子小姑娘头上还用红绳扎了一个小小的羊角辫,那天真纯洁的模样引得路人纷纷回头。

    从那以后木子喜欢上了去镇上玩儿,那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最关键的是她爹爹都会给她买。而赵墨这个做爹爹的,只要不是办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多半都会带着木子去。

    还有他们家时常上演这样的对话,那时木子小姑娘三岁不到。刚睡醒的早上,赵墨一边给女儿梳头一边问,木子小姑娘乖乖的坐在小凳子上。

    “木子喜欢爹爹吗?”

    “喜欢。”

    “木子喜欢娘亲吗?”

    “喜欢。”

    “那爹爹和娘亲,木子最喜欢谁?”

    “爹爹。”

    “那爹爹扎的小辫子好看,还是娘亲扎的小辫子好看”杨桃不甘示弱,凑过去问女儿。

    “爹爹。”

    杨桃:“……”

    “好女儿,来爹爹亲一亲。”

    赵墨在女儿肉肉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木子小姑娘也吧唧在她爹爹的脸上亲了一口。赵墨得意的看了妻子一眼,这真是他的好女儿。

    看着女儿头上被扎的松松的,歪歪的小辫子,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她闭着眼睛扎的小辫子都比这个好。还有更可气的是,哪家的姑娘儿子被问到这样的问题的时候,都说喜欢娘亲,偏他们家的姑娘种她爹爹的毒太深。

    吃饭的时候,木子小姑娘已经不要抱了,也不要喂了,自己坐在她专用的小凳子上,用个小勺子自己舀着吃。但是木子小姑娘对小凳子是有要求的,那就是要紧紧挨着她爹爹,稍微离得远一点,人家都不愿意坐,不给她搬,自己挪都要挪了挨着她爹爹。

    睡午觉的时候也喜欢睡在她爹爹怀里,她爹爹躺在藤椅上,她再睡在她爹爹怀里。

    赵墨就是这么护着陪着他们的木子一天天长大,他为女儿为她为这个家做的,杨桃都看在眼里。

    她摸着隆起的腹部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看着爷俩在院子里玩闹,这样的场景她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每次见都能触动心底最柔软的那根神经。

    她已经习惯了赵墨把女儿的事都揽在身上,有他在反倒没自己什么事。

    他的严肃刻板在她和女儿面前都不复存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普通的丈夫,普通的父亲,他也渴望和自己的家人亲密无间、无话不谈,有谁喜欢和自己的家人相顾无言。

    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来疼爱他们,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为他生的女儿他有多喜欢,这何尝不是告诉别人,他有多疼爱他的妻子,多疼爱他的女儿,他的妻哪怕生的是个女儿,他都喜欢,这样还有谁敢欺负她们,谁敢轻视她们。

    能被他这么诊视,杨桃竟也觉得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撕心裂肺的痛,是值得的,这样一来她也有勇气再为他生第二个第三个宝宝。她的男人会心疼她的痛,会心疼她们共同的孩子,这便够了。

    再过几个月,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就要出生了,他也会这样陪着他(她)长大,把他(她)捧在手心里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