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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王妃命杀神“倒挂金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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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宫静得出奇。即使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或许是劫后余悸未消,王宫内昔日的喧哗与繁盛一点影子都见不到了,似乎一切都处于蛰伏状态,包括王妃、宫女、太监和仆役。或许不是蛰伏,而是大家都战略性“转移”了。

    海鹰随同马天华款步走进王宫,宫内没有人出来迎接。雕梁画栋还在,金碧辉煌依旧,就是不见人影,就是没有人气;凤銮金椅高高在上,玉屏帐幔左右摆设,就是不见国王,也没有来朝拜的人……

    国王不上朝,进入王宫干什么?

    海鹰正在疑惑间,只见马天华拍了一下巴掌,凤銮金椅就摇晃了一下,金椅的后面就突然闪开一扇门,国王从门里缓缓走了出来。海鹰正要跪拜行礼,国王摆摆手说:“海鹰,你就不必拘泥于君臣之礼了,你周游列国遍学武功,现在学成归来,你是南国的奇才和将帅,今后你见我都不必行礼,本王特批你跟我以平礼相待。”

    海鹰说:“不敢!”

    国王笑道:“不必推辞,就听我的!你父亲——战神山鹰为国征战,立下奇功,见我也是不必行礼的,你就随你父亲吧!”

    见国王坚持,海鹰只好说:“海鹰没有夺回‘密玉之王’,有负众望,难称奇才,我是来负荆请罪的!”说着就要下跪,被国王伸手阻止了。国王说:“一切我都知道了,只因御龙剑萧馨玉人小鬼大,加上峨眉神弓萧金玉配合,而他们水上船运又机关重重,成功劫走我们的绿宝石‘密玉之王’在所难免……不怪你,你拼死相战,已经尽了全力,何罪之有?我看事看人不光看结果,也看重过程。”

    没等海鹰搭话,国王又说:“据说你在与萧馨玉激战之时,被萧金玉的冷箭射中,现在伤势如何?”

    海鹰心里一愣:不愧是国王,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他带来的部队都是父亲山鹰亲手调教的,由赛龙舟指挥,他们的一举一动伤亡情况国王怎么会知道?那只有一个解释,队伍之中,有国王的眼线。看来国王对他们这支部队,既放手让你去打仗,又不是完全放心,时刻都在其监控之下……

    国王见海鹰不吱声,就问:“杀神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伤在耳部,过来让本王看看?”

    海鹰走近国王,说:“是伤在左耳,箭头已穿破耳轮。”

    国王放低尊贵,亲昵地拨弄了一下海鹰的左耳,果然看到一道带血的伤口。海鹰的耳轮豁了一小块,但血已经凝固,没再往外渗。国王问:“听说峨眉神弓萧金玉的箭头上有剧毒,战神为何安然无恙?”

    海鹰笑了一下说:“国王不必担心,我早有准备和防范。”海鹰进一步解释道:“萧金玉的箭上确实有剧毒,而且不止一种,分慢性和急性两种,急性的是蝮蛇口中的毒液,慢性的是化学毒**,可见其用心良苦。萧金玉曾用此毒箭射中父亲手下的副将熊飞虎,致使熊将军险些丧命。他们的险恶用心在于,伤者可能被解除一种毒素,很难双毒皆除。可他们已经失算,,我已破解了其中的密码,因此我随身带有解药……不过,我想对国王说的是,无论我准备得再怎么充足,萧馨玉姐妹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密玉之王’也没能夺回来。”

    国王说:“我说过,这不怪你!”

    海鹰说:“可我自己不能推卸责任……”

    国王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这是我们大家的责任。”

    停了片刻,海鹰说:“国王,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就是宁洱的几个城门守卫森严,王宫也防得密不透风,而‘密玉之王’又藏在隐蔽之处,萧馨玉何以那么顺利就杀了进来,而且准确无误地抢走了那无价之宝?是不是我们南国里面有冰女国的内应?或者他们安插有奸细?”

    正说着,宫殿的暗处突然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响动,接着一支飞刀就朝海鹰的脑门飘来,海鹰一个后翻滚躲过,但还没等他站住,又一支飞刀杀来,而且这支飞刀后面还跟着三支连环刀,海鹰脚尖点了一下地,就跃起丈余高,几只飞刀就嚓嚓嚓地插在了宫殿内的一根立柱上——

    与此同时,马天华以极快的动作将国王推到一边,并用身体护在国王的前面。

    海鹰从空中落地,站稳,一个人也从暗处走了出来——原来是六王妃,六妹。

    国王吓得额头出了一层冷汗,责怪六王妃说:“杀神是我新任命的将领,你对他何以如此不礼貌?”

    六妹对国王俏皮地笑了一下,十分自得地说:“国王,我是试试海鹰的武功到底有几斤几两!一位堂堂南国的高级将领,如果躲不过几支明枪暗箭而被我六妹的飞刀所伤,那他怎么对得起杀神这个至高无上的荣誉称号?”

    国王定了定神说:“王妃说得有理,只是我们在讨论国家大事,你还是暂时回避一下。”

    六妹说:“什么国家大事,不就是我们的一个宝贝被盗了吗?国王,我虽是你的妃子,但也是镇守西城门的一个将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们说的事也是我六妹的事,还怕我听到不成?”说完,干脆就一屁股坐在凤銮金椅上,国王站着,只浅笑了一下,拿她没一点办法。国王只能让着她。

    六妹虽在国王的妃子里面排行第六,但她年轻、漂亮、灵秀、睿智,武功又好,嘴巴又甜,深得国王的宠爱。如果说王后是国王的妻子,那六妹就是国王的情人和最爱,国王把夫妻之情给了王后,而把美好甜蜜的爱情给了六妹。

    六妹直视着海鹰,其目光比国王的目光严厉、威仪,那种高高在上无以超越的尊贵藏在她微微上翘的嘴角里。六妹质问道:“据说杀神武功盖世,怎么还是让窃贼盗走了我们的宝贝?”

    海鹰彬彬有礼地说:“回王妃的话,只因海鹰学艺不精,虽倾尽所学力战,但也未能将盗宝的窃贼拦截,还是让他们跑掉了。”

    六妹微闭双眼,脸阴沉下来说:“两个小女子你都擒拿不住,你还配称大将吗?”

    海鹰说:“王妃训斥得有理,我这不就是给国王请罪来了吗?”

    国王赶紧接话道:“王妃不必再追责,杀神已经向我陈述了盗宝之战始末,杀神已尽责,无罪。”

    六妹突然睁大双眼说:“我们南国历来奖罚分明,功就是功,过就是过,‘密玉之王’在杀神眼皮子底下被人用船运走,怎么能轻易就说‘无罪’?国王不追责,我六妹这里过不去,必须追!”

    “九门提都”马天华插话说:“王妃息怒,海鹰战前经过精心部署,临战拼尽全力,战后又来王宫述职,而他本人还受了伤——耳轮中了敌人的毒箭,王妃就饶过他吧!”

    不料六妹根本就不看马天华,他眼睛盯着宫殿的顶梁厉声说:“这里有你插话的份吗?还不退下!”马天华就退到了国王身后。

    国王无奈地看一眼海鹰,说:“我免你无罪,但六妹不依呀!”

    海鹰无言。

    国王转而目光柔和地看着六妹问:“请问王妃,你要如何责罚杀神海鹰?”

    六妹的眼睛还是盯着宫殿的顶梁,不语。

    国王忽然明白了,惊道:“你是要用一根绳子把海鹰悬吊在顶梁?”

    六妹说:“杀神海鹰毕竟是你的将领,用绳子吊他岂不对他太不尊重了?我要他飞上顶梁,用一只脚尖钩住横梁头朝下自己吊在上面,这叫‘倒挂金钩’。以三炷香为限,杀神只要能在横梁上倒挂三炷香燃尽的时间,则盗宝之战所有的过失就一笔勾销。”

    六妹站起来,扶国王坐到凤銮金椅上,她依偎在国王身边继续说:“国王,我这么做貌似责罚其实是考验杀神的武功,他如果武功盖世,‘倒挂金钩’对他来说就跟玩耍一样,他如果是浪得虚名,这房梁一吊什么都现出原形了。”

    国王想想也有道理,就问海鹰:“王妃让你‘倒挂金钩’,杀神觉得有困难吗?”

    海鹰依旧无言。

    国王认为海鹰默许了,就朝身后的马天华挥了一下手,马天华就取来三炷香和一个烛台。

    烛台摆好,三炷香插上,只见六妹两只手做球状,来回揉搓、运功,片刻,一枚火球就从手心发出,飘到烛台,点燃了烛台上的三炷香。

    马天华喝彩了一声:“好功夫!王妃竟然还练就了徒手点香的绝世武功。”

    六妹没有答话,只将眼睛瞟向海鹰,海鹰就一跃而起上了宫殿的横梁,果真就单腿倒挂起来。稳稳地,不偏不倚垂直挂着,其轻功让六妹暗暗佩服,国王和马天华也连声赞叹。

    这时,有一名宦官急冲冲进来对国王说:“国王,有紧急军情报告……”

    国王道:“说!”

    宦官说:“丽江城出事了,战神山鹰的副将熊飞虎被敌人掠走了!”

    国王一听脸色大变:“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具体怎么回事?请报详情。”

    宦官说:“具体详情和细节尚不清楚,消息是军机密报,但可以肯定的是,熊将军被掠走是千真万确的!”

    国王霍地站起来,瞟了一眼六妹,正色道:“杀神海鹰听令,请你立即赶回丽江,研究军情,设法营救熊将军!”

    海鹰在横梁上答道:“是,国王!王妃规定的‘倒挂金钩’时限一到,我就立即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