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所谓十动然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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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按着胸口沉下去的时候，千叶和不知怎么地忽然想起了这句话——这是他的教练在第一节课时对他说的话。
当时的千叶和根本不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陌生语言、被称为“成语”的存在，这对一个刚踏上陌生国度的八岁孩子来说只能是完全的空白区域。
最初只是希望……能够像鱼一样在水里自由来去而已。
随后想要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多，争强之心、超越他人时的喜悦，越成长，*就越大。
可最后，一切都化为泡影了。
被他所交托了一切的存在，在带着他领略了巅峰的美好之后，拒绝了他。
——连带着他的身体一起。
蜷着身体下沉的感觉像是堕入地狱，在一池碧蓝之中却迅速黯淡下去的视野有种令人疯狂的绝望。
啊啊，以这种可悲又可笑的姿态……
在窒息和疼痛之中，千叶和脑海里残存的最后一丝清醒都随着包围他并疯狂滋生的黑暗而消失。
黑暗中的宁静似乎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间。
胸口处被大力按压以及口腔里不断强行灌进来的空气令胸腔有种翻涌难忍的呕吐感，这种难受到了极点的感觉迫使千叶和逐渐涣散过去的意识又重新聚拢，直至再也无法控制住那种呕吐感，他几乎是睁眼的一瞬间就顺着强行灌进来的空气吸了一口气。
这一错误的行为令呛进来的水直接倒灌进了鼻腔里，顿时一股酸涩难忍的催泪感直逼双眼，同一时间，在意识到刚刚覆在他身上的人对他做了人工呼吸的这一事实之后，从尾脊骨直接炸开并窜上来的恶心感让千叶和的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了行动——
他的脚一收一蹬，照着救了他的鲛柄游泳部部长的肚子就是一脚。
虽然他刚从窒息昏迷的境况中苏醒过来，全身都没什么力气，可奈何他们的位置实在太靠近游泳池了，是以一群人眼睁睁地看着鲛柄游泳部的部长被他一脚踹进了水里。
众目睽睽之下，部长大人猝不及防的一声“哎呀”和紧接着的“哗啦”落水声，伴随着肇事者千叶和剧烈的呛咳声响起。
面对这令人措手不及的展开，真琴连带着一群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呃！”真琴露出了无措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慰问自家部员：“学长！你没事吧！……你、他……到底是……”
渚这会儿也回过神来：“和学长啊啊啊啊你没事吧！”
其余的小伙伴们这会儿也都纷纷回过神来，就连刚刚也差点有同样遭遇的龙崎怜也围了过来，反倒是鲛柄游泳部在场的部员们面面相觑，根本拿不上主意——刚刚那一幕所有人都看见了，很显然部长大人是认识岩鸢那边出了事的那一位，可对方……
千叶和炸毛得浑身都气得发抖，嘴上残存的温度虽然是对方救人时留下的，但无论如何那都是他根本接受不了的亲·密·接·触！
把人踹下去的时候他也看清了对方的脸——正是对方游泳部的部长。
千叶和心里更来气了。
MB要不是因为被这个男人激起了莫名其妙的斗志，他也不会脑筋打错了勉强下水！
呸！就算是救了他也不行，被踹活该！
他边咳嗽着边盯着水面的起伏，看着那一抹红破开水面——被他踹下水的部长大人站在水里，一脸的无奈，皱着眉并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脾气变坏了啊千叶和。”
千叶和一听他这种好像很了解自己语气就来气：“你谁啊！”他在持续炸毛的过程中理智尽失，一抬脚照着对方的面门又是一脚——
可这次却一脚蹬空了。
没踩中不说，脚踝还被对方抓住了。
鲛柄的游泳部部长叹了口气，眉头仍然紧锁，脸上的表情尽是不理解：“不记得了？真是个薄情的家伙……我是御子柴啊，御子柴清十郎啊！”
从脚踝被抓住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反胃并不断挣扎以及试图缩回脚的千叶和在他说出了名字之后蓦地一愣，挣扎的动作也僵住了。
御子柴……清十郎？
这个名字……
全场一片寂静——从身为鲛柄游泳部的部长当众出糗到现在的直接认亲，这可不是什么平日里能看见的场景，几乎所有人都在等来自岩鸢的那个漂亮到不行的三年级生开口说话。
作为瞩目的焦点，千叶和紧紧地抿着嘴眯着眼，直直地盯着那个还抓着他脚的家伙。
红发、金色的眼睛，从刚刚的一脸威仪到现在的无奈……甚至好像还有点期待的神情……
【喂！要不要出去玩？】
【……一起学游泳吧？就当陪我好了！……】
【小和——】
黑发少年慢慢地皱起了眉，伴随着这个名字而一起在脑海中涌现的声音越发清晰。
一度被他遗忘的记忆一点点收拢，拼凑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响。
红发。金色的眼睛。
以及……虽然年幼却英气满满的长相。
原来是他。
原来他把他忘了……那么轻易地。
千叶和脸上的戒备之色慢慢褪去，眉头却没有松：“你松手。”
他的语气已经恢复平静，这让旁边围观的一众人等都松了口气——特别是岩鸢游泳部的部员们，就连一直不太关注这位美人学长的七濑遥也露出了稍微有些松懈的表情。
“哦——这是想起来了吗？”御子柴倒是不疑有他，按千叶和的要求松了手。他看着千叶和缩回脚掩着嘴径自站了起来，露出了挺高兴的表情，刚想撑着池边直接上岸，却没想到下一秒在他的视线里出现的却是一瞬逼近的洁白脚丫子。
——部长大人再度落水。
“什么御子柴清十郎，”站在岸边的美少年表情嫌恶，语气森冷：“老子从来没听过。”
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千叶和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场。
这种无法不令人又惊又囧更一点也看不懂的展开让在场所有人都只能瞠目结舌地目送千叶和消失在通向更衣室的通道口，久久不能回神。
结果还是御子柴在水里翻起来时水声让一干人等醒悟过来，拉人的拉人、递毛巾的递毛巾……
作为岩鸢游泳部的部长，真琴觉得他面对着前辈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实在是太艰难了。
特别是真琴想要去赔礼道歉时对方的部长上来的第一句话居然还不是兴师问罪——
“……我说，”御子柴边龇牙咧嘴地擦着头发边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那家伙是叫千叶和没错吧？”他刚刚被狠狠地踹了脸，鼻子疼得要命，根本不能忍。
真琴老老实实地回答：“……是。”
“卧槽，那他干嘛说不认识我！难道他在这九年里除了吃了什么转性子的食物还吃了失忆药么？”御子柴头发也不擦了，把毛巾往脖子上一兜，忍痛咬牙并指着更衣室的方向问：“你认识他时就这样？”
真琴小心翼翼地：“……就这样。”
御子柴的表情彻底扭曲成了极端的不可思议：“不能啊！当年那家伙脾气就跟兔子似的掐他脸一把都会直接哭出来啊！”
真琴：“……”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美人学长会是那个反应了。
御子柴挠了挠湿漉漉的头，叹了口气：“你把他的邮件地址给我留一个？”
一旁听了半天的渚终于找到了插嘴的空档：“和学长手机打群架的时候打坏了还没买吧？”
“是哦。”真琴觉得就是美人学长手机没坏他们也不会把美人学长的邮件地址交出去的——单看学长对御子柴部长的态度就能预想到如果他们把学长的联系方式交出去之后会被怎么处置……真琴不着痕迹地抖了一下：“他说反正不会有人联系他，所以一直没去买。”
“啊？打群架？那个爱哭……唔咳。”御子柴很是僵硬地换了话题：“千叶大叔那个儿子控居然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太奇怪了。”
真琴和渚都没错过御子柴生硬转话题之前说出的那两个字……爱哭鬼以及……儿子控？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真琴向渚递过去一个眼神——这事情绝对要保密啊！
渚眨了眨眼睛——收到！绝对会让和学长知道这个御子柴部长说他坏话的！
御子柴完全不知道自己就在这两人错误的交流之间被狠狠地坑了一把。
聊了这么好几句了，真琴感觉御子柴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千叶和让他当众出糗的事，在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大口气的同时，问出了他们这边几个人都很好奇的问题：“那个，御子柴部长与和学长是……？”
“啊，算是童年玩伴那样的关系吧。”御子柴毫不掩饰地就回答了：“九年前他突然出了国，后来还是我家老爸从千叶大叔那儿听说了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是不是刚转学回来？”
真琴和渚对视一眼，“是啊。”
“半个多月前刚转入岩鸢高校的。”
御子柴看上去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最后只能摸了摸已经缓下痛感的鼻梁，在皱着眉并看上去似乎苦恼了老半天之后，离他最近的橘真琴听见这位鲛柄游泳部的部长大人咂着舌并嘟囔了一句——
“……伤脑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按着胸口沉下去的时候，千叶和不知怎么地忽然想起了这句话——这是他的教练在第一节课时对他说的话。
当时的千叶和根本不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陌生语言、被称为“成语”的存在，这对一个刚踏上陌生国度的八岁孩子来说只能是完全的空白区域。
最初只是希望……能够像鱼一样在水里自由来去而已。
随后想要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多，争强之心、超越他人时的喜悦，越成长，*就越大。
可最后，一切都化为泡影了。
被他所交托了一切的存在，在带着他领略了巅峰的美好之后，拒绝了他。
——连带着他的身体一起。
蜷着身体下沉的感觉像是堕入地狱，在一池碧蓝之中却迅速黯淡下去的视野有种令人疯狂的绝望。
啊啊，以这种可悲又可笑的姿态……
在窒息和疼痛之中，千叶和脑海里残存的最后一丝清醒都随着包围他并疯狂滋生的黑暗而消失。
黑暗中的宁静似乎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间。
胸口处被大力按压以及口腔里不断强行灌进来的空气令胸腔有种翻涌难忍的呕吐感，这种难受到了极点的感觉迫使千叶和逐渐涣散过去的意识又重新聚拢，直至再也无法控制住那种呕吐感，他几乎是睁眼的一瞬间就顺着强行灌进来的空气吸了一口气。
这一错误的行为令呛进来的水直接倒灌进了鼻腔里，顿时一股酸涩难忍的催泪感直逼双眼，同一时间，在意识到刚刚覆在他身上的人对他做了人工呼吸的这一事实之后，从尾脊骨直接炸开并窜上来的恶心感让千叶和的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了行动——
他的脚一收一蹬，照着救了他的鲛柄游泳部部长的肚子就是一脚。
虽然他刚从窒息昏迷的境况中苏醒过来，全身都没什么力气，可奈何他们的位置实在太靠近游泳池了，是以一群人眼睁睁地看着鲛柄游泳部的部长被他一脚踹进了水里。
众目睽睽之下，部长大人猝不及防的一声“哎呀”和紧接着的“哗啦”落水声，伴随着肇事者千叶和剧烈的呛咳声响起。
面对这令人措手不及的展开，真琴连带着一群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呃！”真琴露出了无措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慰问自家部员：“学长！你没事吧！……你、他……到底是……”
渚这会儿也回过神来：“和学长啊啊啊啊你没事吧！”
其余的小伙伴们这会儿也都纷纷回过神来，就连刚刚也差点有同样遭遇的龙崎怜也围了过来，反倒是鲛柄游泳部在场的部员们面面相觑，根本拿不上主意——刚刚那一幕所有人都看见了，很显然部长大人是认识岩鸢那边出了事的那一位，可对方……
千叶和炸毛得浑身都气得发抖，嘴上残存的温度虽然是对方救人时留下的，但无论如何那都是他根本接受不了的亲·密·接·触！
把人踹下去的时候他也看清了对方的脸——正是对方游泳部的部长。
千叶和心里更来气了。
MB要不是因为被这个男人激起了莫名其妙的斗志，他也不会脑筋打错了勉强下水！
呸！就算是救了他也不行，被踹活该！
他边咳嗽着边盯着水面的起伏，看着那一抹红破开水面——被他踹下水的部长大人站在水里，一脸的无奈，皱着眉并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脾气变坏了啊千叶和。”
千叶和一听他这种好像很了解自己语气就来气：“你谁啊！”他在持续炸毛的过程中理智尽失，一抬脚照着对方的面门又是一脚——
可这次却一脚蹬空了。
没踩中不说，脚踝还被对方抓住了。
鲛柄的游泳部部长叹了口气，眉头仍然紧锁，脸上的表情尽是不理解：“不记得了？真是个薄情的家伙……我是御子柴啊，御子柴清十郎啊！”
从脚踝被抓住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反胃并不断挣扎以及试图缩回脚的千叶和在他说出了名字之后蓦地一愣，挣扎的动作也僵住了。
御子柴……清十郎？
这个名字……
全场一片寂静——从身为鲛柄游泳部的部长当众出糗到现在的直接认亲，这可不是什么平日里能看见的场景，几乎所有人都在等来自岩鸢的那个漂亮到不行的三年级生开口说话。
作为瞩目的焦点，千叶和紧紧地抿着嘴眯着眼，直直地盯着那个还抓着他脚的家伙。
红发、金色的眼睛，从刚刚的一脸威仪到现在的无奈……甚至好像还有点期待的神情……
【喂！要不要出去玩？】
【……一起学游泳吧？就当陪我好了！……】
【小和——】
黑发少年慢慢地皱起了眉，伴随着这个名字而一起在脑海中涌现的声音越发清晰。
一度被他遗忘的记忆一点点收拢，拼凑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响。
红发。金色的眼睛。
以及……虽然年幼却英气满满的长相。
原来是他。
原来他把他忘了……那么轻易地。
千叶和脸上的戒备之色慢慢褪去，眉头却没有松：“你松手。”
他的语气已经恢复平静，这让旁边围观的一众人等都松了口气——特别是岩鸢游泳部的部员们，就连一直不太关注这位美人学长的七濑遥也露出了稍微有些松懈的表情。
“哦——这是想起来了吗？”御子柴倒是不疑有他，按千叶和的要求松了手。他看着千叶和缩回脚掩着嘴径自站了起来，露出了挺高兴的表情，刚想撑着池边直接上岸，却没想到下一秒在他的视线里出现的却是一瞬逼近的洁白脚丫子。
——部长大人再度落水。
“什么御子柴清十郎，”站在岸边的美少年表情嫌恶，语气森冷：“老子从来没听过。”
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千叶和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场。
这种无法不令人又惊又囧更一点也看不懂的展开让在场所有人都只能瞠目结舌地目送千叶和消失在通向更衣室的通道口，久久不能回神。
结果还是御子柴在水里翻起来时水声让一干人等醒悟过来，拉人的拉人、递毛巾的递毛巾……
作为岩鸢游泳部的部长，真琴觉得他面对着前辈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实在是太艰难了。
特别是真琴想要去赔礼道歉时对方的部长上来的第一句话居然还不是兴师问罪——
“……我说，”御子柴边龇牙咧嘴地擦着头发边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那家伙是叫千叶和没错吧？”他刚刚被狠狠地踹了脸，鼻子疼得要命，根本不能忍。
真琴老老实实地回答：“……是。”
“卧槽，那他干嘛说不认识我！难道他在这九年里除了吃了什么转性子的食物还吃了失忆药么？”御子柴头发也不擦了，把毛巾往脖子上一兜，忍痛咬牙并指着更衣室的方向问：“你认识他时就这样？”
真琴小心翼翼地：“……就这样。”
御子柴的表情彻底扭曲成了极端的不可思议：“不能啊！当年那家伙脾气就跟兔子似的掐他脸一把都会直接哭出来啊！”
真琴：“……”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美人学长会是那个反应了。
御子柴挠了挠湿漉漉的头，叹了口气：“你把他的邮件地址给我留一个？”
一旁听了半天的渚终于找到了插嘴的空档：“和学长手机打群架的时候打坏了还没买吧？”
“是哦。”真琴觉得就是美人学长手机没坏他们也不会把美人学长的邮件地址交出去的——单看学长对御子柴部长的态度就能预想到如果他们把学长的联系方式交出去之后会被怎么处置……真琴不着痕迹地抖了一下：“他说反正不会有人联系他，所以一直没去买。”
“啊？打群架？那个爱哭……唔咳。”御子柴很是僵硬地换了话题：“千叶大叔那个儿子控居然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太奇怪了。”
真琴和渚都没错过御子柴生硬转话题之前说出的那两个字……爱哭鬼以及……儿子控？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真琴向渚递过去一个眼神——这事情绝对要保密啊！
渚眨了眨眼睛——收到！绝对会让和学长知道这个御子柴部长说他坏话的！
御子柴完全不知道自己就在这两人错误的交流之间被狠狠地坑了一把。
聊了这么好几句了，真琴感觉御子柴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千叶和让他当众出糗的事，在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大口气的同时，问出了他们这边几个人都很好奇的问题：“那个，御子柴部长与和学长是……？”
“啊，算是童年玩伴那样的关系吧。”御子柴毫不掩饰地就回答了：“九年前他突然出了国，后来还是我家老爸从千叶大叔那儿听说了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是不是刚转学回来？”
真琴和渚对视一眼，“是啊。”
“半个多月前刚转入岩鸢高校的。”
御子柴看上去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最后只能摸了摸已经缓下痛感的鼻梁，在皱着眉并看上去似乎苦恼了老半天之后，离他最近的橘真琴听见这位鲛柄游泳部的部长大人咂着舌并嘟囔了一句——
“……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