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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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黄衣女生的命真苦,几天前才快乐过了二十三岁的生日,正值青春妙龄,几天后却香消玉碎了,真是可惜。据说黄衣女生是北都经济管理系出类拔萃的尖子生,才貌双全,心高气傲,一心想到外资企业就业,她打听到有港资企业在京招聘人才,昨天去应聘,今天回来后变得一言不发,躲在浴室洗了好长时间的澡,然后就跳楼了,什么遗嘱都没留下。同宿舍的女生们估计她是应聘失败,想不通才走上绝路的。许多事情往往令人费解,越是有才能的人,越是自负,越是看重成败,但压力却越大,越经不住事实的打击,越容易走极端,整个北都围绕着这个观点议论着黄衣女生的不幸,替她惋惜。天使怔怔望着王丽萍,她在想,如果她当时凭感觉去阻止黄衣女生,也许她悲惨的结局就不会发生。王丽萍被天使望的很不自在,天使的感觉太神了,她现在又有什么感觉,老望着自己,王丽萍被望的发毛,虽然没感觉出自己有什么特别,但还是提心吊胆的问天使:“天使,我…我?你…你又感觉到了什么?”天使摇了摇头黯然回答:“什么也没有。我是在想,如果我们从刚开始就去阻止黄衣女生,她也许命不该绝。”不是自己有问题,王丽萍放心了,点了点头认同天使。但当时的情形不同,就凭天使的感觉谁会相信她预言的结果,谁又会去阻拦黄衣女生,谁又会不骂天使是神经病。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恰恰被天使预言了,而她王丽萍又是第一个掩饰天使预言的人。“丽萍,我看黄衣女生一脸怨艾,死的匆忙,一定有很深的冤屈。”王丽萍不信,但她没敢表示反对,今天天使的表现太离奇了,先是塔吊事故,后来又是黄衣少女跳楼,天使每次都表现出先知。“你说,会是什么人害她?”王丽萍怯怯的问。天使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我不知道,要是达隆活佛在这里就好了,一切都不会发生,他的预测能力深不可测,而且谁都相信他的话。”王丽萍知道达隆活佛是青海很有名望的活佛,他和天使家走得很亲,而且天使所有上学的费用都有达隆活佛资助,因为达隆活佛资助天使的事,上中学时就有人造谣说天使是达隆活佛的私生女,原因是天使的妈妈年轻时长的俊秀无比,是道教信徒,也信佛,至今靠卖香火为生,没有人知道她曾经结过婚或有过丈夫,只知道她是疯疯癫癫的挺着肚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是达隆活佛医治了她的疯癫病,她以身报答也是合情合理。但年长的人否定了这种谣传,一是达隆活佛的人品不会有越轨行为;二是达隆活佛救天使的妈妈时,她妈妈已怀有身孕;三,再说佛教高僧不会和道教信徒有越轨行为。传言各有说词,天使自小习惯于逆境,对此置之不理。

    也许是由于达隆活佛资助的缘故,天使和达隆活佛的关系特别亲密,她也自然受佛教的影响,对达隆活佛在佛法上的造诣了解的比常人多得多。“天使,预测黄衣女生跳楼的本事是达隆活佛教你的吗?”王丽萍好奇而神秘的问,她有点羡慕天使的本事。天使摇了摇头:“没有。”拉着王丽萍出了宿舍在楼道角子里悄声说:“别让她们知道,不然会笑我们迷信。”王丽萍点了点头。天使告诉她:“上小学时的一个寒假,天特冷,冷的没人愿意出门,达隆活佛来了,他叮嘱妈妈,这几天千万不能常呆在家里,有祸事将来,我和妈妈依照达隆活佛意思住在户外避祸,周围的邻居没有一个不笑妈妈是傻子。然而在几天后的中午,有辆过路的卡车刹车失灵,直接开进我家房子,房子全撞倒了,若不是达隆活佛提前算出灾难来临,我和妈妈早就没命了。事后我问达隆活佛怎么知道卡车会撞进我家,他告诉我,他能掐会算,我求他教我掐算的本领,他说不用学,说我眉心之间有只天眼,等将来天眼开了本领比他还大,他还说我是道教中人,不适合学佛教中的东西,但他还是教了我驱咒经法防身,说常念咒脏东西近不了身。很奇怪,我今天两次从眉心之间看到黄衣女生,难道我真有天眼,我很害怕。”王丽萍听的半信半疑,她不知道天使还有如此离奇的故事。这时楼道里来了几个保卫处的人调查黄衣女生的死因,为首的是北都大学的保卫处长,据说是上面对黄衣女生跳楼事件特别震惊,勒令他们调查原因。保卫处长是个中年人,特别严肃,脸绷得紧紧的,看不出有丝毫表情泄露,乍看都像戴了一副活脱脱的死人面具,他鹰一样的眼睛来回巡视着,凡被他的眼睛盯到的人都要不寒而栗的哆嗦一下。天使被盯得心里发怵,她拉了王丽萍悄声说:“我有点怕,我们出去。”王丽萍随她一同溜出了女生公寓,避开保卫处长,出了公寓,天使说:“我害怕这个保卫处长,总觉得他要伤害我,我要给达隆活佛写封信,请他指点,我这几天太不正常了。”王丽萍笑了:“你的确不太正常了,现在谁还写信,打个电话多省事,一封信来回十几天只怕不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天使惭愧的说:“电话费太贵了,你也知道,我是达隆活佛资助的,但我也不能乱花他的钱。”王丽萍听了二话没说拿出手机让她打,天使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谢绝,她不想占别人的便宜。王丽萍没办法,但她无意间发现不远处有间电话超市,拉了天使去了电话超市,抓起电话让天使打,天使犹豫了,王丽萍解释:“这里的电话费一分钟才两角,打吧,别犹豫了,发封平信也要一元钱。”天使果然见电话机旁写着每分两角的字样,这才接过电话拨通了达隆活佛的电话,她告诉活佛这里发生的事,请他预测祸福。达隆活佛在电话里长时间没啃声,天使知道他在掐算,半响后达隆活佛在电话里哈哈一笑说:“孩子,恭喜你,你的天眼开了,所以你能从眉心之间看到很多奇怪的事,以后还能看到更奇怪的事。”

    “可我很害怕,我不想再看到什么,我不想开天眼,只想做个平常人。”天使拖着哭腔说。

    “那是瓜熟蒂落的事,由不得你,天眼开也是水到渠成,因为你是九天玄女的义女。”

    “什么!九天玄女?她是谁?”

    “她是天上的神仙,法力无边,能做她的义女是你修来的福分,你可不要辜负了玄女的一片苦心。”

    “可我…”天使还想争辩。

    “好啦,孩子,别犟了。”达隆活佛在电话那头止住她。天使很尊重他,没有再争辩。活佛又说:“我教你几句禅语,每晚睡觉前反复默念,玄女会来传你本领。记住了,千万不能把禅语告诉别人,否则玄女会惩罚你,把你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听清了吗?”达隆活佛严肃而认真的警告。

    “知道了。”天使怯怯的回答。达隆活佛然后传了她禅语,直到天使记熟。天使最后又问:“学校的保卫处长目光很凶,我很害怕,”

    达隆活佛又在电话那头掐算一番后说:“他可能会为难你,但无大碍,你只需遇事默念驱咒经法,见机行事,就可以转危为安,用不了多久,他会成为保护你的人。”

    和达隆活佛通完电话,王丽萍急切地问:“达隆活佛怎么说?有危险吗?”天使摇了摇头心事重重的说:“活佛说我天眼开了。”“什么!真有天眼!”王丽萍吃惊的问。“我也说不清,但达隆活佛说这是好事,不会伤我,只会保护我。”王丽萍听了这才放心,只要没事就好,心里觉得和天使在一起有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