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九州覆 > 第125章 秘密,也许你们已经找到了

第125章 秘密,也许你们已经找到了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灵堂内,莫青辞守着容嫣然的棺椁,静静的陪在一旁。斗大的奠字,还有满目的苍白,都是生死决绝的标志。从今以后,这个女人就再也不会无理取闹,再也不会动不动就杀人,再也不会与他争吵争执乃至于动手了。

    静静的起身,静静的站在棺椁旁,他扶着棺椁边缘,指节分明的手,轻柔抚上容嫣然冰凉无温的面颊。指腹摩挲着属于她的冰冷,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长埋地下,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以后她出现的位置,只能是莫家的祠堂,冰冷的墓碑和灵位。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你。你赢了!”莫青辞低语,唇角扯出一抹苍白无力的浅笑,笑得这样费力,却是发自内心的,“这样也好,你解脱了,我也解脱了。以后咱们两个不必在互相折磨,你也不必再看着我两相厌倦。”

    深吸一口气,莫青辞长长吐出一口气。

    容盈推着林慕白进来的时候,莫青辞的手还贴在容嫣然的脸上,神情黯然而绝冷。听得身后的动静,莫青辞扭头回望。

    林慕白看着莫青辞迅速消瘦的脸上,带着倦怠与哀伤,下颚出的胡子拉碴,清晰而尽显狼狈。

    公主的葬礼,本就不能简单处置,已经上禀了朝廷,皇上的圣旨很快就会抵达。金顶玉葬是免不了的,至于其他——是福是祸便不得而知了。

    公主府设了灵堂,来祭拜公主容嫣然的,白日里来了一批又一批,直到夜幕降临才算安静下来。

    “其实公主一点都不喜欢热闹。”莫青辞深吸一口气,“她喜欢安静,喜欢喝酒,喜欢孩子,也喜欢到处玩。可惜这些,在她来到云中城之后,怎么也做不到了。是我亏欠了她太多,到底是我没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林慕白笑得凉薄,“这话,公主可曾听到过?”

    莫青辞望着林慕白,眸中带泪,笑得何其艰涩。

    “有些话,等到人去了才说出来,城主不觉得太晚了吗?”林慕白心头酸涩,她与容嫣然的交情并不深,只不过对容嫣然的遭遇甚觉悲凉。堂堂一朝公主,在宫中曾经享尽荣华,身受圣上宠爱,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不得不叫人唏嘘。

    “其实是她一直都不懂。”莫青辞抬步往外走,“这次永远都不必再懂了。”

    “关于纪家的事,能否请教莫城主?”林慕白突然开口。

    惊得莫青辞骇然回眸望着林慕白,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公主虽然是吓死的,可总归是有出处的。此事世子已上报朝廷,朝廷很快会派人前来。”林慕白缓缓道来,“这件事不得不查,还望城主能如实回答。我这厢不想让公主死不瞑目,但也绝非想连累莫家。望城主明白!”

    莫青辞看一眼容嫣然的棺椁,当场沉默了。

    “城主既然没做好决定,那我就问一个问题罢了!”林慕白道,“敢问城主,纪家到底有几个女儿?”

    莫青辞面无表情,“世人皆知,纪家唯有两个女儿。”

    “是吗?”林慕白冷笑两声。

    “还有问题吗?”莫青辞问。

    林慕白摇头,“没有了。”

    音落,莫青辞快步离开,临走前回眸看一眼容嫣然的棺椁,这才敛眸而去。

    “有时候明明动了心,却还要自欺欺人到死,真当可笑至极。”容盈松开木轮车,缓步走到棺椁之前。容嫣然的脸上已经呈现了青灰色,如今已是夏日,尸身的**速度会越来越快。

    虽然是用冰棺暂时镇着,但——也维持不了多久。

    “你是在怀疑纪家女儿没死?”容盈问。

    林慕白笑得微凉,“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至少,纪二小姐肯定活着。只不过,她在暗,公主在明,所以公主输了。”

    容盈苦笑两声,“若真心相待,何来的明暗之分?不过是两难抉择,最后成了终身憾事罢了!”他顿了顿,陡然间眸色微沉,“不过,容家的人可不是想杀就杀的,总归要付出代价。”

    她问,“你想怎样?”

    他冷笑,“拭目以待吧!”

    正说着话,如意领着蔷薇疾步进门,“师父。”

    蔷薇行了礼,眼眸圈红,“奴婢在公主的床底下,发现了这个!”是一封书信,一封不知道写了多久的书信,落了封泥,显然没人打开过。

    林慕白拿了书信在手,指尖拂过上头的泥渍,“好奇怪。”

    “师父,怎么了?”如意不解。

    “书信可曾掉在地上?”林慕白问。

    蔷薇摇头,“奴婢拿到书信便直接来找侧妃了,不曾跌落在地,便是从公主的床底下拿到,就一直在奴婢的手里攥着了。”

    林慕白蹙眉,猛然间好似想起了什么,“去公主的房间。”

    音落,容盈便推着林慕白去了容嫣然的房间。

    去的时候,却发现不少奴才正在打扫屋子,且有砖石被运到了院子里。林慕白一愣,“这是做什么?”

    蔷薇道,“是城主吩咐的。城主说公主走了,这屋子这院子,看着也只是徒增伤感,干脆封了作罢!这不,就着人运来了砖石,准备封了这院子。”

    “事情还没查清楚,这么着急做什么!”林慕白轻哼一声,容盈便推着她进了容嫣然的屋子。

    “师父是想去床底下找?”如意蹙眉,“那我钻进去看看便是!”

    “何必麻烦!”林慕白冷了眉目,“蔷薇,你去找五月和明恒过来,我倒要看看这床底下有何玄机。”

    蔷薇领命,急匆匆的便去了。

    不多时,容哲修也跟着过来,明恒和五月齐心协力,直接把偌大的床铺给挪了地方。

    这不挪不打紧,一挪便出了问题。

    早前明恒和五月在房内查过密道暗门,一直未能找到,哪知这一次便看了个清楚明白。在公主靠墙的床脚处,有个细小的洞口,像个狗洞大小,若要进出需得身材极为娇小之人方可!

    “这上头的封泥还是新的,应该是这两日封回去的。”明恒俯身查看,“难道贼人便是从这儿进入公主的房间,而后从床底下爬出来,以至于公主受了惊吓而死?”

    “极有可能。”如意亦俯身蹲下,瞧了瞧这封泥,而后以指丈量了一下,“洞口很小,男儿自然进不得,但若是女子,应当没问题。”

    语罢,扭头看了明恒一眼,明恒的脸瞬时红了少许,快速挪开视线,不敢直视如意的眼睛。

    如意蹙眉,心中腹诽:我又不会吃了你。这误会,还是赶紧找个机会说清楚为好。否则来日他见了自己,若老鼠见了猫一般,那可怎么得了?

    林慕白望着手上的这封信,心里极不是滋味。轻叹一声,她握紧了手中的信件,“别告诉城主,公主有一封信留下。”

    “是!”如意与蔷薇颔首。

    “出去看看!”林慕白收了书信,容盈便推着她往外走。

    公主的屋子外头是荷池,推门见莲,本是极为雅致的事情。荷池挨着院墙,只有一条路进出。可也因为这样,平素这边根本没有奴才走动,以至于有人在墙上开了口子,容嫣然也没能察觉。

    “那人应该会水性。”如意自言自语,而后沿着院墙走了一圈,“师父,你说那女子是翻墙进来的吗?可是公主的院墙这样高,换做一般的女子,是决计翻不过来的。就算爬上去了,下来的时候也得摔个半死。何况这动静绝对小不了,如何能成事呢?”

    “找找看。”林慕白道,“那人身量纤细,想必自有方法。”

    “该不会又是狗洞吧?”如意蹙眉。

    院墙一角栽种着一片紫竹,如意趴在地上,紫竹因为比较茂盛,里头黑漆漆的,看不太真切。明恒上前,俯身蹲下,“你看什么?”

    如意道,“没看见我在找狗洞吗?”继而递了明恒一记白眼,“贼人既然是爬狗洞进了公主的房间,想来也不会功夫。除了鬼鬼祟祟,我倒是想不出她还能有什么法子。”

    明恒起身,“你起来。”

    “我还没看清楚,起来作甚?”如意撇撇嘴。

    明恒伸手便将如意拽了起来,“地上脏,等着!”话音刚落,纵身一跃,直接到了墙外头。

    如意愣了半晌,看样子这明大人,也不全然是个榆木脑袋。俄而站在那儿,双手掐腰的等着明恒回来。这样倒也省事,省得她钻竹林。

    须臾,明恒又翻墙回到了如意跟前,“墙外头是花园,那个位置正好被一丛灌木遮挡,着实有个小洞。”他看了如意一眼,又微微红了脸,转身便朝着林慕白去了。行了礼,明恒道,“禀侧妃,卑职在墙外发现了一个小洞,大小约莫与公主床下的洞类似。”

    林慕白点了头,“外头可有什么痕迹?”

    明恒轻叹一声,“昨日下雨,痕迹很模糊,所以——”

    “我知道了。”林慕白便不信了,雁过留声,人过留痕,既然处心积虑的杀人,想必定有痕迹可寻,“大家都仔细的找找看,也许会有别的发现。”

    众人颔首,随即四散开来找寻。

    容哲修摸着下颚,饶有兴致的望着林慕白,“小白,我发觉你认真的样子最好看。”

    林慕白瞧了他一眼,“我何时不认真了?”

    闻言,容哲修眉开眼笑,“你的意思是,你时时刻刻都好看?打量着,是想让我夸你么?”

    她微微一怔,心中虽没这个意思,但这话到了容哲修的嘴里,怎么就变味了?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这般想着,哪知他却好似有感应,一双手恰当好处的搭在她的肩上,微微加重了力道。她低头一笑!

    容哲修斗赢了一嘴,自然高兴至极,笑得灿烂无比。

    不过,在公主府内,确实没多少痕迹可寻。

    容嫣然死后,整个院子都被莫青辞派人打扫了一遍,里里外外的翻翻覆覆,就算有所痕迹也都被弄乱了,弄丢了。

    所以——林慕白也不再纠结于此。

    走出公主的院子,林慕白看一眼站在院门外的莫青辞。

    莫青辞的面色依旧是青白交加,很是难看。自从容嫣然死后,他的脸色就一直不好看。见着林慕白出来,他垂首上前,行了礼之后便幽幽的开口,“青辞诚谢侧妃对公主和浩儿的照顾,感激不尽。但是如今——家中有丧,实在不便留客,请殿下、世子和侧妃,见谅!”

    “你想赶我走?”容哲修眉睫横挑,眸光冷厉,“按理说我该称你一声姑父,你让我们走,也是你的权力。但位份上君臣有别,我到底是恭亲王府的世子。皇姑姑虽然走了,可走得不明不白,我身为容家世子,皇室之子,岂能让自己的姑姑,就这样惨死?传出去,我皇室颜面何存?”

    莫青辞点了头,“既然世子不肯走,那就当我没说。”

    “站住!”容哲修岂是好惹的,他这话说得委屈,好像容哲修是死活要赖在这里不走一样。他可是当朝世子,恭亲王府未来的继承人,皇爷爷都不曾用这般口吻与他说话。莫青辞一个云中城的城主,竟然敢如此以下犯上,对他大不敬,容哲修自然不依不饶。

    莫青辞顿住脚步,“世子还有何吩咐?”

    “我见多了过河拆桥的,还没见过这么快就拆桥的。”容哲修愤愤然,小手掐腰,鼻间哼哼两声,“我告诉你,只要皇爷爷下令,我就会立刻带人搜了你这公主府。搜不出人来,搜出个鬼来,也是极好的!”

    “公主府内没有鬼。”莫青辞深吸一口气,微沉的眸光越过容哲修,直勾勾的落在林慕白身上。仿佛这句话,就是冲着林慕白说的。

    林慕白笑了笑,“鬼神之说原就不足为信,这鬼怪多半是存于人心。是吧,莫城主?”

    莫青辞笑得寒凉,“侧妃所言极是。”

    “世子,既然莫城主要忙着你皇姑姑出殡之事,你莫胡闹。咱们暂且回行宫去吧!至于小公子——”林慕白顿了顿,“还望城主放个心,小公子的身子一直由我照顾,若是换了别人,我怕到时候他的病情反复,反而不利于小公子的病。不若,由我一并带走,养在行宫里罢?这公主府如今忙着公主之事,想来城主也是自顾不暇,无法分心照顾小公子的。”

    莫青辞有些犹豫,张了张嘴想要拒绝。

    却被容哲修抢了先,“依我看,还是把浩儿留下吧!带回行宫多麻烦,留在公主府内,也许皇姑姑一高兴突然就起来了,带着浩儿在公主府里溜达一圈。又或者哪个不长眼的,再把浩儿摔一次,想必莫城主是很乐于见成的!”

    这话说得莫青辞的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到了极点。最后隐忍道,“既是如此,还望侧妃能妥为照顾浩儿。加重乱做一团,实在是——是分身乏术。”说着,朝着林慕白等,躬身大礼。

    “城主不必行此大礼,小公子之事,我自会处理,城主去忙公主的事去吧!死者为大,公主年纪轻轻的就走了,谁都心里都不好受。”林慕白垂眸。

    莫青辞的脸部表情僵到了一定地步,离开时,竟有几分失魂落魄。

    林慕白想着,容盈说莫青辞对容嫣然是动过心的,可动过心的男人,到了最后为何如此薄情?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分明彼此折磨,却又都不肯放手,真是孽缘。

    因为蔷薇是跟着公主的,此后又因为容哲修做了主,此事闹得公主府内人尽皆知,而公主也没有强行要回蔷薇。于是乎蔷薇便可以随林慕白回行宫去,权当是恭亲王府的奴婢。

    如意带着蔷薇和丁香率先离开,毕竟丁香之事,还瞒着公主府里的所有人。在丁香好转之前,这件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

    林慕白没想到,沈玉莲竟然会来。

    莫浩仍旧垂着眼眸,在她面前便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早前沈玉莲亲自试探过,所以对莫浩这副神态也没有多加表示,摆着一脸的可惜与不舍,俯握住孩子的双肩,“浩儿?”

    容哲修斜睨沈玉莲一眼,不禁干笑两声,“放手,我们该走了!”

    沈玉莲险些落下泪来,一脸的悲怜,“莫家就浩儿一个孩子,妾身委实舍不得。”

    “又不是不回来,等到公主的丧事过去,我会亲自把小公子送回来。”林慕白皮笑肉不笑。

    沈玉莲点了头,“那就请侧妃多费心了。”

    “稚子无辜,应该的。”林慕白深吸一口气,“告辞!”

    沈玉莲便送了林慕白等人出门,临走前还哽咽着抽泣,好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不知道还真以为有多情深意重。

    容哲修一脸的鄙夷,“猫哭耗子,假慈悲。”

    “假慈悲至少也知道要慈悲,比起那些连假慈悲都不屑一顾的,要好得多了。”林慕白轻叹一声。

    “你说莫青辞?”容哲修问。

    林慕白笑而不语。

    对容嫣然而言,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那个,不懂得给予她慈悲的男人。

    回到行宫,容哲修自然是一脸的愤愤不平,他这辈子还从来没被人这样丢脸的赶出来过!想想便觉得委屈,坐在寝殿内,鼻间呼呼的生闷气。

    “如意,你先带小公子去休息。”林慕白道。

    如意颔首,转头便牵着莫浩走出了门。

    等着莫浩离开,容哲修狠狠的瞥了林慕白一眼,“都怪你拦着我,否则我必要那莫青辞好看。他算什么东西,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赶我走!那是公主府,是皇姑姑的府邸。他不过是仗着皇姑姑的身份,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皇姑姑一死,他就敢作威作福,简直是岂有此理!”

    林慕白笑了笑,“没必要打草惊蛇,何必要论个长短?”

    听得这话,容哲修蹙眉望着她,“什么打草惊蛇?”

    容盈慵慵懒懒的靠在软榻上,如今房内也没外人,他自然是无所顾忌的,“真是蠢,这都不懂!缓兵之计,从长计议。你死赖着不走,杀人凶手怎么能自己走出来?”

    容哲修托腮,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慕白,“小白,这是真的吗?”

    林慕白嘴角噙笑,“今夜,让五月和明恒一道去。”

    “去哪?”容哲修忙问。

    “还能去哪?”容盈深吸一口气,极是好看的凤眸微微挑起,“自然是莫家旧宅。”

    “为何要去哪?”容哲修不懂。

    林慕白轻叹一声,“所有的事情,都是从莫家旧宅开始的,自然也要从莫家旧宅查起。你皇姑姑的病,浩儿的身世,还有丁香被人下毒,都是从那儿开始的。”

    容哲修似懂非懂的点了头,“我明白了,从根源查起。”

    “我要找到,那个半夜唱歌之人。”林慕白冷了眉目。

    这夜半歌声,也许便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如意从外头进来,“师父,我将小公子交给了蔷薇照顾。”

    “好!”林慕白颔首,却见如意神色微恙,“怎么了?”

    “师父,你不觉得奇怪吗?咱们回来好一会了,偏殿那位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意撇撇嘴,“不是说,与公主乃是至交好友吗?如今公主亡故,也不见她去吊唁,这窝在自己的寝殿里,敢情是孵小鸡呢?”

    林慕白眉头微皱的望着容盈,这苏离还真的消声觅迹了很久。

    怎么突然间,那么安静呢?

    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谁知道呢!

    ——————————

    由五月和明恒去办事,自然是最稳妥的。二人的武功皆是极好的,翻墙而入,直接进了莫家旧宅。循着从丁香的记忆,寻找那一座楼曾经死过人的楼阁。

    莫家旧宅,真的太老旧了,刚刚踏入院内,便觉得毛骨悚然,脊背上凉飕飕的。

    明恒与五月身着黑衣,各自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莫家旧宅阴气太重,委实不是什么好地方。也难怪公主要另建公主府,这旧宅委实不是人住的地方。

    莫家的祠堂内,燃着经年不息的长明灯。

    此后公主的灵位,也会被摆放在这里。

    “应该是这里!”明恒望着上锁的木门。

    旧宅里的人本来就少,而这里因为有流言蜚语的缭绕,到了夜里更是无人敢靠近。一座独门独院的阁楼,孤零零的坐落在旧宅西北角最偏僻的地方,若不是丁香还记得一些,估计明恒和五月很难找到这里。

    五月点了头。

    明恒伸手握住铜锁,猛的用力,锁芯瞬时凸出。用内力开锁,必须得把握力度和准头,否则任你功夫再高,也不可能打开锁扣。

    小心的取下铜锁,明恒推开了尘封已久的阁楼大门。

    蛛网缠绕,满目漆黑。

    外头有微弱的月光清辉,从门缝和窗户缝隙里透进来,显得漆黑的屋子里越发寒意阵阵。屋内都是极为简单的家具摆设,没看到一丝一毫的奢靡之处,与外头极为考究的莫家宅院相比,显得格外的萧瑟。

    屋子虽小,可什么东西都算得上齐全。

    明恒望着桌案上摆放的杯盏茶具,上头覆着厚厚的一层灰尘,可见这里头很久没人住了。再看着橱柜里,竟有着碗筷之类的东西,心里便生出了异样的感觉。

    五月也跟着凝了眸,“好像有人在这里生活过,而且——不止一人!”

    碗筷皆有两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而衣柜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明恒翻找了床褥,极为素雅的被褥蒙着厚厚的灰。取了火折子照亮,在枕头旁,明恒找到了一根头发,但不知这头发的主人是男是女?

    窗口的那盆茑罗,泛着枯黄的颜色,还在努力的生长。

    五月停驻在窗前,只觉得这茑罗有些奇怪,一般会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的,应属女人居多。且看那床褥,颜色素净,全然不像男儿使用的。

    也许,住在这里的,是个女子。

    但到底是一男一女,还是两个女子,便不得而知了。

    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明恒和五月今夜算是铩羽而归,到底一无所获。这旧宅里阴森恐怖,到底埋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嘛——也许你们已经找到了。”林慕白眸色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