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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龙凤娇儿红衣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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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挤眉弄眼,奸笑不已。睍莼璩晓

    柳靳见凤离下来,兴冲冲地跑过来,突然听到此言,一阵恶寒!

    “谁要洗净娇躯接受公子临幸?”付长歌眼眸一扫,威胁之意甚是明显!

    这群兔崽子!乘着他不再又来消遣他!

    凤离挑眉,狭长的凤眸带了三分笑意,时间好似回到两年前,肆意又张扬。

    “公子,这次迟南国大败,定要好好庆祝!”付家几位少将军,大笑着拍了拍几位将士的肩,簇拥着回城。

    桐城一时之间欢欣鼓舞,夜晚的篝火盛大而喜庆,众多将士围在空旷的广场之中,一堆堆明亮的火焰跳跃,欢乐的士兵们抱着酒坛左摇右晃地跟着腰肢柔软的姑娘身后又跳又嚎。

    桐城的百姓与士兵一起围着火堆交谈,气氛热烈而轻快。

    柳靳提着酒坛子到处逛了一遍也没看到凤离的身影,这一晚,所有人都在谈论七殿下,巨大的胜利让人们看到希望,他总能让人传奇,不知自己何时也可以像公子一样,流传在凤翼的传说之中?

    找了许久也没看到人,柳靳正打算离开,一抬头就看到枝头正坐着一人。

    由于是黑夜,又是一身黑衣,很容易让人忽略过去。

    凤离屈膝斜靠在树干之间,明润的眸子深幽,也不知在想什么。

    “啾——!”鸟鸣声从凤离的肩头传来,柳靳这才注意到有一只尾翎修长的黑色雀鸟停在凤离的肩头,此时已是夜晚,黑色的鸟羽毛蓬松,坐在凤离肩上休息,长长的爪子隐没在羽毛中,歪着脖子埋在颈后的羽毛中。

    凤离狭眸瞥了它一眼,伸手顺了顺它的羽毛。

    看见这只鸟就想起它的原主人,想起他的原主人就忍不住想知道远在迟南枫梧山脚下的小镇。

    当初因为苏璃那么一推,因医治不当又引发当初的旧疾导致宫寒,胎儿成长迟缓,几次差点流产,师父说她不适宜生子,或许也是因为孩子足月也很难生下来,甚至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提早出世也算好坏参半,他并非没有顾忌那两个孩子的命,七个月孩子基本具备生存下来的条件,快八个月也是为了更多的为他们的早产提高生存几率。

    他还没有见过他们,也不知晓是男是女,他们的父亲是谁他也不清楚。

    如今,有师父照顾他们,想来自己也不必再担心,没有后顾之忧,之于他更为有利,一个人一旦有弱点,他就容易输!

    而自己,不能输!也输不起!

    “公子”莫雪银色的发丝在月色中雪白晶莹,纵身落在凤离身侧。“风影的人已经查到秦将军的关押地点”

    凤离眸色一深,跃下枝头!

    “走!”

    “是!”

    凤离迅速离开此地,待柳靳回过神,已有数道暗色的影子如闪电般在他眼前掠过,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柳靳震惊地收回视线,没想到刚刚竟然有这么多人伏在暗地!

    “秦将军?”柳靳一凛,瞬间明白凤离是想去干什么!七殿下要去迟南*营救秦将军!

    桐城的篝火盛宴依旧,而主角早已离开此地。

    此时的迟南*营之中隐隐传来烧伤士兵痛苦的呻吟声,暗属营的人已在不知不觉间渗透其中。

    直取关押秦荣的地点!

    “公子,秦将军被关在上官颉帐篷的左侧边帐篷,距离大约两丈”残风的声音传到暗属营每一个人的耳中,众人点了点头,按照原计划行事!

    凤离沉眸隐于阴影中,睃了一圈四周,此次前来的暗属营之人皆是轻功卓著之人,为了以防万一,在关键时刻即使被发现也能第一时间撤退!

    凤离知道准确位置,看了一眼月亮与倒影的方向,找准地方以免在这种关键时刻路痴发作。

    暗属营的人迅速散开,只等凤离带出秦荣,他们配合好在最快的时间带离此处!

    凤离来到上官颉的帐篷外,周围来回巡逻的士兵很多,并未发现异常。

    秦荣在这顶帐篷的两丈左右,左侧……

    凤离看了一眼,左右方各有一顶帐篷。

    左侧?

    黑色的影子融入夜色,没有惊动一人,凤离迅速进入左侧的帐篷之中!

    这是一顶很是普通的帐篷,藏青色的葛布隔成内外,内室应该是休息的铺盖之类,外面有两张椅子与一张长几,长几上放置几卷黄纸,凤离扫了一眼,竟在上面看到关于凤惜玉的消息。

    凤惜玉被他父皇一怒之下推下城墙之事他已知晓,之后尸体他曾派人去寻,但是并未找到!

    没想到是被段棱给带走,想到段棱对苏璃的痛恨也是因凤惜玉之子开始,他带走也并非没有可能。

    凤离并不想深究,他马上意识到问题!秦荣绝对不会住在这样的帐篷!更不可能关心凤惜玉的尸体如何!

    他刚要反身离开,藏青色的葛布内一阵悉索,已经有人出来了!

    凤离来不及离开,转身隐在阴影之中!

    他冰霜的目光在触及走出来的人时,瞬间明白此处会有关于凤惜玉的消息文纸!

    苏璃身着白色的单衣赤足走到长几旁,披泻的青丝及腰,他拿起长几上的纸张轻轻摩挲。

    “暖儿……”

    凤离冷眸看着他,本以为苏璃会拿起东西就转身回去,没想到他左等右等,苏璃就是不走。

    “暖儿,让凤翼给你陪葬罢……还有你的那位哥哥……凤离”

    苏璃唇边勾起一抹癫狂的笑意,眸底皆是仇恨!

    凤离眸光半眯,蓦然袭向苏璃!

    与此同时,帐篷中瞬间出现数十名黑衣杀手!不是暗属营的人!是上官颉的人!

    “凤离!我知道,你今晚一定会来!”苏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凤离,凤离掐住他的脖子,狭长的凤眸冷凝无波。

    “苏璃,你让我吃惊”凤离丝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

    “当然,你一定很惊讶”苏璃低笑,略微苍白的唇色因为凤离指尖的扣拢而呈现诡异的殷红,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死寂而没有生机,只有怨恨与疯狂!“所有的人都知道桐城今夜狂欢,迟南国遭遇惨败,谁还会去理会他们,不是吗?”

    凤离不言,凤眸却是看着苏璃。

    “我的确做如此想,上官颉也定会如此认为”

    “是,他的确这么认为的,凤离,你很了解你的敌人!可惜,我更了解你”苏璃低低的笑,嗓音喑哑而低沉,带着玉石俱焚的诡魅。“重视战友的凤离,又怎会自己去享乐而遗忘秦荣秦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凤离卡紧他的脖子,苏璃话音一窒,无法再出声!只一双眼睛中是无限的灰暗与扭曲怨恨!

    凤离狭长的眸子掠过一丝诧异,他倒是低估了苏璃对凤惜玉的执着,如今凤惜玉死了,苏璃大概也死了。他现在的状态疯狂而黑暗,为了杀自己真是连命也可以搭上,倒让他有些吃惊。

    “苏璃,你觉得我会束手就擒?”凤离冷瞥了一眼帐篷内的杀手,嗓音没有一丝波动。

    “你不得不束手就擒”

    “哦?”

    “因为你忘记了一件事,凤离,我是一名巫医”苏璃突然道。

    凤离眸光微凝,没有表情地放开了苏璃,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苏璃看着凤离的手,修长白皙,五指却不知为何指甲撕裂的很厉害,尚未完全愈合,似乎是他自己造成的损伤,强行抓扯才会有这样奇异的伤痕。

    苏璃不知道,这是凤离在生一双孩子时,无法抑制疼痛而抓裂的伤口,有些细微的伤痕甚至伴随了他一生,时时刻刻提醒着苏璃他曾经对凤离造成的伤痕。

    凤离的手腕至掌心有一条黑色的线。

    很明显。

    中毒。

    凤离扫了苏璃一眼,却见他亦是唇色青紫,为了伤到她,而将毒下在自己的脖子上,或者他的手中也是如此。

    果然是下得了狠心。

    一个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果然和他是同一类人,至少和曾经的自己是同一类人,因为死不死都没关系罢?因为这世上没有最在意的东西了。

    而她,很荣幸的成为了苏璃活下去的理由,想必自己不死,凤翼不灭,苏璃就不死不休。

    不如。

    “我解决了你”凤离眸子倏冷!没有一丝温度!一掌击向苏璃!

    苏璃突然就笑了,诡异而癫狂。

    凤离一掌将他击出去!

    “砰!”的一声苏璃撞上长几!唇边溢出血丝!鲜红妖艳!

    凤离胸口一窒,唇角亦是淌出血痕,艳丽又惑人。

    他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凤眸转向苏璃,苏璃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唇边那丝笑如魔鬼般噬人。

    “凤离,同生蛊好么?你只要赐我一剑,你也一样会疼!这样的滋味好么?”

    “如果杀了你,我也得陪你?”凤离冷淡道。

    苏璃怔了怔,随即笑得愈发温柔诡异。“这世上,只有你不能杀我”

    因为他死在凤离的手中,凤离也会死。

    “除了我?”凤离直指重心!

    “当然,暗属营的人就可以杀我,可惜我死了你也得日日忍受噬心之痛!你说你的那帮属下会忍心么?”苏璃琥珀色的眸子剔透如冰,无情又残忍。

    暖儿没有了,他的暖儿没有了!他的孩子也没了,他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伤害暖儿的人还活着!

    他不够强大!他需要力量!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活下去!直到站在和凤离同样的高度,将他打落尘埃!生不如死!

    凤离墨色的身影在跳跃的烛火中忽明忽暗,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出激烈的火花,水火不容!

    下一刻,凤离的身影消失在室内,没有给任何人机会。

    苏璃眼前一黑,猛然呕出一口血红!

    他不知为何凤离没有完全被同生蛊影响,第一次种蛊会有剧痛,而凤离没有异常!不是凤离极为隐忍便是同生蛊受到了不知名因素的影响。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那是因为那个身子曾孕育了他的血脉,减轻了同生蛊的危害。

    凤离从不会只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在他没有消息时,暗属营的人会立即改变策略,同一夜,秦荣被带回凤翼!

    回到桐城,凤离数日没有再出现。

    墨色的眸子瞥了一眼掌心的黑血纹,交织组成诡异缠绵的图纹。

    “同生蛊,同生亦同死”这世上竟有这种东西,苗疆果然是一个奇异的地方。

    如今,所有的一切刚刚开始,他相信,总有一日会与苏璃见面。

    苏璃这种人,没有弱点,没有弱点的人,成长起来,更为恐怖。

    “公子,苏璃的信息已经搜集清楚”

    “说说”

    “苏璃,夏侯氏后裔,二十一年前夏侯氏族灭,流落岴渟落凤岭,如今夏侯家只有苏璃与一位老人,是苏璃的祖母……一年多以前曾有一名少女流落落凤岭,与苏璃结为兄妹,后来被岴渟国君掳走,据说是十一公主,是否真是如此,如今大概只有岴渟国主知晓……”

    凤离沉眸,略微沉思,抬眸道:“他妹妹叫什么名字?”

    “苏暖”

    凤离心中突然一顿,不知怎么的,听到这个名字有一瞬恍惚。

    随即想到似乎听到苏璃曾提到过暖儿两字,想必是听过才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暗属营的人离开,凤离都毫无所觉,总觉得哪里奇怪。

    苏暖?

    苏暖……暖儿?

    凤惜玉他很了解,怎么都觉得与苏璃不可能,虽然当时他一时觉得凤惜玉的孩子可能是苏璃的,但是后来仔细推敲会发现根本不可能!何况苏璃根本没有和后来的凤惜玉真正见过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子,有人送来了一封信”暗属营的侍卫的声音拉回凤离的深思,凤离接过信,并未看到署名,只见到“凤离启”三字。

    凤离扫到字迹,眸子一深,指尖颤了颤。

    打开信,只有一张薄纸。

    “三个月后到达,一大两小。”

    凤离的目光落在信札右上角的兰花上,冰凉的五指合上信,阖上眸子。

    师父是怎么想的?他怎么能这个时候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他不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若是上官颉认出师父,恐怕更为复杂。

    凤离无奈,看来得提前安排一些事,两个孩子,他心底有一种奇特的古怪感。

    好像突然冒出两个孩子来,到现在他还有些恍惚,自己竟然生了两个婴儿?似乎男人当长了都忘记自己是女的。

    只是,孩子总要有个爹妈,他是当爹还是当妈?

    头次,他觉得很头疼,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同一时间,迟南与齐凉边境,蓝色的马车辘辘行驶。

    上官昀依旧是一袭冰蓝色的长衫,青丝以玉冠束住,眉宇间透着浅淡的沧桑。

    放下手中的车帘微微叹气,迟南在桐城的那一场战争已经无人不晓,低迷的气息弥漫,冲淡了原本夺取凤翼的兴奋。

    当初凤翼的国土如今成了迟南与齐凉国的国土,行经数日,周围的城镇人数寥寥,有一种千村万落生荆杞的空寂感。一路上的乞丐与难民看着他们马车的眼神充满仇恨与怨毒。

    若非迟南士兵的巡逻,恐怕这些原本凤翼的百姓如今会一窝蜂冲上来。

    即便如此,在没有士兵监督的地方,他们的马车行来也不容易。

    一日最多的时候遭遇了五次抢劫堵截,一双婴儿稚嫩的哭声更是引发一双双贪婪的眼睛,这些人早已被战争侵蚀折磨的失去了人性,所作的一切皆是为了生存。

    “呜……”

    稚嫩的嗓音娇软,握着小手咂咂粉嫩的小嘴,转头又继续睡。因为早产的缘故,孩子极为娇小,小小的手蜷成团只有成年男人的拇指大小。

    马车内铺着厚厚的貂绒毛毯,毛毯上又盖了一层细腻的绸缎,孩子呼吸稚嫩,带着细绒的东西不能靠近,很容易引起窒息,又怕颠着他们、冻着他们,各方面都得注意,他简直不像他们的师公,反倒像是他们爹妈。

    马车本只需很短时间便可到达桐城,但孩子身子娇弱,摊上一个不负责任的娘亲如今可受不得剧烈颠簸,马车平稳而缓慢地行驶,缓缓靠近桐城,选择的路程皆是较为安慰的大路,与当初凤离一路疾奔飞马抄小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靠近齐凉国京都之时,已过去两月之久。

    上官昀下马车买一些婴儿用的东西,顺道准备一些药材以防万一,一双孩子被安置在温暖的车内,外面的车夫戴着斗笠,唇角紧抿,不发一语,等待上官昀回来。

    齐凉的京都正街驰道之上皆是来往的马车,商贩的声音来往,与凤翼当初的京都有几分相似,没有经历战火的地方人们的生活趋于正常。

    喧哗的声音将车内的一双襁褓中的婴儿吵醒,轻细稚嫩的无声让人无端生出怜爱心疼,车夫有片刻僵硬,目露隐隐焦急地望向药堂。

    上官大夫尚未回来,他又不能扔下孩子去找他。更不会哄这么娇嫩的孩子,抱重了都能将娃娃抱坏了。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昀还没回来,孩子的哭声都有些断断续续,把车夫吓坏了,这两个孩子的状况他是知道的,早产儿能活下来就是上天的恩赐了,万一出了问题可如何是好?

    他只得硬着头皮将一双稚嫩的婴儿从车内抱出来,一手一个,轻轻抱在臂弯间抖了抖。

    “啊,不哭……不哭……”

    青嫩的抽噎声很小,马夫来回走,试图哄住孩子,但婴儿刚醒最是不好哄,何况车夫抱孩子的姿势有很大问题,颠地两个孩子小眼眶都红了。

    两个小宝宝只能以哭表达不满。

    “驾!让开!让开!都滚开!”

    一声高喝从远处传来,街道上的百姓纷纷躲避,车夫一抬头就看到一辆狂奔的马车飞速驶来!一路横冲直撞!

    车夫本来并未在意,毕竟距离他所在的地方很远,而他的马车也不再路中央。

    “娃娃乖……不哭……不……娃娃!”车夫一声尖锐的嘶叫!

    原先本要直接穿过去的马车突然靠近这方!马车上一名梳着长辫的红衣女子从车窗处突然朝车夫手中甩出长鞭!瞬间卷起其中一个孩子!

    襁褓中的孩子凌空,车夫惊叫一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路边,一名身着红衣的妖异男子正在商贩手中选择泥偶,白色的精致长靴,墨缎的柔顺青丝及至腰下,妖魅肆意的红衣如火,那双狭眸却比冰更冷寂!只看到眼底的森寒与枯骨!

    他听到声音冷淡地抬眸看了一眼,目光扫到车中面露得意之色的女子,眸底一片冷漠,并未有丝毫反应。

    “我的孩子!”车夫情急之下猛地追上去!一把拉住了女子的长鞭!

    女子不查,长鞭猛然失控,婴儿被猛地甩飞出去!

    “娃娃!”车夫暴怒嘶吼,一把甩开长鞭,纵身去接飞起的孩子!

    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此小的孩子,若是坠落会是怎样的下场!他们才那么小!甚至还未见过他们的父母!

    “我的天!”

    看到精致的红色襁褓从空中化作一道弧线,见此情形的百姓心口一缩,惊叫一声!

    “呜……”

    坠落的瞬间,一只修长却带着薄茧的手接住了她。

    稚嫩的婴儿轻声呜咽,嗓音很细很小,才两个月的孩子,睫毛却很纤长,水润的眸子竟是淡淡的琥珀色,红衣男子心口骤缩,好似魔怔了一般,伸手轻轻抚了抚婴儿稚气的小脸,略微的粗糙指腹令孩子十分不适,撇撇嘴低低呜咽。

    “我的……孩子……”

    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痛彻心扉的仇怨与痛苦。

    若是他的孩子还在,也该是这样的……也或许是琥珀色的眸子……

    “多谢这位公子,还请公子将孩子还给在下!”车夫吓得脸色煞白,看到孩子没事,一颗心终于砰的落地。

    红衣男子一冷,瞥了一眼眼前的中年男子,一双浑浊的眼睛。

    “这个孩子是你的?”他的声音冰冷彻骨,冷漠道。

    “不,不是在下的,是我们家公子的孩子”

    红衣男子冷淡地扫了一眼车夫,却没有将孩子交给他。

    怀里的小家伙软软的小身子,淡淡的奶香让他无端的想起曾经仿佛很遥远的记忆。

    小婴儿闭上了那双遗传了不知是父亲还是母亲的眸子,稚气的小脸蹭了蹭软软糯糯的襁褓,打个稚嫩秀气的小呵欠,又甜甜的进入了梦香。

    年轻的男子心底突然就有些软,心底不知不觉就很是亲昵。他的目光扫到车夫臂弯中的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婴儿,狭眸微怔,双生儿?

    车夫手中的婴儿眸子却不是琥珀色,而是墨色,很浓很纯净的墨色。

    他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却不知为何。

    “公子,请你将孩子还……”

    “贱民!你竟敢阻拦本郡主!还敢抢我的鞭子!你找死!”一声娇喝伴随这一阵鞭风狠毒地甩向马夫!一张俏丽的脸出现在车夫视线内,顿时激起熊熊烈火!这个臭女人!

    马夫猛地避开她袭来的长鞭,即使痛恨此刻却不是惹麻烦的时候!

    “贱民!你还敢躲!我抽死你!”年轻的女人一身红色窄袖裤裙,五官俏媚,一双丹凤眼却透着刻薄与阴狠。

    红衣男子对于眼前的情形,眼睛都微抬,一双冷淡的眸子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婴儿,冰冷的五指点了点娇嫩的唇,如此的小,什么都这么小,如斯脆弱,需要父母精心的呵护才能长大吧?

    琥珀色的眸子,很少很少,至少在齐凉国是很少的,这孩子会是谁的呢?

    “贱民!把孩子乖乖交给本郡主,我就饶你一条狗命!”

    “谁要交给你!你这个疯女人!”车夫怒喝一声,忍无可忍,一拳头砸向持鞭子的女人!

    女人怒不可遏!长鞭猛然击向他怀里的另外一名孩子!

    原本不动声色的红衣男子眸光一眯,冰冷刺骨!“珂郡主”

    他话一落,原本气焰嚣张的女人顿时一惊!猛然转身看向他!那双丹凤眼瞬间迸发兴奋激动的痴迷光芒!

    “苏哥哥!你怎么在这里?珂儿刚刚都没看到!”

    红衣男子殷红的唇勾勒一抹讥诮的弧度,眉睫抬也未抬。

    “苏哥哥,你怎么帮这个贱民欺负珂儿!”齐珂珂嘟唇,甚是不高兴地瞥了一眼他怀里的婴儿。

    贱民的种,怎么配让苏哥哥这样美丽的人抱着!

    “这里可真热闹,不知这位公子,可否将在下的孙儿还与在下?”温凉而谦和的嗓音让人听着异常舒适,红衣男子狭眸深邃幽暗,目光看向从药堂中走出的蓝衫男子。

    上官昀看到红衣白靴的男子,目光一闪,在他那双眸子中多停留了一秒,真是有意思,这双眼睛。

    似乎只看到仇恨与死寂绝望,与他这一身热烈如火的红衣真是天壤之别,却又诡异的极为相符!那是血腥与死亡的颜色!

    红衣男子与上官昀对视数秒,冰冷的气息回绕,上官昀丝毫不以为意,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的都这么玉石俱焚的气息吗?

    这个人让他想起当初的凤离,也曾是这种气息。

    他,到底是谁呢?

    尤其是那双眼睛,不仅仅让人看着无端觉得绝望,更令人惊叹的他眸子的颜色。

    真是巧啊。

    琥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