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鬼城篇 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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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渐渐泛白，那些消失的声音重新回归，一声声鸟鸣划破天际，昭示着太阳的到来。
太玄宗一行人站在青北城的城门前，做朴素打扮，混在进城的队伍中。凌晨的温度还有些低，简禾看到周围的普通百姓呼出几口白气，在这一片氤氲中恍惚忆起昨夜的景象。
在几个时辰前，他们亲眼所见主战派魔修被倒挂在树上，形容凄惨，坟土上的木牌昭示着这个魔修的罪责。
有人行正义之事，为那被害的一家人报仇雪恨。
几人一阵沉默，心中既有对魔修的愤恨，也有对未知的恐惧。是什么人有如此强大的能力，能让一位元婴期魔修连求救声都发不出就陨落至此？尽管众人猜测大部分的功劳都属于那道无声落雷，但能够唤出这般诡异雷电的岂会是等闲之辈？
洛琼礼在回去破庙，通知他们之前，就已勘察好周边的情况。夜晚本应活跃的动物们都非常安静，只眼神中残留着恐惧与尊敬。除此之外，这附近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
唯一能肯定的是，此人并不是青北城作乱的魔修，因为木牌上没有写下对应的事件，洛长老也用搜魂术检查过魔修残留的记忆。不知是不是因为魔修的魂魄正在渐渐消散，他的记忆有所缺失。其中还留有他打家劫舍、杀人无数的画面，但对青北城只是短暂停留，从未进过城内，也找不到同伙的身影。而能够以一城人的生命进行要挟，不是一个魔修在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也许是埋葬在此的一家人生前途经这里，被偶然路过的魔修灭门。这在修仙界是一件非常司空见惯的事情，尤其是当受害方是凡人的时候，但他们八个人的心情还是非常沉重。
洛长老年轻时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也只能叹口气，等那一点点魔气自然散尽，没搜刮出什么能用的东西，只好将尸体一把火烧净，不留一点尘埃。
简禾看着燃起的火焰，思绪万千。
这死去的魔修，就是上一世伤了大师兄的魔修。是闻九途干的吗？宁裴玉又在哪里？闻九途是已经离开这片树林了吗？帮这一家人报仇的人，会是他吗？
他说过，他普通的外表，只是他这具身体的样子，为此付出了一个承诺，是对谁许下的承诺？他的身体是个少年模样，因为在星辰里闻九途就是少年长相，所以简禾当时还没有丝毫怀疑。
妖可以轻易变换自己外表的长相与年龄，他之前一直不做这方面的猜想。但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加上这是闻九途离开的方向，让他不得不考虑真实的闻九途究竟是一个什么形象。
闻九途同样是妖，他比“我”晚化形，但必然比“简禾”要大，简禾想。上一世死前听见的声音明显是青年，岁数与我应该差不多。众多生活在修仙界中的妖，习惯以自己的阶段对应修仙的年龄划分，从而有一个外表呈现的年龄上的递增。那么这些年他会是以青年形象示人吗？还是在这之前仍是少年？
不过这些都与当下的情景没有关联……简禾摒弃无关紧要的念头，仔细观察四周。那插在坟前的木牌进入视线，脑海中一缕魂魄微微一动，他猛然想通了一切。
木牌上少了几个字！根据木牌上文字之间的空隙，少了三个字的人名。如果这个人是闻九途，他借这家人中少年濒死的身体前往太玄宗，告诉我们魔修的事情，并与我见面。然后在离开仙舟后，用了什么办法抓住魔修，为少年报仇。
所以他才会只是乘坐凡人马车前往太玄宗！因为是真正的凡人身体，无法使用灵气。结合这几天闻九途受寒后身体过度虚弱的反应，简禾觉得他推测出来的这些，应该就是真相。尽管还有一些疑点，但这是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所以闻九途，那个星辰中的少年，此刻是在青北城中，用他真正的身体，等待着自己的到来吗？
那会是自己死前未曾见过的青年模样吗？
随着城门开启的声音传来，简禾期待着，与闻九途的再次见面。
……
离青北城百里之外的山涧，宁裴玉从隐秘的山洞中醒转。
见身边没有异样，他赶紧呼叫系统。
“系统，昨晚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身体不停哆嗦。
“宿主不要紧张，目前已经是安全状态，周围没有任何危险。”系统难得安慰起了宁裴玉。
“不不不……昨天晚上……那个魔修……”他开始有些歇斯底里。
“请宿主保持镇定。”那一贯的电子音竟奇特地多了点温柔，“昨晚魔修遭遇了不明攻击，已当场死亡。”
宁裴玉平静不下来，他害怕自己会像那个魔修一样，连通知系统都来不及，直接被一道雷劈死了。
“系统会自动为宿主开启足以抵抗雷劫的防护屏障，宿主请放心。”
宁裴玉抱膝痛哭，他经历了还不到十个世界，在丧尸世界都不曾哭泣过。可在昨夜，在听过那一声“审判”及之后的罪责陈述后，在魔修还在咒骂的时候，当场见证一道闪电劈中魔修，还不伤那土坑里埋下的尸骨分毫！
那一瞬间，无端的恐惧立刻从心底蔓延，周围仿佛有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般的绝望让他几乎呼吸不上来，眼前似乎看见了他最为恐惧害怕的东西。
但他舍弃不掉付给魔修的众多宝物，贪婪的心还是占了上风。在雷电消失之后，他匆匆拿走魔修储物袋里的大部分东西，还没仔细看上一眼，又被劈在身边的闪电吓了一跳。
幸亏有系统提供的能量罩，才让他免于一死。可这能量罩也撑不了多久，他直接命令系统进行远距离传送，即使这需要消耗巨额积分。
传送到这里后，他的精神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来。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宁裴玉缓和了情绪，让系统复述昨夜的情况。
系统的描述非常简短，与他记忆里的毫无差别。但就是这毫无差别，平添了一层诡异。
“昨夜除了我们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人了吗？”
“是的，系统定位显示的太玄宗弟子就埋在土坑里，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连系统都检测不出来，难不成是天道发现了我的所作所为，先是拿魔修开刀，下一个就是我？
“系统，天道发现我了没？”宁裴玉问。
“天道一切正常，是不可能会发现宿主的。”
“那道落雷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些特殊法门或许能够于千里之外发动攻击。这种主动攻击模式，只要不是准确定位宿主，系统是检测不到的。”
会不会是那个魔修自己做的孽……宁裴玉想到了前不久的一件事。他把那个魔修从魔界带出来后，魔修袭击了过路的商人。他只是躲在一边看着，什么也没做，不会是那个商人的亲戚找了厉害的修仙者来报仇的吧……幸好系统会遮掩我留下的痕迹。
“那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了……”修仙世界可不是那些现代都市可以比较的，这里处处都是危险，连系统都要花费额外的能量才能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把他藏起来。
宁裴玉动了动发麻的手脚，对昨夜发生的事情仍是心有余悸。他起身走出山洞，现在他身上有着众多宝物，只要好好运作，再继续自己的计划也不是不可能。
主角身上的那点气运，他势在必得！
宁裴玉缓慢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
白日里的青北城很是热闹，这天才刚亮，叫卖声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太玄宗一行人行走在大道上，街上车马极少，但人多，大部分是普通的百姓，少许是做武林人打扮的侠客。他们八人为了不打草惊蛇，已换上了普通侠士的衣服，做了伪装，行走其中并不显得突兀。
“有些古怪。”洛琼礼道。既然夜里已实行宵禁，那说明有什么危险在夜里出现，到了白天也应该有些防备。然而街上都是人，几乎看不见捕快、守卫一类，也听不见任何关于夜间宵禁的讨论。
“会是城主故意这么安排来麻痹魔修吗？”李雪问。
洛琼礼不太确定。
“不如先去城主府一趟。”简禾说。城主府是最开始产生事端的地方，那里的状况关联着青北城现在的景象。
“可以，但不能全部人都去。”晏君枫接茬，说完还看了简禾一眼，简禾专注地等着洛长老说话，一点眼神都没分给大师兄，这让晏君枫生出一些小小的失落。
“这样，先去客栈定下房间，再分头行动。”洛长老看到晏君枫对简禾的单向互动，暗地里摇了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是！”
几人往最近的客栈走去。
幸运的是，客栈的空房充足，只在房间分配的安排上有些分歧。洛琼礼是想着，趁这个机会把晏君枫和简禾安排在一起，让两个小辈增进感情。但两人纷纷表示拒绝，让弟子们的目光转到了简禾身上。
简禾想起自己以前做的傻事，有些尴尬地选择了赵海云作为室友。
赵海云只觉得大师兄那瞥过来的眼神让人心底发寒。
分配好房间，众人聚在晏君枫的房间里，商量计划。
“城主府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弟子李雪很是担忧。
“嗯……不如这样，君枫，你带着小禾、海云和秋昊在城内打探消息，记住，做得隐蔽点。我则和剩下的人去城主府探探风险。”洛琼礼是打算自己带着几位弟子先去城主府，在场的人里她修为最高，若是城主府真有危险，她也能及时解决。更何况这还能让两个小辈多接触接触，这位长老在心里补充。
简禾近日的行为她透过洛珂了解了一二，在她这个见过许多情爱的人看来，小禾明显就是想开了，不爱了。反而晏君枫表面上平平淡淡，心里估计是早就喜欢上了，就是不愿意承认。这下老婆跑了，不得急了？所以洛琼礼想尽办法把两人凑在一起。
简禾见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也只得应允。
于是八人分开，一波往城主府去，一波在附近打听消息。
……
城主府几乎是在青北城的正中间，占地还算挺大，沿着大道一直往前，便能看见城主府的匾额。
洛琼礼带着弟子一路走来，道路两侧的摊贩逐渐减少，只余三三两两的人在附近走动。
待至城主府门口，更是不见一人，连守门的家丁都没有。
四人对过眼神，由钱锦上前敲门。
很快，从红漆木门后探出个脑袋。
“诸位来城主府有何事？”是个长相端正的家丁。
洛琼礼往前一步，道：“我们是太玄宗派来解决府内闹鬼一事的。”
那家丁见是太玄宗来的大人物，忙点头哈腰。将几人请进府内，再命人去通报给城主。
四人一进大门内，便觉寒气入骨，明明是大白天，太阳高挂，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洛长老捏了个祛除阴气的法决，让温暖的感觉笼罩在四人身上，再微微抬头，提醒弟子们小心。三位弟子点头，时刻注意身边的情况。
他们沿着路往前，这一路上看见的植物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没有多少活力。路上也没什么人，即使有，也是放下手中正在做的活，抬起头来盯着他们。
李雪胆子小，那眼神看得她头皮发麻。
进到大堂，城主还未过来。大堂的装扮很是朴素，只在横梁上还挂着几缕未扯干净的红纱，像是嫁娶时用来装饰的布料。
四人等了没多久，城主匆匆赶来。
这位年逾四十的中年男人，身形壮硕，挺着一个大肚子，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他的身边跟着他的夫人，这位夫人眼角已有鱼尾纹，但风韵犹存，走起来仍是婀娜多姿，穿一袭淡粉色衣裙，妆容清丽，打扮得像个少女。
“几位真是太玄宗派来的仙师？”城主朱启明问，他的嘴因为笑容咧得很大，让人一眼就能看见他那颗大金门牙。
“是。”洛琼礼拿出太玄宗的令牌，举到城主面前。
“哎呀！几位怎么这么晚才来？”城主夫人问。她抬手捂住嘴，咳了一声。
洛琼礼疑惑地问：“是府中闹鬼一事已经解决了吗？”
朱启明和夫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再次展开笑颜，这位城主说：“哪有什么闹鬼的事？”
夫人接上下一句：“是我们家大女儿前段时间的大喜事，我们是想请仙师来参加婚礼呢！”
天边渐渐泛白，那些消失的声音重新回归，一声声鸟鸣划破天际，昭示着太阳的到来。
太玄宗一行人站在青北城的城门前，做朴素打扮，混在进城的队伍中。凌晨的温度还有些低，简禾看到周围的普通百姓呼出几口白气，在这一片氤氲中恍惚忆起昨夜的景象。
在几个时辰前，他们亲眼所见主战派魔修被倒挂在树上，形容凄惨，坟土上的木牌昭示着这个魔修的罪责。
有人行正义之事，为那被害的一家人报仇雪恨。
几人一阵沉默，心中既有对魔修的愤恨，也有对未知的恐惧。是什么人有如此强大的能力，能让一位元婴期魔修连求救声都发不出就陨落至此？尽管众人猜测大部分的功劳都属于那道无声落雷，但能够唤出这般诡异雷电的岂会是等闲之辈？
洛琼礼在回去破庙，通知他们之前，就已勘察好周边的情况。夜晚本应活跃的动物们都非常安静，只眼神中残留着恐惧与尊敬。除此之外，这附近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
唯一能肯定的是，此人并不是青北城作乱的魔修，因为木牌上没有写下对应的事件，洛长老也用搜魂术检查过魔修残留的记忆。不知是不是因为魔修的魂魄正在渐渐消散，他的记忆有所缺失。其中还留有他打家劫舍、杀人无数的画面，但对青北城只是短暂停留，从未进过城内，也找不到同伙的身影。而能够以一城人的生命进行要挟，不是一个魔修在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也许是埋葬在此的一家人生前途经这里，被偶然路过的魔修灭门。这在修仙界是一件非常司空见惯的事情，尤其是当受害方是凡人的时候，但他们八个人的心情还是非常沉重。
洛长老年轻时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也只能叹口气，等那一点点魔气自然散尽，没搜刮出什么能用的东西，只好将尸体一把火烧净，不留一点尘埃。
简禾看着燃起的火焰，思绪万千。
这死去的魔修，就是上一世伤了大师兄的魔修。是闻九途干的吗？宁裴玉又在哪里？闻九途是已经离开这片树林了吗？帮这一家人报仇的人，会是他吗？
他说过，他普通的外表，只是他这具身体的样子，为此付出了一个承诺，是对谁许下的承诺？他的身体是个少年模样，因为在星辰里闻九途就是少年长相，所以简禾当时还没有丝毫怀疑。
妖可以轻易变换自己外表的长相与年龄，他之前一直不做这方面的猜想。但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加上这是闻九途离开的方向，让他不得不考虑真实的闻九途究竟是一个什么形象。
闻九途同样是妖，他比“我”晚化形，但必然比“简禾”要大，简禾想。上一世死前听见的声音明显是青年，岁数与我应该差不多。众多生活在修仙界中的妖，习惯以自己的阶段对应修仙的年龄划分，从而有一个外表呈现的年龄上的递增。那么这些年他会是以青年形象示人吗？还是在这之前仍是少年？
不过这些都与当下的情景没有关联……简禾摒弃无关紧要的念头，仔细观察四周。那插在坟前的木牌进入视线，脑海中一缕魂魄微微一动，他猛然想通了一切。
木牌上少了几个字！根据木牌上文字之间的空隙，少了三个字的人名。如果这个人是闻九途，他借这家人中少年濒死的身体前往太玄宗，告诉我们魔修的事情，并与我见面。然后在离开仙舟后，用了什么办法抓住魔修，为少年报仇。
所以他才会只是乘坐凡人马车前往太玄宗！因为是真正的凡人身体，无法使用灵气。结合这几天闻九途受寒后身体过度虚弱的反应，简禾觉得他推测出来的这些，应该就是真相。尽管还有一些疑点，但这是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所以闻九途，那个星辰中的少年，此刻是在青北城中，用他真正的身体，等待着自己的到来吗？
那会是自己死前未曾见过的青年模样吗？
随着城门开启的声音传来，简禾期待着，与闻九途的再次见面。
……
离青北城百里之外的山涧，宁裴玉从隐秘的山洞中醒转。
见身边没有异样，他赶紧呼叫系统。
“系统，昨晚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身体不停哆嗦。
“宿主不要紧张，目前已经是安全状态，周围没有任何危险。”系统难得安慰起了宁裴玉。
“不不不……昨天晚上……那个魔修……”他开始有些歇斯底里。
“请宿主保持镇定。”那一贯的电子音竟奇特地多了点温柔，“昨晚魔修遭遇了不明攻击，已当场死亡。”
宁裴玉平静不下来，他害怕自己会像那个魔修一样，连通知系统都来不及，直接被一道雷劈死了。
“系统会自动为宿主开启足以抵抗雷劫的防护屏障，宿主请放心。”
宁裴玉抱膝痛哭，他经历了还不到十个世界，在丧尸世界都不曾哭泣过。可在昨夜，在听过那一声“审判”及之后的罪责陈述后，在魔修还在咒骂的时候，当场见证一道闪电劈中魔修，还不伤那土坑里埋下的尸骨分毫！
那一瞬间，无端的恐惧立刻从心底蔓延，周围仿佛有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般的绝望让他几乎呼吸不上来，眼前似乎看见了他最为恐惧害怕的东西。
但他舍弃不掉付给魔修的众多宝物，贪婪的心还是占了上风。在雷电消失之后，他匆匆拿走魔修储物袋里的大部分东西，还没仔细看上一眼，又被劈在身边的闪电吓了一跳。
幸亏有系统提供的能量罩，才让他免于一死。可这能量罩也撑不了多久，他直接命令系统进行远距离传送，即使这需要消耗巨额积分。
传送到这里后，他的精神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来。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宁裴玉缓和了情绪，让系统复述昨夜的情况。
系统的描述非常简短，与他记忆里的毫无差别。但就是这毫无差别，平添了一层诡异。
“昨夜除了我们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人了吗？”
“是的，系统定位显示的太玄宗弟子就埋在土坑里，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连系统都检测不出来，难不成是天道发现了我的所作所为，先是拿魔修开刀，下一个就是我？
“系统，天道发现我了没？”宁裴玉问。
“天道一切正常，是不可能会发现宿主的。”
“那道落雷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些特殊法门或许能够于千里之外发动攻击。这种主动攻击模式，只要不是准确定位宿主，系统是检测不到的。”
会不会是那个魔修自己做的孽……宁裴玉想到了前不久的一件事。他把那个魔修从魔界带出来后，魔修袭击了过路的商人。他只是躲在一边看着，什么也没做，不会是那个商人的亲戚找了厉害的修仙者来报仇的吧……幸好系统会遮掩我留下的痕迹。
“那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了……”修仙世界可不是那些现代都市可以比较的，这里处处都是危险，连系统都要花费额外的能量才能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把他藏起来。
宁裴玉动了动发麻的手脚，对昨夜发生的事情仍是心有余悸。他起身走出山洞，现在他身上有着众多宝物，只要好好运作，再继续自己的计划也不是不可能。
主角身上的那点气运，他势在必得！
宁裴玉缓慢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
白日里的青北城很是热闹，这天才刚亮，叫卖声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太玄宗一行人行走在大道上，街上车马极少，但人多，大部分是普通的百姓，少许是做武林人打扮的侠客。他们八人为了不打草惊蛇，已换上了普通侠士的衣服，做了伪装，行走其中并不显得突兀。
“有些古怪。”洛琼礼道。既然夜里已实行宵禁，那说明有什么危险在夜里出现，到了白天也应该有些防备。然而街上都是人，几乎看不见捕快、守卫一类，也听不见任何关于夜间宵禁的讨论。
“会是城主故意这么安排来麻痹魔修吗？”李雪问。
洛琼礼不太确定。
“不如先去城主府一趟。”简禾说。城主府是最开始产生事端的地方，那里的状况关联着青北城现在的景象。
“可以，但不能全部人都去。”晏君枫接茬，说完还看了简禾一眼，简禾专注地等着洛长老说话，一点眼神都没分给大师兄，这让晏君枫生出一些小小的失落。
“这样，先去客栈定下房间，再分头行动。”洛长老看到晏君枫对简禾的单向互动，暗地里摇了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是！”
几人往最近的客栈走去。
幸运的是，客栈的空房充足，只在房间分配的安排上有些分歧。洛琼礼是想着，趁这个机会把晏君枫和简禾安排在一起，让两个小辈增进感情。但两人纷纷表示拒绝，让弟子们的目光转到了简禾身上。
简禾想起自己以前做的傻事，有些尴尬地选择了赵海云作为室友。
赵海云只觉得大师兄那瞥过来的眼神让人心底发寒。
分配好房间，众人聚在晏君枫的房间里，商量计划。
“城主府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弟子李雪很是担忧。
“嗯……不如这样，君枫，你带着小禾、海云和秋昊在城内打探消息，记住，做得隐蔽点。我则和剩下的人去城主府探探风险。”洛琼礼是打算自己带着几位弟子先去城主府，在场的人里她修为最高，若是城主府真有危险，她也能及时解决。更何况这还能让两个小辈多接触接触，这位长老在心里补充。
简禾近日的行为她透过洛珂了解了一二，在她这个见过许多情爱的人看来，小禾明显就是想开了，不爱了。反而晏君枫表面上平平淡淡，心里估计是早就喜欢上了，就是不愿意承认。这下老婆跑了，不得急了？所以洛琼礼想尽办法把两人凑在一起。
简禾见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也只得应允。
于是八人分开，一波往城主府去，一波在附近打听消息。
……
城主府几乎是在青北城的正中间，占地还算挺大，沿着大道一直往前，便能看见城主府的匾额。
洛琼礼带着弟子一路走来，道路两侧的摊贩逐渐减少，只余三三两两的人在附近走动。
待至城主府门口，更是不见一人，连守门的家丁都没有。
四人对过眼神，由钱锦上前敲门。
很快，从红漆木门后探出个脑袋。
“诸位来城主府有何事？”是个长相端正的家丁。
洛琼礼往前一步，道：“我们是太玄宗派来解决府内闹鬼一事的。”
那家丁见是太玄宗来的大人物，忙点头哈腰。将几人请进府内，再命人去通报给城主。
四人一进大门内，便觉寒气入骨，明明是大白天，太阳高挂，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洛长老捏了个祛除阴气的法决，让温暖的感觉笼罩在四人身上，再微微抬头，提醒弟子们小心。三位弟子点头，时刻注意身边的情况。
他们沿着路往前，这一路上看见的植物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没有多少活力。路上也没什么人，即使有，也是放下手中正在做的活，抬起头来盯着他们。
李雪胆子小，那眼神看得她头皮发麻。
进到大堂，城主还未过来。大堂的装扮很是朴素，只在横梁上还挂着几缕未扯干净的红纱，像是嫁娶时用来装饰的布料。
四人等了没多久，城主匆匆赶来。
这位年逾四十的中年男人，身形壮硕，挺着一个大肚子，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他的身边跟着他的夫人，这位夫人眼角已有鱼尾纹，但风韵犹存，走起来仍是婀娜多姿，穿一袭淡粉色衣裙，妆容清丽，打扮得像个少女。
“几位真是太玄宗派来的仙师？”城主朱启明问，他的嘴因为笑容咧得很大，让人一眼就能看见他那颗大金门牙。
“是。”洛琼礼拿出太玄宗的令牌，举到城主面前。
“哎呀！几位怎么这么晚才来？”城主夫人问。她抬手捂住嘴，咳了一声。
洛琼礼疑惑地问：“是府中闹鬼一事已经解决了吗？”
朱启明和夫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再次展开笑颜，这位城主说：“哪有什么闹鬼的事？”
夫人接上下一句：“是我们家大女儿前段时间的大喜事，我们是想请仙师来参加婚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