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替嫁后我驯服了病娇 > 第84章 他是怪物

第84章 他是怪物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岑玄清将一批百姓送走,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他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帕子擦汗,正要问上一句派了多少粥,一抬眼对上的唐慕颜的眼睛。

    温和的笑意稍凝,一直紧绷的神色松弛了些许。

    岑玄清卸下外人面前的伪装,淡声问道:“累吗?”

    唐慕颜摇摇头,她看着对方已经起皮的嘴唇,别扭道:“你进去喝点水吧。”

    岑玄清正要点头,余光瞥到一个来势汹汹的人。

    “……”

    “再等等吧。”

    这是他第二次拒绝唐慕颜,她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没等她细细思量,背后蓦地传来一阵寒意。

    她警惕回身,同时身体挡在岑玄清的前面。

    一张熟悉的冰块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唐慕颜:“……安北侯?你怎么来了?”

    虞砚带着强烈敌意的目光扫过二人,嗓音几乎结了冰碴,“娆娆呢?”

    唐慕颜大大咧咧,只感觉到有一丝不同,却也没放在心上,“她在……”

    岑玄清抬手捂住她的嘴,直视着虞砚杀意十足的眼睛。“侯爷找她有事?”

    男人冷笑了声,“本侯来找自己的夫人,还要同岑公子报备吗。”

    “自然不必,但侯爷此时的状态进去,怕是要吓到阿娆。”

    “本侯自有分寸,岑公子还是莫要管旁人的家事为好。”

    岑玄清寸步不让,“阿娆是在下的妹妹,做哥哥的自然要为她着想。”

    唰——!!

    虞砚举起了剑,锋利的尖对准岑玄清。

    “闪开。”

    岑玄清不闪不避,面不改色,“侯爷现在要闯的是我岑家的家宅,侯爷请想好,当真要进去吗?”

    唐慕颜再一旁看傻了,她惊诧错愕,像是头一次真正认识到岑玄清。

    这还是那个对谁都礼遇三分,有事无事都带着和善笑容的温润贵公子吗?

    这个咄咄逼人的岑玄清,真的好有魅力!!

    虞砚早已不耐烦,正要硬闯,府门处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

    “虞砚!”

    虞砚抬眼看去,明娆由阿青搀扶着走出,她扶着门框,正兴奋地冲他挥手。

    又是唰的一声。

    虞砚还剑入鞘,大步朝女孩走去。

    他走到她面前,一言不发地上下打量,见她毫发无损,才松了口气。

    “为什么要来这里。”他冷声质问。

    明娆洋溢着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没想过虞砚会对她这么凶,愣了下,“什么?”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重复道,“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家里。”

    她有脚伤,为什么要这么不老实地出来乱晃,若是再伤上加伤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责问始料未及,她茫然了一瞬,“我,我想来帮忙的啊……”

    虞砚冷着脸,抿了下唇,平复了一下翻滚的怒意,“先回家。”

    说罢将人打横抱起,看也不看另外两人,抱着人上了侯府的马车。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坐在马车的两边。

    虞砚直勾勾地看着明娆,一言不发。他脸色很臭,很凶,盯着她的眼神里有怒火,但更多的是无奈和悔恨。

    虞砚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把她锁起来,以后他再离开家,就应该把门锁死,不叫她离开家门半步。

    明娆用眼睛瞅着臭着脸生闷气的男人,突然心虚。

    说起来,她受着伤出门的确是她不对来着……

    “是不是我没跟你打招呼就出门,你生气了呀?”

    男人一双幽黑深邃的黑眸牢牢盯着她,“帮什么忙?”

    明娆反应了一下,“哦,就是想帮你的忙啊,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我知道自己没办法为你分担些什么,但我还是想尽己所能,所以去找了表哥,我知道他们肯定缺人手。”

    都是为凉州城的百姓做事,她作为安北侯的夫人,这些都是应该的。

    “为何今日有百姓认出来你?”

    虞砚一想起那个乞丐嘴里吐出来的玷污她的话,心口有说不出的烦闷。

    明娆道:“原先在府上记账,是我觉得自己还能做更多的事,就去跟他们一起施粥。”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安北侯的夫人也来救助灾民。

    “后来人少了些,表哥又把我赶了回去。”

    虞砚心口一滞,“所以很多人都看到你了。”

    明娆腼腆笑笑,语气无辜:“嗯,我没给你丢脸,好几个老婆婆都夸,说你娶了位好夫人。”

    她听着百姓口中不断称赞安北侯的话语,也是与有荣焉。她的夫君受人尊敬,她别提多高兴了。

    虞砚听完,才刚压下去的戾气又涌了上来。

    所以才有那么多男子看她,他们看着她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心里一定在觊觎他的娆娆,就像那个乞丐一样。

    虞砚光是想一想,就控制不住杀意。

    这是他的稀世珍宝,怎能叫外人轻易亵渎?!

    明娆以为自己做了好事,未曾料到虞砚会突然发火。

    “你以为我需要你做这些吗?”他胸膛不住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气到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

    明娆没听懂他的话,“什么……”

    “为何要离开家,你的脚还受着伤,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为何要站在外面叫别人看着,我讨厌别人议论你、觊觎你。娆娆,有那么一刻我非常后悔去庇护他们,甚至在想,那些人为什么没有被砸死呢。”

    虞砚目光阴郁,可怕至极。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也丝毫不隐瞒那些阴暗的心思。

    他在明娆面前坦诚无比,他在失去理智的边缘徘徊。

    明娆久久不能回神,好半晌才意识到问题在哪里。

    虞砚对她的占有欲那么强,自然是无法容忍别人把心思打到她的头上。

    陆云缈就是前车之鉴。

    虞砚起身向前,把人抵在车壁上,带着怒气的吻落了下去,触及的那一瞬间,又克制着,轻柔无比,生怕弄疼她。

    吻遍她露在外面的地方,将那些被人打量过的地方都重新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然后在她的耳边说道:

    “我不需要你做这些,娶你是要对你好的,不是让你为了我的前途或是名声去做什么。”

    明娆有些无措,眼中染上一丝恐慌与茫然,“我……”

    瞳孔里倒影的是他满面怒容的脸,明娆心里既委屈又难过,喉咙被一团浸满了酸水的棉花团堵住,气流上不去下不来,梗得喉间涩意难忍。

    虞砚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咬牙道:“我不需要这些好心,把你的善良收起来。”

    明娆震惊地抬眸,清澈的眸子染上一层薄雾。

    虞砚从未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他说这话就宛如在用刀割她的心。

    什么叫不需要这些好心?什么叫收起善良?

    她没有惺惺作态,也不是因为善良,她只是单纯地想要为他做点事而已。

    “你怎能这么说我……”她眼中氤氲的雾气越来越浓,就像林间深处的霜降日凌晨,雾气怎么都散不开。

    成婚以来,虞砚还从未对她发过着大的火,明娆抗拒地往后缩了缩,下巴上的力道重了些,不是很痛,但却叫她一下哭了出来。

    一听她委屈巴巴的语调,还有扑簌簌便往下落的泪水,虞砚浑身尖锐的戾气顿时凝固,理智回归,满腔怒火瞬间便被他收了回去。

    他指尖抹去滚烫的热泪,心也一抽一抽地疼。

    怒火与理智对抗,他艰难压制住嫉妒的本性。

    叹了声,妥协般地无奈道:“莫哭,是我错了。”

    他凶巴巴的时候她还能忍住委屈,他一认错,她就再也憋不住。

    “你话说得太重了。”她哽咽了声,埋怨道,“我哪里做错了你可以告诉我,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凶我?”

    虞砚沉默了片刻,反思过后,为自己说过的重话道歉:

    “抱歉,我不该那么说你。今日我遇到了一个……”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顿了下,“一个该死的人,他提到了你,所以我……抱歉。”

    明娆愣了下,哭声止住,残余的泪水从眼角流下。

    “他提到我……惹你生气了?”

    “嗯。”

    明娆沉默了下去。

    看虞砚的反应,大致能猜出是发生了什么。

    他在乎的事情不多,逆鳞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自己。

    明娆委屈道:“虞砚,你叫我收起善良,是在讽刺吗?”

    虞砚把人用力抱进怀里,哑声道:“不是。”

    “那是什么?”

    虞砚沉默了会,才道:“我从不相信人性本善这四个字,直到遇到你。”

    所以善良这个词在他这里并非挖苦嘲讽。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善良的人,即便是做善事的岑家,在他眼里也是别有意图。

    用善举来换取百姓口中的称赞,然后再用一个好名声去博得更广阔的未来。

    这都是人之常情,人都是趋利的,他理解。

    比如那个女人,她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与他的意愿无关。

    一个人的所作所为都不是纯粹的,都掺杂了自己的利与欲,人人如此,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样的。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单纯善良、纯粹真挚的人。

    可是他遇到了明娆。

    她是他见过最单纯、最赤诚的姑娘。

    这么完美一张白纸,却被最肮脏的眼睛注视着。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用锁将她困住,就困在自己为她打造的一方纯净的天地里。

    虞砚道:“你很好,但我不想让你对别人好,即便是为了我。”

    所以他才会怒不可遏地叫她收起善意,他不需要明娆为了他去对别人好。

    明娆就该全心全意看着他一个人,她的善意也只能对他。

    那些灾民如何,都不是明娆需要考虑的事情,别人是生是死皆与她无关。

    她对旁人好,只会激起他的醋意和占有欲。

    即便是为了他,那也不能说服他接受。

    虞砚一向自负,他从不需要任何人帮他做什么。明娆只要爱他就够了,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满足,除了一点,就是把目光和心都分给别人。

    一个“家人”便足够叫虞砚挣扎,他努力了那么久才说服自己尊重她的家人和亲眷,绝无可能再添别的。

    明娆看着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睛,像是瞬间读懂了他的心思,她颤抖着声音:“虞砚,你又想把我关起来吗?”

    他坦然道:“嗯。”

    “那……若是我不愿意,你会怎样?”

    男人沉默半晌,倏地轻笑出声。

    “不锁便不锁,没关系,你不愿意就算了。”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轻柔缥缈,“但你若还想再同今日一样,那就需要记住看着你的每一个人。”

    明娆微怔,“记他们作甚?”

    “记住是哪双眼睛看了你,告诉我,然后……”他认真道,“我去挖了他们的眼睛。”

    “尤其是那些别有用心的眼睛,看一个,我便挖一个。”

    “直到这世间再无人敢觊觎你,直到停留在你身上的那些仰慕的目光只剩我一个人的。”

    “直到你只属于我,而我也只属于你。”

    “娆娆,这下你愿意了吗?”

    明娆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不然为何会突然生出一丝感动与冲动呢。

    虞砚比所有人都疯狂,也比所有人都爱她。

    他是个怪物,是个偏执到了极点、占有欲强到能将人湮没的怪物。

    也是个愿意为了她妥协,弯下高傲的脊梁,在她面前臣服的怪物。

    她爱极了这个怪物。

    所以她大概也是个奇怪的人吧。

    “好,我愿意。”她把头埋进他怀里,轻声撒娇,“只给你看,不给旁人看。”

    虞砚眼眶蓦地潮湿,他紧紧回抱,半晌,心中忐忑骤然消散,只剩下了感恩。

    “既如此……那我便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