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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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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被剑气弹开的方若再次嘶吼着扑过来,濯清冷下眼眸,单手持剑,以守为攻,周身剑气萦绕,方若根本无法近身。 ≥ 珞玉一看,立刻心急如焚,手腕飞转,长锏破空之声传来。

    “今日,我定要看看,这连云珠究竟有多神奇!”

    濯清持剑挡住长锏攻击,墨绿之色,带着阴寒之气与剑身切合在一起。那剑身本是真气所凝,如今阴寒之气直接顺着真气流通渗入濯清体内。

    濯清微楞,直接一掌将长锏拍飞,不守只攻,无招无式,却又瞬息万变。珞玉本就受伤,此刻对阵起来显然力不从心,可那双充满邪气的眼睛却愈亢奋。

    方若瞥见濯清后背毫无防守,立刻双手化掌,飞身袭去。濯清一心只顾珞玉,不躲不闪,硬生生接下这掌,并接着掌力,如风中之舟,顺风而行,再将体内涣散的真气全部凝集在剑尖,直接刺穿长锏,贯穿了珞玉的胸口。

    方若突袭之时,珞玉还以为他会撤剑反守,却没想到对方竟要来个鱼死网破。黑气顺着伤口弥散开来,那灌满纯阳真气的剑,如入无人之境,直接将珞玉体内魔气搅了个天翻地覆。

    珞玉支撑不住,摊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而濯清踉跄一步,终是吐出一口鲜血,真气透支,体内魔气瞬间占了上风,肆意蔓延。

    珞玉体内真气涣散之时,方若眼中赤红竟然退了几分,有些茫然地望着濯清。

    珞玉吃吃笑了起来,“你我两败俱伤,如今我还有方若这步棋,而你,已经油尽灯枯。我看你还怎么逃!方若,杀了他!取出连云珠,救你夫君!”

    “取出连云珠,救我夫君,取出连云珠,救我夫君!”方若喃喃自语,额间黑印也跟着时有时无。濯清暗暗运气,胸口一疼,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突然空中花香弥漫,桃花花瓣自半空洒落下来,在方若再次魔化攻向濯清的瞬间,人影消失不见。

    “花妖,你这是什么意思!”珞玉气得大嚷,可惜回答她的只有点点落花,和满院花香。

    方若愣了一下,转头望向珞玉,珞玉恨的咬牙切齿,一时之间却又无可奈何。

    阿音将人全部赶出后院,自己躲在厨房里一边奸笑一边搅拌着手中汤匙。硕大的铁锅里,半锅乳白色的粥,正冒着香气。

    门口阳光突然被遮住,阿音头也没抬,不耐地嚷道:“活得不耐烦了,没看见小爷在做饭吗?赶紧滚蛋!”

    “小师父!”脆声娇唤,听得阿音心中一动,急忙抬头一看,门口一片鲜红,正是一身红衣的季无双。

    阿音立刻腆着笑脸说道,“哎呦姐姐,你怎么来了,江小雨那?也跟着来了吗?”说吧急急往季无双身后看。

    季无双娇笑着拉住她,“你别看了,小雨还在门口蹲着那。我、我就是看他一日没吃东西了,寻思着过来给他做碗面吃!”白净小脸透着粉红,一身红衣更衬的她娇俏迷人。

    阿音啧啧两声,心中好生羡慕,同为女子,怎地她们都这般美貌,而自己却如此粗糙。

    季无双在阿音眼前摆了摆手,不解的问:“小师父,你在想什么啊?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阿音急忙回神,指了指案板旁的大缸说,“面在那里,你自己弄吧!”

    季无双点点头,看了眼铁锅里的汤,赞叹道:“不过是稀松平常的蔬菜粥,小师父竟然能熬得这么香!想来厨艺一定很好!”

    阿音得意的扬扬头,乐道:“那是,也不看看小爷是谁,就连我大师兄那么嘴刁的人,都说我做的饭菜极香!”

    “哦,你大师兄?我怎么没见过?”季无双一边挽着袖子,一边问道。

    “我大师兄可厉害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他更漂亮,更厉害,更好的人了!”阿音喜滋滋地搅着汤,眉眼都跟着飞了起来。

    季无双好笑地撇她一眼,“你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说情郎那,那么春风满面的!”

    “情郎?”阿音停下手里的动作,愣愣地反问:“无双姐,说情郎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吗?”

    季无双抹了下额头上的汗,笑道:“是啊,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想到他,说到他的时候,整颗心都恨不得飞起来一般。”

    “喜欢一个人?”阿音举着勺子立在季无双身边,直直地看着她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喜欢一个人啊,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想起他会笑,说起他会笑,连做梦梦见他也会笑。看见他时很欢喜,看不见时很难过。他若受伤,你恨不得替他受过。唉,总之啊,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完完全全不是你了!”季无双想起江小雨忍不住叹了口气,手上揉面的动作却未停。

    阿音不是很明白,站在锅台前机械地搅着蔬菜粥,下意识地问:“那自己要怎么知道喜欢一个人?”

    季无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大眼望着阿音,心道着小道士莫非春心动荡了?“你去井边打盆水,心里想着那个人,然后看看里面照出来的影子是不是小脸绯红,满眼春色!”

    阿音急忙问道:“要是那?”

    “要是的话,那你一定就是很喜欢那个人了!”季无双答道。

    阿音一把扔了手里的汤勺,呼呼跑到外面,撅着小屁股呼哧呼哧提上来一桶清水,倒在一旁洗衣服的木盆里。一颗小心脏噗通噗通狂跳,却迟迟不敢探过头去看。

    季无双好笑地摇了摇头,通过窗子对着外面大声嚷道:“要想着心里的那个人,才能灵验哦!”

    阿音对着她摆了摆手,意思是自己知道了。季无双也不催促,依旧埋头揉着面。阿音深吸一口气,迟疑着将头探了过去。

    木盆中的水,带着轻柔的波纹,泛着清甜的凉气,直直扑了过来。当然,还有那个眉眼之间,满园春色的少女,正捂着嘴,诧异万分地瞪着自己的倒影。阿音呼地站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狂跳的胸口,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

    季无双再抬头时,院子里已经没了阿音的影子。季无双将蔬菜粥舀出来,重新刷了锅,添了清水,又蹲下将几根木柴塞进锅灶中。

    “粥好了吗?我给外面的人端过去!”卢子明身着藏蓝道袍匆匆走了进来,看到季无双时微微一怔,片刻后又轻轻笑了起来。声音柔和地再次问了一句,“粥,好了吗?”

    季无双茫然地点了点头,自怀中掏出两个精致的盒子,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飘来。点点艳红落进白绿相间的汤里,很快又被勺子搅拌着融为一体。季无双呆呆地盯着看了看,抬起头对着卢子明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缓缓答道:“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