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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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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局外人眼中,不说扬州城,就是整个江南,鲍家也可以说是排前列,数得着商贾巨富,有金陵甄家依仗,听说暗地里还有目前正被传言说会成为储君孝义亲王支持,但突然之间,鲍家倒了,被抄家了,这整个江南引起哄动绝对不亚于一场小型地震。

    很多人都不敢相信,鲍家就这么完了,就这么轻易被抄家了,所有财产充入国库,家中男女都被发卖为奴。

    对于不相干人,鲍家结束来得实太,之前完全没有听到什么风声,突然整个鲍家就结束了。但对于盐政衙门官员、对于林海等人,这是一个从几年前就开始布下局,只不过只到现才有了结果,中间过程一点也不轻松。

    鲍文江至从那天晚上天香阁听过纪森说过话,随后几天也经常考虑这件事。这种事情轻易也不能向旁人提起,心里有事,做事时候难免也就有些心不焉。将下面各地掌柜送来分帐,汇总时候有一个数字错了,就被自己三弟父亲面前告了一状。

    这边鲍文江刚被鲍成富指责他现做事不用心,是不是能力有问题,被臭骂了一顿,那边老四鲍文海一过来,自己父亲就像表演四川变脸一样,好声好气问鲍文海现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今天学习有没有累着等等,总一个父慈子孝典范。

    以前不是没有同样情况发生,不过没有什么时候有这一刻对自己冲击大,自己难道以后一直就过着这样生活,现是父亲压着,以后被这个四弟压着?凭什么?

    自己父亲大概是想着让自己和其他庶出兄弟以后成为老四帮手,但也要看自己愿不愿意?还有嫡母和弟弟又会愿意吗?现嫡母、老四没有向自己出手,但以后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像自己朋友纪森那样,被嫡母害得差点命都没有,现只能以游学名义到外面避祸?既然这样,那就不如自己先动手了!成了自己会是鲍家下一任家主,输了自己认栽!

    林海看到从鲍家那边传来资料,不由感叹这些后宅女人,真是不能小看了,能上位个个都有成为阴谋家潜质。

    以前林家后宅虽然也有争斗,但因为有林如海对贾敏信任非常,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感情很好,那些侍妾、通房有什么举动过份了一些,就被贾敏弹压下去了。林如海从不会干涉贾敏做法,作为一个男人他也一直认为妻子处理后宅事是天经地义,重要是贾敏方面一向处理得很好,也根本不用他来操心后宅这些小事。

    再有一点这些女人都没有孩子,就是争也没有像鲍家现这样,给自己争、为孩子争,争斗同时还要相互打压。

    以前鲍家,正妻鲍陈氏掌家理事,外有大女儿支持,内有自家老爷看重嫡子依靠,对这些姨娘侍妾争斗一向漠然处之,将这后院争斗当作一场宅斗大戏看,颇有一些坐山观虎斗感觉。

    鲍家成了大盐商以后,鲍成富女人也是越来越多,鲍文江生母兰姨娘现年纪大了,也不像早年那么得宠,但他姨娘毕竟鲍家呆了多年,内院还是有不少眼线。知道儿子想法后她考虑再三,决定全力支持儿子。正如自己儿子所说,老爷是明显给自己嫡子铺路,不反抗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那么就不如先下手为强。

    鲍文江后来又见了几次纪森,一旦决定了自己想法,马上就开始实施。这几年鲍成富对这个大儿子多有压制,让以前鲍文江手上生意分了一部分到老二、老三手中,但鲍文江外行走多年,加上自己姨娘家那边人,还是很有一些死忠与他人。

    林海这边这段时间也按排了不少人,小心监视鲍文江以及鲍家其他几个男人举动,看着鲍文江用隐秘又强硬手段,对一些店铺掌柜用手段,或威胁,或拉拢,让这些人支持自己。

    这些动作,鲍成富完全没有留意到,大可能是这个当爹根本就不会向这方面想,他这个老子还活好好,儿子就敢抢他手上权利了?不可能!

    但鲍家老二、老三是有一些感觉,但没有实证据,也不好向自己父亲说什么,说大哥同这些手下关系走得过近了,自己猜测大哥是想造反了,这话会有人相信吗?

    鲍文江察觉了自己两个弟弟有些意动时候,对两个弟弟说了一句话,“现你们向父亲告我状,以后是准备向老四来告我状吧!”

    两人考虑过后,也沉默了。老四虽说现才12岁,个性如何也看出个大概了,可不是什么宽厚、大度,绝对是个眦睚必报人,以后也是一个阴狠主!

    现就以嫡子身份压他们头上,自家父亲也十分看重这个嫡子,看来是有扶持老四做家主打算。

    现他们都和老大争,但争得再历害,还不是看自己父亲,他要收回就能收回了,以前不就是这样对老大吗!

    那么就不如趁现老四还小,将现自己手上生意真正掌握自己手上,将来有一天自己争夺家主失败了,这未偿不是一个退路。再说了如果他们失败了,老大和老四之间,他们希望未来家主是老大。

    所以从这段时间以后,这兄弟三人表面关系缓和了很多,也让鲍成富大感欣慰,觉得这几个儿子终于知道兄友弟恭了,很好,很好!

    林海也趁着这三兄弟频繁动作,查到了不少实证,现缺就是帐册了。

    内,兰姨娘首先做就是打破了目前鲍家后宅里面鲍陈氏一家独大局面。内院兰姨娘、姜桂香双方都有意情况下,稍加试探就结成了同盟,兰姨娘有多年布下人脉眼线,姜桂香当下正得宠,这样两人结成同盟,内院事就容易办多了。

    鲍陈氏以前一直以来,给人影响是贤惠大度,处事公正,将鲍家后宅打理得井井有条,就是她现年纪大了,不如那些人鲜嫩可人,但鲍成富一直非常敬重这个发妻,还是会时不时去坐坐,聊聊天,谈谈心。

    可这段时间自家大老婆就像吃了一样,是一点就爆,有时不点都爆。

    因为只是下了一种容易引起人心情暴躁药物,也没人怀疑什么,只会认为鲍陈氏心情不好,以致经常发火。一个人不能控制自己情绪,就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以致不到一个月,鲍家内部事务,大部分只能暂时让几个媳妇代为处理,鲍成富让鲍陈氏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鲍成富是看鲍陈氏她这段时间心情不好,观面像又感觉她好像十分疲劳,特意请了郎中来诊脉后,郎中也查不到什么毛病,就说要多休息,不能过於劳累,于是便让陈氏将家中一些事交给几个媳妇处理,让她把个总就行。

    鲍成富真是一片好心,可惜男人有时永远不了解后宅管家理事权利对女人重要,女人对其看重,以至引得陈氏是火冒三丈。

    以前鲍陈氏,作为婆婆年纪也不算大,再说这些进门都是庶子媳妇,管家权她还想以后直接交到自己亲生儿媳妇手中,所以几个媳妇进门后都没有拿到管家权。

    现三个媳妇每人分到一部分管家权,相互之间争得也很历害,但有一个共同点,都不会再想将手中权利还回去,对于她们来说,鲍陈氏好是能一直休养,好是以后都不会出来,将所有权利都交出来。

    特别是管家权分到三个儿媳妇手上后,内宅人心不可避免出现浮动,这样下手也就容易了。

    因为姜桂香现正得宠,鲍成富经常来她院子,给鲍家老四下药就有部分就是过她手,下鲍成富买给鲍文海礼物,一盆名贵兰花中。鲍文海虽然年纪小小,但自认风流雅致,对什么梅、兰、竹、菊这类花卉收集了不少,这盆刚送兰花就摆案头,天天凑近了嗅着兰花芳香。不光是兰花,还通过其它吃食,每种里面都是很微量,不是真正医毒高手,根本查验不出。

    鲍四爷身体开始是感觉很容易疲劳,可能其他人也就算了,自己休息休息就好。但作为鲍成富唯一嫡子,这可就是大事了,找了几个郎中来诊脉也查不到原由,只能开些温补方子先喝着再说,找了几个郎中都是一样,鲍成富也就只以为可能是真累了,怕他累着,将他课程也停了。

    鲍陈氏本就因为丢了管家权心情不佳,现儿子又身体不佳,是天天像个点着爆竹,消停不下来,她身边侍候下人可就倒霉了!

    鲍成富这段时间感到很烦燥,嫡亲儿子身体欠佳,郎中又找不到什么原由,大老婆脾气越来越暴燥,鲍成富也不想去触霉头,所以只能找些美人寻求安慰。

    这就像现很多男人,另一个女人前面说自己老婆怎么怎么不好一样,不是想出轨,就是已经出轨了。鲍成富想寻求安慰方便,都不用去外面,自家就多是美人等着来安慰他,人家这是光明正大,不算出轨。

    鲍成富这段时间比较宠爱芳姨娘,芳姨娘小意温柔,善解人意,就是这段时间宠着她,也不像其他姨娘侍妾,趁着得宠时候,转弯摸角要东要西,或者趁着得宠时候想要有孩子等等。

    鲍家有是钱,给自己喜欢女人买些衣服首饰让她们打扮得漂漂亮亮也是自己面子,但想到这些女人温柔体贴都是有外目,总是有点心结,现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不看中身外物,只单纯喜欢他、信任他、依赖女人,同她一起也不禁觉得自己男人魅力大增。

    唉,体谅一下一个四五十岁中老年男人可怜自信心吧!

    鲍成富边喝着小酒,边拉着芳姨娘手讲话,“你说,陈氏这婆娘,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我对她多好呀……以前家里什么事都由她做主,她累了,我体谅她,让几个媳妇帮着她。老四不舒服,我也着急呀,可她就向我发火……”

    姜桂香听着他耳边絮絮叨叨个没完,偶尔附和一下,想说太太就是怪你太体谅她了,好好管家权,被你一句话就削去了一大半,多可恨呀!

    鲍成富也没想着听芳姨娘说什么,趁他不注意,姜桂香让旁边小丫鬟换了一个酒壶,继续斟酒。

    “你知道吧,嗝,陈氏这婆娘说,我鲍成富有现成绩,都是靠着她大女儿,嗝,难道那不是我女儿,再说了,如果不是我能干,她有现好日子。她都不理解我,我每天都要担心受怕,嗝,她不明白!”

    “老爷,您这么能干,担心受怕,怎么会?老爷今天就别喝了吧,喝多了伤身。”

    “没事,没事,还早着呢,我跟你说,当年呀……。”

    鲍成富唾沫星子乱飞,又将自己发家史颠三倒四向姜桂香吹嘘了一遍,姜桂香不是想着他喝醉酒会不会说些什么重要事,恨不得一棒子敲晕了他,省得自己耳朵遭罪。

    “我天天小心翼翼,不就是为了老四以后吗,我告诉你,那个林海上次我没害死他儿子,我一定会找到其它办法。他想查我卖私盐证据,可惜呀,嗝,他永运都找不到……”

    姜桂香一听到他说到这里,人一下激动起来,狠狠掐一下自己大腿,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老爷这么历害,您放东西地方,其他人怎么可能找得到?”

    “哈哈,那当然,我猜他们肯定来家里到处都找过,嗝,可惜就是找不到,我告诉你藏哪里呀……你猜猜。”

    “……”姜桂香气得想要骂娘,心想老娘要知道,还要这里对着你这个臭男人讨好卖乖。

    “告诉你呀,远天边,近眼前,嗯,危险地方就是安全。”

    “……”姜桂香很想拿起桌上盘子呼上鲍成富猪头上。

    “芳儿,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呀,真,别人我都不告诉他,就藏书房案桌下面地砖下面,哈哈,老子玩不死他们……”

    对于鲍成富贩卖私盐帐本、与甄家往来、三皇子府往来证据,不光姜桂香、林海送进来林家其他暗中人手,四皇子李珉江南人手,都偷偷查找,可是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硬是没有找出来,各人都不免有些着急了起来了。

    没想到,放帐册地方现被鲍成富喝醉后当作秘密向自己小妾炫耀,就这样讲出来了,感觉以前做那么多努力都白费了。

    有鲍家贩卖私盐帐册,有实际人证,鲍家被抄家也就不让人意外了。抄出白银总共一百二十万两,黄金8万两,各种珍珠宝石、名家字画、珍稀摆件、绫罗绸缎无数,所有这些财物都被装箱封存,直接运往京城。

    这次鲍家抄家,被四皇子人提前挪走了一批黄金,不过鲍家抄出来东西数量够多,林海也就当作不知道有这回事了。

    这次运往京城不仅有从鲍家抄家得来金银珠宝等财务,还是涉及到甄家和三皇子一些信件,不过皇上并没有及时对此作出什么举动。但是没过多长时间,三皇子因为一件小事,被皇上勒令闭门思过一个月,支持三皇子刑部尚书调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