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解 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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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花和栓子订下返回婆家的日期后,栓子在河边就没有过多停留,他迈着很有气势的步伐就离开河边,他进入那片柳树丛中都没有回头,豆花和二姐又接着洗起衣服,她们还把投洗好的衣服晾晒在身后的柳树丛上,她们又接着在河水中洗起衣服。

    二姐说:“豆花,栓子已经回家等着你,你洗完衣服回家后,他背地里单独要和你说好话,他今天怎么想法都要把你接回去。”

    豆花说:“二姐,栓子恋家,他不会等我洗完衣服回家再说话,他说话算话,他今天不会软磨硬泡的把我接回去,他还是要等待我主动返回婆家。我大后天返回到婆家后,我们再商量我外出打工的事情,我已经下定决心,我婆婆和栓子就是阻拦我,我还是要外出去打工。”

    二姐说:“豆花,栓子今天是看到了我在你跟前,他才端起当妹夫的身份,他才没有单独和你说上小话,他才提前回家等待着你洗完衣服再说软乎话,他今天怎么想法都要把你接回去,这件事我都敢和你打赌。”

    豆花说:“二姐,你要打这个赌你就输定了,栓子不会在家等着我,我洗完衣服回家后,栓子已经离开我家门口,他舍不得工夫,他不会在家等待着我返回去。”

    二姐说:“豆花,栓子还象是个男子汉,你和他过日子往后赖不了,我劝你不要和他闹别扭外出打工,你们在家里养牛种地比外出打工强。”

    豆花说:“二姐,我们俩的脾气不和,他从小就爱饲养牲畜,牲畜不听话时他张口就骂,他有时把骂牲畜的口语都用在我心上,我这些年多多少少看过几本闲书,他识不几个字不看书不说,他还反对我看书听歌曲,我们晚上因为看电视节目还总生气,他总是霸着他爱看的节目,我爱看的节目他偏不上我看,我们屋中不能安放两台电视。他总说出那些我不爱听的粗鲁的话语,他心里就是对我不尊重,我这次就是要外出打工躲避他几个月,我就是要给他个颜色看看,他要是改掉身上的臭毛病怎么都好说。”

    二姐叹口气说:“豆花,你们俩口子的事你们看着办,我劝你的话都是为你着想。”

    豆花和二姐洗完衣服后,她看过太阳后就估计时间在下午两点左右,豆花和栓子平时都不戴手表,只有屋里挂着的石英钟能显示出准确时间,豆花和栓子定婚时都没有要手表,她嫌戴手表做活碍事,她平时在家做家务活时,她洗手洗脸做饭手上都要沾水,下地干活时还有露水或遇到雨天,睛天在地里干活身上还出汗,手腕上戴着的手表就容易受潮,手表进水后透明壳上就会出现水气,手表容易出故障,机械表不是全自动的还要按时上弦。名牌手表能防水,防水圈老化后就进水,机械手表还要按时保养,平时更要注重保养,洗手脸和睡觉时都要把手表摘下来,干活人戴手表其实还是要耽误些时间。豆花和栓子这几年更不去购置石英手表,低端的电子手表更不能沾水。在乡下干庄稼活的人很少有人戴手表,她平时在和栓子在地里干活时,栓子就看天上的太阳就知道大概时间。

    豆花端着洗衣盆返回到自家大门口时,双榆树下并没有乡亲们,现在已经到大忙季节,乡亲们都要去地里做活,还有的在山上刨药或去往地里挖野菜。她进入自家院里后,她没有看到嫂子和小春雨在院里,她进入了父母所居住的老房院后,她并没有看到栓子的自行车,她就知道栓子已经返回到杨树镇。她招呼几声母亲都没有听到母亲的应答,她认为母亲已经下地去干活。她就端着洗衣盆走到那根晾衣绳前,她把盆中半干的衣服又挂在晾衣绳上,她提着洗衣盆又进到外屋,她把洗衣盆放置在外屋的墙角后,她才进到堂屋,母亲并没有在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显示出是一点四十分,她又返到自己居住的房屋换起衣服,她换上干活衣服就返到院外,她上偏房中挎起筐提起镐头就向院外走去,她走出院落门口后,她又想到栓子没在家里等待着自己,这样她就不在和他有过多的口舌之争,栓子已经返回到婆家,她心情就不象在和栓子说话时那样紊乱,精神上不再有过多的压力。天空蓝莹莹的一尘不染,略微偏西的太阳发射出炽热光茫,村路两旁的杨树和榆树上还有着几种鸟儿的鸣叫,不知名的小小鸟儿鸣叫的更是婉啭悠扬,她看出那种黑白花的小鸟儿的体形太小,最小的麻雀的身形都要超过它体形,她听别人说出这种鸟儿的俗名是驴粪球。小小鸟在树枝上穿梭快速,豆花还是爱听小小鸟的鸣叫。中型鸟儿就是喜鹊和乌鸦,这几年又多出那种长尾巴的灰喜鹊,它们的叫声没有黑白花喜鹊的叫声好听,它们来到北方生活可能和气候有关。村路上车辆和行人很稀少,豆花的目光始终盯看着路边树上鸣叫的几种鸟儿,她对不认识的鸟儿还是感到好奇。她遇到的乡亲后,她只是打过很暂短的招呼,她不能停下脚步和乡邻说话而耽误上山去刨药。

    豆花出了村后,她眼前更加感到宽阔豁亮,田里里的青苗已经生长出来,条条块块的土地上出现了浓浓绿意,田地里已经出现了乡亲们在干活的身影,她还看到母亲正在自家的自留地里耪玉米地,她才知道已经到耪地的季节,她不想打扰母亲,她要是和母亲说话就耽误上山刨药,母亲还会说出栓子前来接应她的事情,她想到晚上和母亲商量自己外出打工的事。她看到靠近村庄的几座浓绿大山感到很亲切,几座大山都有各自的名称,南边的那趟沟称为石砬沟,石砬沟里的山峰上有座如斧削刀劈般的石砬,北边的那趟沟称为车道沟,车道沟里有座大梁称为车道梁。车道沟的那条山路有七八十里路,这条路还通往外县。双榆树村靠着的山称为元宝山,最高山峰上有座石崖酷似元宝。双榆树村周围的大山要比杨树镇周围的几座山峰雄伟壮丽,她刚走入奔向车道梁的那个岔路口时,她就听到母亲的招呼:“豆花,我不允许你今天下午再上山刨药,你回家准备准备返回婆家。”

    豆花不得不停下脚步,她答应声后又向母亲看去,母亲正向她招手示意,她还用手指向地边的那棵杨树下,她还撂下了手中的锄头向着那棵杨树底下走去,她胳膊上还挎着个很白静的柳条筐,豆花明白母亲的意思,她极不情愿地向着那棵杨树下走去。她走到那几棵杨树的近前时,母亲已经坐在树荫下,她已经摘掉头顶上的草帽子正往脸上扇着风儿,她的身旁还摆放着那个柳条筐。母亲上身穿着粗布的蓝色褂衫,下身穿着青色裤子,她的目光还是落在身边的柳条筐中。

    豆花走进母亲身旁时,她就感到全身凉爽起来,她从肩膀上卸下扛着的镐头,她还把筐放在地下,她又从筐里拿出那个蛇皮袋子铺展在荫凉地下的草丛上,她就坐在蛇皮袋子上说:“妈,我看到你在咱家的自留地上耪地,我想着要早些上山去刨药,我不想和你说话耽误工夫,晚上咱们能说话。”

    母亲用埋怨的语气说:“豆花,你每天上山刨药我不管你,今天下午赶到节骨眼上,我就要拦挡你不要再上山刨药,我本来想着在家等着你洗完衣服劝你回婆家,你嫂子又教训起栓子,我和栓子都不愿意听她说的话,我嫌你嫂子七个八个的话语太多,我就拿上锄挎上筐出来耪地,栓子看我出院耪地后,他就骑着自行车返回他家,他说出你答应他大后天返回到婆家。你趁着还没上山刨药,你今天下午还是要返回到婆家。”

    豆花说:“妈,我已经答应栓子大后天返回,我还要和婆婆和栓子商量着要外出打工的事,他们愿意不愿意的我都不管,我就决定要外出打几个月的工。”

    母亲上上下下打量着豆花说:“豆花,你这几天总提外出打工这件事,我还当你说的是气话,原来你早已经安下了心,栓子要不向我抖落出这件事,我还蒙在鼓里。”

    豆花说:“妈,我外出打几个月工也是为了过日子,我婆婆和栓子这几个月在家紧紧手的事,我外出打工还能多挣到钱,我要躲离栓子几个月静静心,我要保养保养自己的身体,我挣钱要检查检查我身体的病,我打工挣钱就是为治身上的病。”

    母亲有些吃惊地说:“豆花,你好模好样的有什么病?你身上就是有小毛病在婆家都能治,你还要外出打工自己挣钱治病吗?”

    豆花压低声音说:“妈,你听我慢慢地和你解释,我和栓子已经结婚几年,我们俩到现在都没有生育孩子,我没生育孩子就是我本身有毛病。”

    母亲又问:“豆花,栓子的身上就没毛病吗?”

    豆花说:“妈,栓子读的书少,他平时又不读书和学知识。我在念书时就学过身体卫生知识,我就知道身体各个器官的大概情况。我这两年又翻看几本医学书,我才知道毛病在我身上没在他身上。”

    母亲说:“豆花,你怎么就知道毛病在你身上?”

    豆花解释说:“妈,我和栓子结婚这几年,地里的活和家里的活我都干遍了,过庄稼日子的各种活计太杂乱,农忙时吃饭都不能按时按晌。我没出门子前没做过太累的活,这几年我在婆家干的活计累,我和栓子有时打嘴架就生闷气,我身体的状态就不太好。这几年我的月经总是没有规律,有时二十多天来一次,还有时一个多月才来一次,我来月经时有时几天才干净,栓子张罗的房事又太多,我的月经不正常就是我身上的毛病。栓子的体格壮的如头牛,他的身上就不会有毛病。我外出打几个月工就是为要调理和治疗身上的毛病,我治好病后才能回婆家,我和栓子生下孩子后,我们往后过日子才能稳固。”

    母亲说:“豆花,你说出这些话来我才醒腔,按说大姑娘结婚后都会发胖发福,你这几年比没出门子前还显得瘦弱,你的脸色不象你嫂子发胖的脸上有光彩,脸蛋子象是比为姑娘时瘦下一圈,你平时的眼神还有些发散,你说出的话都没有你嫂子的话语劲头大,你身上要有妇科病就要抓紧治疗,这可是不能拖下去。栓子和我说过你们打算要去县医院,我还当栓子身上当不住有毛病,你们不生育孩子毛病不在你一个人身上,栓子还当他身上还有毛病。”

    豆花说:“妈,栓子都没学过生理卫生,不是我说他,他连自身各个器官的功能都不见准知道,他就知道吃饱不饿,睡好不累。他跟着我去检查身体是他陪着我,我知道我们不生育的毛病在我身上。我早就和他说过我自己医院检查,他总是拦挡着我,他嫌我检查妇科病丢人。我才拖到现在,我们家现在没有多余的钱,我就先外出打工挣钱治自身的病。我回娘家这些天省心,我称体重时多出二斤。”

    母亲说:“豆花,你从小就要强,你出门子后没有给娘家人找麻烦。你在婆家吃苦受累,你爸我们都知道,你这次回娘家找出借口才上山刨药,你没次回娘家都住不下,这次你多出外出打工的想法。你还是死心眼,你家里没钱先跟亲戚朋友借几个钱,你治病能花多少钱?”

    豆花说:“妈,你知道我婆婆的过日子手头发紧,她都想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她总说过过日子不能靠总借钱,她说过就是过到拉棍要饭时都不借别人家钱。她和我说过祖辈的事,祖辈是靠勤劳过起了大日子,日积月攒把钱花在用的着的地方。我婆婆就是砸锅卖铁都要给我治病,我这次外出打工就是为躲避栓子,我不生闲气心情就顺当,我挣到钱后自己治自己的病,我这么做还不会落下栓子的埋怨。”

    母亲说:“豆花,这件事我和你爸说说,他不能拦挡你外出打工。你哥嫂说多说少你别往心里去,自己的身子自己珍惜,妇科病因太多,身上有毛病就要抓紧治,咱们不能把小毛病拖成大毛病,我就是要护着你,你婆婆和栓子要是拦挡你外出打工,我就要和他们说出理由,这次我要由着你的性子走。”

    豆花又强调说:“妈,我就是想外出打几个月的工散散心情,我还要治好自身的妇科病。”

    母亲又向四周看看后压低声音问:“豆花,你可要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想要和栓子离婚?”

    豆花很坚定地说:“妈,我知道有几对夫妻子离婚的事情,有的夫妻离婚后还不如当初对付着过,女的出一家再进一家更不容易,挑来找去的还不如原配,夫妻有孩子离婚后对孩子的生活影响大,双方往后再找对象成家更不容易,前一窝后一块不好处和。我始终没有和栓子离婚的想法,我就是和谁结婚过日子,生育哺养孩子都是件大事。栓子不傻不呆的很能干,我不能和他离婚。”

    母亲撇着嘴说:“豆花,你的这种想法还是对我的心思,栓子接你回家你就该顺坎骑驴,你就应该跟着他屁后返回婆家,你别在娘家再拿捏他。”

    豆花笑着说:“妈,我就是想要板板他身上的臭毛病,我不想总按着他的指挥棒行动,我要把他管教的象个大老爷们,他别在整天象个事儿妈那样婆婆妈妈。他平时说话办事有时不尊重我,他在家当大爷总想欺负我,我往后对他就不能太客气,我慢慢地就把他的坏脾气全改掉。”

    母亲说:“豆花,你们家过日子就是缺孩子,你们有了孩子后,俩口子的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你们就没有闲心为针鼻大的小事生气。”

    豆花认为母亲说的在理后,她就不再和母亲说多余的话。她这才看到母亲的筐中装着的是少半筐曲麻菜,筐中还放置着长把铲子,她起身到筐中拿出把曲麻菜说:“妈,这日子过的真快当,这才短短几天曲麻菜都长这么大,你要不挖它,我都忘记要吃曲麻菜。”

    母亲说:“豆花,你在娘家时爱吃曲麻菜包饺子,我才挖够咱们全家包顿饺子吃的曲麻菜,这些不够,你下午就不要再上山刨药,你就跟着我挖曲麻菜。”

    豆花说:“妈,我爸和我哥没在家,这些够吃的,我这就上山去刨药,你就别再耪地,早些回家。”

    母亲说:“豆花,你从这往后就别在上山去刨药,你在家歇两天就回婆家。现在离五月节还有七八天,你在婆家过完五月节后就外出打工,你外出打工要挑最轻快的活计干,你保养好身子骨是大事,你治好病再返回婆家过日子。”

    豆花说:“妈,我独自上山刨药心静,我在家歇着更不自在,我和我嫂子说不上来话。”

    母亲拿起了那把镐头说:“豆花,你要跑山就去采猴腿菜和野鸡翅膀子菜,这两样菜长出来,蕨菜就是长出来都太少。你采野菜总比刨药轻快,这几天你嫂子总说想吃这两样菜,她现在有小雨儿拖拽,她就脱不开身子。我想和你搭伴去采野菜,我知道地方。”

    豆花说:“妈,你别跟着我上山,我今下午就不再刨药,你晚上就管做饭,我今晚不帮你做饭吃现成饭。你要说出这两样山野菜我知道。车道梁的大东沟的沟膛中。”

    母亲笑着说:“豆花,你说的这个地方对,你这就上山,晚上早下山,我晚饭包曲麻菜馅饺子。”

    豆花把蛇皮袋子放在筐中,她挎着筐就离开母亲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