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土豆生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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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明坐在炕上没有出声，等着这场闹剧落幕才开口。
“妈，都这么晚了我爸又去干嘛了？”
正在缝衣服的张妈听到后，抬头看了一眼张元明，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家老头子一个人能不能忙的过来，于是指挥张元明。
“你也去帮忙，反正你也干坐着，这会睡觉还早。
哦，对了，你爸是去给土豆泥粉换水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好不好操作，我看他刚才走的急，你去的时候把手电筒带上，虽然那边有灯，但是万一要是看不清怎么办？”
听到指派，张元明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巴给缝起来，没事都在干嘛？这下好了吧？又来活了。
“听到没？”
“听到了！”
见张元明满脸不情愿，张妈显得有些咬牙切齿，这一个个的就没一个听话的。
“听到还不赶紧去？坐在那还要我请你啊？你不会也要学你爸那样吧？”
张元明听后一个激灵，生怕自己的耳朵受罪，赶忙起身下炕穿鞋，同时满脸献媚。
“哎呀！你别生气嘛，我又没说不去，我这就走，给我爸送手电筒去…”
看着自家儿子的表情，张妈觉得都没眼看了，这能跟谁学的？
想起大儿子，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这都几点了还在外面疯…
“碰到你哥了赶紧叫他回家，就说我说的，要是再不回来，今晚就不用回来。
瞅瞅你们爷仨，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你爸回来之后眼里就没活儿，要是不给他说，压根就懒得动，还有你哥，每天放学不知道回家，每次都收不到半点不回来，吃完饭嘴一抹就往外跑，不到夜深也不知道回来，还有你…”
知道自家老妈在气头上，张元明也不想留下来承受火力，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手电筒头也不回的就冲了出去。
今晚没有月亮，炎日逐渐过去，天色黑的也越来越早了，这才八点过点儿，大马路上就已经开始看不清了。
感受着迎面吹来的热浪，看着手里铁制的手电筒，张元明掂了掂，这重量还真不轻啊！
这也是个老古董了，都有些生锈了，打开看了看，总共就三颗小灯泡，一颗灯还坏了，而且电量看上去也不是很足，灯光有些昏暗，看样子电池应该是用了很久了…
他们家离做土豆生粉的地方不远，走路也花不了几分钟，等张元明到的时候，张爸才拿着根管子从人家小屋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瞅见老爸的疑惑，张元明抖了抖肩，表示同是天涯沦落人。
“老妈让我给你来送手电筒，还有，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送啥手电筒，浪费电，这又不是看不见，人家这里有灯光的，等我忙完直接就回去了，也用不上手电筒。”
语气略带责备，但脸上逐渐浮现的笑容就足以说明一切。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还有正事要做呢！”张爸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来到自家的水池旁，将那根管子插进池子里，随后准备低下头吸一口。
张元明看到赶紧自告奋勇。
“爸，让我来吧！”
小儿子要帮忙，张爸当然不会拒绝，由于身高的缘故，他做这种事还得蹲下来或者弯腰，小孩子来做刚合适。
“那你可得注意点儿，小心别吸到嘴里。”
“知道了”
张元明将手电筒塞进裤兜里，蹲下身体，抓住管子的另一头，狠狠的猛吸了一口，感觉水上来了，立马将管子头扔进水沟里，看着流淌而出的污水，挑了挑眉头，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一次就成功了。
这种办法是常用的，就是利用了水的虹吸原理，能省多少功夫。
“爸，咱们家的土豆啥时候弄的？我都没瞅见啥时候将土豆搬来的。”
说着站起身，双手搭在水池边上一用力，双脚腾空，这才看清水池里面的情况。
里面全部都是黄白色的泡沫，水位正在缓缓下降，看不到底部的土豆生粉，水流不快，看样子得等一会。
“别趴在那里，快下来，小心掉进去。
今天下午轮到咱们家了，为了这，我下午还早早的就回来了。”
张元明一松手，脚落地，看着跟自己一样高的池子，满头黑线，他现在越来越痛恨自己为什么重生成个小屁孩了，干什么都不方便，这他娘的啥时候长大呀！可急死他了。
岁数大的时候想变年轻，然而真的变年轻的时候才发现好多事情都有种无力感，碍于年龄身高等因素，好多想法都无法实施，找别人吧，谁会相信一个小屁孩？
家里的话语权虽然加重了不少，但很多决定张元明还是无法参与其中，没做出点成绩来，就自家老爸老妈也不相信他，这可给他愁的呀！
“想什么呢，往旁边站一站，当心脚下。”
“哦。”回过神来，张元明往旁边站了站，找了个稍微干燥的地方蹲下来看着水沟，此时正在排放土豆污水，时不时的有泡沫流出来，不远处的水沟里已经聚集了一堆泡泡，看上去高度正在缓慢增长，还别说，在灯光的照射下，现在看上去这泡沫倒是白的。
用来装土豆生粉的池子是用水泥自己做的，总共有三个圆形池子，池子底部小，越往上开口越大，如同一个碗摆放在地上，不过这是个超大号的。还有一个用来洗土豆的长方形尺子，不过那个不高也就大概到腿弯的高度吧。
三个圆形池子高度都不低，能到成年人胸口那么高，而相对张元明来说，就这个高度，他要是不撑着池子，压根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正在等待的时候，旁边走来一个人，看到张元明父子俩也在，立马笑着上前打招呼。
“俊哥，你也在呀。”。
说话的是村里的李老四，叫李四财，跟张爸关系比较好，冬天的时候时常相约一起去城里打零工。
看到来人张爸也笑着道：“是啊，我来换水，你这是？”
“哦，有空池子了，轮到我们家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从中抽了一根递给张爸。
“来俊哥，抽根烟。”随后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张元明，伸手在张元明的脑袋上揉了揉。“你小子怎么也来了？给你爸来帮忙？”
“四叔好，我来凑个热闹。”
“好好好，怎么没去玩？”
“懒得去，跑来跑去又是一身热汗…”
话还没说完，小房子里就钻出一个人。
“你还知道来？我听到声音就是知道是你，来了就赶紧开始吧，天色不早了。”
听到这话，李老四跟张爸打个招呼赶紧跑了过去给递了根烟。
语气有些心虚，赶紧转移话题。“这不碰到我俊哥聊两句，那咱们就开始？”
“赶紧的吧，再拖下去等弄出来都几点了？早些时候叫你，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来？你都不知道我等的有多心急…”
“嘿嘿，我这不有点事忙嘛…”。
看到要开始了，张爸打算过去搭把手，低头跟张元明交代一声：“你在这边看着水管，别让他掉出来，要是不流水了就叫一声，我过去帮帮。”
说完也不等张元明回应，手里拿着烟就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这边弄土豆生粉刚开始的工序是将土豆全部都倒进长方形的水池里，这一道工序是用来洗土豆上的泥巴，水管子搭上冲，人换上水鞋进去踩两遍，等土豆洗干净了，就可以往机器里灌了。
张爸过去就是搭把手将堆在一旁的土豆帮忙倒进池子里。
在那边洗土豆的时候，张元明趴在水池旁时刻盯着自家这边的，看到水流变小了，赶紧要水管子又朝里面插了插，但没有插到底，为的就是防止将土豆生粉也吸出去。
没多长时间，看着上面一层污水流的差不多了，底下的隐约能够看到土豆粉了，张元明赶紧朝一旁看热闹的张爸喊了一句。
“差不多了，你来看看。”
张爸过来的时候还拉着根水管。
“怎么样？是不是差不多了？”说着朝里面瞅了瞅，看流的差不多了，最后那一层水也不打算再往外面排了，于是将出水的那根短管子拿了出来。
等给里面注入清澈的水，张爸又从旁边拿来一个铁架子放在池子上面。
张元明看着眼前的这个铁架子，也不得不佩服人们的智慧。
这是个自己焊接的工具，有直溜四条腿用来架在池子上，架子的中央部位是一个拖拉机上的摇柄，摇柄下面焊着几个铁片，这是用来拨动水流的。
张爸架好架子，弯着腰，便开始搅拌了起来，这个活有些费力，不好使劲还搅的时间长。池子里的水渐渐的开始转起了圈，本来还算清澈的水渐渐的也变得浑浊了起来。
这一步的作用，就是为了进一步清洗土豆生粉里面的杂质，光这道程序，就得进行三次，就这还得看洗的干不干净，要是土豆生粉不泛白，还得进行第四次，第五次…
这边正忙活着，旁边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声，张元明转头一看，这才发现是那边也开始了。
洗干净的土豆全部都捞出来堆积在机器旁边，李老四拿着铁锹往里面铲，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土豆汁水顺着刚才架好的管道流到张元明家池子旁的另外一个池子里。
轰鸣的机器总共有三个口，位于最上方的进土豆口，位于中央的出汁水口，还有位于下方的残渣口。
土豆灌完之后，下面的残渣还得进行第二次，直到彻底榨干里面的水分才算完。
而这个残渣也有用处，这玩意拉回家可以喂猪。
想到这里，张元明看向旁边堆积的两袋残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家的。
他猜测这个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两袋才刚旁边放着一辆自行车，看着很像是自家老爸的座驾，尤其是那个坐垫，破破烂烂的，好多地方已经掉了一层皮了。
回头看到自家老爸累的气喘吁吁，张元明本打算上手帮帮忙，结果一开口就被自家老爸瞪了一眼。
“瞎说什么，我知道你力气大，但你也不看看你才多高，而且这边不好站人，我都得弯着腰，你咋的？你还想爬到上面去？赶紧一边去，别耽搁我干活儿。”
又是因为身高，这可把张元明气的够呛。这段时间他没少吃，再加上因为练武的缘故，个头很是猛长了一截，就他现在的身高已经不比十岁的大哥低了，昨天两人站在一起还比划了一下，也就差半个头而已。
不过就这身高，在同龄人中张元明也算是高的了，他们班上比他高的还真没有，每次上早操的时候站在队伍里总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郁闷的张元明在旁边等着，感觉很是无聊，要不是家里还有个母老虎，他都想早点回去了，反正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久，张爸忙完喘了口气，将铁架子收起来，拍了拍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后朝着刚才张元明看到的那两袋土豆残渣走去。
“老二过来搭把手。”
听到老爸招呼自己，张元明赶紧跟上。
两人来到自行车跟前，张爸扭头看着张元明。“你扶着车子让他不要倒，能不能办到？”就自家儿子的力气，他觉得这点小事应该没什么问题。
张元明当即拍了拍胸脯，表示没问题。
那边忙活的两人看到这种情况也出声询问，要不要帮忙，但被张爸给拒绝了。
“你们忙吧！我们两个可以的。”
父子两个将两袋残渣挪腾到自行车的三脚架里。
天气炎热，一股酸臭味袭来，张元明扶着车子向后仰着脑袋，内心也不够吐槽，这他娘的才多长时间就已经开始变质发酵了，这味道可真上头！
张元明的样子看的张爸直乐，说实话，他已经闻惯了，这点气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见自家儿子嫌弃，于是伸手将自行车接了过来。
“好了，现在用不着你了，咱们回去吧！”
说着就跟忙活的两人打了个招呼，推着自行车朝前方走去。
到家后两袋残渣也没有搬进去，实在是那个味道太上头了，正好现在天气热，还不如直接放在大门外面，等明天日头正好的时候全部都倒出来晒干，留到冬天没有新鲜菜给猪吃的时候给它加餐。
张元明坐在炕上没有出声，等着这场闹剧落幕才开口。
“妈，都这么晚了我爸又去干嘛了？”
正在缝衣服的张妈听到后，抬头看了一眼张元明，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家老头子一个人能不能忙的过来，于是指挥张元明。
“你也去帮忙，反正你也干坐着，这会睡觉还早。
哦，对了，你爸是去给土豆泥粉换水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好不好操作，我看他刚才走的急，你去的时候把手电筒带上，虽然那边有灯，但是万一要是看不清怎么办？”
听到指派，张元明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巴给缝起来，没事都在干嘛？这下好了吧？又来活了。
“听到没？”
“听到了！”
见张元明满脸不情愿，张妈显得有些咬牙切齿，这一个个的就没一个听话的。
“听到还不赶紧去？坐在那还要我请你啊？你不会也要学你爸那样吧？”
张元明听后一个激灵，生怕自己的耳朵受罪，赶忙起身下炕穿鞋，同时满脸献媚。
“哎呀！你别生气嘛，我又没说不去，我这就走，给我爸送手电筒去…”
看着自家儿子的表情，张妈觉得都没眼看了，这能跟谁学的？
想起大儿子，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这都几点了还在外面疯…
“碰到你哥了赶紧叫他回家，就说我说的，要是再不回来，今晚就不用回来。
瞅瞅你们爷仨，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你爸回来之后眼里就没活儿，要是不给他说，压根就懒得动，还有你哥，每天放学不知道回家，每次都收不到半点不回来，吃完饭嘴一抹就往外跑，不到夜深也不知道回来，还有你…”
知道自家老妈在气头上，张元明也不想留下来承受火力，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手电筒头也不回的就冲了出去。
今晚没有月亮，炎日逐渐过去，天色黑的也越来越早了，这才八点过点儿，大马路上就已经开始看不清了。
感受着迎面吹来的热浪，看着手里铁制的手电筒，张元明掂了掂，这重量还真不轻啊！
这也是个老古董了，都有些生锈了，打开看了看，总共就三颗小灯泡，一颗灯还坏了，而且电量看上去也不是很足，灯光有些昏暗，看样子电池应该是用了很久了…
他们家离做土豆生粉的地方不远，走路也花不了几分钟，等张元明到的时候，张爸才拿着根管子从人家小屋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瞅见老爸的疑惑，张元明抖了抖肩，表示同是天涯沦落人。
“老妈让我给你来送手电筒，还有，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送啥手电筒，浪费电，这又不是看不见，人家这里有灯光的，等我忙完直接就回去了，也用不上手电筒。”
语气略带责备，但脸上逐渐浮现的笑容就足以说明一切。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还有正事要做呢！”张爸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来到自家的水池旁，将那根管子插进池子里，随后准备低下头吸一口。
张元明看到赶紧自告奋勇。
“爸，让我来吧！”
小儿子要帮忙，张爸当然不会拒绝，由于身高的缘故，他做这种事还得蹲下来或者弯腰，小孩子来做刚合适。
“那你可得注意点儿，小心别吸到嘴里。”
“知道了”
张元明将手电筒塞进裤兜里，蹲下身体，抓住管子的另一头，狠狠的猛吸了一口，感觉水上来了，立马将管子头扔进水沟里，看着流淌而出的污水，挑了挑眉头，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一次就成功了。
这种办法是常用的，就是利用了水的虹吸原理，能省多少功夫。
“爸，咱们家的土豆啥时候弄的？我都没瞅见啥时候将土豆搬来的。”
说着站起身，双手搭在水池边上一用力，双脚腾空，这才看清水池里面的情况。
里面全部都是黄白色的泡沫，水位正在缓缓下降，看不到底部的土豆生粉，水流不快，看样子得等一会。
“别趴在那里，快下来，小心掉进去。
今天下午轮到咱们家了，为了这，我下午还早早的就回来了。”
张元明一松手，脚落地，看着跟自己一样高的池子，满头黑线，他现在越来越痛恨自己为什么重生成个小屁孩了，干什么都不方便，这他娘的啥时候长大呀！可急死他了。
岁数大的时候想变年轻，然而真的变年轻的时候才发现好多事情都有种无力感，碍于年龄身高等因素，好多想法都无法实施，找别人吧，谁会相信一个小屁孩？
家里的话语权虽然加重了不少，但很多决定张元明还是无法参与其中，没做出点成绩来，就自家老爸老妈也不相信他，这可给他愁的呀！
“想什么呢，往旁边站一站，当心脚下。”
“哦。”回过神来，张元明往旁边站了站，找了个稍微干燥的地方蹲下来看着水沟，此时正在排放土豆污水，时不时的有泡沫流出来，不远处的水沟里已经聚集了一堆泡泡，看上去高度正在缓慢增长，还别说，在灯光的照射下，现在看上去这泡沫倒是白的。
用来装土豆生粉的池子是用水泥自己做的，总共有三个圆形池子，池子底部小，越往上开口越大，如同一个碗摆放在地上，不过这是个超大号的。还有一个用来洗土豆的长方形尺子，不过那个不高也就大概到腿弯的高度吧。
三个圆形池子高度都不低，能到成年人胸口那么高，而相对张元明来说，就这个高度，他要是不撑着池子，压根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正在等待的时候，旁边走来一个人，看到张元明父子俩也在，立马笑着上前打招呼。
“俊哥，你也在呀。”。
说话的是村里的李老四，叫李四财，跟张爸关系比较好，冬天的时候时常相约一起去城里打零工。
看到来人张爸也笑着道：“是啊，我来换水，你这是？”
“哦，有空池子了，轮到我们家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从中抽了一根递给张爸。
“来俊哥，抽根烟。”随后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张元明，伸手在张元明的脑袋上揉了揉。“你小子怎么也来了？给你爸来帮忙？”
“四叔好，我来凑个热闹。”
“好好好，怎么没去玩？”
“懒得去，跑来跑去又是一身热汗…”
话还没说完，小房子里就钻出一个人。
“你还知道来？我听到声音就是知道是你，来了就赶紧开始吧，天色不早了。”
听到这话，李老四跟张爸打个招呼赶紧跑了过去给递了根烟。
语气有些心虚，赶紧转移话题。“这不碰到我俊哥聊两句，那咱们就开始？”
“赶紧的吧，再拖下去等弄出来都几点了？早些时候叫你，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来？你都不知道我等的有多心急…”
“嘿嘿，我这不有点事忙嘛…”。
看到要开始了，张爸打算过去搭把手，低头跟张元明交代一声：“你在这边看着水管，别让他掉出来，要是不流水了就叫一声，我过去帮帮。”
说完也不等张元明回应，手里拿着烟就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这边弄土豆生粉刚开始的工序是将土豆全部都倒进长方形的水池里，这一道工序是用来洗土豆上的泥巴，水管子搭上冲，人换上水鞋进去踩两遍，等土豆洗干净了，就可以往机器里灌了。
张爸过去就是搭把手将堆在一旁的土豆帮忙倒进池子里。
在那边洗土豆的时候，张元明趴在水池旁时刻盯着自家这边的，看到水流变小了，赶紧要水管子又朝里面插了插，但没有插到底，为的就是防止将土豆生粉也吸出去。
没多长时间，看着上面一层污水流的差不多了，底下的隐约能够看到土豆粉了，张元明赶紧朝一旁看热闹的张爸喊了一句。
“差不多了，你来看看。”
张爸过来的时候还拉着根水管。
“怎么样？是不是差不多了？”说着朝里面瞅了瞅，看流的差不多了，最后那一层水也不打算再往外面排了，于是将出水的那根短管子拿了出来。
等给里面注入清澈的水，张爸又从旁边拿来一个铁架子放在池子上面。
张元明看着眼前的这个铁架子，也不得不佩服人们的智慧。
这是个自己焊接的工具，有直溜四条腿用来架在池子上，架子的中央部位是一个拖拉机上的摇柄，摇柄下面焊着几个铁片，这是用来拨动水流的。
张爸架好架子，弯着腰，便开始搅拌了起来，这个活有些费力，不好使劲还搅的时间长。池子里的水渐渐的开始转起了圈，本来还算清澈的水渐渐的也变得浑浊了起来。
这一步的作用，就是为了进一步清洗土豆生粉里面的杂质，光这道程序，就得进行三次，就这还得看洗的干不干净，要是土豆生粉不泛白，还得进行第四次，第五次…
这边正忙活着，旁边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声，张元明转头一看，这才发现是那边也开始了。
洗干净的土豆全部都捞出来堆积在机器旁边，李老四拿着铁锹往里面铲，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土豆汁水顺着刚才架好的管道流到张元明家池子旁的另外一个池子里。
轰鸣的机器总共有三个口，位于最上方的进土豆口，位于中央的出汁水口，还有位于下方的残渣口。
土豆灌完之后，下面的残渣还得进行第二次，直到彻底榨干里面的水分才算完。
而这个残渣也有用处，这玩意拉回家可以喂猪。
想到这里，张元明看向旁边堆积的两袋残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家的。
他猜测这个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两袋才刚旁边放着一辆自行车，看着很像是自家老爸的座驾，尤其是那个坐垫，破破烂烂的，好多地方已经掉了一层皮了。
回头看到自家老爸累的气喘吁吁，张元明本打算上手帮帮忙，结果一开口就被自家老爸瞪了一眼。
“瞎说什么，我知道你力气大，但你也不看看你才多高，而且这边不好站人，我都得弯着腰，你咋的？你还想爬到上面去？赶紧一边去，别耽搁我干活儿。”
又是因为身高，这可把张元明气的够呛。这段时间他没少吃，再加上因为练武的缘故，个头很是猛长了一截，就他现在的身高已经不比十岁的大哥低了，昨天两人站在一起还比划了一下，也就差半个头而已。
不过就这身高，在同龄人中张元明也算是高的了，他们班上比他高的还真没有，每次上早操的时候站在队伍里总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郁闷的张元明在旁边等着，感觉很是无聊，要不是家里还有个母老虎，他都想早点回去了，反正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久，张爸忙完喘了口气，将铁架子收起来，拍了拍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后朝着刚才张元明看到的那两袋土豆残渣走去。
“老二过来搭把手。”
听到老爸招呼自己，张元明赶紧跟上。
两人来到自行车跟前，张爸扭头看着张元明。“你扶着车子让他不要倒，能不能办到？”就自家儿子的力气，他觉得这点小事应该没什么问题。
张元明当即拍了拍胸脯，表示没问题。
那边忙活的两人看到这种情况也出声询问，要不要帮忙，但被张爸给拒绝了。
“你们忙吧！我们两个可以的。”
父子两个将两袋残渣挪腾到自行车的三脚架里。
天气炎热，一股酸臭味袭来，张元明扶着车子向后仰着脑袋，内心也不够吐槽，这他娘的才多长时间就已经开始变质发酵了，这味道可真上头！
张元明的样子看的张爸直乐，说实话，他已经闻惯了，这点气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见自家儿子嫌弃，于是伸手将自行车接了过来。
“好了，现在用不着你了，咱们回去吧！”
说着就跟忙活的两人打了个招呼，推着自行车朝前方走去。
到家后两袋残渣也没有搬进去，实在是那个味道太上头了，正好现在天气热，还不如直接放在大门外面，等明天日头正好的时候全部都倒出来晒干，留到冬天没有新鲜菜给猪吃的时候给它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