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智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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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菜刚摆上,慕容颜将赏赐送来又一阵忙碌。

    交接完成,佳雯笑道:“知您忙我不留您吃饭,您带五桌席面忙完再吃”,忙让人将酒席食盒送上马车。

    慕容颜拱手相谢:“多谢郡主,正好我们还没吃饭呢,回去交旨我们也吃酒,今日皇上大宴群臣,宫里可是热闹,皇上就忘了赏咱们酒菜,有您这五桌我们也解解馋”。

    送走慕容颜,元宝入库,众人围坐一团畅开了吃。

    足热闹到中午,这才各自回房休息,都一夜未眠,此时也都乏了,院子里安静下来。

    第二日,早起练完功后沐浴更衣,佳雯换了身翠色交领的短袄长裙,半卷发髻插了支金钗,墨发披肩,脚踏一双厚底软靴,吃过早饭领着德江进了宫。

    张婆子叹了口气:“老夫人,老奴陪您回侯府看看吧,您老不露头也不好,事也出了,郡主也给摆平了,姑嫂莫生分”。

    “不回,她那脾气闷葫芦,哥且得受她几日搓磨,我回去她两句话能把我气个倒仰,我儿子站她我儿媳妇站她,她还要怎么样,再过半个月爹回来就好了,他们什么事也没有,夫妻哪有隔夜仇,我去瞎搅和反不好”,老夫人摆摆手:“哪也不去,就在儿媳妇这住,清清静静的,守着老爹我也不自找苦吃”。

    “也是,那老奴听您的”,张婆子苦笑道:“郡主今日进宫,这两个贱人暴毙也不知会不会被训斥”。

    “她不闹皇上就不错了,少替她操心,你们俩个一对儿吃货,想想中午吃什么,我让你们两个拐带的也馋了”,说完自己也笑。

    佳雯一进御书房,蓝臻和李成正在说话,一见佳雯进来笑道:“小弟今日甚美,快坐,李大人说已查出这老鬼的底细”。

    佳雯忙凑过来:“他是吴昊的人?”

    李成摇了摇头:“不是,他是东国大祭司,吴昊可请不动他,他脚底有迹”。

    佳雯一惊:“东……那他上这干什么来?”

    李成一脸的若有所思:“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应该不是东国派他来的,我怕他是徐家妖道请来的,看他这年纪,徐家那个妖道怕与他是师出同门”。

    “……徐祖后人怎么这么阴损”,白瞎了一代明君。

    蓝臻点了点头:“九叔派人也查了,此妖道半年前入的太傅府上做的门客,科考之后,那十个还专程去太傅府上拜见了他一次,只他躲了。后来给太傅出主意,让他买两匹瘦马认亲送入侯爷府给你大舅做妾,也就是为了探听三小子的下落……九叔说南地有几家大户专门养瘦马……京外还有专门养太监武者的,都觉得朕是个草包都想咬朕几口”。

    “……”,佳雯心下一阵不安:“这瘦马大舅处死了,大哥房里还有一个丞相的……能不能也弄死,太烦了”。

    蓝臻皱了皱眉:“你大哥的我同意送的,千万别弄死,那丫头人不错,是真的,你大哥几子不假,嫡子没有读书的,万一她生个儿子好好培养日后做个一官半职郑家嫡系才稳,否则庶系太强日后也是麻烦。你也别一个心眼儿,早点儿与你大舅母通个气,日后有孕把孩子保住才是正理……咱们这样的人也不全是为情爱活着,身担一族当以大局为重权衡利弊,否则日后祸事又起”。

    “多谢皇兄敲打,我记下了”,心下叹了口气,日后还是个乱,若生儿子这是铁定扶平妻了,转过弯儿舅母自然高兴,自己见大嫂可怎么说。

    李成一旁频频点头:“皇上考虑的周全,是这么个理儿”。

    “……”,佳雯苦笑着点头,男人无所谓,反正越多越好,女子谁不在乎?不公平啊,凭什么。

    “徐家失这一回手必安稳几年,九叔说京城风气败坏,商贾出手买瘦马四处塞,官员府坻一片乱七八糟的。另外瘦马都是寒民女子,从小要么被偷要么被拐来的,影响太坏,准备端他几个老窝……朕也看明白了,这个庶女那个庶女的,没有几个是真的,全是从小挑好看的养在外庄日后送人,实在是不狠杀此风也不行,年前肃清吧,太监武者一并肃清”。

    “皇兄,凭此一点您功德无量,小弟死保您”,佳雯一脸认真。

    心头一酸:“多谢小弟,别死保,活保,哥看见你高兴,我卖力气也有人知道”。

    哭笑不得连连拱手:“活保,必须活保”,这还真是个活宝,哎

    李成一脸动容:“皇上,您别嫌弃臣,臣站队您,臣也活保您”。

    “好好好,朕高兴”,蓝臻心头大喜,两个公开站队的了。

    一人赏了一匣子首饰,二人谢赏出了御书房。

    一出宫门佳雯犯了难,有心回府怕大嫂骂。

    李成叹了口气:“郡主,我知您想什么,一层窗户纸的事,您跟您大嫂照直了说,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有本事她再生一个好好读书,没本事扶一个帮她生,现在也就是一成家产的事,庶系天下她什么也没有,争什么争吵什么吵,为了她自己的儿孙她也得亲手把人扶起来”。

    佳雯点了点头:“您说的有道理我听您的”,各自上了马车拱手离开。

    马车一进侯爷府,郑宁和郑氏,景武忙出族厅迎了出来。

    各自见过礼,四人回族厅又重新见礼,这才坐下叙话。

    景武笑着一人斟了盏茶:“大嫂,您从宫里来的?”

    “嗯”,佳雯抿了口茶看了一眼郑氏:“大舅母……大哥的妾……我也问了,皇上说是他点头同意的”。

    郑氏脸色一白。

    “您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放下茶盏佳雯说道:“皇上说大哥有几子不假,可嫡系一脉没有读书的,如今亲兄弟怎么都好说,可下一代怎么办?再过两代怎么办?庶系太强人家家产没有谁能甘心。皇上说这妾他知道,人品也不错,日后有子抬平妻好好供他读书,把嫡系地位稳固下来……我说的您听懂没有?”

    郑氏点了点头:“舅母听懂了,是这么个理儿,舅母转过弯了……那两个已经……”。

    佳雯一脸凝重:“该死,她们都不是庶孙女,是太傅花银子买的瘦马,进府受妖道指派打探我三子下落来了,大哥这个是真的。摄政王说南地有几个大户养瘦马,京外有人私养太监和武者,年前一并肃清”。

    郑氏松了一口气,看了看郑宁:“老爷聪明,把这两个贱人处死了……儿媳不是个糊涂人,她那里舅母去说,日后许她还能生,生了好好读书,新妇既然是真的也别怠慢,让她扶一把做个平妻帮她生儿子,你大嫂知轻重,为了她儿她孙她必善待”。

    佳雯笑着点头:“您清明……估摸我大舅也是这么想的,只他年纪大了,想帮他也力不从心,让大哥做吧,稳住嫡系一脉郑家长长久久的,您们两个别隔心,您们在郑家才在”。

    郑宁心头一酸:“大舅就是这个意思”。

    “您放心吧,今日后大舅母必护着您,只传宗接代的让大哥做,他也该为自己儿孙卖卖力气了”。

    郑氏打了个哀声:“我也不生气了,老爷也莫与我生气,咱们都是为了郑家好”。

    郑宁忙点头:“也是为夫的责任,日后交给大小子,咱们帮他们看孩子,好好读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