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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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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当天晚上,徐志恒一行人回到了乡下家中。

    “妈,晚上你就睡这。我和志恒睡他妈那屋。”唐惜灵将母亲安排在客房,转身去了老太太房间。

    来到老太太房间,唐惜灵见志恒正对着老太太的遗照发呆。她轻轻来到志恒身后,环抱着志恒,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的。志恒,我们要好好过日子。这样,妈才能安心。”

    “我没事。”志恒缓缓转过身,牵着唐惜灵的手,说:“我想一个人静静,好吗?”

    “嗯。”唐惜灵在徐志恒额上轻轻一吻,说:“我过去和我妈睡,你也早点休息。”说完,唐惜灵离开了房间。

    (2)

    “妈,晚上我和你一块睡。”唐惜灵抱着小毯子来到妈妈身边。

    “怎么了?”

    “志恒说想一个人静静。”

    “也好,让他自己静静也好。这几天,你别去吵他,这么大的事,给他点时间,让他缓缓。”

    “嗯。”唐惜灵在妈妈身边躺了下来。

    “灵灵,你现在结婚了,可不能像以前那么任性了。既然成家了,凡事就得多为对方着想,两夫妻一起生活,信任、体贴、宽容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妈妈,我知道的。”

    这一夜,唐惜灵和妈妈聊了很多,从婚姻聊到生活,从生活聊到人生,这一夜的彻夜长谈让唐惜灵一下长大了好多,好多。

    (3)

    一连三天,徐志恒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唐惜灵不知道他在房间里想什么、做什么。她尽量不去打扰他。

    有时候,唐惜灵经过房间会听到徐志恒在房间里讲电话。但更多的时候,徐志恒都是倒头大睡。

    第三天的晚上,唐惜灵和妈妈躺在床上。

    “灵,志恒再这样下去,怕是不行呀。”妈妈担心地说:“我本来打算明天回瑶城的,可看志恒现在这个样子,我放心不下呀。”

    唐惜灵眉头深锁着,回答道:“是啊,妈妈。我向葛大帅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我都不好意思了。真该赶紧回去上班了。”

    “这样吧,明天,我和志恒谈谈。”妈妈有些着急地埋怨道:“人死不能复生,他就算再怎么伤心难过,他妈也活不过来了。以其躲在房间伤心,不如好好生活,好好工作。这样,他妈妈的在天之灵才能真正安息。”

    “明天还是我和他谈谈吧。”唐惜灵说:“其实道理,他都懂,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吧。”

    “嗨……”妈妈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明天该怎么和志恒谈呢?他还要多长时间才能振作起来呢?想到这些,唐惜灵即心疼又着急。看着志恒房间里微弱的灯光,唐惜灵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这一夜,实在太漫长了。

    (4)

    第二天一早,唐惜灵嗅着一阵香葱炒鸡蛋的香味醒来了。

    唐惜灵睁开眼一看,妈妈还在自己身边熟睡。那这鸡蛋的香味是从哪里传来的?唐惜灵从床上起来,从房间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扎着围裙的徐志恒正半蹲在菜篮子前摘菜。徐志恒左手的灶台上,放着一锅浓浓的白粥和一盘香喷喷的香葱炒鸡蛋。

    “志恒。”

    徐志恒应声转过身来,一脸笑意地对睡眼朦胧的唐惜灵说:“起来了?快去洗洗,我熬了白粥,再炒个青菜,就可以吃饭了。”

    “嗯。”看到“恢复元气”的徐志恒,唐惜灵内心一片大喜。她三步并做两步跑进浴室洗漱去了。

    (5)

    “灵,前几天,我让你担心了。”徐志恒夹了块鸡蛋放进唐惜灵碗里,说:“是我不对。我没好好照顾你,反倒让你照顾了这么多天。”

    “别说这样的话,一家人,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唐惜灵盛了碗白粥,递到徐志恒面前。

    徐志恒接过白粥,犹犹豫豫地说:“其实,今天,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说吧。”

    “我打算把工作室关了。”

    “为什么?”唐惜灵往嘴里送了一口米饭,说:“不是做得挺好吗?”

    “我想……”徐志恒犹豫着。

    “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我想出国留学。”

    “啊?”唐惜灵实在没料到徐志恒会有这样的想法,着实吃了一惊。

    “我想继续深造。你知道,我以前学景观设计。现在,有个机会,让我出国深造,我想去。”

    “你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唐惜灵不解。

    “这不是突然的想法,做一名优秀的设计师一直就是我的梦想。之前,因为我妈,我错过了很多机会。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了。”

    “那摄影呢?就这样放弃了吗?”

    “它依然是我的爱好,这并不耽误。”

    “你打算去哪?”

    “英国。”

    “去多久?”

    “两年。”

    “你真的想好了吗?”

    “其实,我已经和那边的学校联系好了。”

    “志恒,你是在我和商量吗?你明明已经决定了。”唐惜灵不悦地说。

    “你会支持我吗?”

    唐惜灵望着充满期待眼神的徐志恒,百感交集。从情感上来说,唐惜灵是不愿意让徐志恒远离自己的,毕竟这刚刚才领证结婚,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在一起好好相处,感受二人世界。但从理智上来说,唐惜灵知道有机会出国学习,提升自我的确很个很难得的机会,她愿意徐志恒去追逐属于他的梦想。

    可是,可是,今天的这场谈话为什么会让自己那么不舒服呢?唐惜灵觉得自己有种被逼迫的感觉。她几次开口想要告诉徐志恒:其实,你不需要这样做。我也会同意你去学习,去深造的。但最终,她还是硬生生地把这些话吞进了肚子。她不希望自己和志恒之间存在这些多余的不痛快。

    于是,她迎接着徐志恒期待地眼神,微微地向着徐志恒点了点头。

    (6)

    接下来的日子,徐志恒十分忙碌。他先是联系了摄影圈内的朋友,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转让了自己的工作室。随工作室一同“转让”的,还有在工作室里工作了三年的郑四妹,赵小雅和许万生。徐志恒为这三个得意的助手谋取了为期一年的劳工合同。当然,一年之后,他们的去留就由他们自己做主了。

    忙完了工作室的事,徐志恒又忙着为唐惜灵在画室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房子是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它所在的小区安静优雅,环境极好。之所以说这房子是他为唐惜灵租的是因为他自己并不住在这里。这段时间,为了准备出国留学的事,徐志恒借住在一个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同学家中。这个同学是谁,唐惜灵不知道,也没有询问。只知道是个男同学。既然是男同学,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之所以唐惜灵这阵子顾不上徐志恒,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也很忙碌。之前她向画室请假,所有的当班时间都是由其他老师轮流替她值的班。这样一来,她就欠下了好多班次。虽然代班老师并没有要求她在短时间内将这些班次还给自己,但唐惜灵还是决心尽快将这些班次还给为她代班的老师们。毕竟这些老师长时间为自己代班,很辛苦,是需要休息的。

    这样一来,唐惜灵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画室里度过的。

    早出晚归了半个月,唐惜灵终于把欠下的班次都还上了。

    这天下班,她接到徐志恒的电话。电话中,徐志恒说今晚要带她去星光大厦顶楼的旋转餐厅吃饭。唐惜灵算了算,居然有小半个月没见到徐志恒了。唐惜灵内心对他的想念顿时剧增,她万分期待着今晚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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