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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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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夜晚很安静,楼上楼下的人都深陷梦境。

    屋外,风吹树叶的窸窣声飘进来。

    时间在转动,嘀嗒嘀嗒,无休无止。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脸在烧,身体也很烫,像是一块被烘烤至融化的黄油。

    直起上身,把胳膊支在他肩上,她单手撑脸,水眸凝视他半晌,笑说:“那你完了。”

    周越凯:“嗯?”

    “如果你喜欢的是李乔妤那款,要想找到同款的,估计不难。”戚烟帮他分析,“喜欢我这样的,那可有得受了,不仅很难找到同款,而且还很难搞。”

    “所以为了搞定你,我费了不少心思。”他说。

    戚烟努了努嘴,“周越凯,我呢,第一次经历这么多破事儿,也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难免会有走歪路的时候。”

    她抬手抚摸他的脸,指腹在他下颌角蹭了蹭,玩心顿起,忽地捏了下他的脸。

    “再说了,你的人生那么顺利,我给你使点绊子怎么了?”

    周越凯就没被人这么闹过,沉着脸看她,搭配被她拉扯的脸皮,莫名有种喜感。

    她嘻嘻哈哈地笑着,不顾动作间身上逐渐松动的浴巾,腾出另一只手捏他的脸,“难怪你总捏我脸,手感还挺好。”

    看她一副放浪形骸的娇憨模样,俨然是醉了。

    “憨居。”周越凯拿开她两只手,包在掌心里,反剪在她身后。

    上身因这一举动而贴近他,她用粤语骂他“大番薯”,手被他攫住,抽不出来,不禁开始挣扎起来。

    一身嫩白摇摇晃晃,一条浴巾摇摇欲坠。

    “不就捏了一下你的脸嘛,小气鬼。”挣不开,她干脆懒得动了,吩咐他,“我的浴巾要掉了,你帮我拉一下。”

    “你还挺会使唤人。”周越凯揶揄她,往狭长沟壑里垂一眼,再徐徐抬眸,对上她的眼,坏笑着说,“不、帮。”

    戚烟翻一记白眼,“所以我才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蔫儿坏。”

    周越凯哼笑了声,松开她的右手。

    她朝他瞥去。

    周越凯好整以暇地睨着她,那只带有刺青的手,指尖顺着她的手臂向上爬,绕过肩头向下滑,沿着弧线,勾起不住滑落的浴巾。

    肌肤摩擦出细微的声响。

    很痒,仿若落了一片羽毛在身上,轻飘飘的,存在感却异常强烈。

    她舔了下发干的唇瓣,呼吸变得轻缓,不敢喘大气。

    “心跳怎么这么快?”他故意问她,食指点了点她的心口。

    发丝从肩膀滑落至身前,有点挡视线,戚烟看不清他面容,便抬手把头发拨到身后,缓慢直起上身,小手勾住他的脖子,拉近,“你帮我听听,真的很快吗?”

    “很快,”他说,额头抵着她的肩,鼻息洒在她肌肤上,“现在好像更快了。”

    “它是被你折腾成这样的。”戚烟说。

    白皙长指淹没在他浓黑的短发里,他的发质偏硬,发梢扎着她的掌心,刺刺痒痒麻麻。

    她藏不住急促凌乱的呼吸,胸腔起伏着,“周越凯,你嘴上说着坦诚,实际上,你对我也没多坦诚。”

    “嗯?”

    她弄乱了他的发,将他抱得很紧,说话有点急:“你一直不碰我,不就是为了留有余地吗?”

    周越凯没应她。

    “就跟那时候,你帮我把衣服穿起来,跟我说,你不会耽误我一样。”她说,“可是,周越凯,我这颗心,已经被你折腾成这样了。”

    周越凯还是保持缄默,右手捏着她左手手腕,施着力,她觉得疼,拧转手腕,想挣开他的桎梏。

    “周越凯!”她叫他,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人被他掼到沙发上。

    浴巾蓦地散开,沙发晃啊晃,顶灯刺着眼球,一眨眼,身上就覆下一道人影,压迫感十足的气息笼罩着她,还来不及分析他此时的状态,她的唇就被他的吻堵住。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呼吸也在刹那间凝滞。

    她怔怔地睁着眼,发觉他的舌头要探进嘴里,动手搡他。

    周越凯摁住她的手,往深了吻。

    “嗯~”戚烟还想挣扎,手机铃声恰在此时响起。

    他仿佛没听到,戚烟踢踹他,趁他离开的瞬间,急匆匆道:“我手机!”

    周越凯偏头吻她耳根,磁嗓沙哑:“你接你的。”

    戚烟想骂人,偏偏怎么也推不动他,脸涨得通红,说不清是出于某种反应,还是被气的。

    从沙发缝里夹出震动响铃的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是梁紫子打来的。

    “周越凯!”她又嚷了一声,周越凯只顾着做他的事,不理她。

    戚烟急得踹他,反被他抬腿压制住。

    她干脆接通电话,“喂”字刚出了个气,尾音一抖,吓得她赶紧捂住嘴。

    低头睨周越凯一眼,始作俑者竟还有脸笑得出来。

    “戚烟,我现在出‘ZANY’,叫代驾载我回家啦~”梁紫子说,听得出她已经醉了,说话有点口齿不清。

    她闷闷地“嗯”一声,咬紧牙关,不敢开口说话。

    越是这样,周越凯就越喜欢逗她。

    梁紫子那边一直没出声,戚烟不放心地叫她名字,每个字的字音都咬得很重,生怕变了调子。

    “嗯,抱歉,我刚刚好像睡着了。”梁紫子说,“我可能真喝得有点多了。”

    戚烟还想提醒她注意安全,眉头一皱,所有声音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周越凯掐她脸颊,手指蹭得她脸上湿漉漉的,在她另一只耳朵边,悄声说:“你让她联系左嘉石。”

    她不解地看他。

    “快点。”他不耐地催她。

    戚烟来劲了,摇摇头,偏不挂断电话。

    周越凯挑了下眉,“行,那你就让她听着。”

    听什么?

    来不及多想,就被他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进卧室,直接丢到床上。

    手机不经意间脱手,掉到还在上下震荡的大床上。

    那头,梁紫子嘟哝了句什么。

    她没听清,有一瞬发蒙。人仰倒在床上,下意识撑着床垫坐起,手刚伸出去,周越凯先一步捡起手机,边解着睡袍上的系带,边撂话:“有事儿找左嘉石去。”

    说完就挂断电话,随后又拨了个电话给左嘉石,让他看着梁紫子。

    戚烟看他这架势,残余的一点醉意,霎时荡然无存。

    房间里的灯没开,路灯透过窗帘,撇来朦胧亮光,照出一站一坐两道人影。

    浴袍落地,发出细微声响,她的心随之一动。

    手机被他搁置在一旁,周越凯俯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滑轨轻响,待他拿出东西,又是一响,抽屉合上。

    “你来真的?”声音里藏着一丝她未曾发觉的颤。

    她紧张了。

    “假的。”他漫不经心地回,撕包装的动作却做不了假。

    戚烟看着他那具充满雄性荷尔蒙的高大身体,心脏咚咚咚狂跳,佯装淡定地掀开被子,缩进里面,扯着被子蒙住头,事到临头装鸵鸟。

    被子忽然被揭开,身上一凉,她瞥一眼周越凯。

    “怕了?”他在床边坐下,笑得吊儿郎当的,指尖轻触她的头皮,拢着她的头发,左手的绳索圈住那一束长卷发时,还挺好看。

    “不怕。”她梗着脖子说。

    周越凯在床头柜上找到一根发圈,帮她扎了个松松垮垮的低马尾,“我温柔点,尽量不压着你头发。”

    可她的头发还是散了。

    发丝不知沾着谁的汗,湿黏黏地贴在她的脸和脖子上,痒痒的,织成了一张网般,盘在她心上,不论怎么都剥不下来。

    周越凯哄了她很久,她听一半漏一半。

    只记得,半夜,一场淅淅沥沥的雨降下,床在吱吱嘎嘎地响。

    世界飘飘摇摇。

    她看到了他黑亮的眼,带着侵略性的、决绝的、安抚的,偶尔会泄出一丝迷乱的,总能勾着她的魂,引起她的躁。

    双手倏地被扣紧,摁在枕边。

    他低头抵着她的额,热汗汇凝成股流淌,呼吸融着呼吸,心跳贴着心跳。

    刹那间,她猛然意识到一件事——他们驯服了彼此。

    ……

    这场雨似乎要下足一整夜,沙沙声缠绵耳际,听不到尽头。

    周越凯点了一根事后烟。

    她听着打火机的喀嚓声,闻到了烟草燃烧的味道。

    灯还是没开,余光里,一点烧红的火光在移动。

    他抽了口烟,烟雾自唇缝逸出,长指在慢条斯理地帮她挑开贴在脸上的头发。

    戚烟缓回劲儿,拉着被子慢慢坐起,在他的注视下,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低头,就着他的手,唇瓣凑到烟嘴上,抽了口烟。

    再抬头,红唇微张,故意把烟轻轻缓缓地呼在他脸上。

    烟雾散逸在深蓝的夜色里。

    周越凯眯起眼。

    “周越凯,你吻技烂就算了,怎么连床技都这么差。”她笑着挑衅,声音沙沙的。

    “到底谁差?”周越凯拿来烟灰缸,掸了掸烟灰,“也不知道是谁叫得那么厉害,嗓子都喊哑了。床单湿成这样,待会儿还得换。”

    “你差。”她坚持道,“酒后吐真言,懂不懂?”

    周越凯吸了口烟,后背懒洋洋地靠着床头,伸着一条腿,另一条腿屈起,“既然说是‘酒后吐真言’,那你告诉我,我的鞋在哪儿?”

    “鞋柜。”

    他拿开烟,手搭在膝上,“坦诚。”

    戚烟烦躁地躺回去,用后脑勺对着他,“卖了。”

    可能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亦或者他在想着该怎么对付她。

    过了会儿,他才隐忍着怒气,命令她:“不管是藏起来了,还是真卖了,戚烟,那双鞋你必须得找回来。”

    “真卖了。”戚烟闷声闷气地说,“谁让你退回给我的。”

    他按捺着性子,“卖谁了?你去买回来。”

    “你不挺有钱的?你要实在喜欢那双鞋,你去找人买双新的呗。”

    剩余半截烟摁进烟灰缸里,周越凯扣着她肩头,把她翻过来。

    昏暗中,她看着他俯身逼近她,一手撑在她头边,一手抚着她的脸,笼在他身上的热气未消,传递到她身上,惹得她心跳又乱了。

    “那双鞋的意义,在于是你送的,戚烟,你懂不懂?”

    “可是是你先退回给我的!”

    “你非得跟我扯过去那些烂账是吗?”他的声线听着还算平和,但她听出暗涌的怒火。

    追根溯源,是她先惹他不快的。

    戚烟不占理,服软了:“我找找。”

    听到这话,他的情绪有明显好转。

    戚烟咽了口唾沫,讷讷补充:“要是找不回来呢?”

    “找不回来啊……”他拖着懒音,抚在她颊边的手往下探,附在她耳边阴恻恻地放话,“信不信爷弄死你。”

    她似喘似笑:“就凭你那么差劲的床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