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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你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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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

    我身体震颤颤的,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三十岁,我是不是死了?

    不是虚岁的29,也不是周岁的28,而是三十!

    我三十了!

    爸,我终于没能逃脱这个魔咒啊。

    所谓奇迹,我并有没创造出啊!

    “肖儿啊……”

    熟悉的而又苍老的女声传出,我怔怔的回过头,“金大娘?”

    身后薄雾缭绕,老年的金大娘就站在当中,穿的那身还是她要闭眼时我给换的新衣,看着我,她微微的招手,笑的亲切,“你来……你来……”

    我有些恍惚,“金大娘,这是哪里?”

    “梦里啊,也就是你说的,前尘往事啊。”

    金大娘牵着唇角,:“肖儿,你养了大娘三年,大娘该还你情儿啊……让你看的……都是大娘想让你知道的……”

    “三年?”

    我怔怔的,“因为我养了你三年,所以,我会变成你三年?”

    正好三年啊。

    垂下眼,我明白了,“金大娘,我给你打完牌了……你可以回去了……”

    “肖儿啊~你听话,先过来……”

    金大娘还是笑着,脸上的瘢痕都出现了柔软的弧度,“过来……你要回去了……”

    “回养老院吗?”

    我心拧拧着,吸着鼻子,“金大娘,我已经死了……肖儿已经死了啊……我活不过三十的……”

    嘴上说着,脚下却不自觉的朝她走近,刚到金大娘的身前,手就被她攥住,我有些诧异,她的手居然是温的,“金大娘,你的手……”

    “手怎么了?”

    她还是笑着,拽着我就走到了薄雾中,“肖儿啊,大娘带你回去……你会好好的活着,会的……”

    我想说些什么,腿刚迈出,眼前就是一黑!

    ……

    “额……”

    再睁眼,我却动弹不得——

    好像是躺在床上,身体如同被捆绑锢住,很痛苦的低吟出声,有光亮入目,能转动的只有眼珠,“金大娘……”

    金大娘坐在我的床边,周身都散着白色的光芒,看着我,仍笑的亲切,“肖儿,大娘谢谢你了……”

    我挣着肩膀,除了金大娘和光芒外,余下的,全都看不清晰,“金大娘,这是哪啊……”

    “属于你的地方。”

    金大娘轻声的回我,“肖儿,大娘欠你的情分该还清了……”

    欠我的情分?

    指的是她给我放在福利院门口吗?

    我想要摇头,只可惜,动弹不得,“金大娘……那不怪你……不怪你……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就是个病秧子……牌,我给你打完牌了……你要记着看日记,看我的日记,照顾好我大哥……我大哥……”

    说着,我眼里又涌出了液体,心疼的厉害——

    大哥,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

    他要是知道我中抢了,肯定会担心死,我就这么走了,还没抱抱他,没有亲亲他……

    我真的舍不得他啊,要怎么忘了他!

    “肖儿,不哭……”

    金大娘给我擦着眼泪,“你哭啊,大娘心疼……”

    “我想大哥……我想大哥……”

    我呢喃着,眼泪簌簌的流出,“我真的离不开他……我舍不得……我舍不得……”

    “肖儿~”

    金大娘替我擦干了眼泪,指尖,则在我眼睛上方的天花板上一指,“你看……他很担心你啊。”

    “谁……”

    怔怔的抬眼,天花板有人影赫然出现,幕布一般,待人影走近,越发的清晰,我心倏地就是一紧,“大哥!!”

    霍毅一身军装,眸眼猩红的从走廊处急促的走近,煞煞似乎迎面,他走到一处病房门口,门前还有两名勤务兵把守,看到霍毅行礼,“霍医!”

    “大哥!!”

    我激动的挣扎,太清楚,就像是他在我眼前一样,奈何仍是动弹不得!

    金大娘在旁边小声的提醒我,“肖儿,不急,不急……”

    怎能不急?!

    我说不出话,直见霍毅周身都笼罩着寒气,冷着脸推门而入——

    病房里全都是人,熟脸儿多张,林主任,方处长,还有沈医生,我认识的科室主任,他们看到霍毅就迎了过来,“小霍,你回来了,不用担心,没有生命危险……”

    谁没生命危险?

    我茫然了一瞬,霍毅依然没有发声,冷脸拨开围上来的大小领导,唇角抿成直线,眸眼暗沉着,抬脚进了病房里卧,步伐,却在进去的一刹蓦然顿住。

    ‘嘀嘀’~‘嘀嘀’~

    我身体也是一僵,是我,里卧的病床上躺着扣着氧气罩的我——

    不,金多瑜。

    她的脸白苍苍的,穿着病号服,眼睛紧闭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心脏呈监听状态,嘀嘀的,正响个不停——

    霍毅高大的身躯挺在门口,看了她几秒,眸底,一瞬间就溢出了鲜红的水光,腮帮子抽搐着,声儿,却柔的厉害,“肖鑫……”

    病房上的金多瑜没有给他回应,躺着,一动不动。

    “肖鑫……”

    霍毅又柔腔调叫了一声,步伐忽的有些踉跄,走到她床边,俯身,眸眼离得她很近,音儿低低的,像是很怕吓到她,“大哥回来了……肖鑫,大哥回来了……”

    “大哥……”

    我看的崩溃,眼泪喷涌而出,“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肖鑫……”

    霍毅听不到我的声音,手轻轻的抚着金多瑜的侧脸,声颤抖着,“肖鑫……”

    有泪。

    认识霍毅这么久,我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他眼里滑出透明的液体,沿着高挺的鼻梁,滴落到金多瑜的脸上……

    霍毅声声的叫着她的名字,腰深抚着,唇擦着她的额头,音儿越发的糙哑,“别吓大哥,肖鑫……你乖,你怎么疯都可以……别吓我……”

    “小霍。”

    林主任皱着眉头站到门口,“你别担心,小金昨晚这抢没伤到要害,打到后肩胛骨了,子弹没有穿透,院长亲自操刀,没有生命危险的,只不过,小金的身体底子可能差点,她之前住院不是都会昏迷几天么,所以,这次醒来,应该也得几日,但检查结果都是没问题的……”

    “怪我,我回来晚了。”

    霍毅眸底的血光越发的浓重,背对着林主任,攥住金多瑜的一只手,嗓音嘶哑着,“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怪我。”

    “小霍啊。”

    方处长也挤了进来,满眼的担忧,“你别这么说,这是意外啊,小金这回还帮了公安大忙,她一直就是热心助人的……重要的是,小金没有生命危险就好,让她多休息,醒来就会没事的,你离那么远,能立马飞回来已经……”

    “方处长……”

    霍毅压着低腔,攥着金多瑜的手发紧,“我陪她就好,你们先回去吧。”

    “好。”

    方处长点头,“小金详细的病历报告和手术过程都在床头了,你记着看,对了,院长说等你回来要见见你,有些事,还要和你商量。”

    说完,方处长就同林主任转身离开,外厅的脚步声也都渐渐走远了。

    病房安静上了,响着的,似乎只有监控机器的声音……

    霍毅再次深俯,薄唇擦着金多瑜的耳边,“肖鑫,你要是敢有事,阴曹地府,老子都给你找回来……”

    我哭的停不下来,有液体混合,伴着他吐出的音儿,都是涩涩。

    “报告。”

    门口男声又出,霍毅下颌微微一侧,“进。”

    “是。”

    进入病房的男人貌似jun人,穿着,却是便衣,他应了声就面无表情的走到霍毅身旁,弯腰附到霍毅的耳旁悄声说着什么。

    我仰着脸儿看,听不清,这个男人也不认识,只看到霍毅的脸越发沉凝,握着金多瑜的一只手,周身黑气弥漫,“就这样?”

    “是。”

    男人应着,眼底掠过自责,“我们俩当时忙着帮公安追捕二张,就没能照看好……”

    “抢留下。”

    霍毅抬手,眸底蒙阴,“你们解散。”

    “霍医!”

    男人有些着急,猛然高音儿,在霍毅的眼神看过后生生的点头,“是!”

    “大哥……”

    我莫名,心里全是疑问……这男人是谁?他是在同霍毅交代我的情况?一直跟踪保护我的?

    霍毅要抢做什么?找那俩通缉犯替我报仇?

    我想不通——

    男人掏出腰间的配抢交给霍毅后敬礼出门……

    病房一空,霍毅就看向了金多瑜,腥润的眸底溢满复杂,长臂一伸,指尖解开了金多瑜领口的几颗扣子,肩胛处的纱布是似乎刺痛了他的神经,我清楚地额看到霍毅的眉头一耸,“肖鑫……肖鑫……”

    刹那间,就有说不清的怒火在他的眼底腾腾而出,眸光红的刺目,冷寒阴重,锋锐见血。

    我突然有些恐惧,从未见霍毅这样过,像理智全失,一张脸,顷刻间冷峻的只剩阴戾——

    “大哥,大哥,我没事啊……金多瑜没事啊……”

    我发声提醒,他这个样子像是要出事,整个人,都是一种要杀无赦的嗜血之感!!

    霍毅当然听不见,他还很轻柔的给病床上的金多瑜系上了扣子,手指在她的脸颊处轻抚,脸阴着,气息一凛,抢在腰间一别,笔挺的军装衣襟外挡,赫然起身,嗓音沉磁着,“肖鑫,你等我,大哥一会儿就回来。”

    “哎!!”

    我急着的不行,不敢眨眼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景象,像梦,又太过真实!!

    霍毅刚一转身,高跟鞋的咯哒声就从外门响起,把守的勤务兵打着招呼,“余书记!”

    “儿子!!”

    下一秒,余梅就步伐急促的进门,“你回来了!!”

    “呼~”

    我莫名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余梅到了,霍毅这样会出事的!

    霍毅没有应声,脸僵着,对着余梅的眸眼,沥满阴寒。

    “儿子?”

    余梅被霍毅看的有些紧张,“你怎么了?是担心的小金?没事的,昨晚小金的手术很……”

    “霍柔呢。”

    霍毅启着薄唇,冷冽的厉害,见余梅发怔,又重复了一遍,“霍柔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