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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勉强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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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一座偏殿里,水千傲离开后,水景澈就一直望着那被列为禁地的方向。手中的杯子被震碎,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要那个位置,水月华是最大的阻碍。至于水千傲,不管是个可怜人。父皇重视的,宠爱的儿子,永远只有水月华。那些对水月华的厌恶,憎恨,不过源于太爱。

    当年玉兰宫中那个独得圣宠的皇后娘娘,她的死,造成了这些年父皇对水月华的恨。现在,他有些期待了,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的男人,知道当年皇后身死的真正原因,会如何的崩溃。最爱的女人,为他而死。

    十六年前,很是不巧,还是小孩的他,亲眼目睹了那一场戏。所谓的背叛,所谓的绝情,不过是一个女人的无奈之举。

    那个雨夜,还有那个恐怖的男人,一直不曾忘过。

    四月十八晚,百花宫,牡丹宴。

    百花盛开的四月份,百花宫成了花的海洋,被花包裹。那里的牡丹,花颜色各异,花朵硕大,花瓣肥厚,花蕊也非常多。有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粉色的……红的似火,黄的似金,粉的似霞,白的似玉……

    除了牡丹,还有月季,山茶,茉莉,马蹄莲,曼陀罗,翠菊……

    刚迈入百花宫,便能知其繁花似锦。

    “太子妃到。”

    百花宫中,贤妃淑妃已经入座。牡丹宴以往都由贤妃淑妃共同主持,今年也不例外。

    云莲箬是第一次出席牡丹宴,不免感慨一番,现代的选美大赛,也不过如此吧。

    第一次见到恢复真容的云莲箬,百花宫里的人呆了。云莲箬的美,已经不是她们想到的词,所能形容的了。着一袭红色曳地长裙,头发只用一只白玉簪子绾起。没有华丽的装饰,却比之她们的珠玉宝石更加靓丽。

    不想云莲箬吸引太多惊叹的目光,耶律烟嘲讽道,“太子妃来的正好,比赛刚刚开始,也好让某些人看看,自己有多特殊。”

    “烟公主要登台,本妃为你提前喝彩。”说着,云莲箬连拍三掌。掌声清脆,然耶律烟的脸色,臭到不行。坐位上,所有的人,从云莲箬带给的惊艳中醒来。听着她的话,想笑,却只能努力忍着。

    太子妃骂人不带脏字,损人不见血的。登台,那是戏子。一国公主,被说成戏子,耶律烟要是不气,那就怪了。

    是人都知太子妃与南夷烟公主不和,只是没料到,两人关系差到了此。

    “牡丹花王有一项特权,本公主势在必得。”走过云莲箬身边,耶律烟小声说道。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祝公主好运,本妃等着你裸奔。”云莲箬故意拉长裸奔二字。不出意外,耶律烟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不理云莲箬,耶律烟上了玉台。琴棋书画歌舞。现在比的是琴。

    在上百人的筛选中,只有赢得琴棋书画歌舞任一魁首,才能到百花宫,争一争牡丹花王的称号。耶律烟是以舞夺魁得到这个机会的。至于琴,有云诗雅,棋有冷凝香,书的周丽媛,画的李璃菲,歌的孙思芸。六位魁首,容貌出众,才艺出众。

    “箬儿来了。”贤妃笑着邀云莲箬与她同坐。

    云莲箬坐下。看见云莲箬头上所带白玉兰发钗,贤妃淑妃齐齐变色。

    “姑姑,我头上长花了?”云莲箬疑惑问。仿佛真不知道,自己头上戴的白玉兰发钗,有何特殊。

    白玉兰发钗,当年皇后头上的唯一饰品,十六年前,随着皇后失宠,玉兰宫失火,白玉兰发钗失了下落。如今,白玉兰发钗出现在云莲箬身上,似乎,当年的兰贤皇后又回来了。皇后失宠,多么可笑的流言。十六年了,皇帝一直没有忘了她。

    “箬儿如今越发标致。”贤妃一笑,把自己的失仪带过。兰贤皇后是禁忌,她没有那个胆量,去说当年的事。也可以说成,她很能忍。

    贤妃能忍,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忍。淑妃也是知晓兰贤皇后的,夜心兰没进宫前,皇帝为了平衡朝堂局势,对几个背后有家族势力的妃嫔,做不到独宠,但至少是雨露均沾。可夜心兰进宫后,一切就变了,皇帝独宠她一人,后宫虚设,四年多,一千多个日子,都在玉兰宫过。

    看见那支发钗,就想起夜心兰,想起自己因她所受到的屈辱。夜心兰已死,淑妃把那份恨,转移到了云莲箬身上。

    “太子妃脸上没长花,发丝见倒是长了一朵,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开得长久。旧物依旧,人事非啊!”淑妃话里有话,不过听得懂的人不多。贤妃知道淑妃所指,眼里一闪而过嫉恨,随即专心欣赏耶律烟的表演。

    “确实旧物依旧,人事非。玉清公主已经十五多了吧!”云莲箬无意问。淑妃脸色变了变,不去看云莲箬。贤妃此时脸色也不太好。玉珊公主如今也十五多。

    玉台之上,耶律烟坐在古琴前,纤纤玉指拨动,一阵轻柔美妙的琴音响起,如丝如雾,如烟如雨,琴音轻缓柔美,琴音如淙淙流水,流过倾听者的心田,琴音渐渐转快,意境升至另一阶段有如白玉落珠盘,狂雁翔青空,燕剪春风,鹰穿柳浪,快乐自由的气息充满空气中,柔韧的琴弦在修长的玉指下跳舞幻出一阵阵绝妙的音符,贵气而不失优雅。耶律烟在琴之上,真的有下功夫。

    不过此时的云莲箬,没有心思欣赏。和淑妃一场暗斗,忽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玉珊公主与玉清公主,生辰没有相差几天,而这两位公主,也是皇室如今最小的公主。母后进宫后,皇帝独宠她,四年多的时间了,皇室只出了水月华一个皇子,玉兰宫大火后,皇室也只有多了玉珊玉清两位公主。几天看父皇的神情,应该是深爱母后的。十六年前,究竟出了什么事?

    在云莲箬想事情时,耶律烟一曲结束。百花宫爆出赞叹之声。

    耶律烟得意的走下玉台,走到云莲箬身边,“本公主这一曲,太子妃认为如何?”因为水月华善琴,所以,在琴之一道上,她花了很多功夫。

    “勉强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