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肖叔叔总是在生气 > 46.缁色(四)

46.缁色(四)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订阅不足防盗中,补足或稍候即日即可正常观看, 鞠躬感谢。

    想想也是, 像他这样的条件和身份, 能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的?

    一开始就仰慕他的应紫,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想必会对他更加爱慕。

    他心里颇为自得,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和颜悦色了起来, 接着主持人的话抛出了一个问题:“钊阳在我们圈子里有个外号, 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老婆奴, ”裴钊阳自曝其短并加以点评, “单身狗不懂的乐趣。”

    底下的同学们乐不可支,有人替裴钊阳打气:“裴总加油, 回家和耳元老师一起来张自拍, 让肖学长嫉妒死!”

    肖一墨摇了摇头, 嘴角似笑非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我的另一半, 肯定不能和钊阳家的一样。”

    裴钊阳和肖一墨的大侄子肖昱行是好友, 对这位名义上的“肖叔叔”了若指掌,难得开起了玩笑:“我知道,你家里是父系社会,要求另一半听话、温柔、漂亮, 这三个词之间的关系都是大于符号。”

    主持人打趣道:“最重要的是听话?那岂不是很多女孩子都符合要求?”

    “钊阳说对了一半, ”肖一墨的语声淡然:“其实那些硬性的指标都是无所谓的。我的另一半, 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婚后能安心做个全职太太, 全心全意地照顾家庭。就好比钊阳,如果他的太太能全心全意地为他付出,华智科技的利润额最起码还能再翻一番。”

    “这你就错了,”裴钊阳并不赞成他的看法,“再翻一番对我来说都只是数字,而和太太在一起的乐趣,却不是这些数字能够比拟的。”

    肖一墨耸了耸肩:“你高兴就好。”

    台上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你来我往,台下的同学们忽然有了几秒钟的静默。

    半晌过后,底下一群胆大的女同学齐声“嘘”了起来,其中有一个直接跳过了主持人的提问,很是犀利地大声反问:“肖学长,你认为女性的价值就是回归家庭吗?”

    肖一墨耸了耸肩:“对于我来说,我的女人存在的意义当然就是家庭,至于别的男性,那就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了。”

    ……

    应紫在下面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人真狂啊,这是在际安大学,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能考进来的女同学一个个都是有着雄心和抱负的,他这样说,明天学校的bbs上整版估计都会是批判他直男癌的帖子。

    旁边的彭慧慧也愣了一下,困惑地问:“小紫,我是不是听岔了?他这是不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啊?”

    大腿终于不用被捏了,应紫松了一口气,有点同情她幻想的破灭:“慧慧,这不是有点,貌似……是很严重的大男子主义。”

    现场的气氛眼看着就有点尴尬火爆了起来,主持人一看不妙,立刻跳过了这个问题,再次接过了同学们递上来的纸条:“肖学长你好,根据你刚才所说,如果你的另一半不同意你的人生规划,希望能有自己的事业……”他讪笑了起来:“过过过,同学们的提问不要围绕在这一点上——”

    “我当然会祝福她能够事业成功,大家好聚好散,不强求向来就是我的人生信条。”肖一墨在旁边淡淡地接了一句。

    还没等讲座结束,常青树的BBS就炸了。

    常青树是互联网刚兴起时际安市大学计算机高材生们建立的论坛,经过二十多年的运作,现在已经成了际安市高校大学生们最为热闹的网络论坛。

    肖一墨的演讲有版友在全程直播,阅读量本来就很高,一直在热帖上飘着。

    他关于另一半要求的言论一出来,帖子直接翻到了十几页,首页相关帖更是屠版了。

    [没想到肖学长看起来有趣的灵魂下还有这样腐朽的思想。]

    [有钱了不起吗?给我一百亿我也不愿意做小伏低伺候人,为了老公一个人活着。]

    ——[楼上的,有钱还真的了不起,给我一个亿我就愿意。][笑哭.jpg]

    ——[楼上是女的吗?为有你这样的同性感到耻辱!]

    [就因为有你们这些跪舔直男癌的拜屌族,才有了滋生肖一墨这种男性的土壤,恶心得我吃不下饭。]

    ——[过了吧?他也不就是回答问题时说了两句自己的观点,难道要他说假话捧女性才算是政治正确吗?]

    ——[层主这种人,真见了人跪舔比谁都厉害。]

    ——[散了吧,肖一墨有傲的资本。]

    [天才都是瑕不掩瑜,不要苛责,等着老天爷派个小仙女来收拾他。]

    ——[哈哈哈哈说的对。]

    ——[坐等肖一墨被打脸。]

    ……

    讲座结束了,彭慧慧彻底幻灭了,整个人都蔫蔫的。

    应紫忍着笑安慰她:“别想了,你还有小蔡呢。”

    “小蔡哪能和人家比,”彭慧慧撇了撇嘴,“给人家提鞋都不够。”

    “要这样想,人家有资本,瑕不掩瑜,”李沁在一旁很乐观地道,“就算他直男癌,比起那些又穷又丑的直男癌,高富帅直男顺眼多了。”

    “对啊,”郑媛倒也没什么大的感觉,“我们老家那边的男人还要恶心呢,最好老婆既能赚钱,还能做家务带孩子伺候公婆一把抓。”

    “你说,他会不会是故意用这种话杜绝我们这些女人不切实际的幻想啊?”彭慧慧突发奇想。

    应紫摇了摇头:“不会,他应该就是这样的人吧。”

    就照她和肖一墨这些天的接触来看,肖一墨的大男子主义倾向,比台上表现的只多不少。

    “你怎么知道?”彭慧慧怀疑地看着她。

    应紫语塞。

    “呦,小紫,你是不是也偷偷在关注他?还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坦白交代,少女心初动了没?”彭慧慧来呵她的痒。

    “才没有呢,你别瞎说。”

    几个人笑闹成一团。

    际大和师大的后门就隔了几个路口,大家一路说笑着进了校门,应紫一看已经四点半了,就和室友道了别,到了学校大门边上,站在一棵香樟树下等人。

    马路对面是一张很大的广告屏,正在播放一个口香糖的广告,代言就是卫时年,演唱会的背景星光闪耀,卫时年阳光帅气的身姿却比那星光更为耀眼。

    口香糖在手上抛出了一道弧线,又轻松地落在手中,卫时年朝着她粲然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

    好帅,好温柔。

    应紫着迷地看了半晌,猛然想起了那件被扔掉的披肩,忍不住一阵沮丧。

    “滴滴”两声喇叭,一辆车停在了她的身旁,徐徐落下的窗户中露出了肖一墨的脸。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他扭头顺着应紫的目光看向了大屏幕。

    应紫吓了一跳,再一看,大屏幕上的口香糖广告放完了,换成了一家旅游公司的广告,神秘的金字塔、憨态可掬的企鹅,还有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海……

    “想出去玩?”肖一墨了然地笑笑。

    应紫松了一口气,赶紧摇了摇头:“没,就看看而已。”

    刚才明明看得目不转睛的,还要在他面前否认,这个喜欢还闷在心里的毛病真不好。

    等招待完史密斯先生,应该还在暑假,到时候就带她出去走走,也算是一份额外的福利吧。

    肖一墨笃定地盘算着。

    【——皮肤是剔透细腻的象牙白,看起来分外柔软莹润。】

    -

    应紫急匆匆地从出租车上跳了下来,一路疾奔进了爱莎大酒店的大厅。

    一看时间,已经六点零八分了,婚宴应该开始了。

    今天周末,一个远亲结婚,学校里原本四点就没课了,偏偏辅导员临时布置了个任务拖延了一个小时,过来时又碰到了晚高峰,一路堵到目的地。

    酒店里婚宴同时有好几家,她转了一圈才找到地方,还没进去,就看到里面出来两个人,一个走在前面气冲冲的,正是她爸应凯,而她妈程云雅则焦急地跟在身后,拽着应凯的手想让他停下。

    “爸、妈,你们怎么出来了?”应紫纳闷了。

    “走,这喜酒没法喝了。”应凯脸色铁青地招呼。

    “你这脾气可真是,”程云雅一脸的无奈,“你表姨太忙了,一时招待不周而已,你这甩手就走不是太不给人面子了?”

    “小紫这才晚到几分钟,他婚宴还没开始就把小紫的位置给别人占了,有这样排坐席的吗?这不明摆着赶我们走吗?”应凯恼火地道。

    程云雅也有些急了:“你还当咱们是以前的应家吗?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你还欠着人家钱呢,能给你个位置就不错了!”

    好像被点了穴似的,应凯一下子没了声息。

    应紫连忙打圆场:“爸,坐哪里不都一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非得和你们坐一起,不就是一顿饭吗?好了好了,回去吧。”

    应凯一动不动,刚才还十足的精神气仿佛被抽空了。

    程云雅后悔刚才的失言,只好柔声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可今天你真不能走,走了以后两家还怎么见面?还要被人说闲话,何必呢?”

    应凯颓然道:“我知道,他们现在都瞧不起我,是我连累了你们。”

    程云雅的眼圈红了:“别说这样的话了,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应紫趁机一边一个拖着父母往里走去,撒娇着道:“好啦,我们快进去喝喜酒吧,都送了礼金了,总得要吃回来,我肚子都快饿死了。”

    程云雅捏了捏她的鼻子:“瞧你这馋嘴的模样。”

    “注意点形象,别被人看笑话。”应凯很严肃地教育道。

    应紫乖乖地应了一声,一边一个拉着父母进了宴会厅。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两年对这句话应紫有了深刻的体会。

    小时候应家也是富豪之家,应紫的爷爷白手起家,创办了一家制衣厂,随后通过内贸外贸渐渐积累了原始资本,到他去世的时候,应歌集团已经实现了多元化的生产,在际安市商圈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

    应紫的爷爷有两个儿子,应凯排行老大,娶了程云雅生了应紫,夫妻恩爱和睦,在应紫高中以前,就是一个衣食无忧、幸福快乐的小公主。

    高一时,爷爷病逝了,临终前权衡再三,把公司交给了应凯。应紫爷爷这个主心骨一走,家族企业的弊端一下子就暴露无遗了。应凯的性格有些急躁冲动,又没有应紫爷爷的威信和手段,公司里的一些亲戚和老股东都不太买他的帐,阴奉阳违,没两年公司里就腐败成风,据说就连最下面制衣厂的组长都往外偷面料和成衣,造成了服饰分公司连年亏损的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