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消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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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是已经死掉了吗？
为什么岛风感觉不到……那刚刚还在呼啸的晨间寒风？……
片片像是晚霞的残红朝云，它们不动地停留在……那断成两截的驱逐舰体之上。
而半飘散着长发的岛风……她就如此地站立在原处，没有任何的其他动作。
本来应该刺鼻又扰乱人思维的硝烟和血腥味儿……就这么扑面地向着岛风飘来。
但是……
岛风好像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气味、触觉、疼痛、悲伤……乃至刚刚因为快要死亡而心中依存着的些微欣喜……都在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岛风此时只是双眼凝望着不远处趴浸在海面中的银发身体……那具染红了她周围几米海面，只是散发着血腥气味的身体。
岛风……她看着眼前的所有画面，却觉得栖姬、云彩、海面、乃至破碎的舰体……她都无法看见。
仅仅那具像是尸体一样不再动弹的女孩身体……她看得清清楚楚。
“……”
双眼的瞳孔，没有任何变化。
岛风的呼吸，也和平常一样。
此时迈出的步伐，慢如闲步。
心中浮动的想法，淡同常时。
慢慢开始走动了的岛风，她在此时……只是那个平时行走在海边的孩子。
就如平时行走时一样，她慢慢靠近了……那看起来已经腰间血肉模糊了的身体。
或许……至少在岛风的意识中，她应该是没有任何身体摇晃地……来到那具身体的旁边的吧？
没一会儿，不带任何面部表情的岛风，静静到达了银发女孩的身边。
而那散发着浓浓鲜血的身体……此时，好像还有些四肢间的触动。
“……”
岛风并没有思考太多……她只是轻轻地跪坐下来且帮面前的女孩翻了个身，把她不断从头顶也流下着鲜血的银发小头，靠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
随后……便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
自己面前的女孩……好像还并没有完全放弃掉，那到现在也还坚强不屈的呼吸。
尽管她那所谓的呼吸……已经完全撑不起哪怕一丁点儿的女孩胸膛。
岛风看着银发被烧灼了一半，只留下半面鲜红，半面惨白的女孩脸庞。
因为……她不敢去目视，那像是快要断掉了的女孩腰身。
所以……她只是于此时，对着女孩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呢？”
用着女孩也一样能听懂的日语话语，静静地提出……那岛风所不能理解的疑惑。
“……”
而仅仅只能睁开半只眼睛的她，应该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岛风了吧。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岛风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尽管她的提问于现在得不到任何回答，她也要如此地向着女孩发问。
“我……以前听说过的啊，天津风……是提督的第一驱逐舰，是最优秀的、大家都认可着的舰队队长……举手投足，能消灭深海；指挥作战，能引导胜利。这样的天津风，应该很值得大家……一直尊敬下去的吧？”
如此语气和平时说话没有任何区别的岛风，只是这样慢慢地发话着。
“而岛风……只是个一无是处的普通舰娘，在战场上……如果没有大家的随时照顾，我应该只会……随便死在哪个大家不知的战场角落里，任由深海随意玩弄我的残肢吧？”
好像……岛风对于自己的归宿，已经早有了一些自我的想法。
或许被鱼雷击沉，也已经是她心里最好的死亡方法了。
“这样的结局……岛风已经很满足了，只要这样……岛风就能再找到一个……没有那么多痛苦和寂寞的地方了啊……”
声音是有些颤抖了吗？……
岛风不知道……她只明白，自己只想把心中的话给一个人轻轻地讲述一遍……给一个能够听见自己，也能理解自己的人……好好讲一遍。
“你……不是还有任务，还有你的朋友……等着你回去吗？……”
语气慢慢变重了的岛风，越来越有些不知地……愤怒了起来。
“你不是队长……不是必须保护所有的同伴吗！！？……”
越来越对着怀中的女孩，更加声音颤抖着地……愤怒了起来。
“不是你说的……你要保护岛风……我们会一起回镇守府的吗！！？……”
柔弱的岛风嗓音，只能慢慢嘶吼起来地……对着怀中的女孩……如此呐喊着。
“你……这样对我……让岛风……还怎么去死啊……”
岛风……不觉得身边的色彩……再那么单调了。
原来自己……的确是在哭吗？……
原来自己一直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只是因为自己在拒绝它们吗？
……
岛风只觉得，嗓子好痛。
双眼，也好痛……
鼻子里的血味儿……也越来越刺激着大脑。
所有的一切……都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地改变了起来。
她能感到寒风正刮着她瑟抖着的身子，那风的声音让她能清楚地听见……自己此时的呜咽。
“你……你这样剥夺岛风……去死的权利……”
话音因为嗓子的颤抖而无法正常说话的岛风……第一次从眼角边……滴出了些划过脸庞的眼泪。
然后……继续着她的话语。
“真是……太狡猾了啊…………”
……
啊……话……已经说完了吗？
原来自己要说的话……也不是很多吗？
自己说的这些话……她能听见吗？……
滴滴从脸颊边垂下的眼泪，她也……感受到了吗？
岛风不知道……她说完自己的话后，很快就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她不想看见女孩很痛苦地……在自己的怀中逐渐死去。
也不想看见……她只是没有其他任何反应地躺倒在自己的怀中，用无意识的眼光只是看着自己。
岛风更害怕着……她的双眼会和她的愿望一起，无法在此时合上……永远永远，只是沉没在漆黑的大海深处。
所以……岛风无法睁开双眼，她只是半抽噎着地，如此搂着女孩还算完整的左臂。
……
而一会儿后……
“……”
许久不再作声的的岛风……觉得眼角边涩涩痒痒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触碰着自己。
那东西……就像是在刻意引导着岛风睁眼一样地，轻轻触碰着岛风的泪痕。
于是，岛风轻轻地睁开了双眼。
他看到的……
只是一只已经变了形状的右手……在轻轻拭去自己的眼泪。
以及一副……
发自内心的……让人感到温暖的笑容。
……
“岛风……还活着……”
没有痛苦，也没有悲伤，名为天津风的女孩……她看着眼前还很健康的岛风……只是如此绽放着笑容地低语着。
尽管声音小到连海浪的声音都能将其覆盖，但她还是如此地对着岛风说着：
“岛风……还在这里……”
看着天空已经明亮了起来的她，还能凭自己看到——黎明已经过去。
她眼前的女孩，双眼中已经有了动弹起来的瞳孔……也有了只有孩童才会拥有的清澈眼光。
天津风很开心。
她看着这个眼神已经活了过来的岛风……很开心。
所以……为什么不对此……抱以笑容呢？
毕竟岛风……再次活过来了啊。
那……真是太好了。
“我……很不称职吧？……明明各位姐姐都说过……我这种行为，可是最愚蠢的啊……但是我……还是很笨的吧……我……还是不够努力吧……”
轻声的话语，只是用着带血的嘴唇……微弱地传出着声音。
“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帮助岛风……我不知道……怎么解救岛风……我啊……还是太笨了啊……”
然后……声音越来越微弱。
“岛风……一定要活下去……岛风……能够活下去……我……一定相信你……”
“嗡！！——”
伴随着舰体慢慢浸入海面的钢板扭曲声……天津风说的话越来越简单，嗓音也逐渐消失殆尽。
她的嘴边，那冒出的鲜血也越来越多……
岛风只能看见……天津风的嘴型微微动弹着，可她已经完全……一点都听不见天津风的声音了。
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岛风的错……我，我不该到这种地方来……你……你不要走……以后……岛风又要一个人了……”
岛风看着后背慢慢沉入海面的天津风……她觉得心里好害怕……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的身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断地颤抖过。
她不怕死亡……但她怕最挚爱的友人……就要永远离开自己的身边。
“……你，你不在了……岛风以后……要怎么活下去啊……”
岛风，不想再回到那漫无天日的黑暗中去了。
她的眼前，此时只有天津风给她留下的烛光了。
……
但是，天津风还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她依然保持着之前的淡淡笑容，仿佛在给岛风一个说不出的答案。
随后天津风的驱逐舰体……那最后的一块钢铁融入了海面。
“呜！——”
整个天津风的身体都在以等同于驱逐舰本身的重量……从岛风的身体上滑落，和舰体一起……开始往海面下沉着。
少女那不变的笑容……也永远的凝固在了那里。
但是……岛风不愿让她走。
她被天津风的重量拉倒在了海面上，看着如同镜子一样隔开两人的海面……就如此地目视着那散落着的焦灼长发，和早已破烂不堪的娇弱躯体。
“不……不要……”
岛风的手骨……几乎已经嘎吱作响，将要断裂开来……她也不愿松开那津风的左手。
她的嗓音几乎已经是在以乞求的可怜声音……在拒绝着天津风的沉没。
最后那镜子中的津风……像是自己松开了五指，脱离了岛风的右手。
就如此地……慢慢融入了海水，逐渐往下远离。
而岛风……也只能如此地趴倒在海面上，静静看着她的身影……如此消失着地远离了自己。
一会儿后……
“咕噜……”
一个镀着金的吊坠，从海面下浮了出来。
那是天津风的……提督吊坠。
“……”
跪在海面上的岛风，只是双眼紧锁着它地……拾起了它。
然后……
“呜……啊……啊啊……”
慢慢地……岛风站起了身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朝着哪个未来的方向……嘶喊着地哭咽而去……
而她的耳边，只剩下一个声音。
「岛风……一定要活下去……岛风……能够活下去……」
一个又要岛风……继续活下去的声音。
不久后……
岛风于这片黄昏般的海域……消失了自己的身影。
再也没被这里的任何人看见。
风……是已经死掉了吗？
为什么岛风感觉不到……那刚刚还在呼啸的晨间寒风？……
片片像是晚霞的残红朝云，它们不动地停留在……那断成两截的驱逐舰体之上。
而半飘散着长发的岛风……她就如此地站立在原处，没有任何的其他动作。
本来应该刺鼻又扰乱人思维的硝烟和血腥味儿……就这么扑面地向着岛风飘来。
但是……
岛风好像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气味、触觉、疼痛、悲伤……乃至刚刚因为快要死亡而心中依存着的些微欣喜……都在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岛风此时只是双眼凝望着不远处趴浸在海面中的银发身体……那具染红了她周围几米海面，只是散发着血腥气味的身体。
岛风……她看着眼前的所有画面，却觉得栖姬、云彩、海面、乃至破碎的舰体……她都无法看见。
仅仅那具像是尸体一样不再动弹的女孩身体……她看得清清楚楚。
“……”
双眼的瞳孔，没有任何变化。
岛风的呼吸，也和平常一样。
此时迈出的步伐，慢如闲步。
心中浮动的想法，淡同常时。
慢慢开始走动了的岛风，她在此时……只是那个平时行走在海边的孩子。
就如平时行走时一样，她慢慢靠近了……那看起来已经腰间血肉模糊了的身体。
或许……至少在岛风的意识中，她应该是没有任何身体摇晃地……来到那具身体的旁边的吧？
没一会儿，不带任何面部表情的岛风，静静到达了银发女孩的身边。
而那散发着浓浓鲜血的身体……此时，好像还有些四肢间的触动。
“……”
岛风并没有思考太多……她只是轻轻地跪坐下来且帮面前的女孩翻了个身，把她不断从头顶也流下着鲜血的银发小头，靠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
随后……便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
自己面前的女孩……好像还并没有完全放弃掉，那到现在也还坚强不屈的呼吸。
尽管她那所谓的呼吸……已经完全撑不起哪怕一丁点儿的女孩胸膛。
岛风看着银发被烧灼了一半，只留下半面鲜红，半面惨白的女孩脸庞。
因为……她不敢去目视，那像是快要断掉了的女孩腰身。
所以……她只是于此时，对着女孩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呢？”
用着女孩也一样能听懂的日语话语，静静地提出……那岛风所不能理解的疑惑。
“……”
而仅仅只能睁开半只眼睛的她，应该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岛风了吧。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岛风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尽管她的提问于现在得不到任何回答，她也要如此地向着女孩发问。
“我……以前听说过的啊，天津风……是提督的第一驱逐舰，是最优秀的、大家都认可着的舰队队长……举手投足，能消灭深海；指挥作战，能引导胜利。这样的天津风，应该很值得大家……一直尊敬下去的吧？”
如此语气和平时说话没有任何区别的岛风，只是这样慢慢地发话着。
“而岛风……只是个一无是处的普通舰娘，在战场上……如果没有大家的随时照顾，我应该只会……随便死在哪个大家不知的战场角落里，任由深海随意玩弄我的残肢吧？”
好像……岛风对于自己的归宿，已经早有了一些自我的想法。
或许被鱼雷击沉，也已经是她心里最好的死亡方法了。
“这样的结局……岛风已经很满足了，只要这样……岛风就能再找到一个……没有那么多痛苦和寂寞的地方了啊……”
声音是有些颤抖了吗？……
岛风不知道……她只明白，自己只想把心中的话给一个人轻轻地讲述一遍……给一个能够听见自己，也能理解自己的人……好好讲一遍。
“你……不是还有任务，还有你的朋友……等着你回去吗？……”
语气慢慢变重了的岛风，越来越有些不知地……愤怒了起来。
“你不是队长……不是必须保护所有的同伴吗！！？……”
越来越对着怀中的女孩，更加声音颤抖着地……愤怒了起来。
“不是你说的……你要保护岛风……我们会一起回镇守府的吗！！？……”
柔弱的岛风嗓音，只能慢慢嘶吼起来地……对着怀中的女孩……如此呐喊着。
“你……这样对我……让岛风……还怎么去死啊……”
岛风……不觉得身边的色彩……再那么单调了。
原来自己……的确是在哭吗？……
原来自己一直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只是因为自己在拒绝它们吗？
……
岛风只觉得，嗓子好痛。
双眼，也好痛……
鼻子里的血味儿……也越来越刺激着大脑。
所有的一切……都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地改变了起来。
她能感到寒风正刮着她瑟抖着的身子，那风的声音让她能清楚地听见……自己此时的呜咽。
“你……你这样剥夺岛风……去死的权利……”
话音因为嗓子的颤抖而无法正常说话的岛风……第一次从眼角边……滴出了些划过脸庞的眼泪。
然后……继续着她的话语。
“真是……太狡猾了啊…………”
……
啊……话……已经说完了吗？
原来自己要说的话……也不是很多吗？
自己说的这些话……她能听见吗？……
滴滴从脸颊边垂下的眼泪，她也……感受到了吗？
岛风不知道……她说完自己的话后，很快就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她不想看见女孩很痛苦地……在自己的怀中逐渐死去。
也不想看见……她只是没有其他任何反应地躺倒在自己的怀中，用无意识的眼光只是看着自己。
岛风更害怕着……她的双眼会和她的愿望一起，无法在此时合上……永远永远，只是沉没在漆黑的大海深处。
所以……岛风无法睁开双眼，她只是半抽噎着地，如此搂着女孩还算完整的左臂。
……
而一会儿后……
“……”
许久不再作声的的岛风……觉得眼角边涩涩痒痒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触碰着自己。
那东西……就像是在刻意引导着岛风睁眼一样地，轻轻触碰着岛风的泪痕。
于是，岛风轻轻地睁开了双眼。
他看到的……
只是一只已经变了形状的右手……在轻轻拭去自己的眼泪。
以及一副……
发自内心的……让人感到温暖的笑容。
……
“岛风……还活着……”
没有痛苦，也没有悲伤，名为天津风的女孩……她看着眼前还很健康的岛风……只是如此绽放着笑容地低语着。
尽管声音小到连海浪的声音都能将其覆盖，但她还是如此地对着岛风说着：
“岛风……还在这里……”
看着天空已经明亮了起来的她，还能凭自己看到——黎明已经过去。
她眼前的女孩，双眼中已经有了动弹起来的瞳孔……也有了只有孩童才会拥有的清澈眼光。
天津风很开心。
她看着这个眼神已经活了过来的岛风……很开心。
所以……为什么不对此……抱以笑容呢？
毕竟岛风……再次活过来了啊。
那……真是太好了。
“我……很不称职吧？……明明各位姐姐都说过……我这种行为，可是最愚蠢的啊……但是我……还是很笨的吧……我……还是不够努力吧……”
轻声的话语，只是用着带血的嘴唇……微弱地传出着声音。
“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帮助岛风……我不知道……怎么解救岛风……我啊……还是太笨了啊……”
然后……声音越来越微弱。
“岛风……一定要活下去……岛风……能够活下去……我……一定相信你……”
“嗡！！——”
伴随着舰体慢慢浸入海面的钢板扭曲声……天津风说的话越来越简单，嗓音也逐渐消失殆尽。
她的嘴边，那冒出的鲜血也越来越多……
岛风只能看见……天津风的嘴型微微动弹着，可她已经完全……一点都听不见天津风的声音了。
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岛风的错……我，我不该到这种地方来……你……你不要走……以后……岛风又要一个人了……”
岛风看着后背慢慢沉入海面的天津风……她觉得心里好害怕……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的身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断地颤抖过。
她不怕死亡……但她怕最挚爱的友人……就要永远离开自己的身边。
“……你，你不在了……岛风以后……要怎么活下去啊……”
岛风，不想再回到那漫无天日的黑暗中去了。
她的眼前，此时只有天津风给她留下的烛光了。
……
但是，天津风还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她依然保持着之前的淡淡笑容，仿佛在给岛风一个说不出的答案。
随后天津风的驱逐舰体……那最后的一块钢铁融入了海面。
“呜！——”
整个天津风的身体都在以等同于驱逐舰本身的重量……从岛风的身体上滑落，和舰体一起……开始往海面下沉着。
少女那不变的笑容……也永远的凝固在了那里。
但是……岛风不愿让她走。
她被天津风的重量拉倒在了海面上，看着如同镜子一样隔开两人的海面……就如此地目视着那散落着的焦灼长发，和早已破烂不堪的娇弱躯体。
“不……不要……”
岛风的手骨……几乎已经嘎吱作响，将要断裂开来……她也不愿松开那津风的左手。
她的嗓音几乎已经是在以乞求的可怜声音……在拒绝着天津风的沉没。
最后那镜子中的津风……像是自己松开了五指，脱离了岛风的右手。
就如此地……慢慢融入了海水，逐渐往下远离。
而岛风……也只能如此地趴倒在海面上，静静看着她的身影……如此消失着地远离了自己。
一会儿后……
“咕噜……”
一个镀着金的吊坠，从海面下浮了出来。
那是天津风的……提督吊坠。
“……”
跪在海面上的岛风，只是双眼紧锁着它地……拾起了它。
然后……
“呜……啊……啊啊……”
慢慢地……岛风站起了身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朝着哪个未来的方向……嘶喊着地哭咽而去……
而她的耳边，只剩下一个声音。
「岛风……一定要活下去……岛风……能够活下去……」
一个又要岛风……继续活下去的声音。
不久后……
岛风于这片黄昏般的海域……消失了自己的身影。
再也没被这里的任何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