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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昂哥太子的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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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督府正堂上,狄仁杰召集幽州长史、别驾、典史和一众军官分坐两排议事。狄仁杰踞案而坐:“今天,请众位大人来,是要询问一件事情。”

    长史道:“大人请讲,卑职等一定知无不言。”狄仁杰点了点头道:“李二这个人,诸位听说过吗?”

    众官一愣,面面相觑,一个个摇摇头。狄仁杰道:“此人曾被关押在大牢之中,后杀官越狱,逃亡江湖。”下坐的典史一拍额头:“哦,大人说的是那个奸细?”狄仁杰愣住了:“奸细?”

    典史道:“正是。此人化妆成生意人潜进城来,守城官军盘查询问,他却装聋作哑,连比带划,门军觉得可疑便将他扣了下来,交与卑职。

    卑职令人严刑讯问,此人竟一声不出,然而在他的行囊中卑职却发现了一些写着突厥文字的羊皮书信。因此,卑职怀疑他是突厥派来的奸细,于是上报了刺史,刺史下令将他押入大牢。”

    狄仁杰和身旁的李元芳交换了一个眼色,说道:“那些书信呢?”

    典史答道:“被刺史大人调走了。”

    狄仁杰失望地轻轻一拍桌子:“那么,他是怎样越狱逃走的?”典史道:“九月二十三日,也就是抓住奸细的第三天,刺史大人突然下令,将他处以极刑。

    而恰在此时,发生民变,此人就趁乱逃走了。变乱后,卑职曾问过刺史大人,可他却说,此人已死,命我将他的名字从犯人籍中除去。”

    狄仁杰点了点头:“是这样。回去后将此事查察清楚,详细奏报。”典史答道:“是。”

    清香小筑。桌上点着风灯,虎敬晖躺在床上紧闭双目,时不时叹口气。

    外屋,金木兰犹如笼中困兽一般,来回徘徊,于风站在对面,连大气都不敢喘。金木兰忽然停住脚步,厉声道:“一定要除掉李二。一定要除掉他!”

    于风连说了几个“是”。金木兰转过身来,大声吼道:“什么‘是,是’。你说怎么才能除掉他!”

    于风吓得连退两步:“主人,蝮蛇暴露,现在狄仁杰身旁已没有我们的人了。而且,都督府周围重兵把守,就是想混进府内也是万分艰难,更不要说行刺了。”

    金木兰道:“李二不死就意味着我们将失去外援。失去外援就意味着失败,这个道理你明白吗?啊,明白吗?!狄仁杰在一步步逼近,而我们却束手无策!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于风嗫嚅着。金木兰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好了,你马上撒出人手,严密监视狄仁杰的一举一动。我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这次,绝不能再失手。”

    于风答应着转身走了出去,洞门轰然关闭。金木兰走到虎敬晖的床边坐下,轻声道:“阿晖,我该怎么办?”

    虎敬晖睁开眼睛:“放弃吧。现在放弃还来得及!”金木兰静静地望着虎敬晖:“你真的想让我放弃?难道几年的辛劳就这样毁于一旦?”

    虎敬晖长叹一声:“阿兰,你现在毫无屏障可依,事实上已经直接暴露在狄公面前,再不放弃就要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了!”

    金木兰大怒,霍地站起来:“不,我绝不放弃!就是身败名裂我要做最后一搏,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虎敬晖道:“可现在你已经没有搏的资本了。真假方谦被破,我也暴露,现在小连子山中的矿场也被发现,以狄公过人的聪明和超强的判断能力,想要找到这里,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到那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金木兰咬牙切齿地嚷道:“我要刺死狄仁杰和李二,提前起事,攻占幽州!现在到了孤注一掷的时候了。只有置之死地,才有生存的机会!”

    都督府花园里,狄仁杰在花丛中缓缓地踱着步,李元芳跟在身后。

    忽然,狄仁杰停住了脚步道:“从典史的话里不难听出,刚刚抓住李二时,假方谦并没把他当作什么重要人物,因此,只是把他作为奸细,关在大牢之中。那么,是什么促使方谦突然改变态度,而急于要杀死他呢?”

    李元芳:“那些羊皮书信。”狄仁杰跷起了大拇指:“正是。仅凭这一点就可以证明,李二的身份一定非常特殊,否则,他们不会穷追不舍。”

    李元芳点点头:“可惜,那些书信再也找不到了。”狄仁杰道:“李二是个谜呀!”

    李元芳道:“让您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也起来了,您说就凭他个李二能是什么人物呢?”

    狄仁杰忽然抬起头来道:“元芳,你是不是会讲突厥话?”李元芳一愣:“您怎么知道?”

    狄仁杰笑了:“如果你不会讲突厥话,甘南道大总管是不会派你去做突厥使团卫队长的。”李元芳一伸大拇指:“服了!不错,我会说,而且说得还很不错。”

    狄仁杰点了点头。正在此时,狄春跑过来:“老爷,都督府外来了一个少年说有急事要见老爷。”狄仁杰问道:“是个什么样的少年?”

    狄春:“大概十四五岁吧,哦对了,他说他是突厥人还和老爷您见过只要一说老爷就会想起来。”

    狄仁杰听狄春这么一说,立即想到了那个有意思的男孩于是笑着说道:“看来李二的身份马上就要揭晓了。走,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个小朋友。”

    李元芳不明所以的问道:“大人,您口中的这个小朋友是谁?”狄仁杰一边走一边回答道:“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狄仁杰和李元芳快步来到正堂,昂哥则是在凳子上坐着喝茶。一见狄仁杰到来慢悠悠的放下茶碗站起来拱手行李道:“怎么样狄公,我说我还会来的吧!”

    狄仁杰:“呵呵,我一直都在等你这个小朋友来见我。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这次来还会给我带来不小的惊喜。”

    昂哥:“狄公请相信您的直觉,我找您的确是有事,不过对你来说是不是惊喜我就不知道了。”

    狄仁杰眼前一亮,心想有门。狄仁杰:“哦!是什么事啊,说来给老头子听听。你放心能帮的狄某绝不推辞。”

    昂哥寻思着:“能帮的不推辞,可是能不能帮也是你说了算。”心里虽然这样想可嘴上不能这样说。

    昂哥:“嗨,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的一个随从被狄大人带回了都督府,不知狄大人可否让我把他给带走?”

    狄仁杰和李元芳对视一眼,二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后狄仁杰说道:“你说的随从指的是李二?”(废话除了李二之外也没其他人。)

    昂哥:“正是。”狄仁杰:“据幽州典吏所说这李二可是突厥奸细。”昂哥:“狄公,误会,绝对是误会。我敢保证李二绝对不是奸细。”

    狄仁杰和李元芳再次对视一眼后问道:“不是奸细那是什么?”昂哥:“他是我的随从。”狄仁杰:“那你又是什么身份?”

    昂哥:“这……”狄仁杰:“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昂哥:“好吧既然狄公执意要问,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我叫阿史那昂哥,是突厥国始毕可汗的儿子。吉利大可汗亲封的昂哥太子。”

    李元芳惊呼道:“什么,你是突厥太子?”昂哥昂首挺胸说道:“正是。”李元芳:“怎么证明?”

    昂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了过去说道:“这个,够吗?”。李元芳伸手接过,迅速打开,里面放着一枚硕大的金铜合铸的戒指。

    这枚戒指是逮捕李二时在他身上搜出来的,假方谦调取证物时,把它落下了,因此留在了库房被昂哥派烈火盗了出来。”

    上面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三个虎头和一只飞鹰。斜眼一见此图案,狄仁杰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李元芳接过戒指只看了一眼,登时惊的目瞪口呆。

    狄仁杰一看李元芳这个表情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元芳?这个图案,你难道认识?”

    李元芳向狄仁杰介绍道:“这三个虎头是代表突厥可汗卫下最精锐的三个虎师。一只飞鹰凌驾其上,象征着突厥可汗至高无上的权利。我说的对吗?”又向昂哥问道。

    昂哥点头说道:“不错,这枚戒指在突厥的分量就相当于你们大周皇帝的玉玺。如此能够证明我的身份了吧?”

    狄仁杰点头道:“我相信你,不过我有个疑问不知太子殿下能否为老夫解惑呢?昂哥:“狄公有话但问无妨。”

    狄仁杰问道:“太子殿下,既然既然您是突厥的太子不好好的待在突厥,又为何会来到大周并出现在幽州呢?”

    昂哥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简直一言难尽啊!狄公,可否让我先见见我那随从,之后再向狄公详细的诉说?”

    狄仁杰:“如此,也好。狄春,去将李二叫来。”狄春:“是,老爷。”昂哥连忙阻止道:“不不不,还是我去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