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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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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樊不知,他的这番话触及到所有人的信仰。

    看着眼前的这些信仰坚定的村民,高文山反而没有多余的话语,他知道,似这样的村庄,这世上不知还有多少。

    曾经站在人族山顶的高文山早已将这些荒唐事看得极为透彻,他们那所谓的信仰才是束缚自由最沉重的枷锁,可有些事总是说不准的,这也是高文山对天地独有的敬畏之情。

    见夏樊仍然杵在哪里,高文山轻唤一声:小樊,咱们走吧。”

    夏樊木讷的点点头。

    夏樊心下不忍,回过头,再次看了看竹笼里的少女,想到昨日二叔还想将其许配给他,今日却落的如此,心里莫名的难受。

    他虽多看了几眼,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终是背过身,僵硬的朝住处移去。

    夏樊这时又看见人群中跪伏的小凤,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询问道:小凤,你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祭祀仪式么”

    只是在他说到“祭祀仪式”四个平常词语时,夏樊从未觉得一个名词竟也可以如此可恨!

    小凤不敢抬头,低声哽咽道:明日如果还是这样的大雨,江水再涨一些,他们就要把秀霞,把秀霞,沉江了……”话未说完,小凤眼中的眼泪再也藏不住。

    夏樊嗯了一声,并没有如往常的他一样出声安慰。只是出于多管闲事的本能想擦掉小凤脸上的泪珠,可手还未伸出,便被她的父母喝住。

    “夏公子,男女有别,请自重。”

    夏樊笑笑,只说一声抱歉,便头也不回的朝住处走去。

    高文山思来想去,直到夏樊的身影消失在小巷,然后他纵身一跃,立在屋顶,俯视众人,冷冰冰笑道:“倘若你们再站得高一点,便会知道,所谓的神明,仅仅存在于你们的恐惧当中。”

    所有人皆是突然沉默,神情复杂可笑,似在揣测,又似在咒骂…

    说完之后,高文山也不顾众人眼光,只轻一点脚,从屋顶飞下,径直往夏樊方向而去。

    刚回到房间,夏樊一头便倒在床上,面目表情的静静躺着,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悄无声息间,一股莫名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自小到大,夏樊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用,自小便衣食无忧的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渺小。只能躺在床上不住的感慨,心中愈发苦闷,自顾自的碎碎念:傻叉,大傻叉,一村子的傻叉。”

    愤怒之下,一拳捶在被子上,却未料到自己这一拳竟将棉被瞬间打出一个破洞,破洞处赫然是一个拳头模样,而周围掉落一圈黑漆漆的灰烬,就好像真的被火烧过一样。

    夏樊初入修炼一途,控制力尚不成熟,方才心里正愤怒无比,不经意轰出一拳,无形中夹杂着心灵之火的力量,哪只自己一个不小心,竟将被子烧穿了!夏樊见自己颇具威力的一拳,顿时喜不自胜。

    夏樊盯着自己的拳头,呢喃道:我已经这么厉害了么”

    “算了,先不想她了。”

    夏樊立刻盘膝而坐,捏个手决,运转起炼狱圣火诀来,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本与他无关的事。

    不出片刻,骤然间便能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极速涌来,一缕又一缕在身体中游走,沿着莲花路径徐徐进去心中,滋润着心灵之火,心灵之火像是有生命般极速闪烁摇曳着,如同孩子般兴奋无比。经脉渐渐拓宽,灵气涌入身体的速度逐渐提升。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灵气涌入的速度抖然加快,夏樊登时感到体内突然胀的生疼,不由的惊诧不已,立时醒转,停止了修炼。

    夏樊暗自揣摩道:莫不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

    当他猛然睁开眼睛,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我的脸肿么了!!!”

    夏樊突然大叫一声,不只是脸,就连浑身都鼓鼓囊囊的,幸好袍子宽大,却也撑的衣服紧紧勒在身上,连忙想要寻找一面镜子,却发现根本没有,大叫一声不好:“自己莫不是毁容了”

    夏樊急中生智,慌忙走到水盆边,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脸真真的是肿了不止一圈,本来消瘦的脸庞鼓鼓囊囊的,浑身上下也都胖了太多,全身几乎都被充满了气,活脱脱一个水缸形象。

    夏樊顿时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不出片刻,夏樊灵光乍现,猛然想起高文山来,“对了,赶紧问师傅要紧!”

    他虽知道是深夜,本不便打扰,可这种情况却也不敢耽搁,急忙冲进高文山房中,大叫道:“师傅,师傅,我好像走火入魔了!”

    高文山也在疗伤打坐中,听见破门而入的声音时便被惊醒,抬头一看,却是夏樊,随即怒气冲冲,斥责道:“臭小子,大晚上的咋咋呼呼干什么?

    只是话还没说完,但见夏樊一副水缸模样,脸又肿胀,又红彤彤的。委实有些诧异。

    高文山接着未说完的话,话锋一转,戏谑的笑道:“你是哪位”

    夏樊嘴角一抽,险些摔倒,故意凑近了一些,委屈道:“师傅,你看清楚些,我!夏樊啊。”

    高文山伸出手摸摸夏樊脸颊,果然是肿胀所致,憋笑道:“嗯?还真是夏樊,不过你这个样子倒不是很下饭。”

    夏樊郑重的点点头嗯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不对,却不敢予以还击,只能嘴里小声嘟囔道:“你才下饭,你全家都下饭。

    高文山听不清夏樊的碎碎念,终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夏樊冷哼一声,愤懑的坐在床头,偏过头去,独自生着闷气,不满的道:“师傅,你再笑我就……

    高文山微微一笑,问道:“嗯就怎样”

    夏樊眼珠一转,想了想继续说道:等我见到瑶华师娘的时候说你老不正经,就说你这些年又找了七八十个年轻漂亮的小师娘!”

    高文山听夏樊提起瑶华的名字,忽然变的严肃起来。

    只不过高文山问心无愧,对夏樊这看似握住自己命门的威胁话语不以为然,也并不担忧日后真见到瑶华如何去解释,只反问道:“你怎知道她是你师娘,又怎的说为师不正经”

    夏樊表情古怪,舌头一伸,做个鬼脸出来,一副你自己心里清楚的表情,冲着高文山眨眨眼,只是此刻夏樊脸肿的跟五百斤的胖子似的,这一眨眼倒显得有些滑稽。

    高文山笑的差不多了,长舒一口气,笑声立止。

    只拍拍夏樊肩头,让夏樊躺在自己床上,双指并拢搭在夏樊手腕。

    这时,高文山催动神识缓缓进入夏樊经脉之中,见并无不妥,又回想自己当初修炼这炼狱圣火诀时也并未出现同种状况,也绝对不是夏樊口中所说的走火入魔,只是灵气在经脉之中流速快了许多,神识跟随灵气游动。

    高文山大为不解,心知夏樊只能勉强算个入门修士,按理来说绝对吸收不了如此庞大的灵气才对。

    他心中疑惑,道:“小樊,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夏樊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只说他正常修炼便成了这样。

    高文山皱皱眉头,思来想去也不明白。

    偏在这时,一道光芒突起,高文山骤然一惊!

    原是夏樊丹田处金色光芒忽的一闪,高文山猛然间意识到问题所在,惊讶万分道:“难道是你体内的灵种苏醒了”

    夏樊一怔,大为诧异,几乎要哭出声来,道:“师傅,这灵种到底是什么啊我不要了行不行?”

    高文山瞪了夏樊一眼,好气又好笑,缓缓讲道:“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却不想要?你可知所谓灵种,并不属于这五行之道,而传说中灵种只存在于远古众神时代,因此,拥有灵种的人便多了一份支配天地间力量的方法。”

    夏樊若有所思问道:“那这灵种难道是天生的而我就是远古神邸的转世”

    高文山着实佩服夏樊的想象力,敲打了一下夏樊的脑袋,气笑道:怎的人肿的疯了不成这样的话也说得出?”

    夏樊吃痛,摸摸脑袋,不满的叫道:“哎呦,人家只是随便说说嘛..…反正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还不允许我说两句胡话?”

    高文山却突然严肃道:“你知道是胡话还说?万万不可亵渎远古众神,否则必遭天谴!”

    闻言,夏樊不禁想起所谓的河神来,顿时有些不悦,扯了扯嘴角,讥笑道:切,师傅也糊涂了,你怎么也信这个”

    高文山看了看水缸一样的夏樊,虽极为滑稽,却再也笑不出,故作神秘的说道:因为神真的存在过!”

    话音未落,烛火突然熄灭。

    夏樊一愣,旋即将被子盖在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语出惊人道:“那鬼呢?”

    高文山一愣,“什么是鬼?难道你见过不成?”

    夏樊愕然,连忙道:“没有没有,你就当我在说胡话行了,师傅,你还是给我多讲讲灵种的事吧,我感觉我这样子就是被灵种害的。”

    高文山鄙夷的看着夏樊,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