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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吐露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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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羲正腹内翻腾,痛苦难忍,芳晗正走进屋内。此时上官羲的衣服全被汗水浸透,身上热气腾腾,芳晗见此情形,吓了一跳,赶快走到上官羲床边,俯下身,亲切地呼道:“公子!公子!你怎样了?”

    上官羲痛而不答,芳晗见桌上的九叶凝神丸不见了,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问道:“公子,你是否空腹服了药丸?你一定痛苦难熬,我前去找师父来想想办法。”

    上官羲强忍着疼痛道:“小姐,请勿劳尊师了,小生……没什么大碍。”

    芳晗见上官羲痛苦之状,悯侧之情顿生,埋怨道:“你呀,折腾得这么厉害,还说没什么大碍……公子等着,我现在拿点东西给你吃。”说着走出屋,跑回自己房中。

    芳晗走出屋,上官羲才吐出口中的被单,呻吟了一声,此时腹痛愈烈,这一呻吟出声,再也忍不住了,不禁“唉呀唉呀”直呼……

    芳晗返回屋内,拿来了几个熟透了的水密桃和一个香瓜,见上官羲疼成那样,急得啼哭起来,带哭柔声道:“公子,公子,请你把这些吃下,吃点东西,腹内疼痛便会缓解一下。”

    上官羲本来吃不下东西,但见芳晗这样殷切,不忍拒绝她,忍着疼痛道:“谢谢小姐,我吃,我吃!”芳晗递给他一个水密桃,他用力地咬了一口,咀嚼片刻,强咽下,没想到这口桃子咽下,口内生津,身上的燥热真的减轻了很多,桃子是熟透的,酸甜可口,他不禁又咬了一口,直到把这个桃子吃光。芳晗又递给他一个桃子,他又吃了,果然腹内疼痛感便减轻了许多,他心里还想吃,但是已不好意思要了。

    芳晗是个心细如丝的少女,早看出上官羲的心意,但是她也不再给他桃子,亲切地道:“公子,别再吃桃子了,吃点饭吧,你吃点饭,腹内便舒服了。”说罢满眼期待地看着上官羲。

    上官羲见芳晗对他这般好,不忍伤她的心,点头道:“小姐,我吃,请你把饭递给我!”芳晗连忙把饭递给了上官羲,上官羲强撑着疼痛把一碗饭吃光了。待他吃了这碗饭,果然腹内就不那么疼痛了。他不禁看向芳晗,见芳晗瓜子形的脸上,一双凤眼,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此时他心底波澜四起、思绪万千。他心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家门不遭惨祸,也该是追求“窈窕淑女”的时候了,可是现在举目无亲,生活尚无着落……想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

    芳晗见上官羲落泪,以为是伤痛难忍,俯身安慰道:“公子,你还疼吗?我这就去找师父过来……”

    上官羲想:“大丈夫顶天立地,何在姑娘面前丢了姿态?”他忍住泪道:“小姐,请勿劳尊师,小生已经不疼了。”

    芳晗关切地道:“还说不疼,不疼,为什么哭了?”

    上官羲脸腮一红,不好意思道:“小姐,承蒙你关怀照顾,上官羲真的不疼了。”

    芳晗道:“常言‘男儿有泪不轻弹’,看公子也是刚强之人,非到伤心处,定会不哭,为什么哭,可否告知?”

    上官羲言:“小生遭遇,想必小姐已知一二,上官羲有如海深仇,戴天大恨,不得湔雪,感慨身世,悲从中来,故此涕泣,还望小姐勿见笑。”他以前对芳晗总怀有感激和求助之意,为了亲切,芳晗身为陌生女子,举止又那么高雅,口口称他为公子,所以他倒是对芳晗坦诚相待、吐露心扉。

    芳晗道:“你我相逢,即是有缘,公子肯对芳晗吐露心事,足见信任,我师父善净师太武功极高,心地慈善,公子若能将你家和仇家结怨原因详告,芳晗可恳求师父想方设法为公子报仇。”

    听说能为他报仇,上官羲异常激动,强挣扎着跪在床上:“请小姐见怜……”

    芳晗赶忙搀他坐下,扶他躺倒,坐在他的床边道:“为公子报仇之事,我一定去恳求师父帮助,不过请公子不要如此多礼,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应该同难相恤,公子对芳晗就不必客气了,还是请公子先谈谈遭祸经过吧!”

    上官羲未语泪先流,过了一会儿,才强自忍住哭道:“其实我父亲是豁达君子,并没有什么仇家,可是前天夜里,突然有一伙蒙面人闯入我家行凶。当时我正在后院就寝,当我被惨叫声惊醒时,与我在一起就寝的薛师傅回来告诉我,说是居在前院的父母及全家所有人都遇了害……”

    芳晗思索着:“这倒奇了怪了,既然令尊是豁达君子,为什么那些蒙面人,要杀你们满门呢?!”

    上官羲道:“听薛师傅说,他们为的是来抢我家的孤云剑法秘诀,他们追杀我是为了斩草除根、杀人灭口……”

    芳晗道:“哦,我也早已久仰天下第一剑上官前辈的大名,但是我想,那凶手既然能杀的了令尊,足见武学造诣在令尊之上,既然他武功高于令尊,还抢你家中的孤云剑法秘诀有何用呢?”

    上官羲愕然无所答,良久才道:“我也不明白,不过那帮恶人们为抢我家剑法秘诀,杀害我全家是千真万确的,也许是我父亲先遭了他们的暗算,然后才能被他们杀害,这也说不定。”

    芳晗点头:“有……”她正想说“有这可能”,可是刚说了个“有”字,见窗外有人,就把下面的话咽住,飞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