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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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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有可能,他根本就不会碰上搜寻我们的人。”凤知微一声叹息,“你不能因为只是也许会发生的事,便要人性命。”

    “凤知微,我还真没看出你有这么慈悲。”宁弈冷笑,“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懂不懂?”

    “我懂。”凤知微站起身,将在身旁溪水里洗干净的茯苓递给宁弈,“所以你快吃,然后我们到他家去。”

    宁弈抓着茯苓,倒怔了怔,凤知微的毫无火气,然他觉得拳头击在了棉花上,空荡荡的好不难受。

    随即他便明白了凤知微的意思——刚才凤知微已经表示了要去古寺,如果搜寻的人到了近前真的问着了这樵夫,必然会去古寺搜寻,他们躲在这樵夫家附近,倒是最安全的。

    他们这两个伤病人跑不快,与其累得死狗一样满山跑了给人追,不如和对方捉捉迷藏,尽量休养生息。

    他默然半晌,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重了些。凤知微却已经牵起了他的手,一边啃着自己那个茯苓一边道:“快吃,等下未必有空。”

    又拍拍腰间栓着的兔子道:“如果我真的错了,等下我烤兔子表示歉意。”

    宁弈笑笑,偏头看她,道:“如果是我错了,我把我腰间这个玉佩送你表示歉意如何?”

    “那还是免了吧。”凤知微三下五除二吃完,“你亏。”

    “我可以吃你一个人的亏。”

    “我却不愿占你一个人的便宜。”凤知微答得飞快,随即轻声嘘了一声,两人看见那樵夫进了半山一家独户的院子,悄悄的潜近去,发现那屋子紧靠着的半边山崖上居然还有个洞,藤蔓遮着不易发现,倒是个好地方,便在里面躲了。

    宁弈似是十分疲倦,进了洞便闭起眼睛,却不让凤知微把他的脉,凤知微打坐调息,耳朵一直竖着。

    日光打在洞壁上的光影一分分浅淡下去,暮色如昏鸦的翅膀悠悠降临,天将黑的时候果然渐渐下起了小雨,簌簌的落在藤蔓上。

    宁弈突然睁开了眼睛。

    凤知微坐直了身体。

    不远处有脚步啪嗒踩水的声音,院子门吱呀一声推开的声音,樵夫开门询问的声音,随即一个有点古怪的口音问:“两个年轻人……那么高的个子……有伤……见过没有?”

    那樵夫粗豪的声音道:“没有,咱刚打柴回来!”

    那几人似有些失望,便要离开,凤知微松一口气,含笑看了宁弈一眼,宁弈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

    却听那边忽有人开口道:“你既刚打柴回来,想必有些收获,拿来给我们。”

    这声音正是那晚袭击驿站的首领,他的口音有些奇怪,让人过耳不忘。

    那樵夫有些支吾,似乎拿了些东西出来,那首领接了,似乎在看那些东西,四面一片沉寂的安静。

    凤知微突然有些不安。

    随即院子里爆出长声惨呼。

    惨呼声里那首领厉声道:“这不是新鲜的野物!你的东西给谁了!他们现在在哪里!说!”

    凤知微心中一震,眼前这境况,竟然两人都没料中,也是,被常家千里迢迢派出来执行这任务的杀手,哪个不心狠手辣?

    惨呼声已经变了调,那樵夫嘶哑的道:“山南古寺……古寺……别杀我——别杀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那首领狠厉的道:“走!”

    一群人快速离去,过了半晌,有重物扔下山崖的声音。

    凤知微闭上眼,不知道这算是自己的罪孽还是别人的。

    又安静了一会,她刚想站起来离开这山洞,到院子里去休息一会,宁弈突然按住了她肩。

    随即听见一人道:“搜了一天还没吃东西,在这里烤点野物等下给老大送过去,等在那废寺把人解决了,咱们得快点赶回去,多烤些,老大说到时候咱们会不方便进城镇买吃的。”

    另一人应了,两人将山房墙上的猎物一一取下来,点起火头。

    凤知微看了宁弈一眼,宁弈点点头,两人站起,宁弈扶着她的肩走了出去。

    两人坦然的打开院门,长驱直入。

    在烤野味的两人听见外头有声音,又觉冷风扑面,一回头便看见两人相扶着走来,布衣上有焦痕有血迹,个子高的那个还似乎不太方便的靠着那个矮的,看起来很是狼狈。

    然而两人神情从容,态度淡定,那模样不像落魄出现在山野破屋,倒像王孙贵胄在巡视领地,尤其个子高的那个人的容颜,如月光在云间一显,看得两人都呆了一呆。

    一呆间听见个子高的那个道:“左三步。”

    两人又一怔,随即便看见一道黑色的毒蛇般的剑光刹那而至,快得令人来不及思考,急忙一个翻滚避过,一滚间已经沾了一身火星,还没来得及去拍,却见个子高的那个皱了皱眉,道:“右九。”

    黑色剑光又逼了过来,两人又避,肩头才动步子才迈,个子高的人听着那风声已经快速的道:“后三。”

    后路被堵,又想前冲,脚步还没移,“前左一”。

    那长得讨厌的剑又缠过来,哧的带出一溜血珠。

    “左七。”

    “右后四。”

    “前五。”

    软而长的剑兜兜转转,刹那间将退路封死,在那人提前提示下,将四面堵得滴水不漏。

    那两人渐渐发现,对方似乎有伤,剑上真力不足,然而却配合得天衣无缝,硬是一柄剑拢住了两个人,包围圈越来越小,鲜血越洒越多,犹如猫戏老鼠,冷静而残忍的,一点点收割他们的血液和生命。